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袁大头-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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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过一个小时,志豪都会停下来找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然后掏出那块齿寒铁,比照着太阳摆弄,也是直到此时我才发现,齿寒铁外面那一圈齿轮状的东西竟然是可以转动的。估计志豪是从老斩穴人那里得到的使用方法,比照好太阳后转动几下,似乎得到一组数字,然后通过心算,推出大致方向,指引我们继续前进。
当然,我和黄博雅也始终没有放弃寻找严大哥的可能,不过大半天下来,可要比志豪差远了。至少他知道该怎么走,往哪走,我们此时却依然无法得到任何关于严克的信息,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还在这阿尔山中。
如果真的不在,那倒也是好消息,至少我们能推断出严大哥是安全的,可如果在,却因为某种原因找不到,那就瞬间变成了最头疼的问题。
在下午五点的时候,志豪借着山头后正在下落的太阳做了最后的一次测量,走下来对沈万楼和我们道:“如果这个方法准确,那么咱们再向东北方直线走上20里,应该就会进入胡子沟的地界。”
“那如何进去呢?”沈万楼关切地追问道。
志豪摇了摇头,老实答道:“这个目前我也不清楚,蔡老爷子的记忆一直对如何进到沟里去避而不谈,我今晚还要和他做最后的沟通。具体的办法估计要等明早才能见分晓。”
沈万楼皱眉瞅了瞅坐在轮椅上的干尸。他这种焦急的表情我还是头一次见,看来就是再老谋深算的人也有迫不及待的时候。
不过对于一具尸体,老狐狸显然没有行之有效的应对办法,总不能拿枪逼着让他说,人家本来就是个死人。
殷骞不明所以,在一旁不屑道:“一条沟还能怎么进?他又没腿又不会跑,还能找不着啊?”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一直想问,但又不愿意当着沈万楼的面。他拉我们一起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限制志豪,怕他仗着本事托大。所以如果让沈万楼知道我俩之间的差距明显,那他就很可能会降低对我们几人的依赖,甚至半路就把我们给做掉了。
只见志豪转过身来瞧着殷骞,平静地回他道:“这还真会。胡子沟别名阎王绕,传说那头通往十八层地狱,本来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它只会在有雾的清晨出现那么一小会儿,如果抓不住机会,就只能等下次再有雾的时候。”
殷骞本来就是胡说八道的,此时听志豪说得有理有据,自没什么道理好讲,只得耸耸肩道:“好吧好吧,随你们。我反正就是个跟班的。”
终于,太阳下山前,我们在一处较为平坦的碎石荒地中停了下来,由于原本一天的路程放为了两天走,所以人们都不怎么累,到处忙着安营扎寨埋锅造饭。不知道的人一瞧估计还以为是出来郊游的,殊不知这里面两三帮人马都恨不得对方先死了才好。
此时我们所有人里面只有志豪还在忙碌着,到处进行测量和圈定,以确定这里究竟属不属于胡子沟的范围。
看了半天,可能是他实在无法肯定,又找沈万楼商议了一会儿,随后老狐狸几乎派出了所有的越南人,在这方圆数里的地界中寻找一切可能存在的信息。
黄博雅这两天话比较少,她比我想得多想得远,此时见附近无人,靠过来小声道:“如果咱们要控制沈万楼,现在可是个绝佳的机会!越南人都不在身边,他的两个保镖一个去做饭了,只有一个守在身旁,咱们俩如果出手够迅速,应当十拿九稳。
我在心中迅速评估了一下她的方案,不是不行,而且的确成功率很高。但问题是,制服了沈万楼之后呢?我们又没有要杀他的意图,跑也跑不掉,然后绑着个老头子,还要被二十多个拿枪的给围在中间。最要命的是不知道这种局面下志豪会选择站在哪边?
所以,综合看来,现在还不是和沈万楼撕破脸皮的时候。我们目前需要的还是耐心,耐心等到一个可以一击致命、反败为胜的机会。
我随后把自己的想法和黄博雅说了一遍,她沉默片刻,显然也知道自己的考虑还不够成熟,无奈选择放弃的同时又对我道:“老狐狸的担心没有错,你看谢志豪现在的样子,和那些越南人跟保镖都不一样。”
我看了看志豪,有些迷惑地道:“应该一样么?他和其他人本来就不一样吧?”
黄大小姐嗔怪地瞥了我一眼,道:“有什么不一样?他们都是被沈万楼雇来的,但是你看看,其他人有像他这么操心着急的么?”
听了她的话,我又仔细观察志豪片刻,发现他始终在中间走来走去,一会儿用步子踏着量距离,一会儿又指挥远处的越南人往更高的地方爬。
或者更准确地说,志豪完全不像是在替沈万楼干活,倒像是为了自己一样,尽心尽力。
我本想问黄博雅这说明什么,但一转念就立刻明白了,对她道:“你的意思是说…寻找马三炮的宝藏,志豪也有他自己的小算盘?”
黄大美女撇撇嘴,不置可否道:“反正啊,你这个师弟远比你想象的要…老辣。所以咱们也不能只盯着沈万楼一个人,最后却被他给钻了空子。”说完,她就到一旁帮着殷骞生火去了我则呆呆地看着志豪,心想这小子究竟打算干什么呢?
答案是我不知道,沈万楼也不会知道,只有志豪自己知道。
所有散出去的人在太阳下山后都回来了,看样子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进展,我们一路走到这里,似乎线索就这么断了。
沈万楼一直阴沉着脸,晚饭都没有吃,独自坐在一堆篝火前发呆,两个保镖站在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志豪也没什么胃口,一边吃一边冥想,似乎也弄不明白这胡子沟究竟是个什么样儿,到底要怎样才能进去?
饭后,志豪推着那斩穴人的尸体独自去了远处,应该是向其打听最后的入沟办法。
出人意料的是,沈万楼竟在志豪离开后,一个人来到了我们仨的篝火旁。坐下后,第一次面无表情地道:“小谢此行有他自己的目的,你们知道吧?”
我们都愣了,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
沈万楼歪着一边嘴角苦笑道:“别看他年纪小,谢志豪的心思和志向恐怕在咱们所有人之上。说实话,如果不是他当初主动找上我,并让我间接知道了这个消息,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来这个地方。”
我们听他这么说,又忍不住对视了一眼。原来当初竟然是志豪主动找的沈万楼!我们之前一直以为是沈万楼以那张契约为筹码,要扶志豪替他办事呢!
“唉!、~”沈万楼叹了口气,从脚旁捡起一根小树枝,一边拨弄着火苗一边继续道:“其实对一般人来说,所谓的益寿延年,大脑爆发也都可有可无,有些人甚至还嫌自己活得太久。
但对于我们这种身家亿万,手握跨国集团的人来说,这种消息无疑是最让我们感到心动的。因为我们都想缔造商业上的帝国,金融奇迹,没有充足的时间,没有超乎常人的思维和决断力,如何能做到这些?所以当初我一得知这个消息,就像是一个口渴至极却只能一滴一滴喝水的人,突然看见了一片巨大的湖泊,那种吸引力是完全无法抗拒的,即使知道那湖水可能有毒,也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饮个痛快。毒发身亡那是以后的事儿,前提是我必须要先喝饱才行。”
见我们仨只听不吭声,沈万楼又笑了笑,知道这是一种戒备的心理,只得又接道:“所以,当我知道马三炮的宝藏后不久,就察觉到这可能是谢志豪给我下的一个套,但我还是来了,不是因为我相信他,而是因为我相信我能够驾驭得了他。”
“呵呵,怎么?现在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黄博雅忍不住讥讽他道。
“那倒也不是…”沈万楼坐直了撇着嘴道:“我对小谢从来都是以礼相待,他虽然有事情瞒着我,但我相信那只是他不愿意说罢了。谁心底还能没个秘密?告诉你们的目的,我是想看看你们是否知道,一个还不到二十的年轻人,哪里来的这么多心结。你们作为他更亲近的人,应该去主动帮助他,开导他。
顿了顿,他又站起来道:“好了,我知道我说话你们不愿意听。但是你们记住,我说到底是一个做实业的,有正当的生意,只有非常时候我才会使用非常手段。所以,我希望咱们在这最紧要的关头能够精诚合作,各取所需,我一定会保证各位的安全!”说完,他就径自走回了自己那方。
我们沉默了好一会儿,殷骞才不解地道:“我没听错吧?这老狐狸良心发泄了?居然让咱们劝志豪?”
第十九章
我们沉默了好一会儿,殷骞才不解地道:“我没听错吧?这老狐狸良心发泄了?居然让咱们劝志豪?”
“哼!他变好?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黄博雅冷笑着接道:“沈万楼可以说下了一步好棋!哼哼,这趟阿尔山没白来,越来越有意思了!”
殷骞更加迷糊了,又满脸疑问地看向我。
我叹了口气,同他解释道:“沈万楼当然没那么好心。他这么说,无非是让咱们在后面的日子里多关注志豪,从而减少对他的监视。其实志豪有他自己的目的,现在已经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了。沈万楼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在咱们心里埋下颗炸弹。等一旦到了有分歧或是危机时刻,这颗炸弹就会爆炸,让咱们无法在第一时间内做出正确的判断和选择。”
“…呃…我还是不太懂。”殷骞挠着头道:“这还有什么可选择的?咱们的目的不就是阻止沈万楼外加找宝藏么?”
“我问你…”我看着他问道:“如果说,最后时刻本来是沈万楼一直要用那推极盏的,但志豪却突然抢了去,他也要用。
你说咱们是目的达到了就此收手,眼看着志豪使用推极盏?还是立刻改变目标,再去阻止他?”
“…”殷骞一时愣住了,眨巴了眨巴眼睛,道:“他用推极盏干什么?那你去找他把这事儿问明白不就得了?如果他真的有用,又不害人,那就给他用嘛!”
我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这家伙原来挺机灵的,但自从黄博雅加入进来,再也不用他操心之后,殷骞就干脆什么都不管了。看来脑子长时间不使也会退化。
见了我的表情,殷骞总算缓过来点儿机灵,恍然大悟道:“哦~他要是肯说,早就告诉你了,是不是?”
“所以说,老狐狸刚才这一番话,一下就让咱们从一个目的变成了两种选择。”黄博雅适时总结道:“虽然明知到他就是故意的,但也不可否认他说的是事实,是极有可能发生的。那咱们就必须得在志豪身上多留点心思,严防他做出什么无法预料的事情来。”随后,她又看着我特意加了一句:“说实话,在我看来,以谢志豪偏激的性格,如果让他得了推极盏,也许带来的坏处比沈万楼得着还要可怕!”
说话间,志豪推着那斩穴人的尸体慢慢从黑暗中走了回来。我看着轮椅上那副瘦瘦的身骨,喃喃地道:“我真想现在过去放把火把那具尸体烧了!从此谁也别再找马三炮的宝藏,一了百了。”
黄博雅的注意力也在志豪那里,却是一副无奈的口气:“没用的,咱们现在等于是爬山,只差最后一步就到山顶了,没有人愿意放弃。就算你烧了尸体,他们哪怕把这方圆百十里都给调个个,也非要找到不可。且不说别人,你问问殷先生,他现在愿意放弃么?”
“啊?”殷骞没想到黄博雅会突然把自己扯上,赶忙摆手笑道“问我干吗?我就是个看热闹的,顺便浑水摸点鱼,嘿嘿!
我知道黄大小姐说的都是实话,虽然我们现在隐约分成了三派,但这不是下棋,你把对方车马炮都吃光了人家就会自动认输。想要彻底结束,只有杀出一条血路,把眼前的所有障碍物全部放倒,让他们再也起不来,这才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不过从志豪的神情看不出到底有没有问到实质性的内容。将轮椅交由专门负责的越南人,他一言不发在偏僻处坐下,沈万楼既没有亲自过去问他,也没有派人问。
过了一会儿,志豪又自个儿站起来,走到沈万楼那里,两人密谈了一会儿,老狐狸的香港保镖就传下来命令:原地驻扎休息我们仨都好奇不已,因为不知道志豪究竟是否掌握了进入胡子沟的办法。
休息就休息吧,反正我们也有别的事情做。当我又摆上东西,再一次试图捕获严克的踪迹时,之前“养”的一个虫子突然大声地叫了起来。
这家伙有反应,那就说明严大哥就在附近!我们三人顿时兴奋起来,但兴奋过后却又更加发愁了。因为天黑前那些越南人几乎将这附近方圆数里都探查了一遍,如果严大哥真的在附近,没理由发现不了他。
也就是说,现在只一种可能,严克是在天黑之后慢慢靠近的,他也许此时正躲在暗处,打算伺机而动,和我们里应外合,一举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