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长姐-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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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方智就带着方立去了县城,方留明送的东西是由驿站送过来的,他花了几个大钱,找人一问,就查出了方留明那些东西是从保宁县送过来的。
方立脸色有些不太好,他竟然都没想到。
方智以为他是听保宁县太远太偏,劝他赶紧想想办法,把方留明弄回京城当官,“…。那边又没啥油水,也没啥体面,还是在京城好啊!”
俩人正想着办法,迎头就碰见了沈颂鸣的贴身小厮,方立认出来,“双喜!?”
双喜听有人叫他,扭头过来,“方大老爷啊!”
方立见真是他,眼神就蹭亮起来,“双喜!沈少爷来了啊!?他在哪?”
“在别院。”双喜回说。
方立当即就跟着他一块,去找沈颂鸣。
方智也跟着。
沈颂鸣住在裴芩县城的小别院里,墨珩让他自己在原阳县买院子,沈颂鸣就不愿意,没地方住,他要来了原阳县,就凑着裴芩一块住了,膈应那个死瞎子,他又不敢发作,发作也挡不住!
听方立过来了,知道是方留明外放的事,“让他进来。”
方立见到沈颂鸣立马就哭诉抱怨方留明外放是受人撺掇了,以后前途就曲折艰难了,让沈颂鸣帮帮忙,把方留明还调回京城去。
沈颂鸣听他说了一堆,就是在抱怨裴芩在底下使坏了,把方留明弄到穷山沟沟了,呵笑了声,“那我想想办法,把他调到江南富庶之地去吧?”
方立有些犹豫,那些地方油水多,但没有京城体面尊贵。在京城…。在京城没啥油水。
方智立马小声道,“江南那些富庶之地好啊!油水多,也正好历练了,回京城就能升官了!”
犹豫了再犹豫,方立做出选择,“要不去江南吧!”
“好!”沈颂鸣直接应下声。
方立大喜,“沈少爷!还是你明事啊!我家大郎就全靠沈少爷了!以后等大郎好了,绝对忘不了沈少爷你!”
“靠我这话,我也就能帮你们跑跑腿儿,吏部那边,可得你们自己了。”沈颂鸣笑道。
方立咧着嘴笑,“沈少爷!我们这小老百姓,又不认识吏部的人,不得靠沈少爷吗!”
沈颂鸣皱眉,“人我可以帮你牵线,这银子我可不能帮你出了!”
方立愣了,“咋,咋还要银子啊?不是,沈少爷你去说说,他们还能管你要银子!?”
沈颂鸣就笑了,“我爹只是四品的知府,我更啥都不是,人家凭啥不管我要银子?我的面子可还没天大!不说你,就是世家子弟,想走这样的路子,也得一样掏银子,除非你权势通天。”
方立脸色有些不好,“那…得掏多少银子?”
“看你想升几品了。我是听人说,三千两能升到六品,五千两能升到四品。得看你们自己的意愿了。”沈颂鸣解释。
“乖乖!三千两,五千两,这么多银子可上哪弄去啊!也就只有墨夫人她们能有这么多银子了!”方智惊叹道。
方立难看着脸,“我们家哪有这个银子。咋升官还要拿银子!?”
“不是你非要走这个路子,那你不拿银子,又凭啥升官发财!?”沈颂鸣沉下脸。
“大郎本来就是在京城做官做的好好的。”方立不忿道。
“在六部观政的,都要外放了才有资格升迁,方留明凭啥就比别人特殊?是他有家世权势,还是他天生奇才得圣宠!?外放再回京是正常途径,你却只想好的,哪有那么多好事儿!?”沈颂鸣冷笑。方留明不外放也行,可那个死瞎子卖好,非要他避开京城的动荡,这个方立竟然还不识好歹。
方立脸色涨紫发青,半天说不出话来。沈颂鸣也是站在裴芩那边的,帮着她说话。
看他眼里直冒暗火,沈颂鸣抿着嘴嗤笑了声,“方留明科考,官运都算是亨通的了,方大老爷要是觉得还有不满意的,就到京城跑跑,也见识见识。这天底下的人太多,有钱的太多,有权的也太多,别光坐在井底。”
说完,沈颂鸣眸光转了转,忍不住又道,“其实你也可以找墨瞎子,他祖父是帝师,他爹是大理寺少卿,墨家有几十个在京城或各地为官的,权势可不小呢!”
方智一听帝师,还有大理寺少卿的,忍不住吸气,“墨珩吗?他不是被逐出家族了的吗?”
方立也撇了下嘴。
沈颂鸣看着他,“就算他被逐出族了,你也一样可以找他。他自己没啥权势,可他认识权势通天的人,还不止一个呢!”不论是萧光珌还是萧光璄,只要他一句话,肯定会想办法把方留明给弄回来。
方立有些不信,墨珩竟然比沈少爷还……
沈颂鸣心里暗哼。死瞎子!让这不知好歹的蠢货给他添堵去!躲在背后把京城的水搅那么浑,守着裴芩,他简直太舒坦了!给他找点事做,最好去哪个犄角旮旯待个十年八年的回不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 休了你
方立还是不相信墨珩有那么大本事,要是认识权势通天的人,那他自己咋还是个九品芝麻小官!?
沈颂鸣转身不再管,要闹就去找那死瞎子去,他有本事就弄死这方立!
方智看看沈颂鸣又看看方立,试探的打听,“那墨大人,他认识权势通天的人,是哪家的当大官的啊?”
沈颂鸣看着他挑眉,“皇上算吗?”
方智就笑了起来,“沈少爷真是会说笑。”要认识皇上,那也要皇上认识他啊!
方立也觉得他说笑话的,墨珩真有这么大能耐,他自己就不在这小镇上窝着了。可沈颂鸣这边又说不通,方立阴沉着脸只得里开了。
从小别院出来,方智感叹,“咱们自己没有权势,办啥事儿求人,可真是难啊!”
方立紧抿着嘴没有说话。都是裴芩她们坏的事!要不是留明在京城当着京官好好地,根本不会去外放。裴茜那个小贱人,留明不调回京城,她休想嫁进门!想着咬着牙,“有我在,裴茜休想嫁进门!”
方智眼神闪烁,那裴茜可有好些嫁妆的啊!
方立这会才不想裴茜多少嫁妆,儿子的官越做越大,要多少银子没有!?爹娘都被她们灌了**汤了!余氏那个贱人,更是从开始就贴她们,他非要休了她个贱人不可!
“方大哥,今儿个这天可不早了,你看咱们是回家去,还是在这过?沈少爷那可还不少空地方呢!”方智想留下来,跟沈颂鸣一块,那小别院既然是裴芩的,方立是大舅舅,住下也没啥,正好跟沈颂鸣吃吃饭,也说说话,要是能跟着他出去做个生意干个啥,那以后可发达了。
方立想了又想,想着再说说,或许沈颂鸣会答应。
沈颂鸣却不想应付他们,让双喜打发他们,“赶了一路,实在累的不行,已经歇下了。”
方立心里才叫那个恼。
方智又劝又哄,把他拉去了窑子里,“咱们就听听小曲儿,解解闷!也让小弟我跟着方大哥见识见识!您都是官老爷的爹了,你去了她们肯定都奉承你!”
刚走到门口,就被窑子里的姐儿给连拉带拽的拖进去了。
方立头一次进窑子,心里很是不自在,想到他要休了余氏,咬咬牙伸手搂了给自己夹菜的窑姐儿。
在窑子里厮混了一夜,次一天起来,他像做了啥事一样,豪气的把二两银子扔给那窑姐儿。
那边老鸨听方智说他是方留明的爹,是裴芩的大舅,钱都没要他的,还给他炖了鸡汤喝。让方立觉得这才是享受,才是大老爷过的日子。
“方大哥!我以后就跟着方大哥混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好事儿,简直…简直像做神仙啊!”方智飘飘欲仙的过来笑道。
方立也觉得感觉很是不错,但方智跟着自己也享受,让他心里有些不悦。
方智立马说那二两银子算是他花的,孝敬给方立的,不让他还了,又带他出去吃早点。
方立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他一夜未归,家里方婆子也担心,怕他带着伤出啥事儿。方辅和方留阳出去找,只听有人见他骑着驴在村子外面晃悠,头上的伤已经包扎了,但后来去了哪不知道。
方老秀才气恼的大骂着不让找他,“就让他死在外面吧!”
阮氏跟方辅说还是再找找,如果方立真的出了啥事儿,像公公骂的死在外面,那大郎可是要回家来守孝三年的。好好的官途就毁了。
村子,镇上,都找遍了。等到柳儿巷来问的时候,见了沈颂鸣,才知道方立去了县城,还在窑子里住了一夜。
方辅气的脸发青,“大哥竟然跑去窑子里,回去让爹知道了,指定又一场气!那种地方,他咋能去!?就不怕给大郎丢脸!”
沈颂鸣笑嘻嘻道,“男人嘛,免不了的。这有又是个青楼遍地,嫖娼时尚的社会,现在忍一时,总有忍不住想去换换口味,吃点野食的。尤其越道貌岸然的,越是变态会玩!荤素不忌!”说着瞥了眼墨珩。
方辅听的皱眉,见他眼神瞥墨珩,有些无奈。这俩人还是互相看不顺眼,能挤兑就挤兑能抹黑就抹黑。想了想跟裴芩道,“这事就先别跟你姥爷他们说了,要是让你姥爷知道,又要一场打闹。”
“那就让他老实点,惹出了笑话也就是让人笑一笑,要是惹出了人命,他死了干净,方留明就学裴文礼回家来守孝吧!”裴芩听见渣男,就拳头痒痒。
方辅身子一抖,“我会劝他的!”当即也不多留,就继续去找方立。
方立手里没钱,他还不认为去窑子能一回两回都不给钱,而且他是大老爷,不拿钱去也没脸,也一夜没回去了,想了想,就骑着驴和方智回了村。
方辅正好和他碰面,见他和方智一块皱了皱眉。这方智好吃懒做又游手好闲,大哥去青楼怪不得,是跟他一块去的。赶紧拉着方立,就说教劝他。
方立很不耐烦,喊着回家去,回家休余氏。
方智看方辅对自己没个笑脸,也瞧不上他,就跟着在一旁也劝了两句,“…。方大哥毕竟是当家的男人,被女人打了脸,下了面子,心里有气,只要让方大嫂给陪个不是,过去这个气,两口子还是好好的。”
这分明是在挑拨离间,大嫂根本没说啥,就因为没告诉大哥大郎在哪上任,大哥就气的打了大嫂。又跟爹顶撞吵起来,还想着让给大哥赔不是!?方辅冷冷看他一眼,“你不知道内情,在这说个啥!”
方智愠怒,“方大哥受着伤,在外面连饭都没得吃,连个人问问关心一句都没有,还能是方大哥的错了!?吵架打架那都不怨一个,男人是顶梁柱是家里的天,女人先赔个小情,两口子和好还不好了!?”
方辅冷笑,“方智!我大哥根本不知道青楼门朝哪,你勾连着他去逛窑子,我还没跟你算账!”
方智脸色一僵,“方辅你也是个秀才相公,没凭没据的事,你胡说八道个啥!?谁去逛窑子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方辅牵过驴子,拉方立到一旁去。
方立从来没有去逛过窑子,被方辅揭穿,有些心虚,被他拉走,还狡辩,“我头上受伤,上哪去逛窑子了!?老二你别乱说!”
“你还敢说你没去,一身的脂粉味儿!”方辅气道,“你回家让爹娘知道,你跑不掉一顿打!”
方立赶紧闻闻身上的味儿,还真有脂粉味儿,破罐子破摔道,“你也去告状啊!”
方辅看着忍不住说教他,“之前根本不是大嫂告状了,你打了她,脸上一个巴掌印子,你当爹娘老眼昏花看不见!?大嫂还说不是,帮你遮掩。方智那是个啥人?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你跟他一块,他今儿个带你去逛窑子,明儿个就带你去逛赌坊!他自己没钱,就勾连着你花钱学废呢!你咋能跟他一块!?”
“你咋知道人家就是学废的!不过是在外面住了一夜!”方立不以为意。
方辅牵着驴,不再跟他说话。
方立想了想,道,“老二,你别跟爹娘说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不说,爹娘早晚也会发现的。”方辅没好气道。
“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方立怒道。
方辅哼了声,“大哥你还是回家跟爹娘大嫂赔不是去吧!大嫂被你打的,脸到现在还肿着呢!爹都气病了!你跟那方智跑去逛窑子,就没想过,让人知道了,丢脸?丢大郎的脸!”
方立抿着嘴没说话。
回到家,方老秀才和方婆子都没在家,余氏脸上还没好,在家里忙家务,见他回来,忙出来。
方立嫌恶的瞥了她一眼,直接回了屋换衣裳。
余氏气的又去厨屋忙,不管他。
方留阳放下笔,跑过来,“爹!?”
方立听了叫他过来,“去给我把衣裳洗了!”
方留阳皱着脸过来,“爹你昨夜去哪了?家里人都找疯了。”
“小兔崽子!老子去哪,还要跟你通禀!?”方立骂了句,就躺在炕上歇着,催方留阳去给他洗衣裳。
方留阳拿着他的衣裳去泡,却闻到一股子香粉的味儿,又翻来闻,味儿更大,眉毛就拧了起来。
余氏过来把衣裳接过去,“给我去洗。”衣裳刚拿到手里就闻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