再见钟情首席爱妻百分百-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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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没有野心的年轻人不多了。”
孟建勋的脚步不再靠近,孟暖退到一定的安全距离后,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她总觉得二伯话里有话,意味深长的让人捉摸不透。
“因为知道自己的能力跟不上自己的野心,所以干脆就将那些不该存在的野心扼杀在摇篮里,我爸他在世的时候总说,人活着只要平淡一些就好,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加,我也觉得人活着只要平淡一些就可以了。”
孟建勋将点燃的第二支烟仍在了地上,高级皮鞋将还在燃烧的烟头踩灭,那踩灭烟头的动作很缓很缓,缓慢的就好像他踩着的不是烟头,而是这些年被他击败的商业对手。
“如果你母亲和你一样这么有自知之明,或许今天的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他似乎在轻轻的感慨,随后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小暖,人在商场,有些事情是真的身不由己,你要记住,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你不把别人踩在脚下,别人就会把你踩在脚下,很可惜,我是个不甘心被人踩在脚底下的人,所以注定我这一辈子会活的很累。”
“小暖,你知道吗?我在加班熬夜后睡不着的时候,会突然觉得很累,从我懂事起,每天都在筹谋算计中度过,我的脑子没有一刻是放松的,可我不能喊累,因为只要我表现出疲累,就会立刻有人取代我的位置,所以我不能放松也不敢放松。”
“一晃,就是几十年过去了,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精神高紧张集中的日子,可有的时候,会突然觉得这样的人生有索然无味的感觉……”
说到这,他突然仰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的时候,我会很羡慕你的父亲,双眼一闭,红尘一切的烦恼也都跟着烟消云散,这样多好。”
从她有记忆以来,和二伯说话的次数很有限,以前在孟家大院居住的时候,她还很小,却下意识的很怕二伯,因为他每天都板着脸,从来不笑,不像父亲,脸上每天都挂着温和的笑容。
后来渐渐大了,她知道了这世上不可能每个人的性格都一样,也就接受了二伯这样严肃呆板的性格,但也许是小时候留下了阴影,她和二伯之间的沟通次数依然很有限,如果实在躲不过的情况下,她也只是点头微微一笑,叫声二伯。
他也会和蔼的点头回应,但不会说话,或许他和她是一样的人,是个不知道怎么与亲人亲近的人。
“那样也好,也不好,他走了,我和母亲就没开心过,我们都很怀念他。”孟暖想到父亲,眼眶微微泛起了猩红色。
冬雨越来越大,已经将两个人彻底淋湿,孟暖披散的头发已经湿漉成了一片,打结纠缠在一起,看起来不仅狼狈,还有些可怜。
“二伯,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苦衷,有什么样的秘密,她是始终是我的母亲,你始终是我的二伯,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情,所以,如果我能帮你找回钥匙,是不是你和我母亲之间就可以一笔勾销,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安静的过着彼此的生活。”
孟建勋绷直的唇角弧度一点一点的弯了起来,“小暖,别白费力气了,那把钥匙你找不回来,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和我一起去见你母亲,这样,很多事情就会迎刃而解。”
孟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这似乎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
孟建勋的车子是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虽然是全球限量款,但却是一辆十分低调的款式,似乎是新车,来没有来得及上牌照。
冬雨将两个人淋透,透彻心扉的冷,进到车子里面,孟建勋就将车子的空调系统打开,暖风瞬间包围过来,孟暖却并不觉得暖和,也许是在冬雨中站久了,突然感受到的温暖,也是一种寒冷的触感。
“二伯,我母亲和其其究竟在哪里?”孟暖在寒冷中也不忘侧过头去问,其其在那通电话里传来的嘶哑声还不断的在她的脑海中徘徊,她的心,始终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让她难受的很。
孟建勋熟练的操作着车子,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的狭窄小路,“一会你就知道了,作为的后面有毛巾,实在难受就先擦一擦。”
孟暖在心里深知二伯是个不会关心人的人,能够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一种奇迹,她点了点头,依言从座位后面拿过毛巾,放在头顶,轻柔的擦拭,这种触感让她瞬间温暖了不少,她感激的朝着孟建勋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可孟暖却觉得他应该看到了,不然他的脸上不会是现在这种状态和表情。
车子里的氛围因为刚刚这一细节而缓和了不少,孟暖也放下了不少戒备心里,昨晚睡的太晚,今天又有太多的事情消耗了她的心神,此时此刻,身体里突然汹涌出一股强烈的困意,她想忽略,可这种感觉,却随着她的忽略而越来越强烈。
最后,她还是没有抵抗住这股强烈的睡意,双眼慢慢的闭合上,进入了深度的睡眠状态,不知道这样睡了多久,醒来后,她看见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她坐起身,解开身前的安全带,透过车窗,观察着周围,这里很空旷,只有车前耸立着五层楼高的建筑物,建筑物的后面是连绵起伏的山脉,从这些判断,这里似乎是山中的别院,亦或者疗养院医院之类的场所。
主驾驶座的孟建勋已经不知所踪,她推开车门,走下去,院子很空旷,是水泥打的坚硬的地面,四周有围墙,不高,绿化很好,种植的都是一些耐寒的植物和花卉,在寒冷的冬季,绽放出五颜六色的花朵,很是赏心悦目。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建筑物前面走了过去,她大声的叫,“苏留白……”
那道身影听到她的呼喊,缓缓的回过身,她朝他飞奔过去,男人蹙眉,“不要跑,注意脚下,别摔倒了。”
他也快步的往这边走,比她跑步的速度都快,她能够依靠的人近在咫尺,让她心中一时感动不已,伸出去环住他腰身的双手都忍不住跟着颤抖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找到我妈和其其了吗?我怎么那么没用,居然睡了那么久,天都已经快黑了,二伯呢?你看见二伯了吗?我和他一起过来的。”
苏留白抚摸她发顶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即恢复如常,“你一下子问了那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了。”
“我妈和其其找到了没有啊?”她从他的胸膛前抬起头,双眼里面含着焦急的泪花。
苏留白点了点头,修长的手指依然很轻很轻的抚摸着她的发顶和脸颊,“找到了。”
孟暖的眼睛里放出光亮,“真的,快带我去见她们。”她拽着他就往前面的建筑物走去。
可他的脚步却在原地没动,孟暖疑惑的回头去看他,发现他脸上的情绪不对,忍不住紧张的问,“怎么了吗?她们不好吗?”
苏留白越是沉默,孟暖就越是心慌,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再次占据了她整个身体,她的声音变成了嘶哑的尖锐,“快说啊,她们到底怎么了?”
孟暖的泪一滴接着一滴的从眼眶中滑落,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苏留白上前,想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却被她躲了过去。
他没有乖乖接受她的闪躲,而是伸手一拉,将她轻轻松松的抱在怀里,十足十的安慰姿势,“孟暖,本来我不想告诉你,但我又觉得你有权知道……”
苏留白的声音微微停顿,孟暖焦急的在他的后背捶打着,“你说啊!”
“你母亲的心脏病犯了,现在正在抢救,这次,似乎凶多吉少,手术到目前为止已经做了两个小时,医生都是我找来的青州方面的心脏病专家,他们只有两成的把握。”
孟暖一把推开苏留白的身体,冬雨将她的身体又淋湿了一遍,她不在乎自己的狼狈,也不在乎自己此刻有多么丑陋,她只想大喊,只想歇斯底里的大喊。
“两成?什么叫两成的把握?你找的是什么专家,美国的专家明明说妈妈做心脏移植手术能够延续二十到二十五年的生命,可到了你这里,几乎没有希望,我不相信,我不可能相信。”
她伸手抓紧苏留白身前的衣服,神色已经有些病态的疯狂,“苏留白,你快告诉我,刚刚你说的那一切,都是你的玩笑话,我母亲的身体好好的,她只是心脏出了一些问题,只要有合适的心脏源,她一定会再陪我走许多年的,是不是,快告诉我。”
“孟暖。”他大声的叫着她的名字,厉喝声令她的身体一震,“你冷静点,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能做的,只有接受,知道吗?”
孟暖摇头,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知道,父亲当年仓促离世,她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如今她刚刚和母亲结束分居世界两地的痛苦,还不到半年,他却告诉她,这次母亲有可能不行了。
她接受不了,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孟暖抬起手,随意的在脸上抹了一把,不知是雨还是泪,“你不要再骗我了,我是不会相信的。”
她绕过他,想往前走,他却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孟暖,她能够陪你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医生告诉我,如果不是你母亲有着什么信念,连现在都坚持不到,跟我去见她一面吧!”
最后一面吗?一想到她从今往后会成为一个孤儿,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犯疼,撕心裂肺的疼。
“我不听,也不会去。”她拒绝接受这样的事情,绕过他,继续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他的铁臂从背后紧紧的环抱住她,“孟暖,我会陪你一起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我们上去吧,她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从来到医院的那一刻,听到医生们说的凝重的话后,他就想着该如何告诉她,她和孟建勋来到这里,他怎么会不知道,可他实在开不了口,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告诉她。
刚刚走下来抽烟,他看着她在座椅上安静的好眠,这样的场景,在李瑞欣离开后,他能不能再次看见,都是十分玄妙的,他不想告诉她,却又不得不告诉她。
如果不是她刚刚看到他,或许他还想拖个十分二十分钟,只要能够让他晚点见到她这副痛苦疯狂的样子,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啊……啊……”孟暖痛苦的仰头大叫,那是发自肺腑的痛心哭喊。
大喊了几声后,她的情绪似乎慢慢的稳定了下来,苏留白的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是的,他最怕看到这样的孟暖,可是怕什么来什么,他还是没有能够阻止她的痛苦和无助。
“孟暖,坚强起来,你母亲常年饱受病痛的折磨,这样走,对她来说,或许是最好的解脱,在无能为力的时候,我们能做的只有笑着去祝福,祝福她能够进入天堂,从此无忧无虑,没有烦恼和哀愁。”
孟暖像是被这种悲恸的哭泣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在他的怀抱中缓缓的滑落下去,苏留白稳稳的托着她的身体,防止她跌落。
大约过了两分钟,她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苏留白,我以后就是个孤儿了,是不是很可怜?”
苏留白的怀抱带着心疼的紧窒,他只说了一句话,“孟暖,你还有我。”
她从来没有觉得医院的走廊那么长那么阴森过,就算有苏留白陪在她的身边,她依然觉得这个走廊阴森可怕的过分,她的脑门和手心都是薄薄的汗液,越走,她就越觉得那汗液的湿冷。
苏留白紧紧的牵着她的手,感觉到了她手心里的薄汗,握着她手的力度更加紧窒,她感觉到了他给她的力量,泪眼朦胧的看向他。
“别怕。”他轻启薄唇,只说了这两个字。
她点头,终于走到了母亲的手术室外,门口站着两名护士,看到苏留白,赶紧迎了过来,“苏先生,您去哪里,医生又下了病危通知,患者的直系亲属还没有赶到吗?”
孟暖走上前,“我是里面患者的女儿,现在我可以进去吗?”
护士点点头,赶紧将手术室的门打开,“这名患者很有毅力,一直叫着你的名字,若是换成别人,或许不会坚持这么久。”
孟暖压抑住那股想哭的冲动,跟着护士走到手术室里面,里面开着冷气,很冷,她身上的冬衣被雨淋透一直都没有干爽,一接触到这里的冷气,感觉更冷了。
里面的医生走过来,摘下脸上的口罩,在她和苏留白的身前站定,表情肃穆,“对不起,我们真的尽力了,有什么话趁着她意识还算清醒赶紧说吧!”
手术室的门开了又关,真个手术室只剩下她和苏留白,还有母亲。
李瑞欣瘦弱的身躯躺在手术室中央的床上,全身插满的管子已经被医生拔掉,她红着眼眶走过去,双手用力的握住母亲的手。
“妈,对不起,我来晚了!”
李瑞欣艰难的眨了眨眼睛,唇角似乎想弯起一个带笑的弧度,可努力了半天,唇角上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你这么大了,以后要学会……照、照顾自己,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坚强。”
母亲的手突然变的很有力量,将孟暖的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