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袁大头-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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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以称其为民间异术。当然了,这个所谓的民间异术,仅仅局限于中国北方地区。如果您问我埃及法老的诅咒是怎么回事儿,我也不敢断下妄言。”
“呵呵,那是自然!”韩教授对我的这个并不重要的纠正也没放在心上,接着道:“那我就拣两个在这边遇到过的怪事儿吧。都在心底压了多年,希望你能帮我解开谜题。”
故事一圣母子湖和萨满巫医
第一件事是在二十年前,那时候韩教授刚研究生毕业,还在国内。参加工作没几个月,就跟着一个考察队去了内蒙阿拉善右旗树贵苏木地区进行考察,并搜集当地一些人文和历史资料,打算在回来后编纂成册。
当时他们一行七人,为了寻找一些当地特有的文化,分乘两辆吉普车,进入到草原深处,想要近距离接触一下最原始的游牧民族,以记录他们的生活和考察文化传承方式。
第六十三节
就在他们进入草原的第三天,碰到了一个靠着海子放牧的小部落。此时考察队已经跑了三天,人们都相当疲惫了,看到有水草和部落,考察队就想暂时驻扎下来,一方面是为了调整补给,更主要则是想接触一下这个百人不到的小部落,直观地了解一下他们的生存状态。
可是当考察队的随队向导去交涉了之后,却带来一个众人都意想不到的消息。这个部落别看人少,却守护着当时草原上一位非常有名的大祭司,叫呼斯楞,蒙语是“希望”的意思。
问题就出在这位大祭司身上,当他听说有汉人的考察队想来拜会,非但没有丝毫欢迎的意思,反而叫人通知韩教授他们立刻离开,而且不准动部落旁海子里的哪怕一滴水,还说什么“冒烟的铁马带来的都是瘟疫,诺尔和孩子必须搬家了。”
但当时的领队,也就是韩教授的导师并不在意这些,他们觉得所谓萨满祭司都是在故弄玄虚,但本着充分尊重民族信仰的精神,决定还是去拜会一下那位大祭司,即使不能和部落交流,至少允许考察队在海子旁补充一下给养,毕竟再往前走,等遇到下一个海子,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可以想见,双方的碰面并不愉快,当时过去造访的有三个人,除了领队和向导,还特意叫了一位民族研究的专家同去,怕的就是产生一些理念上的分歧。
但等三个人回来,都是黑着脸的。那位大祭司的态度十分坚决,不准碰湖水哪怕一个指头,而且湖边的一草一木都不得触碰。此外,大祭司为了防止他们不听劝告,甚至扬言已经对考察队下了诅咒。但凡有敢侵犯圣湖者,都会变成没有皮肤和毛发的半僵之人。
那位蒙族的向导似乎对大祭司的话言听计从,回来后不但不帮着想办法,而且经担任起了监督之责,对考察队里面的每一个人都严加看管,决不准他们靠近岸边十米之内。队员们向他抱怨,他却说是为了大家好,大祭司的诅咒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但不补充给养又不行,队员看着不远处部落中的妇女在岸边又是汲水做饭,又是洗衣,哪会信有什么诅咒?于是趁着当晚向导熟睡以后,偷偷地去灌了两大桶水回来,藏在吉普车后备箱中,甚至还有两名男队员趁夜色在湖里洗了个澡。
可谁知道等第二天早上大家起来后,却看到了让人无法相信的一幕……昨日还水草肥美的偌大海子,竟然跟着那个神秘部落一起消失不见了!
要说部落为了躲避考察队,连夜迁走倒也没什么可惊讶的,但竟然连那么大一片海子,同时也跟着没了,着实让人费解。而原先那片海子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硕大的泥坑。
反而随队的向导见此情景,长出了一口气,说什么走得好,走得对,大祭司移走圣湖,是为了考察队着想,不欲伤他们的性命。
不过该补充的给养已经到位了,考察队虽然奇怪,但听向导说草原上的湖泊是会走路的,想仔细研究一下却没带这方面的工具,只得记下坐标,暂时放弃,抓紧时间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此时正值盛夏,敞篷的吉普车奔驰在草原上,阳光晒得人们燥热难耐。接近午时,正当考察队要停下来休息吃饭,昨晚那两个洗澡的队员却发生了情况,他们俩凡是被太阳直接照射的皮肤,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红疹、水泡。而且碰不得,一碰就奇痒难耐。没一会儿,这两人就挠破了许多地方的皮肤。
那些水泡溅开之后,就跟会传染似的,瞬间就蔓延到这两人全身,他们甚至顾不得队内还有女同志,很快就脱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到处抓挠。
此时其他人想上前帮他们,却又怕被传染,只得围在一旁不停劝阻。但是这两人竟也不疼,越挠越想挠,仅仅十分钟不到,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地方的皮肤是好着的,他们甚至开始成片往下撕扯自己的皮肤,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止住自己的瘙痒。
就在这烈日当空,碧波万里的大草原上,此刻映在众人眼前的却是一副地狱般景象,两人撕扯下自己的皮肤后,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肉、筋腱和血管都清晰可见,看得其他人一个个都心惊胆战。
终于,等他们扯下了身上的最后一块皮肤,不知道是力竭还是已经承受不住了这样的伤害程度,先后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第六十四节
众人这才想起施救,赶忙找来帐篷将两人包住,此刻哪还管干净与否,人一旦没了皮肤,水分会急速丧失,眼瞅着这两人就算是立刻送到医院,能不能活都难说,毕竟浑身上下几乎一寸皮肤都没剩下。可现下都还在喘气,不救又于心不忍,于是只得临时改变路线,往最近的镇子驶去。
但考察队的厄运还尚未结束,只是开出去几十公里,队员们又纷纷闹起了肚子,症状有些像肠胃炎,上吐下泻,痛如刀绞。此时只有两人是好着的,一个是他们的蒙族向导,还有一个就是韩教授。
韩教授也奇怪,早上吃的都是一样的饭,为何偏偏就他俩没事儿?想来想去,看来只有喝的水嫌疑很大。
每个队员当时都配备了一个比较大的便携保温水壶,韩教授昨晚的水他没喝完,剩了一多半,所以今天就没有去添新打的水。而蒙族向导则是生活习惯的问题,上午从不饮水。所以,其余的几人呕吐,全是因为喝了昨晚从那片海子里打上来的水!
向导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终于发火了,也不管这些人伤的伤,吐的吐,气愤地站在中间,指着他们,用一连串听不懂的蒙古语发了通火,这才平复一下心情,和韩教授一人一辆车,拉着这些人继续上路。
那几个喝水的人症状也很奇怪,一吐起来就没完没了,而且还要时不时地下车狂泻一通,使得行进速度更加缓慢。
反反复复吐了几次,韩教授偶然间看到同事的呕吐物种,似乎掺杂着一些白花花的条状物,走近一瞧,竟是一条条寸许长的白色蠕虫!而且还都是活的,或吐或拉出来后,在地上来回翻滚,但一照太阳,就会在数分钟内死亡、脱水,直至干瘪。
这些虫子通体白色,略显透明,有大有小,大的如小指般粗细,最小的也有火柴棍儿那么大,猛一看倒有点像桑蚕,但它们头是尖的,几乎看不到眼睛等器官。
韩教授想捡起条已经干瘪了的虫子仔细瞧瞧,可手指头一碰,顿时那干瘪的虫子尸体就化为粉末,散落在草地里,好像被火烧成了灰烬一样。
转身看到队友们的惨状,他们决定还是赶路要紧。终于在四个小时后,来到了一个公路旁很小的镇子上。找到镇卫生所,把两个重伤员抬进去,布一揭开,就连医生都捂着嘴先吐了一阵,并表示这种伤情卫生所根本治不了,让他们赶快转大城市医院。但私底下医生又多说了一句,这两个人已经几乎没救了,就算立刻送进大医院,也只不过是多喘上会儿气而已。至于其他那几个吐虫子的,同样也无能为力。
但离这里最近的一座城市也有三百多公里,两个重伤员能不能坚持得到都是另一说。
正当众人开始绝望的时候,那个蒙族导游发话了,说这个镇子上住着一位极高明的萨满巫医,也许她有办法。
队员们此时也没有办法,也许是病急乱投医,也许是打算死马当成活马医,反正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思,跟着向导来到镇子外的一座小蒙古包里,见到了他所谓的那位萨满巫医。
这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老妇人,脸上到处都是褶子,且被太阳晒得黝黑,浑身上下系满了五颜六色的布条,乍一看就像个杂技团的小丑。
众人不敢造次,说明了来意,以及发病的原因。老妇人过了半天方才说道:“你们不听劝告,触犯了呼斯楞守护的圣母子湖,本该就一死,罪无可恕。但念在民族和宗教的差异,以及草原和太阳对万物都有怜悯之心,我且一试,但是触犯了呼斯楞的师威,需要他们伤好以后自己去赎罪。”
大家一听居然能治好,哪儿还管什么后续问题,赶忙连声答应。将两个重伤员抬进去后,那老妇端出来一碗浓稠刺鼻的汤药,先让上吐下泻那几人一人往里面啐了口吐沫,搅拌了一下,然后吩咐他们一次喝一口,待都喝过了,出去吐去,吐完了回来接着喝,如此反复三遍,虽然几个人吐得天昏地暗,但虫子竟慢慢减少。到第五次时,已经再也找不到哪怕一条虫子,腹泻也随之转好。
这样一来,考察队对这老妇的本事更加信服了,稍作休息,就立刻去着手置办老妇交给他们的任务……采买给重伤员治病的物件。
说来也怪,老妇开的单子里什么都有,甚至包括两匹马、五只羔羊以及十数张蛇皮,唯独没有治病的药品。但在蒙族向导的督促下,他们也不敢多问,一头雾水地买来后,拴在蒙古包前,那老妇又不知道从哪里叫来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帮忙,剩下的事情就不让考察队过问了,就连探望一下伤员的机会都不给。
第六十五节
在焦急的等待中过了几天,韩教授他们除了吃饭睡觉,几乎都守在蒙古包外。每天只见那两个小姑娘不是宰羊就是杀马,要么就将蛇皮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细带子,跟鞋带差不多,用药水泡在两个大桶中。除此之外,棉帘遮挡下的蒙古包内从未传出过任何声音,也再没见过那老妇走出过半步。
直到第八天吃过早饭后,韩教授他们刚刚来到门前,老妇就从蒙古包内走了出来,告诉他们:这两个人活下来了!但是他们非常虚弱,暂时不能走动,也见不得阳光。要想完全康复,至少还要三个月,如果想要见人,恐怕短时间内很难了,现在允许进去稍作探视并作短暂交流。
蒙古包就那么小一点,一拥而入又不行,讨论了半天,决定由领队和韩教授两人进去,代表大家做一次探视。
当掀开蒙古包那油腻厚重的棉帘后,韩教授立刻就闻到了一股混杂着鲜血味道的腥臭之气。包内光线黑暗,只勉强瞧得当中地上用石头架着两张大木板,上面分别躺着个人。不用问,一定就是他们的队友。
领队先试着沟通了一下,两人思维意识还算清醒,就是说话有点跑风,那是没了嘴唇的缘故。但当问到那老妇的治疗办法和恢复情况时,两人却又支支吾吾讲不明白。而且他们始终躺在一张巨大的毯子下面,两人被包裹得极严,就连唯一露在外面的脸,也因为光线的关系完全看不清楚。
韩教授趁没人注意,偷偷地掀开了毯子一角,借着透进来的那么一缕光线,竟隐约看到队友的腿上似乎覆盖着一块块的带毛皮肤,有白有黄,中间就用那一条条的蛇皮给缝制起来…联想到前几天的杀马宰羊,韩教授顿时整条脊背都凉了。
用这种诡异的方法来治病,那治好以后…还能算是个人么?!
两人出来以后,本打算将伤员转往较大城市的医院,但那老妇人听了后,只是冷哼一声道:“别看他俩现在好了点,没有我的秘药,无论去哪里,绝对活不过半个月!你们要是真想拉走就拉吧!”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思前想后,只得决定暂时还将他俩交由老妇托管,直到痊愈为止。毕竟老妇救了他们的命,就算想害,也没有先救再害的道理。
征得了两人同意后,考察队结束了此次考察,留下一笔钱后就打道回府。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先回报主管单位,况且再走下去队员们心理压力只会逐渐加大,那剩下的考察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回了学校,虽然记挂那两位同事,但韩教授他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只是在数月后得着了从内蒙传来的消息,说是那两人痊愈后,非但没打算回来,反而去寻找那呼斯楞大祭司守护的圣母子湖赎罪去了,从此不知所踪,再也没出现过。
他们的家人也曾去寻找过,但那治病的老妇治好他们的当年就去世了,至于圣母子湖和大祭司,则更是消失在茫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