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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汾乔是只小刺猬-第4章

小说: 汾乔是只小刺猬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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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有点儿大。”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声音还带着点儿鼻音,闷闷的。

说完汾乔就感觉身下的人加快了脚步,进入酒店走廊,便不太冷了。

“贺崤叫你小舅舅,你大他几岁呀?”

也许是这背脊太过舒适温暖,给了她错觉,汾乔觉得他也没那么可恶难接近,开口和他说话。

“怎么问这个?”

“不说就算了。”汾乔无趣地撇嘴。

“八岁。”

扳着手指头在心里算了算,觉得他今年应该刚刚大学毕业,可冷峻的面孔一点也不像个大学生,倒像教导主任,让人看着就心虚害怕。

休息室并不远,汾乔从顾衍背上跳下来,歪着头道了一声,“谢谢。”想了想又觉得这样道谢太过单薄,“我叫汾乔。”

她的眼神认真,神态可爱极了,后半句没问出来,眼睛却明明白白在询问他,你呢?

顾衍眼里溢出一声微不可查的笑意,不过他没有回答汾乔未问出口的问题,而是缓缓道,

“回去后记得清理伤口。”

那声音低低的,却还是朗朗地,仿佛在咬人的耳朵,让人觉得意犹未尽,没有收到想要的回答,汾乔有些不高兴,但也不会失礼到去追问一个陌生人的名字,只是大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不高兴。

“我知道。”声音还是硬邦邦的。

还真是小孩子,什么都写在脸上。

顾衍也不恼,微微俯下身来,高大的身躯在汾乔头顶投下一片阴影,道,“那再见了。”他的眼睛与她持平,汾乔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眼睛,犀利深邃,像一潭看不见底的湖水,平静无波,

像他的人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然而此刻却带了一点点柔和,双眼皮的褶皱也是深深地,汾乔发现这一点,顿时觉得有种反差萌,好像他冷峻的脸也不是那么让人害怕。

遇到他就总是丢脸,下次可不想再看见他了。汾乔心里想着,嘴上敷衍一声,拎着鞋子毫不留恋地跑进了休息室。

显得有点儿没心没肺。

顾衍却不恼,站在原地,觉得心情还挺轻松。

……

新年三十汾乔还是没有留在冯家,没办法,汾乔一看到冯安就觉得恶心。

她不知道,冯安是怎么做到在干了那种事情之后,还若无其事地对高菱小意温存。

反正这个恶心的人,她是一秒钟也看不下去。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汾乔没有告诉高菱那天看见的一切,第二天就提行李箱去了外公家。

高外公和外婆都是是退休的高中老师,住在学校附近的教师苑。

小区里经常有很多老师的孩子成群结队玩,叽叽喳喳玩的很疯,因为年三十,整个小区都是热闹的。

汾乔提着行李箱路过,不想承认她心里其实有点嫉妒。

汾乔的爸爸是孤儿,但却非常有能力。她从出生起就住在独幢的小别墅,那个地方人情非常淡薄,也没有多少往来的亲戚,她从来没有过一个玩伴。

不,或许是有过的。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她和另一个女生参加奥林匹克竞赛,课后经常被老师留下补课,相处的时间多起来,成为了很好的朋友,每天挽着手上下学。

后来有一天汾乔生日,她邀请了女生来家里做客。作为汾乔的第一个好朋友,汾乔的爸爸非常隆重热情地招待了她。

可是那一天之后,不知道是是哪不对,那个女生渐渐和汾乔疏远起来。

汾乔最后拿到了奥林匹克竞赛的第一名,女生却没有拿到名次。

当时拿奖激动的感觉都已经记不清了,却永远忘不了她去安慰那个女生时候,那个女生仇恨的眼睛,她瞪着汾乔,哭着一字一句地说出口,“你已经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什么都抓在手里!”

汾乔觉得莫名其妙,根本无法理解。那个奖是明明是自己努力得来的,女生却因为这莫须有的原因和她反目成仇。

从那之后,汾乔觉得和身边的人都好像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距离感。面上有很多相处得恨好的同学,却再没有一个让她敞开心扉的朋友。

她的生活简单到了极致,上学、放学、回家。所有的人际关系都是点到为止。

对大部分小女生来说,如果一个家世好相貌美的人出现在你的生活中,你大概可以做到不嫉妒,却绝对做不到用热脸贴着她去,那样只会把自己衬托得一无是处。

被小朋友虐的有点儿酸,汾乔加快脚步,不去看。

外公外婆家的年是和舅舅家一起过。外公和舅舅两个大男人在外面下象棋,外婆和舅妈在厨房。

汾乔从小没进过厨房,也没有人叫她帮忙,只能一个人无聊地在客厅看电视。

小舅家的儿子良良刚上二年级,全家只有这一个男孩,捧在手心养的像个小霸王。这孩子简直是人嫌狗憎,整天都在动,一刻也停不下来,一个劲儿缠着汾乔陪他玩抓坏人的游戏,拿着玩具枪对汾乔扫射。

汾乔深深觉得这游戏实在是幼稚跌份极了,连敷衍也懒得。大概是没有在汾乔面前找到存在感,良良生气地在电视机面前晃来晃去,也不让她看。

汾乔也有些火了,“让开!”

“不让不让!就是不让!”熊孩子笑得很刺眼,汾乔看得心烦,干脆关了电视,一个人去了阳台。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烟花此起彼伏在夜空中绽放。万家灯火下是一个又一个温暖的家庭,汾乔鼻头很酸很酸。

她想念爸爸,也讨厌所有人看她时候怜悯的目光。

……

室内传来小孩子哭天抢地的声音,汾乔被惊醒,回过神,全身已经冻得僵硬了。紧了紧外套,回到客厅。

良良已经哭得满脸都是鼻涕和泪水,汾乔不知所以,看向小舅妈,舅妈的笑容有些僵硬,“乔乔啊,良良他还小,他不懂事…”

汾乔奇怪,顺着舅妈心虚的眼神看过去,客厅的一角,汾乔带来的行李箱里,所有的衣服都被剪得乱七八糟,东一块西一块,毛衣扯得一地的毛线。

这是良良对她刚才不陪他玩的报复。

“快给姐姐道歉!”舅舅扬着手恐吓熊孩子。

“不要,我就不道歉,她是坏姐姐!”

汾乔盯着看,舅舅的那一巴掌始终没有落下去。

…………

箱子里的衣服不能更碎,里面还有爸爸送的厚毛衣…

她突然觉得嘴角实在是太僵硬了,她实在是没办法轻松地说出来一句没有关系。

外婆也忙着从厨房出来,安抚着她,“乔乔,良良他年纪小,咱们懒得跟他生气,改天外婆带你去买新的漂亮衣服。”

手里被塞了压岁钱的红包。

把她当小孩子一样哄,汾乔紧紧篡着掌心,才让自己勉强挤出一个字,“好。”

全家人都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仿佛她是洪水猛兽一般。

整顿年夜饭,汾乔食不知味。

她仓促地扒了几口,逃也似的回了高菱曾经的房间。

让她难受的并不是良良的恶作剧,而是其他人的态度。

她像是一个寄住的客人。

高菱再嫁后那么久,已经足够她看得明白。她年纪小,却不是体会不到。

包括妈妈,所有人面上顺着她,说着暖心的好听话,在遇到事情之后又不着痕迹护着自己人,把她排除在外。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伸手看不见五指。压抑,沉闷。

她听不到外面烟火绽放的声音,只是紧紧抱着膝盖。膝盖骨磕的胸口生疼,汾乔却觉得只有这样才好像有了一些安全感和力量。

她好像要疯了。

☆、第五章

这天晚上,汾乔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她一直往下掉,没有一个愿意拉她一把的人,没有一道抓的得住的光线,她怀着希望一次次去触碰,现实却一次又一次证明她是徒劳的。

然后她深深地陷在了这片泥潭般的黑暗里。

她有些焦躁地想起来走一走,南方没有守岁的传统,春晚看完后,所有人都回到了房间休息。

客厅已经熄了灯,窗帘没有拉,窗外偶尔能看到远处零星的烟火。

室内却是安静的。

她摸索着墙往阳台上走,路过外公外婆的的房间时,却敏感地听到有人小声的说话,夹杂着她的名字。

汾乔顿住了脚。

那是老两口的谈话,她本不应该偷听的,可她莫名其妙移不开脚。

……

“房子抵押出去了那乔乔怎么办,冯家资金运转不周怎么能叫菱菱贴钱呢,她才嫁进去多久?”

“可能也只是一时资金运转不过来,冯氏那么大的规模也不可能破产吧?等过了这一阵应该会还回来。”

“乔乔不会同意的,肯定又要闹一阵了…”

“这孩子也是挺可怜的…”

……

汾乔脑袋一阵一阵发晕,几乎站不稳,抵押房子?

抵押哪?

抵押她的家?

原来高菱辛苦地把她骗出来过年,并不是还在意她这唯一的女儿,是要抵押了她住了十几年的房子!

那房子承载了她所有的记忆,那是她爸爸买的,高菱有什么权利卖?

汾乔扶住墙,她的的指尖紧紧攥进了手心里,她内心有许许多多的质问,她不相信,她不甘心,她愤怒极了!

可她想了很久,现在原地不知多长时间,直到房间内的谈话归于平静,她最终没有发出声来。

其实她最应该恨的是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房子空荡荡的过春节会害怕呢?

为什么要贪恋那一点点飘渺无比的温暖就离开爸爸留下来的房子?

汾乔的眼泪一滴滴流出来,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现在她后悔也来不及。谁也不会在乎她的意见,她谁也阻止不了。

爸爸去世得突然,谁也没有想到,包括他自己。

他没有留下一份遗嘱。

或许留下遗嘱也没有什么区别,他一定会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他深爱的妻子,抚养他可爱的的小女儿长大。

全部财产都握在高菱的手里,既然开始抵押房子,说不定她已经把爸爸留下的所有财产都投进了冯家。

狠,真狠啊。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十几年的夫妻情分。

记忆中恩爱的父母仿佛只是一场幻觉。

爸爸在世的时候,一定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深爱的女人,把自己用生命拼搏多年的财产完全交付在另一个男人的手里。

汾乔的眼泪一滴一滴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可她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她扶着墙就那样静静伫立在黑暗里,不出声,也不动,终于懂得什么叫现实使人一瞬间长大。

……

大年初一,汾乔穿着昨天穿来的那一身衣服,没有跟着出去串亲戚。

“乔乔,真的不去吗,一个人在家里多无聊?。”

临出门小舅又回头问道。

“高灏,走了。”小舅妈被儿子牵着走在前面,回过头来催促舅舅。

“不了,我想在家里看书,舅舅。”

汾乔脸色很白,扎着低马尾,袜子皮鞋一尘不染,她看起来和昨天来时候并没有区别,高灏莫名觉得有什么地方地方不一样了。

但他没有时间多想,交代了一句,几步追上了前面的一家人。

……

汾乔沉默的目送他们消失在视线里,拿上钱和钥匙就出了门。

回家的那一段路没有公交车站,也极难打车,因为那个别墅区每家每户都有私家车,出租车司机载人过去,便只能空着车回到市区。

汾乔一连拦了好几次都被拒载,一个多小时才搭上了一辆有些破的出租车。

车里混杂着烟和汽油的味道,整辆车极其颠簸。

一阵又一阵呕吐的感觉翻滚在胸前,汾乔强忍着不适,一声不吭。

直到到了目的地,汾乔才连滚带爬地下车,在路边干呕。

那司机收了她一百块,也不找钱,踩着油门一溜烟消失在视线里。

汾乔来不及去在意了,她走了几步,就看到家门外的景象。

抚上别墅院子外的栏杆,怔怔地望着那一幢房子,和往日一样的漂亮,花坛、爸爸每早上浇水的草坪、去年一家人一起种下的樱桃树…

看上去和往日没什么不一样,除了别墅大门里往来的搬家公司蓝制服员工。

他们一样一样地把家具搬出来,家里吃饭的桌子,爸爸的博古架,大理石茶几,然后是沙发、衣柜——

一样一样的被装上了货车。

每样都承载着她从小到大无数的回忆,她曾经那么真实地生活在那幢房子里。如同每个幸福的家庭,她觉得她有着世上最好的爸爸妈妈。

可那些美丽幸福的记忆,仿佛成了一场冗长的梦,终结在这一刻。

她眼睛干涩,但奇怪的,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她的眼泪大概是流干了。

……

那一天起,汾乔真正乖巧的沉默下来,她会微笑着回答家人,“好”、“是”或者“谢谢”。

众人也只以为汾乔是长大了,欣慰地抚摸她的头顶,汾乔微笑着不动声色躲开。

直到十五元宵节,吃过汤圆,外公率先摆下了筷子。

“乔乔,外公有点事和你说。”

汾乔在桌子面前装模作样许久,其实也只是把碗里的汤圆扒过来扒过去,并没有吃,听到这话,顿了顿筷子,“嗯。”她轻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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