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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深宫谍影-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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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岚岫微微一笑,“那我就女扮男装吧”。

招娣瞪大了眼睛。这时廖汉明走过来,道:“去取一套你爹的衣服过来,给朱姑娘换上。你爹个头小,长度应该正合适。”

招娣也没再说什么,匆匆取来了衣物。朱岚岫换上后,将腰带绕了几圈才扎紧,虽说仍显宽大些,长度倒是正合适,勉强也还算合身,不至于看起来太奇怪。

向擎苍和朱岚岫抵达蒋神庙时,村里所剩不多的青壮年基本都已到齐了,大约有十二三人。大殿内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是神情紧张,也无人留意到他们的到来,看起来大家都对那玉面婆婆十分惧怕。

“玉面婆婆到——”随着清亮的女声响起,几名素衣女簇拥着一位蒙着白色面纱,包裹着白色头巾,身着华贵白装的女人款款而至。那女人有一头及腰的银白色长发,加上白装素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朱岚岫细细打量之下发现,她裸露的一截手臂和脸上未遮住部位的肌肤都异常光洁细腻,如玉缎一般,也许这就是她自称玉面婆婆的原因吧。

那玉面婆婆到前头站定,启口道:“进贡还是跟我走,你们自行选择吧。”她的声音十分沙哑低沉。

很快有六人争相上前,双手献上早已准备好的财礼。另有四人表示要跟随玉面婆婆到黑松林中修行。只余下向擎苍、朱岚岫和其余四人尚未表态。

玉面婆婆扫视了几人一眼,不紧不慢的开口:“看来你们对我的法术仍有怀疑,没关系,你们很快就会像他们一样,心甘情愿追随我的……”

“老妖婆,纳命来!”话音未落,一个目露凶光的男人手持一把菜刀闯了进来,狂乱挥舞着冲向玉面婆婆。那男人正是那误杀亲哥哥的廖水生。

大殿内的村民们见状大惊,拦的拦,劝的劝,不让他接近玉面婆婆。

“放开他”,玉面婆婆轻蔑冷笑,“我会让他乖乖将手中的刀扔了”。

几名村民依言退到了两侧。

廖水生仍高举着菜刀想要上前,却被玉面婆婆的“桀桀”怪笑声震住了。待笑够了,玉面婆婆道:“廖水生,你看着我的眼睛。”

廖水生怒目攒眉,狠盯着玉面婆婆的眼睛。

朱岚岫也盯着玉面婆婆的一双眼睛瞧看,只见那眼中突然暴射出奕奕神光。玉面婆婆微微一笑,问道:“你还想杀我吗?”

廖水生只感觉到心神不定,高举着菜刀的手臂渐渐垂了下来,手一松,菜刀“哐当”一声落地。他双目暴射怨毒之火,但眼珠子却静止不动,竟似中了疯魔一般。

玉面婆婆又笑道:“不要整天想着报仇的事情了,不如到那黑松林中去,跟着我,还可成就一番作为。”

廖水生双目中的怨毒之火渐渐熄灭,他呆瞪着两只眼睛,喃喃道:“到黑松林中去,我这就去。”说罢木然转身,笔直地朝外走去。

朱岚岫想要上前拦住廖水生,手臂却被向擎苍握住,“我们还没有探得真相,先不要轻举妄动”。

朱岚岫觉得有道理,只能眼睁睁看着廖水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

这一幕上演后,立马又有一人臣服在玉面婆婆脚下。只剩下两个村民仍与她对峙着。

白玉婆婆的目光飘向向擎苍和朱岚岫,“两位不是这村里的人吧,不过既然来了,我也欢迎你们的加入。”

这时村民们的眼光都聚集到了他们的身上,有人小声猜测着他们的身份,有人议论着最近村里怎么来了那么多陌生人,还有好心人悄声提醒他们这个玉面婆婆神通广大,千万别得罪了他。向擎苍和朱岚岫一直没有吭声,只是淡然迎视玉面婆婆的目光。

玉面婆婆沙哑的声音嗡嗡作响,让人听了很不舒服,“看来应该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法力,我不但能够操控人心,还能够操纵鬼神。”她的眼睛半眯着,“我已经算到你们就住在村长家中,村长家中有一扇木雕蒋神屏风,今晚我会让蒋神从屏风中出来杀人,你们就等着瞧吧。”

在场的村民们大惊失色,纷纷哀求二人向玉面婆婆求求请,不要连累村民被杀。

向擎苍冷然道:“村长家有木雕蒋神屏风,这应该很多人都知道。至于我们居住在村长家里,村里来了陌生人,一打听便知住处,这还需要算吗。你的那点小把戏,也就是骗骗这些无知的村民罢了。”

玉面婆婆纵声大笑起来,“年轻人,你等着瞧吧。作为对你的惩罚,今晚我就不让蒋神杀人,而是让他带走你最重要的东西。”她说罢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再睁眼时,神光湛湛,“我已经在你身上下了咒,你马上就要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了。”

向擎苍心中“咯噔”了一下,却仍保持着镇静的神色。

玉面婆婆轻轻一哼,示威般地横了向擎苍一眼,便扬长而去。

第40章 女巫的摄魂邪术

回到村长家后,二人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廖汉明和招娣。

“她说你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廖汉明问道,“她所说的是指什么?”

“我也不知道”,向擎苍不以为意,“最重要的东西因人而异,她怎么可能看透我的心思,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

“那玉面婆婆是有些本事的”,招娣显得有些忧虑,“万一她说的是真的,那该怎么办”。她的目光触及朱岚岫,眼珠子一转,忽道:“最重要的东西,不会是指人吧?”

向擎苍心神一震,莫名的惊慌起来,怔怔的对着岚岫发呆。朱岚岫被他看得脸上发热,螓首微埋,道:“别想那么多了,是不是故弄玄虚,今晚便可见分晓了。”

向擎苍回过神来,道:“那蒋神屏风在你的屋里,今晚我与你换房间住吧。虽然我是不相信什么蒋神会跑出来的鬼话,但也不能让你冒那个险。”

朱岚岫浅浅一笑,“既然不相信,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向擎苍还想说什么,朱岚岫转了话题,“先不说那蒋神的事情了,咱们到那黑松林中转转吧。”

廖汉明正好端着两杯水走了进来,听他们说要到黑松林中,惊道:“那黑松林可去不得,进去的人,从未见有人活着出来过。”

“黑松林的出口在何处?”向擎苍问道。

廖汉明摇头道:“只知道入口在我们村最西边,出口在哪里却无人知晓。因为进去的人,都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我们就不去黑松林,在村内四处走走吧”,朱岚岫冲向擎苍使了个眼色。向擎苍会意,起身告辞。他们知道村里人都惧怕那片黑松林,也就不再提起了。

各自回房中取了绣春刀和青冥剑后,二人一路西行,直到一眼望去松树满布,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边际,便知那就是黑松林了。

入口处立着一块牌子,上有“禁地”二字。离牌子不远处温泉氤氲,热气升腾,水声潺响。

二人决定先去瞧瞧那温泉,刚走近,立时有两道白影凌空降落。是两名年轻的素衣女,与玉面婆婆的跟班一样的打扮。

向擎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素衣女冷哼道:“这话应该是我们问的。我等奉玉面婆婆之命在此看守温泉,若想到这泉中浸泡,必须拿财物来换,这是规矩。”

“若是我们不愿按规矩来呢”,向擎苍故意挑衅。

“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素衣女已迅即拔出腰间佩剑,对着向擎苍疾刺而去。

向擎苍手中绣春刀斜出一封,反向长剑上面迎去。一封之势,暗含真力,一举将对方手中的长剑夺下。

另一名素衣女举剑攻向朱岚岫,朱岚岫抽剑转身,轻盈的随着击来的凌厉攻势只一转,对方但觉人影一闪,手中长剑压力一轻,两招全落了空。朱岚岫闪开那素衣女的攻势,却不还击,只施展武当派的五行步法,滑步欺身,人已到了她的身侧,青冥剑一挥,架到了对方的脖子之上。

先前那被向擎苍夺了剑的素衣女大惊失色之下,仓皇逃窜,向擎苍也不追,任由她逃入了黑松林中。转而对着另一被擒的素衣女道:“玉面婆婆在什么地方,快带我们前去!”

素衣女顿时微露惊怖,似是心有余悸,“我不能说,玉面婆婆会杀了我的。”

“你就不怕我们杀了你?”朱岚岫握剑的手稍稍使了力。

素衣女颤声道:“求求你们,给我一刀痛快吧。如果落到玉面婆婆手中,那是生不如死。”

“你既然怕死,不如干脆与我们合作,我们可以保全你的性命”,向擎苍缓声道。

“真的?”素衣女眼中有亮光一闪。

向擎苍道:“大丈夫说话算话。”

素衣女又斜眼一瞧朱岚岫,见她颇为面善,遂点头道:“好,我带你们去找她。”

朱岚岫刚取下架在素衣女脖子上的青冥剑,骤闻女人狂肆的笑声响了起来,“你想带他们去哪里找我呢?”

眨眼间,玉面婆婆已经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婆婆饶命,婆婆饶命啊!”素衣女跪地哭喊求饶。

玉面婆婆得意地扫了三人一眼,两只眼睛弯作月牙状,盯着向擎苍道:“今日我用不着亲手解决她,由你代劳便可。”

朱岚岫突的一惊,正想提醒擎苍不要看那玉面婆婆的眼睛,向擎苍却已傲然逼视对方,“你恐怕没有给我下命令的能耐吧。”

这话刚出口,四目交投间,向擎苍已感觉到心神不定,只觉玉面婆婆那带笑的眼神之中,隐藏着无限威严,神智渐失,心中一片茫然。

玉面婆婆扬起手指,一指那跪在地上的素衣女道:“快些给我杀了她。”

向擎苍茫然听了一声,突然挥手一刀,向那素衣女刺去。他相距素衣女甚近,猝然之间出手,那素衣女又已吓呆了,根本无还手之力,眼看就要命丧刀下,朱岚岫见擎苍此状颇似被人摄去魂魄,迷了神智,心头骇然,迅即挥剑,封架开擎苍手中的长刀。

“铛”的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大作,向擎苍持刀的手猛地一震,波及到脑中,有瞬间的清醒,但玉面婆婆的声音又沙沙作响:“那就先杀了你面前这个女人吧。”

向擎苍只觉得头痛欲裂,脑中似有两股力量在做着剧烈的斗争,但很快其中一股魔力占了上风,控制了他的身体,绣春刀横飞,竟对着岚岫猛攻而去。

朱岚岫知擎苍已被那玉面婆婆的邪术控制,只得举剑自卫。两人近身相搏,十招过后,朱岚岫因有守无攻,败象渐呈。她心中焦虑万分,心知再不计法脱身,非伤在擎苍刀下不可,但擎苍刀法愈打愈快,她又不愿做殊死搏斗,脱身逃走,亦是不大容易的事。

朱岚岫又勉强支撑几个回合后,突然眼前刀光一闪,向擎苍由上三路斜攻而至。朱岚岫借机让得这一刀由上三路斜削而下,直攻到下三路,当下拼冒奇险,一提丹田真气,右手拍出一股掌风,避开刀势,人却一跃而起,呼的从擎苍头上掠过。但她应变虽快,腿上仍是挨了一刀,鲜血淋漓而下,洒在泥地上。

从朱岚岫腿上汩汩流淌而下的鲜血触目惊心,兴许是被那刺目的鲜血所刺激,向擎苍的神智陡然间回集,他先是微微一怔,继而丢了手中的刀,飞扑到岚岫身侧,满脸的痛惜懊悔之色。

“啊哈哈哈”,玉面婆婆得意万分,“年轻人,现在相信我有能耐命令你做事了吧。”她见向擎苍怒不可遏,愈发的神气,“这回只是给你们一个教训,让你们知道,和我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她睨而视之,“失去心爱的人,那滋味一定不好受。如果你现在向我求饶,还来得及,否则今晚你的心上人就会被蒋神带走了。”

向擎苍脸色一变,朱岚岫却抢道:“我们绝不会向你求饶的!”

“有骨气”,玉面婆婆咯咯笑了起来,“姑娘,那身男人的衣服穿在你身上,未免也太不合身了,还是趁早换掉吧。”未等朱岚岫答话,她已如老鹰捉小鸡般拎起地上瑟瑟发抖的素衣女飞入黑松林中,转眼已消失不见。

天色渐黑,卢靖妃所居住的钟粹宫门前,照例挂起了两只红纱笼灯。卢靖妃打扮得花枝招展,百无聊赖的端坐室内,心里空空荡荡,无着无落。她对着面前的青铜镜,唇边绽出一个媚到销魂的笑,眉眼间浮现的却是一片荒寒之境。

卢靖妃怅然太息,转脸向着侧立身旁的宫女,“心儿,我老了吗?”

心儿忙道:“娘娘这么年轻漂亮,怎会老呢。”

“真会说话”,卢靖妃全然是再平和不过的看淡姿态,“花谢花开又一年,寂寞深宫谁人怜。韶华从指间滑过,我已记不清自己初进宫时的模样了。”

心儿张了张嘴,想安慰几句。这时外头响起巡街宦官的传令声:“皇上已选定寝宿之所,请各宫卸灯寝息。”

虽说是早已意料中的事情,卢靖妃还是心存那么一丝丝幻想的,此刻幻想破灭后,她冷漠地端坐半晌后,从牙缝里挤出冰冷的发音:“心儿,卸灯。”

心儿出门将那希求宠幸的红纱笼灯熄灭卸下后返回室内,卢靖妃仍坐在那里,腰杆挺得直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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