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太后纪事-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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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愤怒的程秋玉一脚踢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桌子上,桌子承受不住重力,哗啦一声散架了,黄俊明灰头土脸地摔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所幸还没有晕过去。
程秋玉走到他跟前,伸脚踩在他的胸前,用剑指着他,高声说道:“如果不想让他死的话,都住手!”
那些打手们看到这边的情况,也渐渐收了手。
田梅八人身上基本都带了伤,甚至在首领面前丢了脸,心里简直恨死了他们。见到他们的主子被制服,士气大振,都在打手们分心之时,趁机刺伤了他们,报复了回来,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就在程秋玉她们刚刚控制住场面的时候,巡逻队终于到了。
他们来的也算是比较快了。毕竟之前离得比较远,通报他们也需要一些时间。
“谁在这里闹事?”巡逻队带队的小头目,一进茶楼,就沉着脸冷声问道。
听到有人来了,原本还在装死的黄俊明立即来了精神,大声喊道:“救命啊,要杀人了,快来救我!我是徐副元帅的侄子。”
一听这话,巡逻队的人连忙上了楼。
徐副元帅虽然没多少实权,但到底是元帅,地位还是有的,更别说,他义女,极有可能成为元帅夫人,受伤的又是他的内侄,他们当然不能轻忽了。
黄俊明这几天也没少惹事,他们跟他打过几次交道,若非看在徐副元帅和黄家面子上,他们早就把他们抓起来了。所幸,他之前闯下的祸并不大,便只是告诫敲打了一番。
只是这一次不同了。
他刚上二楼,心里就咯噔一下。
双方大打出手,还动了兵刃,甚至还出现了伤亡,这就不是小事了。
他沉下脸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先动的手?”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赶紧救我呀!本少爷都快被这个母夜叉给打死了。”黄俊明不满地大声呵斥道。
“吵什么!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程秋玉拿剑在他嘴边比划了一下。
见到程秋玉在他们面前,还如此嚣张,带队的小头目魏远十分不悦,冷声道:“这位姑娘最好还是先把人放开,收起武器,如若不然,我们只好将姑娘抓捕起来了。”
“哦?”程秋玉冷笑,“你们问都不问,就要抓我们,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徇私?”
魏远沉声说道:“姑娘不要信口雌黄,在旻州城,绝不能乱动刀兵。显然姑娘你已经违反了这条律例。”
“难道被迫防卫也不行吗?我若不反抗,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就是我。他要杀我,我就得乖乖躺倒任他杀?那简直太可笑了。”程秋玉说道。
“事情的始末,我自然会调查明白,还是那句话,姑娘还是先把兵刃放下。”魏远脸色不变地说道。
“你……”程秋玉气得脸都白了,说道:“好,就听你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秉公处理?”
说完,就将将脚从黄俊明的身上收了回来,帅气将剑入鞘,转身向秦姝走去。
秦姝正给田梅等人查看伤势,粗略地处理了一下,等回府之后,再细细上药包扎。
黄俊明刚被随从扶了起来,就对着魏远命令道:“废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将她们拿下!”
魏远闻言,眼中透过一丝冷光,面无表情地说道:“黄少爷说笑了,此事还没弄清楚,我岂会随意抓人?对了,此事既然跟黄少爷脱不了干系,还要烦请黄少爷跟我们走一遭。”
旻州的州衙也被利用了起来。
也有处理民事案件的州官,当然是秦元帅任命的亲信文人。
被抓起来的人,也都会关在州衙大牢里,刑具都是现成的。
巡逻队是专门维持州城治安的,而且是轮流制,人员并不固定。
魏远之前也上过战场,武力和能力都不差,只是这次轮到他巡逻,才留了下来,算是巡逻队的头目之一。
看在徐副元帅的面子上,他虽然给黄俊明稍稍放了点水,但那些事情,还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如果他做得太过分了,他也会秉公处置。
更别说,这位黄少爷,一点都不懂事,惹下的祸事一次比一次大,实在让人为难,这次拼着得罪徐副元帅,他也决定不再继续纵容下去了。
“什么,你敢抓我!”黄俊明闻言大怒,指着魏远的鼻子怒骂道:“你信不信我让我姑父撤了你的职,让你在旻州待不下去。”
魏远脸色不变,却起眯眼说道:“是吗?来人,将他给我拿下!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在旻州待不下去。”
话音一落,巡逻队的士兵就上前将黄俊明抓了起来。
“你……放肆!放开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真是狗胆包天……我一定要让姑父杀了你们……”黄俊明挣扎着,气急败坏地怒骂。
魏远充耳不闻。
见到魏远这副做派,程秋玉对他的印象倒是好了许多。
只是下一刻,她对魏远的印象,却再次跌入谷底。
“诸位姑娘,也跟我们走一趟吧!”魏远看向程秋玉和秦姝等人说道。
程秋玉怒道:“何必这么麻烦?这件事在这里说清楚不就行了吗?何必让我们多跑一趟?我们都是女人,怎么能进州衙呢?太不吉利了。”
“律法如此,我们也是公事公办,还请姑娘体谅一二。”魏远说道。
“你……”
程秋玉还想再说,却被秦姝抬手打断了。
“秋玉,我们就不要为难他了。走一遭就走一遭吧,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事,去瞧瞧热闹也不错。”秦姝说道。
“可是……”程秋玉依旧不乐意,咬着唇说道:“那岂不是太委屈您了,您毕竟是……”
秦姝伸手按住了她,微微一笑,道:“不管我也谁,也不能破例,否则,别人有样学样,谁还会遵守条例。这位将士,一脸正气,应该是个正直之人,定然不会冤枉我们的。”
魏远闻言,脸色稍缓,说道:“夫人请放心,我们定然秉公执法,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程秋玉见状,也只能勉强同意了。
秦姝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还有一事。我的这些丫鬟们都是奉我的命令才动手的。如今她们受了伤,希望你们能允许她们回家疗伤,我们二人陪你们去趟州衙就是了。”
魏远对此倒是十分通融,甚至对如此为下人着想的秦姝也很有好感,点头说道:“当然可以。”
“夫人,我们不回去!我们陪着您。”田梅等人坚定地说道。
秦姝脸色一板,不容置疑地说道:“听话!你们受了伤,要及时处理一下伤口,否则留下疤痕,可就不好看了。”
田梅八人见状,这才作罢。
秦姝随着巡逻队下了楼,魏远又请了几个见证人一起去州衙。至于茶楼的赔偿问题,等确定了罪魁祸首,自然会让他们赔付。
黄俊明依旧在放着狠话,说要让魏远他们好看,魏远却只当听不见。
到了茶楼门口,要跟田梅八人分手的时候,秦姝又叮嘱了她们几句。
正要离开,她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了一楼角落里的一个身影,眼皮突然一跳,一股莫名的危机感从心内生起,忙转头望了过去。
却发现那人明明身形高大,存在感却极低,让人很难注意。但只要注意到他,就很难再移开眼睛。
秦姝带着一点警惕观察着他,她不认为刚才的危机感是自己的错觉。
他身上穿着米色斗篷,大大的兜帽挡住了他的面容,这种装扮,让她颇为眼熟。而他的身高似乎比佑安还要高一些。他一人占据一条长凳,明明那凳子并不矮,但他坐上去的时候,一双大长腿竟有些伸展不开,让人莫名地替他感到难受。他却丝毫不以为意,正无聊地把玩着手中的空茶杯。
可惜,他影藏得太深,除此之外,就再也看不出什么了。
但秦姝却知道,他绝对不简单。
他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秦姝打量的目光,看都没往这看一眼。
反而是他身边跟着的两个随从,察觉秦姝打量的目光,警告性地瞪了秦姝一眼。
这俩随从长得凶神恶煞的,不但外表凶悍,身上的气息也同样强悍,至少令秦姝都很忌惮。
若是一般人,被他们瞪一眼,说不准早就吓跑了。
不过秦姝也不怕他们,不但没有移开目光,反而对他们微微颔首示意,这才压下心中淡淡的疑惑,随着魏远等人离开。
秦姝不知道的是,她一转身,男人就抬头看了过来,露出了一副棱角分明,极具男性魅力的面容。
他气质冷峻霸气,偏偏又隐隐透着几分邪气的性感。眼睛深邃而又犀利,仿佛一眼,就能洞穿一切。可他的神色,却又带了点漫不经心,好像这世间没有任何事,能让他真正看在眼底。
直到秦姝的背影在门口消失,他才收回了视线,垂首看向手中把玩着的白瓷茶杯,唇边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真巧,又见面了。”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才昨天才来到旻州,今天就碰到了她。
也幸亏他又过目不忘之能,见面一面的人,很难忘记,否则,过了这么久,他怕是早就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
“咦,主公,不,主子认识那个女人?”皮肤黝黑,长相凶悍,大嘴周围一圈黑色胡茬的曹牧诧异问道。
话说,他还从未见主公对哪个女人感兴趣呢!顿时起了八卦的心思。
不过,刚才那女人,漂亮归漂亮,还有些胆气,只是她似乎是妇人的打扮,穿得鲜亮,不像是寡妇。主公若是看上了她,岂不是要将人家抢过来?
这……这好像有些不太好吧!
但是,主公难得对一个女人感兴趣,这么错过实在可惜。就算她已为人妇,抢过来应该也没啥大不了的。
“不认识,只是恰巧有过一面之缘而已。”想起那支特殊的箭矢,祁五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亮,噙着笑意说道。
另一个长着四方脸,脸上头上却都光秃秃的壮汉,名叫石方,闻言,摸了摸自己锃光油亮脑袋,憨厚而好奇地问道:“俺早就跟着主子了,主子什么时候见的她,俺怎么不知道?”
话未说完,就被曹牧拍了一下脑门。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难道主子什么事都要告诉你不成?”
“不能问就不问,打俺做啥?”石方哼哼唧唧地委屈道。
“曹牧,你去跟着他们,查一查那女人的身份。查到后直接去我们落脚的客栈。”祁五突然吩咐道。
“是。”曹牧应了一声,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咱们也该走了。”祁五站起身来说道。
主仆二人出了茶楼,慢慢地在街上游荡,祁五看着繁华的街道,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这个秦佑安,果然不容小觑,他没有看错他。
就连他治下的蕲州,也不会比这里更好了。
“主子,咱们什么时候回去?”石方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问道。
“怎么,刚来你就想回去?”祁五一边打量一边问道。
“咱们再不回去,回去后势力说不定就被宋三给架空了。毕竟,宋家那些投靠来的将领和士兵,比起您来,可是更中意他呢!”石方担心的说道,“何况,现在咱们还在跟清州的余元武作战,您不坐镇怎么行?凭那个病秧子吗?”
“你别小瞧宋三,余元武可不是他的对手。有他足够了。至于架空我的权力,”祁五说到这里顿了顿,眼中透出强大的自信,说道:“如果他能做到的话,又有何不可?能者居之。”
宋三那人平时是有点心软,做事婆婆妈妈的不利索,但是一到了战场上就不一样了,绝对是个难得的奇才。
“可咱们也不该在这时候出来呀?若是宋三赢了那余元武,他的威望岂不是更高了。”石方说道。
祁五闻言挑眉道:“你觉得现在说这些,不会有些晚了吗?”
一说到这个,石方就满腹怨气,说道:“您老人家当初只说要出去走走,俺以为您只是闷了,只是随便走走,很快就回去,哪知道,您随便走走,竟然能走到千里之外呢?若是早知道,俺说什么也得劝住您。”
祁五随性而又任性,说好好听点,就是洒脱,从来都不甘于被任何东西束缚,做事从来都是出人意料,让人捉摸不透,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即便是他的宏图霸业,或者宋家的仇恨,也束缚不了的脚步。
即便对主公的性子有些了解了,石方还是经常被吓得一惊一乍的。
祁五闻言却是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懊悔也没用,倒不如好好享受,就当咱们是出来打探敌情好了。”
石方垂头搭脑地不回话,他就知道会这样。
跟一个这样的主子,心太累。
祁五对他的抱怨也不在意,对于自己的亲信们,他向来宽容关心,平时也跟他们开开玩笑,绝不是那种整天绷着脸的人,他的手下们也都十分信服他。身为主公,决不能只是恩威并施,若是没有半点真心,只会耍手段,谁又肯真心替你卖命呢!
“主公,那秦佑安既然不在,咱们就别再这里待着了。”石方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