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长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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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舍得!
裴芩阴着脸过来。
朱氏怒指着裴芩,“你个死丫头给我过来!”
陈氏打完方氏,自己嗷嗷的哭了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啥都被抢走,人也被抢走,还要天天挨打!大的打完,小的也打!没发过了!没法活了!”
方氏默默地承受着。
陈氏觉得不过瘾,又恨恨的打了一耳巴子。
被打了还要道歉!?裴芩脸上黑沉。
方氏脸被打的偏了下,低着头,“对不起!对不起大嫂!大丫真的不是故意的!”
陈氏死拽着她爬起来,还没站稳,狠狠一个大耳巴子打在了方氏脸上,“贱人!教的什么闺女,想摔死我!?”
方氏上来扶她起来。
陈氏刚才是假疼,这次立马就变成了真疼,觉得整个背和胸腔都摔的生疼生疼,更让她惊愕,接受不了的,裴芩这个该死的小贱人胆敢打她!
方氏被打的头一歪,顾不上疼,连忙把裴芩推着拉着往厢房门口,转过身,“娘!大丫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前天刚从山上摔下来,惊着了!”推裴芩进屋,她赶紧去扶陈氏起来。
朱氏的耳巴子就狠狠打在了她头上。
见她竟然还要跟朱氏还手,方氏骇然,连忙冲过来拦住她,“大丫!别!”
被打了一次措手不及,裴芩哪能再被打第二次,别说是朱氏,就算方氏要打她,她也照样还手,她的字典里,没有挨打不还手这一说。
“大丫!”朱氏嚎骂一声,“你反了天了!”冲上来就要打。
这一下,伴随着陈氏嗷的一声惨叫,朱氏,三丫四丫和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方氏都傻眼了,震惊的睁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都不敢相信裴芩敢打陈氏,还直接把陈氏给撂倒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让裴芩一下子跳了起来,“操!”条件反射的一把抓住她的衣襟领子,拎着她的胳膊,一个过肩摔,给她狠狠摔在地上,又朝她脸上补了一脚,“敢打老娘脸的人还没出生呢!”
很响的一耳巴子,狠狠打在裴芩的脸上。
啪——
这一愣,陈氏下手快,一手勒着她的头发,另一首狠狠就扇在了她脸上。
打架都是她打别人,莫名其妙穿越这破地儿,被人揪着头发打脸这种事,裴芩还是生平头一次,当时就愣了。
老话说三岁看老,不止一个人断言她以后可能是监狱常客。
裴芩是独生子女,从小就被宠惯着长大的,裴老妈说起裴芩小时候的光辉历史就感慨,“多亏我和你爸基因优良,你才没有长歪啊!”
第四章:长姐疯了
长姐真的疯了!
三丫惊的睁大眼。长姐真的要离家出走!?还要带着她们娘几个一块!?
方氏一惊。
那边裴芩甩了手,转头问她们,“你们几个要是愿意,就跟我一块走!过不了大富大贵,只要老娘不走,绝对不会让你们饿着!”这破地儿,破日子,她可过不下去!
四丫张嘴想斥裴芩几句。
“长姐!”三丫过来拉着她,小声叫。担忧又着急,长姐今儿个到底是咋了?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打完大伯娘,跟奶奶呛声,离家出走,现在还敢跟爷爷呛声……
见她竟然说到这个,裴老头一张长满折子的脸,顿时铁青黑沉。
裴芩挑眉,冷笑,“就像当初你们跪下,逼我娘答应兼祧一样?”
裴老头被她眼神看的心里顿时窝火,“跪下!”
裴芩玩味嘲讽的看着他。
裴老头目光冷厉的看向裴芩,“连长辈都敢打!?”
陈氏也适时的哭了起来,“这日子简直没法活了!啥东西都让着小的,连人我都让了,却还要挨打挨骂,连个小娃儿都不拿我当人,伸手就打,伸脚就往我脸上踹,简直没法活了!”
朱氏忙声音和软的解释,“他爹!还不是大丫,叫她去搂个柴火就不是她了,回来又要水又跟她大伯娘呛声,还把文礼他娘给打了,差点还要打我呢!说她两句,这不要离家出走呢!说给她说的亲事不好,嫌弃看不上人家钱狗剩!”
裴老头威严冷肃的看了眼裴芩和方氏,目光落在朱氏身上,“又闹什么事儿?”
裴芩看着这个老裴家的当家人裴老头,鄙夷冷笑。
四丫微微松口气,顿时又提了起来。长姐咋突然变成这样了?惹事打人,还敢骂娘,别说这个冬天,怕是以后她和三姐的亲事也别想好了!想到这,她小脸更加阴沉发青。
方氏和三丫惊了下。
外面裴老头牵着牛回来了,正好听到裴芩的话,脸色黑沉黑沉的推开门。
“你…你……。”朱氏气恨的咬牙怒瞪着眼。
裴芩要气笑了,“既然那钱狗剩那么好,还给两亩地的聘礼,咋不让你闺女去?我好歹也是秀才生员的闺女,随你们送去给人做后娘!?”想到这个事,裴芩忍不住骂娘,“操!你们他妈的连后娘都不如!”
陈氏脸色有些扭曲,“就你这德行的,别说是钱狗剩,还给你拿两亩地的聘礼,换换人,倒贴钱都没人要你!”
朱氏的脸顿时绿了起来,“给你找个好人家,还得罪你了?贱丫头咋说话的?跟着那个张大郎你连饭都吃不上!”
原来根源在这,方氏心里狠狠抽痛起来。
裴芩抬头,目光阴厉的看向她,“就算当窑姐儿,也是别人供着我,拿金银财宝哄着老娘。在你们家连下人都不如,还不照样要被卖!?”
朱氏气的破口大骂,“叫她个该死的贱丫头滚!我看她能耐多大,能走到哪去!?出了后山村,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人贩子装车就卖到窑子里去了!”
方氏心里不安的猜测得到证实,顿时就崩溃了,一把抱着裴芩,“是娘没本事!都怪娘!芩儿不能走!你爹已经没了,要是你也……”大闺女和对相公的感情,是她唯一活着的支柱了!
她说的掷地有声,方氏几个也吓住了。
裴芩是怜悯她,即便再是女性没有地位的封建社会,方氏识文断字,好歹也是秀才的女儿,却把自己活成这样。收回目光,“离家出走!”
“芩儿……”方氏有些震惊,她知道大闺女有些闷沉,可她竟然看到她眼中浓浓的怜悯。
裴芩扭头看她,方氏才刚三十岁,姣好的面孔却被摧残的暗哑没有光泽,头发梳的整齐,却也干枯发黄了,五尺高的人,看她瘦这个样子,怕是连一百斤都没有,常年的兼祧生活,让她在这个家所有人跟前,都微微弯着要。
方氏比朱氏跑的还快,快步冲过来,就拉着她,“芩儿!你要上哪?你不能走啊!”
见她竟然要走,方氏和三丫都吓了变了脸。
裴芩头也不回,举起手摆了摆手,“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老娘不伺候你们了!”她还就不信她离了这地方还活不好!
方氏却觉得她不是跑,那决绝的样子,她心下一慌,“大丫!?你干啥去?”
“你个死丫头还想跑?”朱氏追上来两步骂。
裴芩凶着脸,朝朱氏陈氏冷哼一声,看了眼方氏几个,转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四丫阴沉着小脸,怨怪道,“长姐还不快跪下!”都怨长姐,她们娘几个这个冬天都别想好过了!
三丫担忧的都快要哭了,长姐咋突然变的这么倔了,还敢打人,这下跪下认错都不知道行不行了。
方氏担心她跪下之后挨打,可她这样突然倔起来,后果更是不轻。朝裴芩微微摇头,示意她跪下。
让裴芩跪下根本没有可能!
因为让裴老大兼祧两房,虽然二房是有子嗣了,朱氏心理上,总觉的不是二儿子生的,更加看不得方氏娘几个,更加觉得愧对老大媳妇儿陈氏,怒喝裴芩,“死丫头给我过来跪下!”
当面就敢这样嚣张,裴芩虽然模糊的原主记忆中有,但真实遇上,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能暴力解决的,道理谁他妈愿意讲!?
陈氏气昏头了,见裴芩突然强硬起来,还把她那死爹拉出来说话,拍着大腿哭骂,“杀千刀的王八羔子!你那秀才爹死了,你娘个贱人才抢人呢!你还想当大小姐?去你狗屁的做梦!该死的贱丫头,还敢打我,今儿个不给我磕头赔礼,看老娘咋教训你个死丫头!”
裴芩冷冷瞥了眼陈氏,“我爹即便死了,他也是个生员,我娘是秀才娘子,我也是个大小姐!”
朱氏一时无话可说。
裴芩哼了一声,“别以为我爹死了,我们就任人欺辱!骂完了再打,不就是看我爹死了吗?我爹要是不死,如今就是举人老爷,就当官了,你们谁敢碰我这个长女一根毫毛!?”
说到二儿子,朱氏脸色顿了顿。
“要不我去跪我爹?”裴芩走过来,冷声道。
跪下?裴芩把人打的像孙子一样,也从没逼人下过跪。谁他妈跟她下跪求饶,她再打一顿。作为一个人,骨气这个绝对不能少。
第五章:所谓的公平
裴文东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是…是…我捡到的。”好像犯了多大罪一样。
“说!”裴芩不悦的皱眉,一个小子,连句话都不敢说,二房还指望他以后撑门头!?
裴文东下意识摸了摸屁股,看看裴文博和陈氏,又看看裴老头和朱氏,不敢说。
裴芩目光凌厉的看向要打她的朱氏,上来拉住裴文东,“说谎话的人观音菩萨会让他屁股长疮。说!鸽子是谁捡到的!?”记忆中,裴文东前两年屁股长过疮,疼的经常哭。家里不给抓药,方氏从山上摘了野草药给他抹的,好长时间才好,现在还有印子。
裴文东抽泣着哭,不敢大声哭出来。
方氏和三丫四丫都吓的脸色大变。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陈氏叫喊着扑上来扶裴文博。
裴文博嗷的一声大哭起来。
裴芩在他上手之际,一把猛地一推,把他扔出了堂屋门外,摔在了地上。
“你就是没有爹的!你个小贱人就是没有爹!还敢抢我的鸽子!我打死你!打死你!”裴文博叫骂着,手脚一块上,照着裴芩就打。
裴芩一个转身躲过去,把裴文博抓着衣裳领子拖到她这边来。
朱氏也跳了起来,就算裴芩再是老二的种,也只不过是个赔钱的货,一个丫头片子,二郎才是他们老裴家的孙子。抬手上来就打裴芩。
陈氏哇的叫骂,“你个小贱人骂的啥!?想咋?打完了我,还要打我儿子!?”
“没有爹?”裴芩把馍筐子往桌子一扔,上来抓住裴文博,“谁他妈的教的你这么没有教养!?指着我这个长姐破口大骂,你有爹有娘,没人教你!?”
“你个贱丫头胡说啥!鸽子是我捡到的!你们没有爹的就当无赖,连我拿回来的鸽子也硬说是你们捡的!?”裴文博一下子跳了起来,怒指着裴芩。
裴文东一听顿时紧张起来,声音小小道,“长姐…”
裴芩正往屋里端饭,看俩人的小动作,斜了眼裴文博,叫了裴文东,“鸽子是你捡的!”
裴文东抠着手指头,在一旁看着,没有吭声。
裴文博得意的笑,看扭头看了眼裴文东,眼含警告。
朱氏哎呦一声,笑着夸道,“二郎真是厉害!这鸽子肯定是别人打死,落在山上他们没找到,让我们二郎捡到了!”
二郎裴文博和三郎裴文东玩一身土的回来,裴文博拎着一只死鸽子,高兴的奔进家,“爷!奶!娘你们看,我在山上捡到一只鸽子!烧了能吃肉了!”
所以,吃饭的只有裴老头和朱氏老两口,陈氏和二郎裴文博母子,加上方氏娘五个。
裴老大是个木匠,也去别的村接了活儿,这两天不回来。
大房的闺女裴文丽二丫,怕钱狗剩家相看的看中了她,被陈氏送去娘家了。
裴大郎裴文礼在镇上学堂念书,和他媳妇儿住在岳家,沐休两日的时候才会回家来。
饭做好,朱氏去喊跑出去玩的裴二郎和裴三郎回来。
幸好裴芩凭借记忆会使打火石,烧着了火。
晚饭是玉米面糊糊汤,炒的老豆角,在朱氏的监看下,就放了一调羹油。主食是馏的玉米蜀黍面窝窝。
老裴家以前的生活水平还算不错,自从裴老二死了之后,每况愈下。这几年更是为了攒钱让裴家长孙裴文礼赶考,全家都扎紧了裤腰带。
方氏怕裴芩再下手,也怕她又闹着离家出走,赶紧拉着她去了厨屋。
裴老头看了眼方氏半边红肿起来的脸,又看裴芩脸上明显的巴掌印子,牵着牛去后院牛棚,“还不快去做饭!”
“要掀开袖子跟我的脸,和我娘的脸比比吗?”裴芩呵呵。
“哎呦哎呦哎呦!疼死我了!”陈氏抱着胳膊就嗷嗷叫。
朱氏让方氏过去扶陈氏,还是要让方氏不着痕迹的向陈氏低头。裴芩扒开要去扶的方氏,大步过来,抓着陈氏的胳膊,一把就把她拉了起来。
四丫在后面推她,“还不快去扶大伯娘!”爷爷竟然站在她们这边了,长姐还不赶紧快点!
裴芩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就吃软不吃硬。看方氏这样,死死抓着她,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她心里一软,就松了下来。
方氏拉住裴芩过来,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