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术士-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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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中,大小磁场和个人运势的强弱,其中涉及到五行平衡、失衡等种种细微的变化,会直接或间接相互作用,从而对人的未来产生一定的影响。有的是小范围内影响个人或者局部地区,有的则是大范围影响多人和一个大的地区;有的是短时间内的影响,有的可能影响几个月、几年乃至数十年。
甚或是,影响到后辈人的运势。
而术法,则是根据这其中的大自然规则,顺势或逆势而为之,促使、诱发、导引气场平衡中的脆弱关节发生变化,从而在最短时间内激发自然规则的运转频率走向,按照施术者的意愿达成特定的异常动荡。
因此,无论施展何种术法,基本都会引来必然的反噬。
苏淳风前世不是奇门江湖中的相师,可以观人面相和地理风水之势从而断非常之事;也不是卜算命理大师,能够以天干地支yīn阳五行理论掐指推算吉凶祸福。但他毕竟是修为已至“醒神”之境的诡术高手重生而来,仅凭其强大的心神修为,就能观测到一人、一地的yīn阳五行之势。
虽不能断事故详细,却能察吉凶祸福!
只不过,他现在体质不足以支持施展绝顶诡术,且施术于亲人和己身本就是术法大忌,故而现在只能使用小小的术法来观察当前家中的气场如何,从而大致判断出居于此地的家人短时间内是否平安。
结果是,一切安好。
由此苏淳风判断,此番自己重生虽然足够诡异非常,但并未引发太大的天地感应,只是在校园内引起了些许磁场变动,让向来低调的王启民都忍不住出手观察是何缘故。
而家人,易不会从中受害。
稍作歇息后,苏淳风刚感觉jīng神好了许多,体内疼痛还未完全消散,就听得外面传来了父亲苏成粗犷的声音:“小风怎么回来了?”
苏淳风急忙起身将碗筷收拾好,擦着嘴角走出去道:“我回来拿两本书。”
“把书本都落在家里,你这学怎么上的?”身材魁梧壮实的苏成板着脸训斥道,一边走到院子东侧的月台旁,将背着的农药机卸下来,装着农药的水桶也放下,“小时候学习不错,咋上初中后学习成绩就上不去了?”
陈秀兰从屋内出来,到压水井旁打了水端过去,微笑道:“干活回来就一肚子牢sāo,就不能歇歇啊?”
苏成哼了声,一边洗着手一边气道:“不好好上学,有他后悔的时候!”
听着父亲的牢sāo,看着父亲健硕的身躯,满是疲惫的表情……苏淳风心头再次泛起了浓浓的酸楚和歉疚。
还有,幸福!
前世,每每听到父亲这般训斥牢sāo,处在青chūn叛逆期的自己都会当作耳旁风,甚至心里还会产生极强的抵触情绪,直到成年之后,才充分理解了当年父母的苦心和爱之深责之切。想到这里,他不禁轻叹口气,随即抬头神sè认真地看向父亲,道:“爹,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
“嗯?”正擦洗着脸的苏成扭头直起腰有些诧异地看向了大儿子。
就连陈秀兰的表情也有些奇怪。
若是以往,这孩子在受到训斥牢sāo的时候,多半会流露出不耐烦的神sè。虽然畏惧向来秉承“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父亲,不敢开口反驳,但也会用沉默和倔强的表情来彰显自己的不屑和叛逆。
今天,这是怎么了?
父母逼着孩子表决心的情况也并非没发生过,可这次苏淳风却主动表露决心……
而且,看他的神sè很认真,隐隐流露出歉疚之sè,全然不像是以往那般敷衍和被逼无奈的样子。
啪嗒!
苏成板着脸将湿毛巾摔到了脸盆里,溅起一片水花,没好气地说道:“说吧,学校是不是又要收什么钱?”
“没有。”苏淳风咧嘴笑了,笑得很开心。
苏成皱皱眉:“你闯祸了?”
“没有啊……”
“混账,老子还不知道你这兔崽子?”苏成的双眼陡然瞪得如铜铃般,本就粗犷的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分贝。
苏淳风哭笑不得,连连讨好道:“爹,我真没犯错,就是最近想了许多,明白自己平时不好好学习,对不住您辛辛苦苦赚钱给我交的学费。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
上大学!
对于这个年代,普通的庄户人家来说,上大学就是仿若鲤鱼跃龙门般的荣耀,是光宗耀祖,是门庭生辉,是发家致富能当官……所以苏成总是把“考上大学”这样一个目标挂在嘴边时刻激励、逼迫教育着孩子,也经常说:“你们兄弟俩只要好好学习,砸锅卖铁也让你们上学!你们有能耐出国留学,老子就去卖血!“
苏淳风对这一点,记忆犹新。
看着孩子信誓旦旦的表态,陈秀兰开心得想掉泪,笑着埋怨道:“他爹,小风有志气,从小就懂事听话!你看你整天把孩子给吓得,也不相信孩子。”
“说空话管个屁用,拿成绩回来给我看!”苏成哼了一声,背着双手往屋内走去。虽然表情和语气依旧严肃刻板,但苏成的内心里,却难得的有些开怀,还有少许自责——我是不是对孩子太严厉了?
为人父母者,谁不希望孩子懂事听话?
哪怕是刚才儿子那番对于庄户人家来说很有些做作的话语,让苏成一时间都有些难以适应,但他还是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
“回屋陪你爹说会儿话,我去摘些菜。”陈秀兰脸上洋溢着掩不住的喜悦。
“嗯。”苏淳风答应着转身往屋内走去。浑身那种还未完全祛除的疼痛折磨,似乎都好了许多。
005章为老子献策
许是儿子郑重表决心的态度让陈秀兰高兴了,亦或是丈夫干了一上午农活总要好好犒劳下,陈秀兰从自留地摘菜回来后又专门去买了半斤猪肉,于是午饭的时候餐桌上就难得地多了两道肉菜。
青菜炒肉,丝瓜炒肉,一盘凉拌土豆丝。
主食是米饭。
坐着小板凳围在低矮的木桌前,看着神sè依旧严肃的父亲,温和喜悦的母亲,还有心xìng活跃已经上小学五年级的弟弟苏淳雨,苏淳风内心里涌现出无尽的喜悦和幸福,以及难以倾诉的伤感、悔恨、内疚……
上一世,他和弟弟都未能圆父母的心愿——苏淳风初中毕业后就不再上学,而是倔强地甚至不惜离家出走,偷偷跟随师父修行神秘术法;而弟弟苏淳雨勉强读完高中后,就辍学在家务农打工。后来苏淳雨自己做生意混得还算不错,也给父母挣了些光。可苏淳风,却沉迷于诡术的修行中,当了十多年好吃懒做的啃老族,让父母伤心失望,连同他一起被街坊四邻们嘲笑和怜悯。
后来他与父母爆发了最激烈的一次争执时,修为已有成就,便踏足奇门江湖且很快混出了些许名堂。
本来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一夜暴富,但却因种种缘由,直到2009年下半年才开始迅速拥有了巨大的财富。然而他却发现,财富并不是万能的,他来不及享受,来不及挽回父母对他失望的心,来不及孝敬父母……
“爹,娘。”苏淳风忍不住长叹口气,充满自责地说道:“以前,都是我不好,对不起了。”
苏成和陈秀兰就都有些疑惑,这孩子今天怎么了?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陈秀兰心里微微一酸,温和地说道:“快吃饭吧,吃完饭赶紧回学校,以后好好学习。”
“嗯。”苏淳风点点头,眼眶有些泛红。
苏成皱了皱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他娘,去再拿个酒盅来……让小风陪我喝点儿酒。”
“胡话,孩子还小。”陈秀兰急忙道。
“少喝点儿不打紧。”苏成哼了一声,板着张脸貌似生气地说道:“上了初中的熊孩子们,有不喝酒的吗?别看整天在家里一个个装模作样的,看看哪个村子起集的时候,没有半大小子喝醉酒的?”
苏淳风就笑着露出腼腆之sè,道:“娘,我少喝点儿吧,今天高兴。”
陈秀兰抿着嘴瞪了儿子一眼,却是微笑着起身去拿了一个干净的酒盅放在桌上:“最多三杯,不能多了。”
“嗯。”苏淳风应道。
“我也要喝!”苏淳雨挥着筷子叫唤道。
啪!
苏成一巴掌拍在二儿子头上,斥道:“喝个屁,你才多大点儿!”
苏淳雨当下不敢吱声了。
其实,苏成并不完全相信儿子苏淳风会在这次表态下决心之后,就变得多么听话懂事,肯定能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这种下决心表态的事情以前在苏成的拳头巴掌下没少发生过,也没见多大成效。让苏成感到开心的是,这孩子此次下决心是自愿的,且态度诚恳认真,还流露出了歉疚之sè。
隐隐的,就让苏成觉得孩子似乎一夜间长大了。
为人父母者,无不从孩子嗷嗷啼哭着降生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孩子每一次显示其成长的事件中开心喜悦,并且每次都对孩子的将来充满了信心……既然长大了,喝点儿酒算什么?
反正管得再紧,也管不住半大孩子私下里偷偷和同学们在一起喝酒。
抱着这种又有些喜悦又有些放纵的心态,本就劳累一上午的苏成喝酒喝得就稍微有些高了点儿。于是在吃饭的过程中,不知不觉间他就真把苏淳风当成了一个大人,和妻子一起聊起了生活和将来的一些打算。
所谓打算,自然是农活,收成,还有如何挣到更多的钱。
苏淳风一边和父母闲聊着,一边有些内疚地在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帮助家里提高经济收入。
前世他忙于修行,涉足奇门江湖后又极少关心社会商业经济方面的问题,所以重生的他竟然想不到一个发财致富的金点子出来,真是妄为重生者——当然他也并非一无所知,十几二十年后城市房价地皮飞涨,某些超级富豪做各种生意赚到流油……但根本不适合当前这个贫困的家庭去做啊。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却听着父亲提及今年麦收花钱雇佣收割机,能省点儿力气和时间。
苏成所说的,是那种装载在小型拖拉机前端,快速把麦子和水稻割倒的简单机械,在农村刚刚时兴起来。
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苏淳风灵机一动,当即想到了前世初中毕业一年后联合收割机的兴起。记得当时村里最先购买联合收割机的老钟家,凭着一台联合收割机,五月农忙割麦子,割完麦子旋地,秋季又能旋地,一年时间就发家致富了……
想到这里,他当即说道:“爹,我觉得与其花钱雇佣别人的机器,倒不如咱们自己买台联合收割机赚钱!”
“啥?”
“联合收割机啊!”苏淳风表情认真地说道:“昨天晚自习下课后,我上厕所时听见两位老师在那里谈论,说联合收割机最省时省力,在全国很多地方已经开始普及了……那玩意儿下了地,村民直接拿着粮袋在地头等着装麦粒拉回去晒就行。据说一天不停能割上百亩地,完事儿还可以把收割机卸下来,安装上旋地机,把地呼啦啦旋一遍,地面又平又软,大土块都没有,比用拖拉机犁过去的地好得多,而且旋过去之后,都不用整地了呢,您说说,多省事儿啊!”
苏成一听这话,就皱眉稍作思忖,道:“你那俩老师有没有说,那玩意儿割一亩麦子多少钱?旋一亩地多少钱?太贵了谁用啊?”
苏淳风挠着头在记忆中翻检了一通后,道:“不贵,大概也就二三十块钱吧?关键是省时省力,谁也不在乎花这点儿钱,您想想,省下来十天半个月的功夫,出去干活儿能多赚多少?”
“这倒是。”苏成连连点头,随即又摇头道:“那什么联合收割机,肯定很贵,咱买不起。”
“贷款!”苏淳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我听那两个老师说了,联合收割机、旋地机、五零拖拉机,一共下来也就七万块钱!如果干得好,一季下来单是割麦子就能赚七八万!”
“有那么多?”苏成眼冒jīng光。
陈秀兰亦是满眼欣喜和惊讶,大儿子什么时候懂得这么多了?说话头头是道,那口气也够大的,“也就”七万块钱,七万块钱那可是七个万元户了,他爹给人盖房子搬砖和泥累死累活一天才赚十五块钱!
这且不说,小小年纪竟然还提及到了贷款!
要知道,虽然几年前国家信用社曾经鼓励过农民贷款做生意,可到如今结果如何呢?大部分贷款难以收回,信用社和银行都不敢随便放贷了。那些贷到款的人,赚了钱的赖着不还,赔了钱的欠一屁股债,据说利息都还不起——只是想想贷款那高昂的利息,都能把人给吓着。
平民百姓有几个敢贷?
银行和信用社又凭什么贷给你?
“我们老师说了,有了联合收割机后,可不仅仅在咱们这附近忙活收割,还要去外地呢,往北、往南,各地小麦成熟期不同,这样转一圈下来基本不停,最少也能忙活一个多月甚至俩月。”苏淳风掰着指头算计道:“就按照一个月算,每天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