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爱拼婚之间谍夫妻-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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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米六高,并且长得十分狭窄,大概每次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叶翡看着这扇门,总觉得推开了可能要出什么事情……
言臻伸手要推,她立即拦住,环顾四周……反正这里也没有人,她干脆的直接开枪,两颗子弹精准的打在门把手上弹出几朵火花,一瞬湮灭在黑暗里,同时那道小门也弹开了。
尸臭味和福尔马林而只重不轻,叶翡想起那天晚上她见到的,仿佛经过某种工业处理,用来夹带毒品的尸体,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猜到这里头到底是什么地方了。
言臻已经先她一步低头钻了进去。
于是她也跟着进去……里头黑如深渊,但是那仿佛乱葬岗焚尸地一样令人作呕的味道,以及空气里的微微震动的虫蝇轻鸣,甚至是某种似乎很粘稠的液体泪泪流淌的声音,都昭示了这个地方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
手电筒的光发散出去,照亮距离叶翡和最近的一小片区域……杂乱堆放着防护服,护镜,一次性塑胶手套,还有很多成堆的药剂瓶子和一次性试剂瓶。
光圈继续向里移动,是歪歪扭扭摞起来的瓦楞纸箱,上面没有任何标签,有的倒塌下来烂七八糟的横着竖着,成了尸虫蝇蛾的游乐场。
叶翡伸脚轻轻拨开挡住前路的一个箱子,里面顿时一出一窝苍蝇,嗡嗡嗡嗡在这个寂静阴森的空间里好像鬼鸣。
再往前走,水泥地面上斑驳不堪,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凝固在了上面,走过那一片硬纸箱之后,言臻蓦地停下了脚步,叶翡也停了下来,黑暗里她的眉头紧紧皱起,两只手电筒的光柱同时缓缓移动,最终聚集在同一个点上。
那里的黑暗顿时消融,被照亮,而黑暗背后的真实景象如同被揭开罪恶的遮羞布般显露出它本来的真实的丑陋令人作呕的面目……
那是一方水泥铸的池子,两米多见方,盛放着看不出颜色的粘稠液体,不知道最初的时候有多少,但是现在只剩下半池子,里面栽葱似的戳着几条尸体。
为什么说是“条”,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血肉脂肪,一层皮包骨,浑身没有二两肉,那些突兀的肋骨肩骨盆骨脊椎骨,支棱着青黑色的皮肤像是做坏了的病态诡谲人偶,他们一开始的时候似乎是飘在池子里,但是随着池子里的液体水位的下降,或者发生了某种化学反应,最后的姿势都奇诡而阴森。
……这个角度伸出去尖利鬼爪一般的手指,那个方向蜷缩着僵硬生了蛆虫的大腿,朝天仰着的青黑的死气浮绕的脸,翻上去肿胀的死鱼一般的眼皮,和坏掉流脓青白的眼珠子,腐烂的嘴唇里飞出一只怪笑桀桀的苍蝇,盯着黑暗里的残肢败肉要唱起一支嗡鸣的鬼谣来。
黑夜里藏匿了多少罪恶?
这里就腐烂了多少死人的血肉和肮脏被诅咒的灵魂!
……
站在这方比九层地狱(即油锅地狱)还要令人胆寒的池子前的两个人久久不能言语,不是因为被震撼,而是因为愤怒和不寒而栗。
他们都曾经是活生生的人……死后不能安葬入土,却要在这个黑暗的,肮脏不堪的的地方腐烂生蛆!
“真想把那些毒贩子全部弄死。”叶翡冷淡的道,“怎么就一点良心都没有!”
“要是他们有良心,就不会做这些事了。”
言臻的声音和此时他面上的表情一样冰冷,甚至和窗外的冰天雪地相差不远,他说完这句话就将手电筒挪开,朝着另外的方向打过去。
叶翡也缓缓的移开了手电筒,往前行径的脚步却无比沉重。
沉重的不仅是她的脚步,连那缕微薄的亮白灯光都仿佛沉重起来了似的,它重重的落在那些奇奇怪怪的金属器具上,各种锻造似的熔炉和实验器材上,墙角里堆放着不知道怎么断掉脱落的人骨节上,和整排放置着的,已经“制造成功”的尸体容器,手脚细长,皮肤苍白,眼睛痛苦而绝望的紧闭着,像是畸形的傀儡,永远也得不到了救赎。
大概是去年叶翡那次突如其来的硬闯和追踪之后,不过一天半那群毒贩子就迎来了警察的调查和查封,来不及收拾残局于是干脆直接将外门当成墙壁粉刷了,警察现场勘查时也就根本发现不了什么痕迹,而之后被逮捕的逮捕,扣押的扣押,或者是青蛇和白蛇斗的厉害,根本就无瑕估计这里的残局,他们以为谁也发现不了,却哪里知道很久之前那个偶然闯进来,最后在他们面前落入长门水库的女人,依旧活着。
并且真的找到了这个地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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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间冷藏室里出来,退出小楼到了殡仪馆的后院子里,沉默半响,言臻道:“给专案组打电话,或者直接打到特警队,让他们过来处理。”
这座殡仪馆所埋葬的秘密实在太过于让人毛骨悚然,不论是谁见到,大概都会被修罗场一般的景象惊骇。
于是叶翡掏出手机给曾队长打电话。
“……喂,曾队长打扰了,我是叶翡,您已经休息了吗?”
曾队长低声道:“我还在单位上,这边小陈他们遇到一个技术难题,正加班呢。”
叶翡轻叹一声:“那正好,麻烦您通知下特警队,东城区东湖路56号,那家殡仪馆里有东西,麻烦他们过来处理一下,带好防护服和隔离面具,另外麻烦告知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曾队长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出什么事儿了?”
叶翡委婉的道:“……只是忽然发现了一些,之前没有发现的东西。”
电话那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电话按键声,隔了一瞬,曾队长又道:“你们那边行动了?”
“是我过去的,”叶翡道,“我现在就在这边,请您尽快通知,我等到特警来再走。”
“行……但是具体什么事儿你的说清楚啊?”
叶翡看着远处冰冷的夜幕和星辰,轻声道:“殡仪馆尸体冷藏室那栋楼三楼的冷藏室(2)里,靠东面的墙背后有个类似于地下工厂的密室,那些毒贩子曾经将人的遗体做过工业处理之后用来运送夹带毒品,因为上次你们查封的太突然,他们来不及收拾,所以就这样一直放了几个月,现场非常恐怖阴森,如果特警队有女同志,就让她们不要过来了。”
曾队长很久都没有说话,半响道:“你说……殡仪馆,毒贩子将尸体工业处理了运送毒品?!”
“是这样的……您要想过来的话也可以来看看,”叶翡玩笑道,“只要您不怕晚上做噩梦。”
曾队长恍恍然的挂了电话通知特警队去了,叶翡回头看了一眼言臻,道:“走吧,回去车上等着,等特警队来了我们回去。”
言臻皱着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二十二点四十分。
……
但是他们最终也没有回去成,因为半路言臻就接到了十一局局长陈硕的电话,让他明天早上尽早过去局里一趟,言臻遂问:“尽早是要多早?”
陈硕局长沉默了一瞬,道:“就是尽可能的早……如果方便的话,最好是现在过来。”
于是叶翡直接调转了车头,去了国安部。
言臻去找陈局长,叶翡只能在接待室里等着。
那位值班接待办事人员看着言臻走进去,又看看叶翡,忍不住道:“您二位是干什么去了?身上什么味儿……”
叶翡呵呵一笑,抬头道:“去了一个处理人的地下工厂,里头全是腐烂尸体,你说呢?”
办事员脸色顿时一白。
叶翡再呵呵一笑,温和道:“和你开玩笑呢。”
办事员:“……”
她说完径直走出了接待室,下楼,站在院子当中。
☆、第二十九章 第一个新年(上)
寒夜北风呼啸,凛冽如刀刮在皮肤上,一刀一刀仿佛能刮出殷红的鲜血来,遥远天际星河暗淡,仿佛只剩下黑沉沉的云层,层层迭起,层层厚重。
黑云下的国安部大楼巍峨仿佛起伏的绵延山脉,叶翡抬起头时看不见边角轮廓,却清楚地知道它的形状色彩,甚至是有多少扇窗户,甚至是一砖一瓦的位置,和最鲜明不过的巨大金红国徽。
这个地方她实在太过熟悉。
进进出出不知道多少年,就仿佛她的生命从这里伊始,最终也要在这里结束。
她从这里获得荣誉,也从这里结识伙伴,却也从这里面见失败,送走一次又一次的死亡。
不知道哪天就轮到她自己。
……
夜里的风非常大,吹得几乎能把人掀翻,想着陈局长找言臻什么事……是不是因为他们的任务,这是有很大可能的,或者是因为其他的事,毕竟现在他们都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今天晚上这次过去殡仪馆……
她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时刻思绪如此混乱,就像是一瓢水冲散了神识的脉络,乱七八糟的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可能是因为刚才殡仪馆那一幕实在太过刺激视觉?
那些黑暗里腐烂肮脏的肢体和罪恶沉淀的深渊确实令人难以接受……
冬夜的风就像是钢板一般重重的压在人心头,就这样连心脏的跳动也缓慢了下来,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往前走了几步,小花坛里那颗巨大古老的松树在寒风凛冽中纹丝不动,树冠上还积着前几天的雪,在夜色和苍青色的树叶上尤其明显,有些雪屑簌簌的落下来在叶翡头发上,她抬头,觉得这棵树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化。
就像两年之后她重回国安部,其实也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其实什么的都变了。
她蓦然想起,北斗刚组建的时候,大家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一个寒冷的冬天夜晚,张深璞将她和七月从西伯利亚的训练基地上紧急召回来,她们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正迎来一场大雪,美丽而晶莹的雪花从遥远迢迢的天穹纷纷扬扬的飘下来,夜幕苍蓝的背景上仿佛晕开了淡色水墨。
那个时候的雪真美啊……
在那样一个临近年关,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从军区机场上走出来的她和七月,也是从这颗树下,在这样深沉的夜色里,走进了国安部大楼。
……
“你说这次这么急,会有什么事儿?”
“不知道。”
叶翡“切”了一声:“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意思,你就猜一下也也可以啊?”
“我猜不到。”七月道。
叶翡皱着眉猜测:“可能是新任务……”
“不可能。”
“什么?”
七月道:“按照往年的惯例来看,年底派遣下去的任务都是短期国内任务,这符合中国人文化传统,临近春节不远行,而同时我们刚从西伯利亚回来,不可能立即进行外派,而据我所知,九局近来所有的工作都在做年底总结,所以也不会再有短期任务给你我执行,除却特殊情况外,这次紧急召回应该是为了和任务无关的事情。”
叶翡:“……你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
七月沉默,抬头看了一眼苍色飘雪的天空,抬步先她之前走了进去。
外面的雪下得越大了些。
通知她们去的地方是会议室,这种地方是七月最不喜欢的,或者说,她讨厌一切形式性质的东西,那些枷锁一般的规矩和冗杂的条律都不应该约束她,她是一个如此沉默,却生性追求自由的人。
这样的性格,似乎和她的职业极端冲突,但是最终所呈现额结果却总是令人吃惊的,她是一名非常优秀的特工。
叶翡和她进去的时候会议室已经有人在里面……最前排的位置上坐着张深璞,他旁边是一个方脸中年男人,叶翡认得这个人,副部长林旭光。
他来干什么?
二十岁不到的叶翡对他们的二号首长露出一个明艳的微笑,敬礼之后说话却朝着张深璞:“您将我们急召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
张深璞咳嗽了一声,低声道:“先坐着,过会就知道了。”
叶翡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却只是习惯性的挑眉,然后拉着七月坐在了第二排的位置上,她坐下了,才觉得有些热,想回头看看是不是空调的温度太高了,结果一转头才发现,后面第四排上的还有一个人。
一个男人。
叶翡一愣。
会议室窗帘拉着,里面只开了前排几盏灯,因此整体光线偏昏暗,但是自己都进来这么长时间了,竟然没有发现这个坐在阴影里的男人?
那男人明显注意到她的注视,却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昏黄古铜色的暗色光线里将他剪成一尊线条坚毅的雕像,叶翡缓缓转了回去,空调也不看了,却伸手解开了上衣最顶端的一颗扣子。
七月忽然回头道:“同志,能麻烦你将空调温度调低一点吗?我们这里过不去。”
空调安放在第六排座位左边的窗口,如果叶翡自己过去,就得从最后面绕过去,着实非常不方便。
叶翡也跟着七月的声音回头,看见那个古铜雕像一般的男人微微颔首,起身走到了空调边,将某个按键按了几下,倏然转身,道:“二十二度?”
他的声音非常低沉,却意外的好听,像是隔着窗户听见了外面的惊风骤雨,略微有点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