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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听说你喜欢我-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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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含笑对她说,姐姐,你来了。

这一刻,她才算相信,那个美丽的女孩,真的走了……

悲怆之后,缓迟的神经和泪腺才终于崩溃。

含泪给朱雨晨上了香,至哭泣的沈夫人旁,相对而泣。

沈夫人拉着她的手,泣不成声。旁人都劝道,“沈夫人不必太过难过了,这丫头生前你已尽心尽力,算是对得起她了。”

沈夫人却只是摇头,“我救不了她啊!还是没能把她留住!沈归回来会怪我的啊!”

阮流筝握住沈夫人的手,沈归回来不会怪她,只会伤透了心……

“阿姨您别自责了,小雨很感激您的照顾的,小雨说过,您就像亲妈妈一样。”阮流筝只能如此安慰,而事实上,朱雨晨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沈夫人犹自哭得伤心,“我对不起晨晨,我还反对过她和沈归……晨晨肯定也怪我……”

这是沈夫人自己心里的结,可是,纵然反对过,后来对小雨所有的好也是真心诚意的。朱雨晨不会怪她,朱雨晨那么美好……

沈夫人拉着她说话,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比如,“晨晨去的时候一声都不吭啊!也没叫过一声沈归的名字!可她心里是念着的!”

“晨晨说,她去了,就把她的骨灰撒进海里,她会顺着水漂去南海……”

“我可怜的晨晨啊,妈妈知道你放不下,下辈子你健健康康的,再投到我们家来当儿媳妇!”

阮流筝听着,心中酸楚不已,朱雨晨曾说过,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沈归,希望他遇到一个健健康康的女孩,给他完美的幸福……

这个用尽她所有生命来爱的女子,最后走的时候,却连爱人的面也见不到……

沈夫人还在哭着诉说,“我说要打电话把沈归叫回来,这孩子也不让,说沈归的生命里不仅仅只有爱情,还肩负着更重要的责任,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

是,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不仅仅只有爱情,还有很多很多。

朱雨晨一生不愿意成为沈归的负累,又怎么会在生命的最后还违背自己?更何况,就算最后打电话,沈归赶回来也是来不及了的……

红颜化为灰烬,在沈归守卫的那片海域领空里,朱雨晨终于可以和爱人在一起,不再分离了……

如果可以,她想送朱雨晨最后一程,亲眼看着朱雨晨飞入大海,随水而去,可是,她不能,第二天就要出发了,所以她当晚陪了沈夫人很久,也陪了朱雨晨很久,这是最后一次陪朱雨晨了……

快破晓的时候,她才回家,带着满心哀戚和两泓泪。

家里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好,就等着天大亮,而后出发。

这一晚的后果是,她没有时间和宁至谦话别,虽然,他们原本就一直是在分别状态。

一大早拿出手机,发现一堆消息,全是他昨晚发来的,各种注意事项,包括那边的气候、植物、动物、地理环境、易发疾病等等,全都教科书一般被他列得十分齐全,最后还发来一句话:这些都要熟记!过两天我抽查!

“……”这个,比医疗队的培训还严格啊?还有他这是查了多少资料才列出来的?真是个读书狂!

她回了个“好”字过去,不管怎样,还是要让大洋彼岸的他放心。

这个字刚刚发过去,他就发起视频通话邀请了。

接通后,出现他严肃的脸庞,“我说的,你都记住没?”

“嗯嗯,记住了!”她粗粗扫了一眼,哪里能记住?

他的脸马上沉下来了,“又撒谎!背一遍我听听。”

“……”她哪里能背得出来?

“老婆,跟你说的,你一定要放在心上,你从来没吃过这种苦,一个人在那边我怎么放心?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阮流筝只好看着高冷的宁医生开启了唐僧模式,一直碎碎念个不停,他发的那些东西,她倒是记不得,他自己好像都能背出来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记住的!”她还在朱雨晨离世的事情里走不出来,而且一个晚上没睡,他这样念着,念得她头疼。

他于是不说了,只看着她,那种眼神,好像恨不得把她揣口袋里。

可是,那又如何,他终究是不能把她揣着走的,万般不舍,还是心有不甘地关了视频,而阮流筝,也必须出发了。

从北京去他们医疗队驻扎的县,是她从来就没见过的风景。

还在飞机上,她便看见延绵的全是光秃秃的山脉,寸草不生,峰顶是皑皑白雪。

而他们要去的地方,下了飞机之后,又换乘汽车。

阮流筝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环境,所以和医疗队其他科室队员一样,对于沿途的风景都是十分惊叹的。整整一天,全行走在戈壁里,那种粗犷而原始的自然匠心之作,让他们震撼,所以当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一个叫做善县的小县城时,旅途的疲惫都被这些惊奇给驱散了。

他们所在的医院是一个条件缺乏的县级医院,所以无论生活还是工作都跟他们从前不同。首先,住宿的问题,就不可能住单间了,阮流筝和一个妇产科的大夫住在了一起。

………题外话………

本章出现的善县,乃吉祥虚构的地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255章 长河落日圆

在这支医疗队里,阮流筝算是年纪最小的一个,而且就她和同住的妇产科王易是女性。

这边天黑得晚,到地儿的时候太阳还是明晃晃的,再吃个饭都九点多了,太阳才有下山的迹象,她和王医生一起整理完宿舍,累得几乎瘫倒,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先给爸妈打个电话报平安,而后算着美国那边的时间,她发条短信,顺便把在车上拍的几张照片发过去了,告诉他自己平安抵达,这边的风景很美,阳光也很美射。

他没有回,估计在手术矾。

王易却在给家人打电话,大约是跟女儿说话,表情和语气都格外温柔。

原本想等王易打完电话和她聊聊的,可是太累了,竟然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她记得自己是没盖被子的,可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身上盖着一床毯子。

不用说,一定是王易给她盖的。

“谢谢啊!”她有些不好意思。

王易笑笑,“客气什么?还有一年呢,我们要住一个屋里,多的是时间相互照应了!对了,我比你年长,叫我王姐就好了!”

“好的!王姐!”她也不客气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只管说话好了!”

“能有什么啊?你小姑娘家的,还是我多看着你吧!”王易笑道。

“其实我不小了!”她汗颜,大概是因为在别人的认知里她单身,所以医疗队个个以为她年纪小。

“没结婚就是小!”王易一句话给她定论。

并没有时间休息,第二天医疗队就开始工作,开会、入科室、认识新同事。

据统计,这个2000万人口的省份,有80万神经疾病患者,在善县这个不大的县医院里,没有北雅和西城那么多病人,可是也任重道远。

医院神经外科有副主任一人,主治医师两名,她的到来,受到科室同事的热烈欢迎,她一丝一毫也不敢懈怠。

转眼来善县一周了,迅速习惯了这里的天气和生活习惯,也迅速投入到工作中。

副主任姓张,很普遍的汉姓,阮流筝仍然尊他为老师,和他一起手术,帮科室建立新的课题,亦即宁至谦在北雅研究的微创方向。

说起宁至谦的科研项目和课题项目,他写的那本新书应该快要上市了吧,前阵子出版社还和他们联系过,因为他去了美国,所以把国内的相关事宜都交给她了,出版社也是直接和她联系。

这一周里,她和宁至谦通话和视频的次数寥寥可数,新的环境,繁忙的工作,倒是将这思念冲淡了不少。

可是每天仍然有他手写的留言,这是她终日最期待的时刻,而她,则把这里的一饭、一菜、一景都拍给他看,感叹:你曾说带我去草原结婚,去吃烤羊,看星星,喝真正的羊奶,我先你一步到了,羊肉很好吃,星星很美,这里,是离天空很近的地方,站在天空下,我感觉自己跟太阳并肩。

她描述给他的,全是美好的画面,没有告诉他,其实她也有不适,空气的干燥,她连续流了几天鼻血了,皮肤也因干燥而瘙痒,这些在她看来都是小问题,她从小不是娇弱的人,别人能克服的,她一样能克服,过几天习惯了自然就好了,何必跟他撒娇,要他担心?

除了在医院的正常工作,和在京时不同的是,这边还要去牧区义诊,同时送药品去牧区。

对于从遥远的北京来到此地和她来说,对这个活动竟然有些期待。

她对于牧区的认知只有书上所描绘的“风吹草低见牛羊”,那番壮观的景象怎不令人向往?

她以为只有自己这样,却不曾想,原来王易的想法也跟她一样,两人当晚聊天从风吹草低聊到大漠孤烟,再聊到历史故事,竟然聊到半夜。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出发了。

这只义诊队伍以他们医疗队的为主,县医院还补充了一些人进来,沿着戈壁出发,向着绿洲而去。

沿途,她和王易不断相视而笑,因为除了戈壁和沙漠,并没有见到她们所期待的风吹草低。

“大概……那句诗描写的不是我们这个地方。”王易思酌着说,“算了,我们是来看病的,不是来旅游的!”

话虽如此,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失望的,然而,渐渐的,她和王易眼中开始发光了,别的不认识,逐渐入眼的胡杨木和罗布麻却是熟悉的,慢慢的,绿树成荫,生机勃勃,水草如茵,宛如突然开启了一道水晶之门,进入另一个璀璨的世界。

如王易所说,他们并不是来旅游的,所以,义诊很快开始了。

牧民们对于神经系统疾病这方面的分科并不熟悉,头痛的,头晕的,肢体麻木的,抽风的,阮流筝一一都给看了,需要去医院进一步检查的,她都给耐心地解释清楚。

有个年轻小伙,头上包着纱布,纱布上还渗着雪,本来是外科大夫在看的,把阮流筝叫过去。

一问,知道是前两天摔伤了,只道是头磕出了血,便随意止血包扎了,可头晕头痛,还嗜睡,家人听得今天有外面的大夫来义诊,就把他带来了。

阮流筝问明情况,又仔细和外科医生一起看了伤口,初步诊断这是颅骨骨折了,而且伤到脑。

小伙子是父母陪着来的,阮流筝一边和外科医生重新处理伤口,一边说,“老爹,阿妈,你们要带他去大医院拍片看看的,是不是伤到里面,严不严重要拍片才看得到呢!”

刚说完,小伙子忽然就呕吐了,而且是喷射性呕吐,呕吐物喷了阮流筝半壁肩膀。

这种情况她不是第一回遇见了,神外病人喷射性呕吐很常见,只不过老爹和阿妈却吓坏了,赶紧用自己的衣袖来擦。

“没关系没关系。”她把外面的白衣服脱去,自己用纸擦了擦,眼看外科医生一个人可以包扎,她便坐下来,写医嘱。

老爹愧疚地看着她,她写好后,交给老爹,“老爹,您尽快去医院看看吧,不要耽搁了。”

小伙子却和老爹低声说着话,似乎是怎么也不肯去,最后老爹为难地看着她,问可以不可以缓两天。

她自然说是要尽快的,不过,还是给他们开了口服的药,如果实在去不了,先吃着药。

“医生,给你,对不起啊!”阿妈这时候把她的白大褂递给她。

原来,这会儿工夫,阿妈竟然用她自己带着的水壶里的水把她弄脏的那一块洗干净了。

“只有这点水,不能全洗,对不起……”阿妈一脸羞愧的样子。

阮流筝一时被这淳朴的神色给感动了,忙道,“没事没事,谢谢你,阿妈。”

两老人把小伙子放在小车里,一再感谢道歉地推着走了,临走时,小伙子也满脸通红地跟她道歉。

傍晚的时候,原本义诊快要结束了,却匆匆跑进来一个人,大呼小叫着有人要生产了,而后,便抬了个嗷嗷叫着的孕妇进来。

王易本想要他们送医院,可那人直说来不及了来不及,发生了意外,突然要生了。

王易立即遣散了所有男医生,把义诊室隔绝开来,叫上了阮流筝。

阮流筝匆匆跟上,却急道,“叫我干嘛?我又不是妇产科的。”

王易神色果断,“我知道你不是,你给我搭把手,其他人都是男的,难不成还叫他们?只怕牧民们接受不了!再说,顺产的话我一个人就行,你只管抱着孩子,我怕万一,到时候你给我充当一下器械护士也好。”

阮流筝不说话了,器械的话,她还是认识的,而且,规培轮转的时候也去过妇产科,不精,略懂一二吧。

产妇羊水已破,宫口开了三指。

“可以顺产吗?”在产妇的呻、吟中,阮流筝已经汗流浃背,心焦地问王易。

毕竟,这里不是手术室,虽然生孩子这种事,瓜熟蒂落,古代一个稳婆都能搞定,但是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如果不能顺产,如果……

她不敢往下想。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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