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袁大头-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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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所有的事情刚才司寇允老先生已经都与我讲过了,牧尸是我们内部的事情,既然并未伤及人命,各位就无需劳神了。至于那些黑衣人,他们不是我们的人,我们也不想管,你们有什么恩怨请自行解决。看在这位老先生和上一任大祭司交好的份上,晚上我会宴请各位,吃完饭你们就请回吧。”
待托娅翻译完,司寇允老爷子笑着朝秋天招手道:“丫头,你过来,让大祭司看看你身上的咒。”
秋天听话地走过去,来到中间台子一侧,转过身蹲下去,将脖子露给了呼斯楞。
看着那老者仔细地神情,我们都有些紧张,生怕他最后会告诉我们治不了,那就太打击了。
查看了约有半分钟,呼斯楞总算又坐直了身子,刚深吸一口气想要说话,帐篷外却响起了一个年轻人的呼喝。紧跟着“啪啪”两声脆响传来,估计是有人挨了嘴巴子。
我们正寻思是谁这么大胆,一行四人掀开蒙古包的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当看到进来的人,我们几个一时都不淡定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沈万楼和谢志豪!带着他们的,是一位年龄二十多岁的蒙古族青年,一身服饰雍容华贵,脸上竟然还带着副太阳镜,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年轻人打头进来,并没有和台子后的呼斯楞打招呼,而是抬起一手摘掉了太阳镜,还故意露出手腕上的金表,用他那双细长的眼睛打量着我们,最后目光停在黄博雅的身上,将她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瞧了好几遍,眼神中逐渐散发出一种别样的光芒。
沈万楼和志豪看到我们,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意外。而我们也终于想明白了刚才那两个黑衣人为什么没有去报信,因为他们的头儿就在这部落里。而此刻,二人显然是已经获知我们来了的消息。
除了那个打头的蒙族青年和沈谢二人,还有一个黑衣人推着张轮椅,上面坐了个又干又瘦的人,全身遮得严严实实,带着棒球帽、口罩和手套,连半寸肌肤都看不到。
两派人马在蒙古包中站定,自然而然地分为了左右两边。盯着黄博雅瞧了好一会儿,那蒙族青年才扭头朝台子后面的呼斯楞说话。
他那边说着,一旁的托娅和我们小声翻译着:“这个人就是我的师哥,我师父唯一的儿子,叫博斯沁。仗着师父一向宠他,在部落中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他刚问师父,听说又有陌生人到访,特意来见上一见。”
我听着托娅的话,眼神却丝毫没有从志豪身上挪开半寸,待那博斯沁说完,立刻冲志豪道:“谢大师,几天不见,这就又碰上了?您老这次打算对我们下什么毒手啊?”
“谢志豪!你赶紧把秋天的咒给我解了!”殷骞最关心这个,没等我说完,就朝志豪嚷嚷道。
“胖子!”我和司寇允老爷子见殷骞上来就提着个,立刻同时出言阻止,却还是让他把话给完整说了出来,心想这下糟了。
第七十八节
见我色变,沈万楼却向前半步,拿他那恶心的笑脸冲这边说道:“没关系,不用担心啦!这件事就算你们不提,我也会提的。呵呵。”
黄博雅听得一头雾水,靠过来小声问我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见那博斯沁一边不怀好意地盯着我们,一边朝呼斯楞翻译,知道木已成舟,于是叹了口气,对黄大小姐他们解释道:“奇门异术有奇门异术的规矩,对于诅咒和封印,只要下咒的人在,理论上别人就不能擅自将咒印解开,那是对施咒者相当不敬的行为。除非两家本来就有深仇大恨。如果当着对方的面去解别人下的咒,等于是在向对方宣战。”
“…也就是说…”严克大哥接我话茬儿道:“只要你师弟在这里,呼斯楞就不能给秋天解咒?”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续道:“如果说之前咱们找不到志豪,解也就解了,这还说得过去,毕竟大祭司他们俩并无交集,但现在见了面,大祭司是决然不会帮秋天解咒的。那样的话他等于是坏了规矩,明确地要和志豪为敌。”
“啊?不…不会这么严重吧?”殷骞得知是因为自己一时心急误了秋天,此刻懊恼不已。
我安慰他道:“你别也自责,没听到那条老狐狸的话么?就算咱们不说,你当他们就不会说么?他会好心到眼睁睁地看你把咒解开?”
黄博雅此时插进来道:“宣战就宣战呗!我就不信堂堂的呼斯楞大祭司会搞不定那个姓谢的!”
我又摇了摇头,说道:“毕竟谁都不想平白无故多一个敌人,再说了这事情选择权并不在咱们手上,呼斯楞他如果不愿意,咱们谁也没办法。”
果然,那博斯沁说完,坐在高处的呼斯楞脸色顿时有些变化,扶着台子站起了身,走到蒙古包正中的毡垫上,说了两句话,然后看向托娅,示意她向我们翻译。
“我师父说了…”托娅看向我们的表情也不怎么高兴,道:“既然给这位姑娘下咒的人就在这里,那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帮她解咒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要求就求那个给她下咒的人吧。”
翻译完,呼斯楞又说了一句,然后就负手走出了蒙古包,留下我们这满屋子的冤家。
这时博斯沁用普通话说道:“呼斯楞说,来的都是客,天黑后请大家都来赴宴。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恩怨,想解决,出了我们的部落范围再说。谁要敢在部落里面动手,先考虑考虑自己要不要看到明天的太阳!哼哼~”说完,瞪了我们一人一眼,最后又狠狠剜了黄博雅两下,也出帐篷去了。
沈万楼朝我们笑了笑,又摇了摇头,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小谢,你跟他们叙旧吧,我还是先出去吹吹风的好。”
最后,只留下志豪,殷骞一步踏过去,揪着他衣领骂道:“你个混账!你到底想要怎样?赶快把秋天的咒解了!”
志豪冷冷地看着他,回道:“你们究竟想要怎样?我去哪里你们就跟到哪里,难道找事儿的是我么?”
“你还好意思怪我?”殷骞说着扬起拳头就要打他,可还没等志豪做出反应,一个白色的身影却突然拦在她前面。托娅准确拿住了殷骞的手腕,道:“请你严守我师父的告诫,他说了不准动手,你们谁都不能碰谁!”
司寇允老爷子此时也拉着秋天走过来道:“放下吧,呼斯楞的诅咒不是闹着玩的。动手前先想想小贺讲过的故事。”
去新疆时韩教授给我讲的故事我这次来之前都和他们复述过,殷骞想到那两个自己把自己皮拔了的考察队员,浑身一颤,终究是松开了抓着志豪的手。
分开了我们,老爷子走到志豪面前,语重心长地道:“年轻人,咱们研习异术之人讲究的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和小贺既有同门之义又有兄弟之情,还是希望你念在这些情分上,该放手时就放手。一时的理念不同可以,但不要让这些外因影响到你们一生。”
志豪看了看他,并未行晚辈的见面礼,眼神中有过那么一瞬的迷茫,但最后还是说道:“不放手的那个人并不是我。师兄,我再和你说一遍,所有的事情,在我办完之后自会与你有个交代,请你不要再干扰我。秋天的咒,我说了解就一定解!你们只要不来捣乱,咱们什么都好说。”讲完这些,他不再看我们,转身朝蒙古包外走去。
第七十九节
我冲着志豪的背身道:“我希望你明白地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沈万楼他想干什么?等你把事情办完,恐怕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但这句话说完时,帐篷内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天黑前,我们没再见面。志豪和沈万楼始终跟着那博斯沁,我们也没有去找他们的打算,又不能动手,过去干嘛?自找没趣么?
不过在部落内闲逛中,我却发现了一个情况:牧湖部落相传始终是与圣母子湖相伴的,但今天部落周围数里之内都未曾见到湖的影子,问了托娅才知道,圣母子湖其实一直说的都是两个湖,母湖就是娃勒诺尔,始终陪伴着牧湖部落的,则是子湖。现在到了每九年一次的两湖相汇期,娃勒诺尔并不是一个会移动的湖泊,所以两湖此时正在据此东边四十里的娃勒诺尔处。
不过回到部落后,托娅显然有些打不起精神,我暗中打了个眼色,让黄大美女多和她聊聊,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黄昏时,部落的男人们在呼斯楞的蒙古包前空地上支起了一大堆柴火,看来是要准备一个较为盛大的晚会,托娅见人人都在忙,有些不好意思,和我们告辞后帮忙去了。
黄博雅走过我们身旁时,得意地打了个响指,将人们都拉到帐篷一角老爷子坐着歇息的地方,向我们叙述她“挖”来的情报:
这一任呼斯楞已经在位近五十年,他任期内虽然并无什么建树,但运气却绝好,不但晚年得来的儿子通过了祭司考核,更是有百年才出一个的神童徒弟托娅。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一个儿子和一个徒弟身上,他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却想培养出来一个空前绝后的呼斯楞,于是从小就让他俩接受较为现代的教育,学习各种语言和学科,甚至还打破禁忌,让博斯沁去呼和浩特生活学习了一年。目的只有一个……希望两个爱徒将来能够利用现代社会的知识,为牧湖部落找出一条更加合适的生存之路。
游牧民族的生活一直很困苦,因为他们过得好不好要看天,即使遇上好的年景,也还是始终在温饱线上挣扎。这一任呼斯楞能够想到部落的将来,其实在我们看来已经很伟大了。
当时黄博雅听到这里,就对托娅道:“既然连大祭司都厌倦了这种生活,你们为什么不找一处水草肥美的地方定居下来?干满非要跟着那母子胡跑呢?他自己又跑不丢。”
托娅当时道:“不是厌倦,我们世世代代都守着圣母子湖,根本谈不上什么习惯不习惯,对我们来说,这就是生活。我师傅所想的,只是想让部落的人民生活更好一些。何况有些事情…”说到这里,她住口了,显然是牵扯到一些不能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随后,托娅谈到了她的烦心事儿。就是师父近两年身体每况日下,由于他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两个徒弟身上,所以不想当个终身的呼斯楞,打算早点将衣钵传下去。但让人无奈的情况却出现了,托娅和博斯沁两人竟无一对呼斯楞这一职务感兴趣。
托娅不想当呼斯楞是因为她是女孩子,虽然外祖母曾经是呼斯楞,但几十代传下来,也仅仅是出过两位女祭司,她从小听妈妈讲,如果成为了呼斯楞,虽然万人敬仰,但却要舍弃家庭、亲情、一辈子都和那些冷冰冰、毫无感情的咒语秘术打交道,所以她打心眼里抵触这个外表看似荣光的身份。
至于博斯沁,他在大城市呆了一年,早已对那种现代话的生活心向往之。人就是这样,如果你一辈子没过过好日子倒还罢了,可只要让你舒服一天,再拽回到什么也没有的状态,此后的日子无时无刻都在想,不可能会再踏踏实实过原来的生活了。
两人虽然都无心继承衣钵,但却谁也不敢说,毕竟呼斯楞在牧湖部落中掌握着生杀大权,即使是亲如父子,你要是违反了部落的规矩,照样公事公办。据托娅说,她的父亲就是因为厌倦了母亲,被外祖母下令绑上巨石沉入了湖底。
所以,对托娅来说,她此刻的心情是矛盾的,既不想让师父失望,却也不想去做那下一任的呼斯楞。
第八十节
众人听完黄大小姐的复述,面面相觑,这件事情显然不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对于此只能表示同情。自古权力的交接都是件麻烦事,但大多都是抢着当,像这样抢着躲的倒是真罕见,可其麻烦程度一点也不亚于那么些明争暗斗的。
托娅是个好姑娘,我们本不应该对她用这些心眼和手段,但强敌在侧,不由得我们不谨慎,能多掌握一点资料,也许后面就会多一分胜算。
很快天就黑了,柴火堆被点燃,火焰熊熊燃烧,隔着十来米远,都炙得人们无法靠近。
三张长条大桌摆在了蒙古包的门口,上面放满了部落里所能找到的每一样吃食。
入夜后,晚宴在一帮妇女的歌声中开始了,呼斯楞居中而坐,他的左手边坐着博斯沁,右边本来是托娅的位置,但她为了帮我们翻译,坐到了我们这席。而我们的正对面,则是沈万楼、志豪、一个蒙族翻译和那个坐轮椅的怪人。
妇女们的歌声结束,呼斯楞似乎兴致颇高,高举酒杯先是敬了敬我们,然后朗声长篇大论了好一会儿,期间还向司寇老爷子颔首致意。
等他说完,托娅才向我们翻译道:“今天,我的心情有些复杂,也有些激动。我们的部落已经好多年没有和外面世界的人走得如此近了,记得上一次和外乡人有交集,还是坐在这里的老先生。难得今天有如此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在座,而沈先生又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我要当众宣布一件事情,请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