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美少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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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琅……风琅。
女子微弱地笑。
龙之血为爱而生,亦死于爱。连强大如风琅者,也未能逃过这上千年留下的桎梏樊篱。要强如他,如果不是心里那方原始的本能,恐怕就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他手下剑下。龙之血在他体内酝酿流淌,促使这个美貌而残暴的男子不得不尊重心中唯一一点的温暖以及心动,来做他该做的事。
所以他才救她呵……
倾碧微微闭上眼,嘴角扬起小小的弧度。
“哥哥……”她从地上扬起头来,沿着金色靴子向上看去,那是张温暖的脸,“哥哥啊……”
女子伸出手,苍茫的双眼定定看着这位埃拉伊亚帝君,用指尖画出那张脸棱角分明的轮廓,一笔一划,缓慢而深远,仿佛在描绘一幅神圣不可亵渎的画面,嘴唇喃喃地翕动。“哥哥,为什么不走呢……”她的神志仿佛已抽出透析的空间,只会迷恋而贪茫地看着眼前天神一般的人,“果然,还是哥哥疼我啊……”
男子伸出手,把神志抽离的倾碧迎向怀中。他的怀抱温暖轻柔,阳光四射,没有阴凉冷凝和多年担忧彷徨。
她的睫毛轻轻敛下,长发向后张扬扩去。
帝女,你是帝女啊。可也许她本不该生于这华贵而带着深沉地负担的家,而应该像风琅一样,四处漂泊,撕杀逐鹿,像风一样地自由。所以,两颗相同追求的自由的心碰撞到一起,才会有这样深刻而坚韧的感情吧——纵使那个幸运的男子,一直以来什么都没有说。即使从未说起,他也是知道的。
金袍皇者轻轻搂紧身伴最后、唯一的希望——他微微笑,即使那名蓝紫风衣的人什么也没说,就看他救倾碧的一刻,他也可以明白那样的爱,是深沉而深刻的。就如倾碧爱着他一样,义无返顾,勇敢倔强。
他贴近蓝衣女子。
“我们一起死吧……没有烦恼了……”年轻的帝君附下身子,轻扬的风从他眼里飞出,带着一缕缕香甜,“以后,再爱他吧。”
女子轻闭起眼,依赖在之前从未得到的温暖之中,默默答应。
剧毒的风从他的眸子中吹出,带着金蓝色的,春风的朝气。
远处的风琅,低垂着手,抿着唇,一言不发。那紫色的眸子里酝酿着痛苦而黑色的绝望,这样疼痛的感受使他全身禁不住地颤抖发瑟——然而,他什么都不能做……他的指尖苍白发青……他什么都不能做,只有眼睁睁地。
看着她和永远她爱恋的哥哥死去。
风琅的身体颓然倒下,蛟龙轻扬尾,接住了他。
天,已经渐渐地发青了。清风飞扬,冷气四放。朝阳落到西方,而西沉去的只是一种并未诞生就已经湮灭了的奢望。
在这样孤高的绝顶上,白云的映照下,金色旗袍的帝君以及蓝衣女子双双跌在雪白的曜石地上,鲜血从相连的指间流泻出来。
原来时间书写的感情,都是悲剧。一如奥昙帝君与辛瓦的玛雅公主,再如风琅以及末代埃拉伊亚长公主倾碧。
傍晚的夕阳焕发着巨大的火热,把大地涂得一片殷红,仿佛是大片的血液,倾泼于此。远方的木屋里,擅长歌技的女子弹着清朗流畅的瑰琴,唱起歌谣。
时光回溯。
那是没有战争荒乱的日子。天高的皇宫墙围中,金色少年笑脸洋溢,斑斑忧伤从俊美的脸上点点地散发出来。他轻轻地唱着,声音清澈动人——
那便是《帝女赋》:
“我们不再逃避,不再感叹命运的悲喜。”
“如果摆脱不了宿命,就让时间写下最后的结局。”
感情线
广场中心是热闹的群见会。为迎接树扬,现场几百平方米都用上仝垅彩灯,照得各处找不到一丝丝黑暗,整个舞台金碧辉煌,星光闪耀。
现在已是将近下半夜,广场上依旧是沸沸扬扬,到处是还没有散场的观众。
“安璃,你不知道!”米米牵着少女笑盈盈地挤到旁边的休息椅上天花乱坠地侃,“树扬出现的一刹那全场都快控制不了了……有尖叫的有吹口哨的有使劲拍照的……哈哈,超眩的是我旁边一个女的,当场就晕得不醒人事了……”
“当他是国宝似的。”安璃附和着笑,“既然树扬那么赚钱,我开始考虑要不要当他的经纪人了。”
从暴笑中回神过来,橙衣少女偏脸问:“对了,你去哪里了?从中间与我走散,好险你不是小孩子,否则树扬就要拿我开刀了,惨哦……”
白衣少女轻轻垂下头。
长发立刻披泻下来。
她晃过了话题。
绯衣少年从休息室中走出来,一身玉树临风般潇洒,让过路的女工作人员看得心砰砰直跳,时不时忘记手中的工作偷偷瞄上几眼。
原来以为这个少年声优有好听的声音就罢了,谁料到却有这样一般俊俏的面容,把很多当红的歌星都比下去,难道出场的时候眩晕了那么多女生,真是老天宠爱。
哎……除了默默赞叹,谁还敢奢望什么。
“树扬,今天干得很棒。”中肯的赞美从门外响起。
把视线挪到外面边可以看到是身着蓝色衣衫的女子款款走进。她显然十分年轻,轻装淡抹的脸颊上带着赞许的笑意,曼妙的身材包裹在蓝色宽松的袍中,显得闲适而慵懒。
仿佛一只蓝色的波斯猫眯。
少年抬头,眸子一亮:“萨姐!”
原来这位跟着剧组从联邦南部来到了曼欧的女子,就是德罗大学最年轻美丽的教师琳萨——早闻两人在德罗进修时关系密切,难道有什么大家不知道的隐情?
没等一旁工作人员上前问,已经有扑风捉影的记者们蜂拥而至。
“请问,琳萨小姐与树扬是什么关系?”
大大的问题从小记者口中滚到两人中间。
周围是闪烁的灯光,以及浮华的气息。
树扬瞥向空旷的广场,急于寻找一抹白影,并不紧着回答。
却是美丽火辣的女教师首先口,“没什么关系。之前我们是校友,我毕业以后就做了他的老师。”她笑眯眯,仿佛一只诱惑的猫。
“萨姐,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要去找阿璃。”少年皱皱眉,试图从人群中找寻出路,“拜托,谢过。”
“没关系。”萨姐眼睛没有离开过记者的摄像头,却是和身边的少年说话,“小学弟,要把握好阿璃哦。”
他点点头,闪过几身,离开了现场。
寂寥的空气以及漂浮的彩带,全部尘埃落定。
树扬尽量走在偏道上,以免碰到热情的粉丝,让他花费时间太久。少年低头匆匆走着,从树阴道下拉着斑斑黑影。
已经看到远方的少女,带着纤尘不染的微笑。
高雅的贵公子,终究还是不适合华丽的奢侈演出。
砰!两两相撞。
“对不起……”良好的修养使树扬开口道歉。
阴凉的树阴下,只有幽灵轻轻漂浮,以及后面眩目彩灯打下一点点光明。
他抬头。
一张阴冷淡漠的脸,带着如夜精灵一般的美丽。
“走得那么低调,却从没有想到戴墨镜么?”少女嘴里是清凉的讽刺,“看来,总归你还是想让人看到你的,没错吧。不过……明星嘛,都有这样的弊病。”
一针见血。
少年看到她周身散发社幽幽的青色,冰凉如水如雾气。
他不着边际地笑笑,不置可否。
“阁下是否教训得够了?”树扬轻轻道,“我可以走了么?”
“我哪里敢拦树扬呢?”少女一样是轻轻笑,“不认得我了么?”
少年迟愣了一下,微微迟疑地开口,“你是——白芷?”
“就是我。”她点头,“好久不见。”
纵身一跃,少女晃过树扬的身形继续她的路,脚步铮然而无悔,没有一点优柔。“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树扬,一定会让你很吃惊。”
少年心一悸,没有答话。
往后看,白芷的身体美丽而苍白,且带着无法抑制的青幽,仿佛鬼魅。
那个原来在道场的小师妹,虽未改变那种清凉的气质,却是蜕变很多,俨然长成了深沉的美丽少女。
这种深沉,和树璃真的很像。
黑夜像巨大的黑翅膀淹没了所有人清醒的意识。而今晚的曼欧之夜,注定无人入眠。
香夕大道上的休息椅,两人并排而坐。少女轻轻依偎在旁边的肩膀上,少年伸着颀长的双腿轻轻入眠,一派安宁平和。
广场狂欢的人群渐渐散去。
“唔,很困么?”安璃扬头询问。
“还好。”他顿了顿,“我都快被群众们的热情折服了。”
她轻轻笑。
“你站在什么位置?”少年宠溺地询问,“为什么不叫剧组安排座位?站着一定很难受,而且在很后面,害我都看不到你。”
她的身体微微僵直。
搂着安璃的优雅的手显然感受到了少女的僵硬,他偏头,漫不经心地问,“怎么?”
他的头发上有金黄的秋叶。在她旁边,少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公众看上去是那样不可触摸的人物,却静静靠在她身边,像娇稚的小孩。
吐一口气,她莞尔:“我去找树璃。”
空气的冷漠分子蹿动起来。
少年的手比她更僵硬。
狂风飞扬,带着樱花叶上下狠狠地翻飞,仿如千年前某些一个个可怕的夜晚,罪恶在猖狂地歌唱着胜利,到处是惶恐不安。
半夜的曼欧,打着闪电。
她的面貌模糊不清。
树扬扭过安璃的头,声音优雅里透出残虐,“为什么?”
安璃心里一惊,被一闪而逝的阴枭震得微微颤抖,“我只是去找你弟弟,有什么奇怪么?”
她一反问。
少年微微一愣,轻轻靠后,“和你说过的,不要和他接近。他古怪阴僻的性格会伤害到你的。”树扬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到时我会伤心的。”
安璃轻轻眯起眼。
“可他毕竟是你弟弟。”她忍不住道,“总是这样放纵不是办法,难道你就要这般沉沦下去没有人理么?”
“没有让他沉沦下去。”树扬皱眉申辩,“父亲母亲不知道培养了他多少。从小他身子不好,就聘请家庭教师来教他。前几年又让他学习钢琴。”
“这样啊……”她沉吟着。
那他为何这般痛苦,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似的。
月色蔓上头顶,苍山那边只有鬼一般寂静,充斥着恐惧以及剧痛。
刚待再问,却被指腹封住,少年眉眼已经有隐怒,“阿璃,你太关心树璃的事了。”
他的眸子里难以发现的阴霾。
少女身体的幽香四散开去,甜蜜仿佛金盏花纤细的花瓣。
树扬眼里有着浑浊的情欲,仿佛风暴一般,在她的颈窝里骤然席卷。
清凉的秋日。火红的枫叶道。心爱的人儿。阴僻的斜道。安静的木椅。俊美少年的眸子里安静地流淌着这些,欲望紧密地催促自己。
几乎把持不住。
“阿璃……把你给我,好不好?”
她的身子立刻比刚才更僵硬。
“算了吧……”少女撇过他的手,“大家还没有到可以负责的年纪。”
“别敷衍我了。”优雅的少年猛然燃起风雨欲来的愠怒,他捉住她的手腕,“今天是你18岁生日,亲爱的阿璃。”
她恐惧地退后。
他大力一拉把娇小的少女扯入怀里,否决她的逃脱。
树扬的笑温和而明媚,柔和得仿佛丝绸。
“我请求你,把你给我好不好?”
“不好!”安璃扭头,“树扬,为什么要那么冲动呢?”
天空是密布的乌云。
下半夜,是鬼魂最喜欢出行的时间。四处可以看到幽森的影子摇晃浮游,张牙舞爪。恐惧渐渐收缩凝定,再一遍一遍撕咬纯白的圣地。
香夕大道上来往的人越来越稀少。
街灯下是昏黄的人影,一脸冷漠。
手里的力道很重,几乎要捏断自己的手腕——安璃轻轻锁眉,没有开口。
“那么……为什么呢?”他的声音软软的仿佛诱供。
“没有什么,只是单纯地不想。”
闪电越来越亮,她的脸被映得阴惨惨,仿佛不嫡人事的鬼魅,带着幽幽鬼气。
“树扬,快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好不好?”白衣少女勉强微微笑,嘴角有些牵强。
金色的树叶飘扬仿佛获取自由的精灵。
已然受了千年的禁锢。
无论周围阴冷黑暗,少年的周身自始至终散发着优雅温和的光芒,仿佛冬天的旭日般温暖而明媚,令人很舒服。
树扬永远都这么一个贵公子,闲适而优柔,任何外界事物都不能影响他。
寂清的街道,忽然刮起一阵古旧的风。
他开口,郑重地道。
一出口,安璃的脸色立刻便成没有丝毫的血色。
——“如果我说,不想的话,就分手,怎么样?”
白色衣服白色人影白色的脸,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