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喜欢我-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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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你干嘛呢?”
“你说呢?”他笑。
“……”就知道他没正经!“你看看!让人怎么信你?”
“不如,今晚先预支一次惩罚吧!”他抱起她,往卧室走去。
“……”
所以,到底是罚她还是罚他?!
临走前的最后一天,两家人约在一起吃了顿饭,算是给他践行。
自那次订婚宴后,就不再有过这样的聚餐,阮流筝甚至没再见过温宜和宁守正同时出现。而这一次,似乎温宜和宁守正并没有什么改变。
第243章 怦然心动
饭局很是热闹,有温宜在是不愁冷场的,总是那么言语得体收放自如,加之多了个宁想,所以即便自始至终温宜、宁守正两人都没说过一句话,阮家的人也没看出什么异状,何况,宁守正不时和阮建忠交流几句,还会问问阮朗事业的发展,一切都是如此融洽。
阮朗的确是懂事了不少,在宁守正和温宜面前对姐夫推崇备至,更提自己有现在的进步,姐夫不但是他的兄长,更是他的老师,裴素芬则顺着这话把宁至谦夸上了天。
哪个父母不喜欢听自己孩子被夸?虽然温宜谦虚着,但眼眉间的喜悦和看着自己儿子时的满意却难以掩饰,当然也夸着阮流筝,“我跟流筝真是非常投缘,你们说至谦这好那好,在我看来,至谦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选对了老婆。矾”
听着长辈说话的两个人相视一眼,他微笑,桌下握住了她的手。
阮流筝回握的同时也觉得温宜实在太会说话,裴素芬听着高兴,也当这是温宜的场面话,“亲家,有你这么疼筝儿,也是筝儿的福气,我这心里高兴,真的。射”
温宜玲珑心思,“姐姐,你当我说漂亮话呢?我这是实打实的心里话。是,我这儿子不错我知道,从小到大不知给我脸上贴了多少金,那些虚的东西在外人眼里看起来金光闪闪,可我一个当妈的,我只希望他开开心心的,有人陪,有人懂,有人伴他一辈子,就够了。这些啊,我以前也不懂,现今年纪大了,才越来越参透。”
“这话说得实在。”裴素芬握着温宜的手,“他们两个和和睦睦的,是我们共同的心愿。”
温宜含笑点头,而一旁,宁守正看着她,目色渐渐恍惚。
宁想是坐在阮流筝身边的,拉了拉阮流筝的袖子,“妈妈,什么叫有人懂?有人一辈子?”
阮流筝摸摸他的脑袋,笑,“就是会关心爸爸,一直和爸爸在一起。”
宁想恍悟,“这么简单啊,那我们这么多人都懂,都一辈子的!”
这句话声音大了些,大家都听见了,温宜和宁守正看着宁想,一时怔了。
人活一世,熙熙有为,蓦然回首,却独独失了那颗赤子之心,糊涂了一世,参悟了一世,不如稚子小孩偶得的不成语法的一句,或许,很久很久以前,每个人也都曾如宁想一样把世事想得如此简单,是有的吧,大约是时光太远,已然忘了……
那天吃过饭以后,阮流筝和宁至谦各自回了家,并没有再去他们的二人世界,在一起黏了那么多天,他最终要回去收拾行李,也要从家里出发的,而且她想着,也要陪陪母亲和宁想。
宁家的司机送她和家人回去,到地儿以后,她让司机等等她,“我有些东西要带给至谦,麻烦你帮我捎去。”
“好的。”司机下车,随她进去取。
她要带给他不过是小米糊。
自从他上次尝过以后就很喜欢这个味道,在医院上班,总要吃上一碗加餐,有时候吃没了,没磨出来,临时在下面的小卖部给他买婴儿米糊冲着吃,他嘴刁得说没她磨的好吃,后来为了不浪费勉强吃完的。
他一去三个月,又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的饮食,这个带去实在是个好东西,她算着要准备的量有点大,根本不可能保证他每天都有吃的,再者,也不知道能不能过海关,只能尽力而为了。
之前磨了一些,前几天每天跟他厮混,就没时间回来做这件事了,今天拜托妈妈忙了一天,才凑了这些,让司机带回去吧。
“谢谢你了。”她在门扉处送走司机。
不过一个小时,那边的电话就来了,她看了下时间,晚上九点,耳边传来他懒懒的声音,“老婆,你给我那些小米糊,让我怎么办啊?”
“放箱子里啊!”她忽然想到他会不会嫌弃累赘,便道,“如果你嫌麻烦就别带好了。”
“带!怎么不带!”他道,“我的意思是,你这么惯着我,我的胃都养娇了,吃完了之后我吃什么?汉堡还是薯条啊?”
隔着重重黑夜,他在这世间的另一个角落,声音这般淙淙而来,如夜风翩然穿过门前新开的蔷薇花,听着竟有些撒娇的意味。
她莞尔,心里也似一枚花骨朵,风一拂,无声吐蕊。
两人就这么聊了很久,聊到她开始打呵欠了,才结束了这个电话,她一看,不知不觉竟然煲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粥,再仔细回想,这一个多小时说了些什么呢?却是想不起几句了。
她笑,早早进被子睡觉。
他说明天不要她去送。
他还说,他回来的那天,她去接就行了。
她记得的,那年他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是她去接的,看着他随着人、流走出来,鹤立鸡群。
她还记得,他想摸她的头发,她躲开了……
宁家。
宁至谦给阮流筝打电话之前是从宁想房间里出来的。
在外吃完饭,还在回家的车上宁想就睡着了,叽叽咕咕跟他说着话便进入了梦乡,睡着之前还勉强睁了几下眼,却终于奈何不了瞌睡。
所以回来后给宁想擦了擦澡,让他睡了,之后司机便送来了小米糊。
这个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他再出房间的时候,温宜已经关门睡觉了,而宁守正在书房里。
这个家一直是这样。
宁守正比从前在家的时间更少了,一大早便出去,一日三餐基本都不在家里用,深更半夜了才回来,据说,公司也去得少了。
一个正常运转的公司,即便他常常不在,仍然照常运行,何况还有温宜,可是,一个家,既然常常不归,又何以称之为家?
他在书房门口停了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敲门,准备回房间。
而此时,门却从里面开了,宁守正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
他也定定地看着这个他应该称之为父亲的人,原本涌上来的话尽数卡在了喉咙里,该说的,不该说的,其实他早已经说了很多,就像他面对的病症,他只能治病,却不能治命,一个人或者两个人的命终究要他们自己去把握。
终是紧抿了唇,径直往房间而去,而宁守正重新关上了门,书房的灯光绝于门之后,走廊一片昏暗。
第二天只有司机送他去机场,飞机太早,天还没亮他就出发了,宁想没醒,温宜要照顾宁想,他不过三个月时间交流,也无需送别这种场面。
然而,当他到t3的时候,车门一开,就有人跳到了面前,黎明薄雾里,晶亮的眸,鲜润的唇,笑容明媚清妍,如新花含露。
他怔了怔,无奈地笑,说了不要她送,可是看见她的这一瞬,心内却是十分欢喜。
还是摸了摸她的头,“不是不要你来吗?又不听话!”
“我知道你想我来的!”她有些赖皮地眨眨眼。
他笑,牵着她的手进去。
原本他来机场的时间就比较早,没想到她来得更早,用她的话来说,是怕错过了。
她没有错过他,可是他却差点错过飞机了。
多了一个她送别,果然变得难舍难离,直到再也耽搁不下去了,他才进安检。
在安检通道前,她和他面对面站着,却是什么话都没说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美妙的唇,挺直的鼻子,还有他好看的眼睛。
他的眼睛似乎更加好看了呢,凉意褪去,春暖花开。
这样的脸,好想吻上去,可是她知道他不会。
纵然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再如何没下线,但是在公众场合,他始终是自律的,他要维护他宁主任的形象。
“我走了,听话些。”他仍然只是摸她的头发。
她以为他会就这么扬长而去,谁知他的手停在她后颈不动了,而后拉近她,低头,在她额头上一吻,再然后,吻落在唇上,虽然只是轻轻一碰,人来人往中,却是让人砰然心动。
他终于走了,远去的飞机像一只巨大的风筝,线呢?
第244章 白天和黑夜
宁至谦走了,阮流筝的进修也接近尾声,最后一段时间和丁意媛一起跟了另一个主任医师,姓粟。
粟主任比宁至谦慈祥多了,至少在初步接触时,不像最初在他面前那样倍感气压过低,不时还和几个年轻学生开开玩笑,幽默幽默,倒是很快消除了阮流筝和丁意媛的陌生感。
不管是进修的、专培的还是实习的,学生们都开始考虑何去何从,进修生如她,自然是准备回原医院,而丁意媛却渐渐沉默了射。
“流筝。”
快一年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丁意媛也开始随着宁至谦叫她流筝矾。
“嗯。”此刻,阮流筝正和她坐在食堂吃午饭,一边刷着手机,心里计算着美国的这个时候是几点,他在干什么。
“流筝,你说我是留北雅,还是去二院?”丁意媛挑着碗里的饭粒,一颗多没吃下。
“唔……”她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根本没听清丁意媛在说什么。中午啊,美国的深夜,他睡了吗?今天还没跟他视频的,只收到他早上寥寥数字的所谓“情书”,之后便再无消息。
这是他到美国第三天。
第一天,他落地便给她电话,可惜她尚在手术室里没接到,再打过去却不知怎么没接通。
后来,他安顿好以后,那边是白天,她这是深夜,他以为她睡了,手写了一张便条拍照发给她:老婆,我到了,一切顺利。
殊不知她捧着手机在等他的消息,立即发了视频通话,他给她看他住的房间,看他的笑容。
她看见的却只是他脸上的疲色,等了半夜,只一眼便心疼地让他赶紧关视频睡觉倒时差,而后自己捧着他写的那几个字发呆。
字如其人,他的字和他人一样好看。认识他这么多年,他手写给她的东西只有几张便条,可是她每每看见都异常喜欢,每一笔每一画仿佛都有着他的风骨,每一笔每一画都刻进她心里,矫劲有力,俊逸不凡。
电子化覆盖了生活的层层面面,慢慢地,除了签名,我们一年到头也难再写几个字,可是,在她看来,没有哪种字体能够代替手写,比如她捧着他写的字,哪怕只是拍过来的照片,也能闻到他的呼吸,感觉到他的体温,这寥寥数字,一声老婆,是鲜活的,有生命的,好像他就在她耳边低唤一样。
第二天,她起床的时候手机一片安静,什么也没有。大约,他此刻正在忙着。
后来,她也进入了忙碌状态,终于抽出时间喘口气时,是下午三点,手机里有他一个小时前发过来的图片,仍是他手写的:老婆,有没有想我?
她没有再打电话过去,因为那边是凌晨,她怕惊扰了他的睡眠。
地球的自转,形成昼夜交替。
上学的时候,英语老师说,这句话永远要用一般现在时,因为是自然现象,是客观规律。
所以,六年前,她和他被这个规律隔在了不同的白天和黑夜,也注定了他们在这永远不可能重合的昼夜里彼此错过。
六年后的今天,他们依然在白天和黑夜的更替里平行而过,彼此忙碌,她看得到,他在他的天空里用力留下痕迹,只为他飞过地平线以后,她这边的天空启明星升起,她可以看到。
大约,他也是怕的吧……
没有她的消息,她便交替看着他发过来的字,直到一只素手忽然伸到她面前,抢走了她的手机。
“你干嘛呀?”她去丁意媛手里抢。
丁意媛不悦地瞪着她,“我跟你说话呢!能不能专注点听?”
“……你说……啥了?”她回想了下,好像是说要去二院,“你决定去二院了?”
丁意媛咬着唇,恨不得撕她脸的样子。
她只好耍赖地讨好,“哎呀,对不起啊,刚刚没注意听……”
“哼,宁老师走了,你的魂也走了!”丁意媛恨恨的。
恰在此时,手机忽然响了,丁意媛一看,举着手机在她面前晃,“哎哟,宁老师视频通话哎!我拒绝了啊?拒绝喽!”
这是要她的命啊!
她扑过去抢,丁意媛干脆拿着手机跑掉了,而且按了接受。
手机里出现男子的好看的脸,却在看到丁意媛时一脸错愕。
丁意媛边跑边说,“宁老师,你管管流筝啊!成天失魂落魄的,别把叉子当鸡腿吃了!”
宁至谦在那边笑,“她呢?”
“她要杀了我……啊……救命啊……”丁意媛被阮流筝从后面抱住,两人推推挤挤之间,撞到一个人身上。
短暂的愣神,手机被阮流筝抢走。
撞上的人是程舟宇,捧着饭碗,一脸冷淡。
阮流筝一看这阵势,拿着手机挥挥手,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