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术士-第3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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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的,越是眼馋心痒痒,尤其是她这样的美貌少妇,更是让许多男人朝思暮想——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偷不着了,人心里得多痒痒?
这种念头在寻常人心里还能平和些。
可若是换做本就一肚子坏水的恶人,这种念头越是积攒,就越是危险,一旦有那么个口子开了,就会尽情地渲泄而出。
陈和强上前两步趴在柜台上,一手摸索着光头,嘿嘿淫…笑着说道:“小嫂子,咋见着兄弟们也不打个招呼啊?”
“是啊,兄弟们又不是坏人。”留着长发分头的青年坐在长板凳上,翘着二郎腿儿斜眉楞眼地说道。
“滚蛋,长毛你丫别把嫂子给吓着。”
“那怎么着?我应该斯文点儿唤一声小娘子?”
“哟,你他妈当自己西门庆呐?”
“哈哈……”
王萱转身坐到椅子上,一声不响,她低着头,大大的眼睛微垂着,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她知道,这些跟随陈和强混迹在镇上和农贸市场上的地痞混混们,不过是嘴上沾些便宜,等他们流里流气地闹腾一阵觉得没啥意思了,就会心满意足地离开,说白了就是些没出息的混帐东西,真有能耐去外面找个好点儿的媳妇啊。
唯独让王萱警惕的,就是这些混混们的头目,农贸市场的治安大队长陈和强。
好在是,陈和强虽然凶名在外,但毕竟以前都是老街坊,他平时再如何好色为非作歹,总得多少顾忌些颜面。
只是今天似乎不同于以往,这些混混们,尤其是陈和强在酒精的刺激下,以及日久天长积累下对王萱的那种蠢蠢欲动心思,早就按捺不住了。再加上之前董正东那副窝囊的怂包模样,让这些混混们认为董正东连个屁都不敢放,不用他们使眼色,就乖乖给他们腾开地方让他们随意调戏他媳妇。
光头陈和强给几名手下使了个眼色。
几人立刻会意,但却有些犹豫,毕竟这可是大白天的,老大万一真要做什么事……在陈和强皱眉目露怒色之后,混混们才各自嘻嘻坏笑着,一个往里面走堵在了后门口,两个人到外面挡住了小卖店的门。
小卖店内,就只剩下了长毛和陈和强、王萱三人。
王萱察觉到了异样,她抬头扫视了一下店内,谨慎和畏惧的目光看向陈和强和长毛,唯唯诺诺地说道:“你们,你们要是不,不买东西,就,就请离开吧……”
陈和强趴在柜台上的身子又往前探了探,伸手勾住了王萱光滑的下巴,阴笑道:“小嫂子,我当然要买东西!”
王萱抬手把陈和强的手打开,面露些许怒意。
陈和强站直了身子,目露凶光,转身走到了柜台里面,一副凶神恶煞般的模样,居高临下瞅着王萱,然后慢慢弯腰俯身,嘴唇都几乎要贴到王萱侧头躲避的娇媚脸颊上了,他阴阴地笑道:“我想买啥,你这店里没有了,该咋办?”
“你……你先让开。”
“让开?”陈和强嘴里喷着浓浓的酒气,道:“小嫂子,你应该知道我光头,在咱葫芦口镇,在这农贸市场附近,我不想让谁家的店开下去,谁就他妈甭想多开一天!咱都是一个镇子的人,这两年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从没找过你们家店铺的麻烦,这份人情,你总不能不认账吧?”
王萱低头,整个人都蜷缩到了柜台里侧的货柜和墙角处,她低声哀求道:“和强兄弟,你,你别这样,让人看见不好。”
“怕让人看见?嘿嘿,那一会儿你去我办公室一趟吧。”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这样。”
陈和强不耐烦地说道:“你这店还想不想再开下去了?妈…的,我这人可没啥耐性,非得逼着我每天教训董正东一顿?”
“你……”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可小嫂子你长得太让哥哥我眼馋嘴馋哪儿都馋了。”陈和强说着话,伸出双手就去抱王萱,结果被王萱挣扎着推搡了两下没能得逞,就恶狠狠地使劲在王萱鼓鼓囊囊的胸脯上揉捏了两把,然后骂道:“呸,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行不行?”
之前仿若一只受惊小鹿般的王萱忽然静了下来,她轻轻地抬起头,没有丝毫受到侮辱后的恼羞成怒或者羞怯不已的悲伤,只是静静地看着陈和强。
她知道,陈和强那些威胁的话,不是在吹牛,而是真能做到。
陈和强的父亲是葫芦口镇的镇长,舅舅是派出所所长,在葫芦口镇,陈和强的家人真能一手遮天。若非如此,他也无法成为葫芦口镇农贸市场的治安大队队长,在这个堪称丹凤市菜篮子的农贸市场里,说一不二,谁敢和他叫板?
这几年,陈和强干得坏事数不胜数,谁又能把他怎么样?
“小嫂子。”陈和强的语气缓和下来,强露出些许温柔之意,道:“这两年我对你可是白天想夜里念,都着魔了,是真喜欢你啊!你想想看,凭我光头在咱们镇上的身份地位,想玩弄谁那还不是随便吗?多少女人都上杆子倒贴,我都没那个兴趣。可我这些年对你咋样?够客气够礼貌了吧?甚至我这帮兄弟们,都没来找过你们家店铺的麻烦,为啥?还不是因为我真心喜欢你嘛……”
王萱仍旧静静地看着光头。
这么些年了,因为自己男人太怂包,在葫芦口镇上多少人对她垂涎,时而说些调戏的荤话,甚至偶尔还小小地动下手脚,她都默默地忍受了,因为她有家室,有孩子,而且公婆家、娘家也都是老实厚道的小门小户,不可能给她撑腰,也怕惹上麻烦,她又是一个女人,一个起码表面上弱不禁风的女子,就应该有一个弱女子的样子,任人欺凌不敢反抗。最重要的是,她还有另一个极为隐秘的,不宜,不能为人所知的身份,她得保持着娇弱的沉默,等待着去完成那个或许一辈子都无需她去完成的使命。
但今天,陈和强一而再再而三用极为下流的手段羞辱她,又威胁她,并明确地下达了一个让她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似乎,她只能答应。
没得选择了……
看着沉默中,神色冷漠得毫无感情的王萱,陈和强再次不耐烦了,他一把将柔弱的王萱抱了起来,狠狠地揽在怀中,淫…笑着说道:“别怕,我会对你好的。”
王萱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任凭光头一只大手在自己丰…腴的臀部摸来摸去,任凭对方用腰部下方那处已然硬挺起来的东西下流地隔着衣服耸动着不停地顶自己的下…身,王萱心里想着,父亲的那个徒弟心性不可更改,将来的命势几成定局,无论其最终是否能在奇门江湖上活到让她王萱出手的时候,她都无需再继续沉默着生活,况且,低调平凡地生活下去可以,但不能屈辱地活着啊。
王萱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丑陋的、凶狠的脸庞,忽而开口轻声地,幽幽地说道:“何强兄弟啊,你知不知道,因为今天对我做的这些,所以你连家都回不去了。”
“嗯?”陈和强一愣。
王萱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声音柔和又满是怜悯地叹息道:“你真可怜……”
“哎哟我…操!”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陈和强忽然觉得后背发凉,脊椎骨从尾端直冲脖颈,凉飕飕得让他感到发麻,这是一种他以往从未有感受过的恐怖寒意,浸透骨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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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3章柔弱似水强杀人
小卖店里,安安静静。
长毛和守在后门的那个兄弟,两个守在正门外的混混,都有些诧异…地看向柜台里面的两人,娇媚的王萱被陈和强极为强势地揽在怀中,陈和强的一只胳膊铁箍般紧紧抱着王萱,另一只手还放在王萱被牛仔裤紧紧裹着的挺…翘臀瓣上。
看起来极为暧昧,只是……更像按下了暂停键的影像,两人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丝毫不动。
王萱似乎轻轻地说了什么。
长毛和守在后门的那个兄弟,也隐隐约约听到了那两句话,但他们觉得自己肯定听错了——这王萱又不是神经病,怎么可能说出那么不着调的话?
陈和强满脸惊愕,眼眸中渐渐流露出恐惧之色。
王萱双手抬起,轻轻地推在陈和强的胸脯上,缓缓将他推开,然后不急不缓地坐回到椅子上,低着头,像是刚刚被人轻薄过的美丽娇俏思想却又极为保守封建的小娘子,羞愧不已,不敢声张,只得合着泪水咽下苦水,希冀着不再受人欺凌。
毫无来由的恐惧,让陈和强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根本压抑不住心头的惧意,他踉跄着从柜台后面退了出来,挥挥手极为厌烦地说道:“咱们走……”
说罢,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脚步很快!
长毛和堵在后门的兄弟神色讶异…地看了看坐在柜台后的王萱,顾不上说些荤话再去调笑几句,便赶紧起身往外走。门口那两个混混亦是一头雾水,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快步走出小卖店的陈和强忽然停下了脚步,他想到了刚才王萱轻声对他说的那两句话“何强兄弟啊,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今天对我做的这些,所以你连家都回不去了……你真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要回家!”陈和强咬着牙说道,一边扭头看了眼那个文静安详地坐在店铺里柜台后面的娇媚少妇。
王萱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
陈和强立刻感觉心里像是被扎入了一根钢针般,剧痛,猛然收缩。而王萱看似平和的目光,却如同一条高高昂起头颅的眼镜蛇,冷冷地盯视着已经被自己锋利的毒牙注入了毒液的猎物,自信而安静地等待着猎物毒发身亡的那一刻。
王萱温和地一笑,笑容中满是怜悯。
陈和强猛然扭头,大步向远处走——他心里怕极了!
结果还没走出五步远,陈和强就突然停下脚步,猛地仰起了头颅,使劲地拼命地尽可能地向后仰,仰,喉咙里迸发出一阵诡异的咕咕声,然后浑身剧烈抽搐着仰面摔倒在地,噗通一声,灰尘荡起,身体猛地蜷缩……
午后难得有了些温煦之意的阳光,洒落在他蜷缩着痛苦抽搐一会儿就渐渐伸直了的身体上,有些刺目,一片白色。
“强哥!”
“队长,你咋了?”
“强哥……”
几个混混呼啦啦拥了上去。
大街上车辆行人稀少。
农贸产品交易市场大门口的几辆三轮车车夫,还有那些趴活的货运车司机们,正围在一起打牌赌钱玩耍,听着这边儿的动静,他们有些诧异…地扭头循声张望过来,其中一人趁机偷偷地从已然下好注的散落钱币中顺走了几张。
萱萱小卖店里,容貌娇媚心性柔和善良的王萱低下头,抬手用一块纸巾轻轻揩拭掉唇角溢出的一丝血迹。
以术法杀一个普通人,比杀一个术士要简单、轻松得多。
但承受的反噬,却要大一些,也是无法避免的。
因为术士和普通人的体质、气机有大不同,自然天成的体内小自然状态,对术法的排斥性更强,更符合天道自然万有平衡规律的反噬法则。从这一点上来讲,术士施术杀寻常人,倒不如击杀同为术士的人,来得痛快和爽利。
当然,如果一位术士谋而后动,做足了充分准备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在杀人的同时,规避自然的反噬伤害。
这,是王萱第一次杀人。
但她没有丝毫的紧张和杀人之后的余悸,很平静,平静得就像是这样的事情早已经做过无数次——那是在多少个梦境里和想象中,施术杀人的经历,而梦境里和想象中击杀的那个模糊的目标,却是一位在整个奇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让所有江湖术士们都闻风丧胆的强者。所以,王萱觉得杀死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地痞小混混,委实如同踩死了一只蚂蚁般,没什么紧要。
陈和强,死了。
死因是酒后突发心肌梗,导致心脏和呼吸骤停。
话说回来。
当救护车的警报声渐渐远去,沸腾的街道上围观的人群散开,被警报声和喧嚣的吵嚷声闹醒了出门去看热闹的董正东,挠着头佝偻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躲闪着那些注视他的目光,飞快地迈步回到了自家的小卖店里,他犹豫着要不要把店门关上,刚才在街上他已经听到许多人议论,陈和强是从自家小卖店里出去后,突然病发倒地的。这让董正东整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儿里,吓得后背直冒冷汗。
就在他伸手要关店门时,妻子轻柔的话语声在店内响起:“关门干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做贼心虚么?”
董正东打了个寒颤,扭头看着坐在柜台后面的妻子。
王萱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却又格外平和淡然的样子,就像是随时等待着前来购物的顾客,又像是一位坐在河边的垂钓者,不去找些能够打发无聊时间的事情做,就那么安静地坐着,就很好的样子。
“陈和强咋就死了?”董正东嘟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