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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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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乐观。”荀久严肃道:“这样的情况再来一次,女皇陛下很可能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花脂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在地,哭声道:“久姑娘,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女皇陛下啊!”

姜易初听得花脂的称呼,再前后一联系,便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应是闻名燕京的太医院使之女荀久。

早就听闻荀氏医技乃祖传,非一般大夫可比拟。

仿佛看到了救星,姜易初略微松了一口气,问道:“久姑娘,可有什么办法医治?”

荀久叹口气,“这一次,我能以针灸之法让女皇陛下醒过来,可半个月之内,一定要动手术,否则……”

后面的话,荀久没再继续往下说。

扶笙心细,挥手屏退了花脂和旁边的几名宫娥。

姜易初没太听懂,忙问:“青璇患的究竟是什么病症?”

荀久抬眸,看着眼前原本温润如玉的男子因为这番变故而焦急浮躁的眉眼,她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如实与他解释了一番。

闻言,姜易初深深皱眉后捏着眉心,沉吟许久才鼓起勇气问:“所以,造成她腹腔内长肿痈的原因是什么?”

荀久看了一眼扶笙,见他也大为疑惑,她抿了抿唇,“这个说来话长……”

姜易初不等她说完,又再度开口,“是不是跟她后宫这么多男妃有关?”

这句话,算是问得露骨了。

荀久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毕竟女帝没碰过奚恒,也没碰过白三郎,至于其他的男妃,她也不清楚碰没碰过,可这并不是肿痈的唯一原因。

“这不是唯一的原因。”荀久开口解释。

不知为何,她总有种不希望姜易初误会了女帝的冲动,继续道:“也有可能是因为气血不调,或者是长期服用了某种药物导致激素分泌水平紊乱从而让腹腔内长了肿痈,总之,我现在还没有完全确诊,不可妄下定论。”

扶笙在听闻这番话时,幽邃的瞳眸中有震惊一闪而逝,速度极快,姜易初和荀久都没有发现。

说话间,方才被扶笙遣出去的花脂已经让人去太医院取了医药箱来。

荀久打开一看,原想用银针刺激女帝的穴道让她醒来,可转念一想,她如今这个状况想来有些气滞血瘀。

再三权衡之下,荀久准备采用艾卷灸法,吩咐了花脂去太医院取艾绒和几味药粉回来用纸包住卷成条,又将扶笙和姜易初遣出去。

荀久缓缓脱了女帝的衣服,将艾卷点燃后对准女帝上身穴位约距半寸左右进行熏烤,直至穴位周围的皮肤出现红晕方移至下一个穴位。

这种疗法又称“太乙神针”,对于清醒的人来说会疼痛难耐,但对于皆昏迷不醒的人来说,再适合不过。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荀久用食指和中指按压穴位,确保肌肤已经受热之后才收了手,重新帮女帝穿上衣服,暂松了一口气,对一旁的花脂道:“你出去告诉秦王和姜丞相,就说女皇陛下马上就要醒了,让他们二位不必担心。”

花脂闻言一脸喜色,忙匆匆跑出殿外将荀久的原话告诉了扶笙和姜易初。

姜易初紧锁的眉头终于有了一丝舒缓。

扶笙却从刚才在殿内听闻了荀久那一席话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连花脂出来通秉都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并无过多反应。

姜易初约摸觉得不对劲,上前一步问他:“子楚,你似乎……有心事?”

“没什么。”扶笙摇摇头,“就是在想接下来的治疗问题。”

姜易初眸光波动,“荀氏医技名传天下,早就听闻久姑娘医术高明,莫非她也毫无办法?”

“办法是有。”扶笙淡淡应声,“不过是缺乏了经验而已。”

姜易初心下一紧,“这个病症……的确少见。”

扶笙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女皇陛下已经醒了,你是否要进去看望一下?”

姜易初点点头,又问:“子楚不一起么?”

殿外宫灯被秋风摇曳得光影闪烁,扶笙的面色也在那层阴影里明灭不定。

抿唇片刻,他终是不语,抬步缓缓入了内殿。

女帝已经醒来,抬目见到扶笙和姜易初一起入了殿,原想张嘴阻止,却觉得全身像被大火狠狠烧过一般,滚烫而闷痛,且她刚刚昏迷初醒,全身无力,索性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荀久收拾了医药箱后继续坐在龙榻侧,看着女帝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心疼与不忍,“陛下,半个月之内,必须动手术了。”

“朕的身体,竟然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吗?”女帝开口,声音有气无力,微带喘息。

“陛下……”姜易初走过来,面色凝重,“请您看在天下臣民的份上接受久姑娘的医治罢。”

这个称呼,自相识以来,女帝是头一次从姜易初口中听到。

此时的他,两道剑眉蹙拢,展翅铜鹤灯架上烛光柔和,薄薄一层铺在他玉质般的面容上,却依旧掩饰不住眉心的阴翳与担忧。

那样亲和而诚恳的语气,想来大多数人听了都会不由得心软。

女帝却是大多数人之外的特例。

垂下眼睑,她沉了声音,“姜丞相可知这里是帝寝殿?你是外臣,知晓擅闯帝寝殿是何罪责吗?”

姜易初恍若未闻,明澈的眸光一直定在女帝那孱弱不堪且清瘦的身子上。

见他不为所动,女帝怒声道:“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朕请你出去?”

姜易初抿了抿唇。

荀久趁机道:“既然女皇陛下已经醒了,还请秦王殿下和姜丞相移步去缨泉殿稳住朝臣和命妇们,务必要让大家安心。”

扶笙站起身,投给荀久一个宽慰的眼神后拽着姜易初的胳膊就往殿外行去。

出了帝寝殿,扶笙才松开姜易初。

姜易初无奈地揉了揉额头,苦笑,“她还是如同九年前一样,执拗得让人无可奈何。”

扶笙瞥他一眼,“你喜欢的,可不就是她这份执拗么?”

姜易初垂下手臂,勉强扯出笑意,“看来,这辈子想听到子楚唤我一声‘姐夫’是不可能的了。”

扶笙负手朝着缨泉殿方向走去,清淡的声音传回来,“你若是想,大可以成为后宫三千中的一份。”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忽见对面有人匆匆跑来。

扶笙停下脚步,看清来人时眯了眼,“顾夫人?你怎么不在缨泉殿好好待着,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容洛满脸焦急,看了一眼姜易初,忙问:“表哥,青璇……哦不,女皇陛下情况如何?”

姜易初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容洛面色更深沉了些,“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洛洛……”姜易初在容洛擦身而过那一刻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回来,“女皇陛下才刚醒,如今有久姑娘陪着,应该是无大碍了,她暂时受不得任何刺激,你还是别去了,反正我们要在燕京停留些时日,不如等过几日,女皇陛下彻底好转之后,我再带着你们夫妇专程拜访如何?”

“可是……”容洛面露犹豫,“我刚才见她在坐席上都能晕倒过去,似乎很严重的样子,既然久姑娘替她看过了,那可有诊断出来是何病症?”

姜易初目色微闪,扯开话题,“缨泉殿内情况如何?”

容洛摇摇头,“毕竟是宫宴,这么多人都在场,也都亲眼看见女皇陛下昏倒,想要在短时间内安抚众人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那些公卿大臣,有的甚至已经在私底下议论女皇陛下无子嗣,下一任六国之主会是谁。”

姜易初面色一寒,锦袖中拳头微握,“简直太过分了!”

扶笙倒是面色如常,他对于这种情况早就司空见惯甚至已经麻木了,所以此刻闻言并无多大感触。

容洛心知被姜易初这么一拦,她今晚想要见到女帝是不可能的了,可她心中着实焦急,只能抿唇问:“那你告诉我,她这个症状可还有得治?”

“有。”姜易初郑重点头,“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让你宽心了。”

“那就好。”容洛终于吐了一口气,“刚才那一幕可吓死我了。”

姜易初不欲再继续谈论这件事,问她:“你一个人来了,阿修呢?”

容洛道:“他原本也想跟着来,被我劝下了,毕竟要去的是女皇陛下的帝寝殿,他一个外臣,况且是男人,如何去得?”

说到这里,她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眸光亮了几分,“表哥,你刚才是不是进了帝寝殿?”

姜易初缄默不语。

容洛继续道:“依照青璇的性子,能让你入殿,说明她……”

“洛洛……”姜易初打断她的话,“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罢。”

“噢。”容洛有些失落地垂下头,原以为这次入京,青璇能感动于表哥这么多年的等候,却没想到……

她远在魏国听闻女帝荒淫,广纳美男荒废政务的时候其实是不信的,可是这么多年,表哥每一封传来燕京的信都石沉大海,就连此次入京都是先斩后奏,从魏国启程以后才让拜帖传到皇宫。

若非如此,女帝必是不让他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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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易初和扶笙走后,荀久替女帝掖了掖被角。

女帝睡意全无,睁大眼睛看着龙纹帐顶。

荀久轻声道:“陛下,方才民女用艾卷炙法疏通了一下您的经络,如今想必身上难受得紧,您若实在受不了,我这就让人去准备香汤沐浴。”

女帝轻笑一声,“比这痛的朕都承受过,区区肌肤之痛,算得了什么?”

荀久心思浮动。

她记得不久前问过女帝是否因惧怕手术过程中的疼痛而拒绝开刀,女帝那时候的回答是“你姑且就当朕是惧怕疼痛罢”。

如今看来,那天女帝说了谎。

同时也证明她拒绝手术这件事背后应该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

至于具体是什么,荀久百思不得其解。

如此隆重的一场宫宴,魏国的朝贺之礼都还来不及献出便以女帝当众昏倒而强行终止。

听闻消息后,大祭司澹台引匆匆从神殿乘了软辇赶过来,不等花脂通报便迅速进了内殿。

瞥见整个内殿只有荀久一个人守在龙榻前,澹台引蹙了蹙眉,走过去向女帝行了礼之后问荀久:“女皇陛下情况如何?”

对于澹台引的到来,荀久一点也不意外。

因为一旦女帝出事,就意味着澹台引的大祭司之路走到尽头了,她会紧张是必须的。

“才刚醒来。”荀久道:“大祭司可是有何要事?”

澹台引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女帝,微微躬身,“陛下请恕罪,臣才刚得到消息……”

“无事。”女帝无力地摆摆手,“朕这个病症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何时发作总没个定准,你今夜本就不在缨泉殿参加宫宴,消息迟了也在情理之中。”

澹台引蠕动了下唇瓣,最终还是问出口,“前些时日,臣听闻陛下被诊出喜脉,不知此事……”

荀久心中喟叹,她倒宁愿女帝真是喜脉,毕竟处理一个孩子比处理一块肿痈简单多了。

见女帝抿唇,荀久赶紧道:“大祭司莫要听信了谣传,女皇陛下只是身子不适而已。”

澹台引眯了眯眼睛,“若只是身子不适,何以严重到能当众昏倒?且据我所知,这已经不是女皇陛下第一次昏倒了罢。陛下究竟患的是何病症,还请久姑娘如实告知,毕竟这关系到大燕的国运命脉,本座必须知晓。”

荀久听闻了这句话,突然觉得很可悲。

套上了江山之主这层身份,女帝便连最基本的问候与关心都得不到,人们首先关注的是女帝一旦驾崩,大燕的未来如何,下一任帝王如何,作为封臣的他们又该何去何从。而不是先问一句女帝痛不痛,累不累,有没有哪里不适。

女帝以荒淫的外衣遮蔽自己,暗中的努力换得臣民的漠然以对,何其悲哀!

荀久仰头,望着展翅铜鹤铁架上的荧荧烛光,突然想到了扶笙,心中竟有些庆幸。

好在,女帝还有个运筹帷幄的弟弟。

好在,她还有个能替她分忧的秦王。

好在,天不绝!

“大祭司无须担心,朕歇息几日即可。”女帝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至于那些谣言……大祭司是通透之人,自当明白不可轻信。”

澹台引垂下眼睫。

也不知是不是眼花了,荀久竟然从她面上看到了失落的神色,虽然只是转瞬,但她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

失落……

大祭司竟然会因为女帝没有怀孕而感到失落?

为什么?

荀久狐疑地盯着她好久,对方似乎察觉到了,缓缓抬眸,面上一片凛然。

荀久迅速收回眼,当作什么也没看到。

“陛下早些安歇,臣告退。”澹台引再没看女帝,躬身告退。

依旧是乘了软辇回神殿。

才刚下软辇,就有心腹前来。

澹台引立即屏退左右。

那人匆匆见礼过后压低声音道:“家主飞鸽传书,说与族老们商议过后一致认为大小姐应该尽早在女帝驾崩之前拿到澹台家族世袭神权的文书。”

见澹台引面露犹豫,那人又道:“大小姐,您可不能再心慈手软了,眼下秦王的实力越来越强,此次入京朝拜的魏国丞相似乎与秦王关系不错,一旦秦王有了魏国的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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