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卓文静-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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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处。
这间牢房是由普通的房间改造的,有两个布局相同的隔间,是为类似段小花这样特殊的犯人准备的,等她身体稳定下来就送到普通牢房里。
隔着牢门陌生女人的大嗓门传了进来:“姑娘,吃饭了!”
段小花哆嗦一下,仿佛受了多大的惊吓似的惊恐的看向声音的主人。
黯淡的灯光中一个身体胖胖的妇人把盘子放在地上,碗筷透过栅栏下的空隙递过去,抬起头对段小花说道:“快趁热吃吧。”她头上包着布巾,看打扮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妇人,相貌也很普通,或许是因为脸胖乎乎的显得很无害,也可能是因为她把饭递过来时说话的语气很温和,段小花眼神中的惊惧褪去,迟疑了片刻,紧张的从床上下来。
碗里盛的是粥,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吃,段小花饿了一天前胸贴后背,吃什么都是香的,更何况这粥煮的确实不凡,小菜也新鲜美味,比她在家里自己做的饭菜好吃多了。
段小花吃的狼吞虎咽。
那妇人忽然叹口气:“真是造孽哟,为什么要害人呢?唉,不明白。”
段小花吃到了喉管里,呛的剧烈咳嗽不止,脸涨的通红。
“害人的多了,连个全尸都不留得有多大仇啊。”妇人就像普通拉家常一样对段小花说,“还把人的头给煮的半熟,真是丧心病狂!不明白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蛇蝎心肠的恶人,不怕被害死的人变成厉鬼从地下爬出来找他们啊?要不然也该遭天打雷劈的,姑娘你说是不是?”
她话音一落,外头突然响起一声“轰隆”的闷响,如同雷鸣一般,空气里都能感到震动,仿佛在应和她的话似的。
妇人惊讶的“哎哟”一声:“我进来的时候天还是晴的,这怎么就打起雷来了?”她随即一脸笃定的说,“老天开眼了吧,专劈那些个作了恶还死不悔改的坏人!”
段小花低着头,捧着碗的手僵硬过头,一阵阵的抖动着。
“砰”的一声铜锣响,声音近的好像就在耳边,段小花猛地哆嗦一下,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剩下的一小半儿粥全都撒了。
妇人斜眼看着她,脸上非但半点同情都没有,还有点“活该”的意思,不过段小花现在可注意不到这些了,她脸上的表情跟活见鬼了差不多,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慌张和惊惧,本来红润的脸此刻白的跟死人一样。
“现在知道害怕了?!”李大娘完成了任务,再也忍不住,声音提高了八度扯着嗓子责骂道,“我们家小子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这么害他,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心肠忒歹毒了!别以为做出这副可怜的模样大娘我就会同情你,你怎么对你哥哥的我都听说了,哎哟哟,大娘我活了大半辈子真没见过你这么拎不清的,不明白你怎么想的!”她隔着栅栏把碗拿回来,气哼哼的嘀咕,“我看你也吃饱了,真是便宜你了,以后别想让我再做饭给你们这些人吃。”
她端着盘子走了,油灯的火苗微微闪了一下,无声的熄灭,牢房内陷入了一片黑暗。
段小花疑神疑鬼的从眼角往两边瞄,总觉得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看,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李大娘那句“被害死的人变成厉鬼从地底下爬出来”,明明是夏季,牢房内还有些闷热,她愣生生吓出一身汗,遍体生寒。恐惧积累到了顶点,她“啊”的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冲到床上瑟瑟发抖的拿被子蒙着全身。
李大娘自己一个人唠唠叨叨的走出去,刚走出院子,早就候着的不明就特积极的跑过来问:“娘!娘!怎么样了?”
李大娘挥手:“去去,边儿去。”她没管儿子,看了看众人,对着卓君兰叫了声“大人”,一点不差的把自己说的话以及段小花的反应描述了一遍。
卓君兰点点头:“有劳李嫂子了。”他对左右道,“把东西撤下去吧。”
几个衙差合力把一面大鼓和大铜锣给抬了下去。
“大人,莫非这段小花真是杀人凶手?”曹先匪夷所思。
李大娘也特别费解的插嘴:“我就不明白了,她一个小姑娘,敲鼓打锣就给吓的魂都要飞了,真能下得去手杀人?”
不明撇嘴:“怎么就不能了,你看我小非哥的手都被咬成什么样了。”
李大娘瞪他一眼:“你懂个啥,亲手杀人跟使唤狗咬人能一样吗?放狗咬人又不用她动手,她当然不怕了。”
“那可不一定啊李大娘。”卓文静随口说了一句,“有的人发起疯来连自己都敢杀。”
李大娘:“?”
曹先:“那不是自杀吗?”
卓文静:“重点是发疯。”
亲眼看到过段小花怎么发疯的寇平深有体会的点点头:“没错,这个段小花不太正常。”
卓君兰道:“寇平,明日去查一查段小花父母双方往上三代是不是有过类似疯病的症状,再问一问认识她的人这几个月她都和什么人有来往,经常去什么地方。今晚就到这里,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静儿……”
卓文静:“嗯?”
卓君兰似乎想说什么,侧头看她一眼,眼神有些奇怪。
卓文静惊悚了:“卓大人,我最近没惹事……主动惹事吧?”
其他人也都看着卓君兰,等他的下文。
卓君兰表情一收,威仪赫赫,表情沉肃的道:“无事,散了罢!”
卓文静对于自己又因为什么被爹亲惦记上了一点都不好奇,说走就走,脚底踩着风似的眨眼就跑远了。其他人察言观色,也都纷纷告退,徒留卓君兰在夏夜重重叠叠的花阴树影中兀自苦恼纠结着。
我闺女对那小子的关心是不是太多了点?
……
翌日。
卓文静正陪起床晚了的唐非用早饭,不明跑来问她:“天阉是什么?”
唐非喷饭。
卓文静眼角抽了抽,看着小胖子:“谁告诉你我知道的?”
不明理所当然道:“大小姐你不是无所不知吗?”
“我有说过这种话吗?”
不明摇头:“没有啊。”指着自己的鼻子,得意洋洋的说,“我说的。”他满眼好奇,“大小姐,天阉到底是什么?小非哥你知道啊?”
唐非只管闷头喝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你问这个干吗?”卓文静弹弹他的脑门儿,“又听到什么了?”
不明捂着额头说:“我听我娘说的,她一大早去买菜,看到有个外族的男人光着身子被倒挂在城楼的旗杆上,我娘说那个外族人就是天阉。天阉是什么?”
“他怎么在旗杆上挂着?知道是谁干的么?”卓文静好奇起来。
“不知道啊。”不明对“一个外族人光着挂旗杆”的兴趣远没有想知道“天阉”是什么大,他有些着急的解释,“听说昨天晚上就挂上去了,一大早才有人发现。天阉到底是什么呀?”
卓文静敷衍:“乖,问你娘啦。小非,吃好了吗?出门散步去不去?”
“去哪儿散步呀?我也去。”不明郁闷,“我问了呀,娘不说。”
卓文静:“你师父知道,问你师父,他肯定告诉你。快去吧,乖。”说着在他肩膀上推了推,小胖子虽然迟疑,架不住卓文静老催他,不给他思考的机会,于是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找寇平去了。
唐非在一边看着她把不明哄走的全过程,右手捏着饭后小点心,左手仍是装模作样的掉绷带,歪着脑袋乐呵一下,然后低头斯文的咬了一小口,细嚼慢咽的品尝味道,咬了两次才把一个一口就能含住的小点心给吃完。
他碰到喜欢吃的食物就会像现在这样,小口的吃,慢慢的咽,半垂着浓密的睫毛,一脸斯文秀气的认真享用。
卓文静以前就觉得这时候的唐小非特别可爱,现在更是觉得他萌的不得了,有种想要到他手里抢食的冲动。
她这么想的时候,已经低下头去把唐非拇指和食指之间只剩小半块的点心含住,舌头一卷,在牙齿刮过对方的手指之后又舔了一下,一口咽了下去。
唐非睁大眼睛看着蹭到他下巴上毛茸茸的脑袋,整个人都呆住了,坚硬的牙齿轻轻擦过手指以及那柔软温热的舌尖舔过留下的湿漉漉的触感无一不刺激着他,心脏砰砰乱跳,他只觉得血液全都涌到了头部,身体有种麻酥酥的飘乎乎的奇怪感觉。
呼吸喷洒在手指上,反弹的热气和无意的从嘴唇上抹过的手指让卓文静瞬间清醒过来,她内心是崩溃的,该死的不受控制的特殊年龄段,我他妈又干了什么?内心再混乱,她面上也是一本正经丝毫看不出异样来,若无其事的说:“好了,我们走吧。”
她刚站起来,一只手从身后牢牢地抓住了她的腰带,卓文静面无表情的回头,语气平板无波的问:“干嘛?”
唐非虽然整张脸都红了,内心却有些喜欢以及希望这样的情况多来几次的隐秘期盼,他并不“说话”,只是乖巧又害羞的坐着,仰着脸目光飘忽的瞅着她,偶尔双方对上了视线卓文静竟然准确无误的明白了这眼神潜在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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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静:“……”
第26章
卓文静思考了几秒钟,发现她有些不懂自己,不懂自己为什么要抗拒内心真实的想法和感受,如此的克制和自律,然后在事实达成之后又拿另一个时代的道德观念来折磨自己。
做了都做了,还纠结个屁。
所以她正在变成上辈子的她最烦的那类人吗?
呵呵,她才不信。
卓文静眯着眼睛打量唐非,脑子里冒出一个词:秀色可餐。
这么可爱的男孩子我为什么总是拒绝?不是答应以后要跟他结婚吗?面对事实吧,你其实没自己以为的那么正经。
她抓起唐非的手臂,把人拉到门后,唐非懵懵的看着她神色冷峻的脸,心里想静静生气了要揍我吗?
卓文静像个不怀好意的坏蛋一样哼笑一声,压低声音说道:“小可爱,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唐非全身抖了抖,被雷劈了似的无语的看着她:又来。
“别不承认了,小哥,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静静邪魅一笑,手指慢慢的在有些没劲儿少年脸上划过,抚摸着他饱满柔嫩的耳垂、有着小小喉结的脖子,然后是下巴,嘴唇,撩的以为亲亲啥的肯定没戏的唐小非面色潮红气息颤抖,眼神湿漉漉紧张的看着她。
卓文静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比起第一次带着安抚性质的生疏和浅尝辄止,这一次她大方也强势多了,仅有的经验都是从卓文静那里学来的唐非根本招架不住这样热情的侵略,腿软的攀着对方的肩膀,站都站不住。
“以后别随随便便撩我懂吗?”卓文静搂着他的后背帮他站稳,红着耳朵假装特别有经验的冷静做总结,晕乎乎的唐非不可能注意到她发颤的声音和紊乱的气息。
一刻钟之后,卓文静一脸无奈的低下头,看着回过神之后就捂着脸蹲在地上不起来的唐非,想想又忍不住笑起来,那天在马场唐非主动亲她,还以为这小子在这方面天生就比较大胆不羁呢,都是假象吗?
“别害羞了,你要这样到天荒地老吗?”卓文静试图把他拉起来,“走吧,一会儿小胖子回来就走不了了。”
唐非站起来,依然用右手遮住眼睛不看卓文静,咬着下唇,这么看倒像是被欺负哭了似的。
卓文静很受不了大男人咬嘴唇,娘的不能行,不过唐非这么做就很可爱啦,一来他年纪小,还是个清秀纤瘦的少年,颜值也是过关的,做什么表情都不会难看,二来卓文静和他熟,怎么都不会嫌弃他的。
卓文静嘻嘻笑,虽然很想再逗逗他,怕真把他惹急了就不陪自己出门了,于是若无其事的说些别的事情给他听。
“我们去看看被挂旗杆的外族人是怎么回事。”卓文静道,“连着两天都有外族人被整,感觉不像巧合。说不准过会儿就有人来报官了。”
唐非慢慢的把手放下,见卓文静神态自然,根本不提刚才的事情,才没那么窘迫。
他安静的听着卓文静说话,很长时间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路走下来根本不知道卓文静都说了些什么,等他回过神来两人已经在一家茶馆里坐下了。
这种小茶馆在京城随处可见,一壶茶加上店家自制的小食才几文钱,进出的客人有走卒贩夫有普通百姓,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什么话都能从这里听到,当然靠不靠谱就得自己判断了。
这时候民间的百姓娱乐活动匮乏,有点事情发生就能津津有味的谈上好一阵子,而且在未来很长的时间内都会时不时的提起来,想通过时间的流逝让人们遗忘根本没可能。
一个人被脱光了挂在城楼的旗杆上,守门的都没发现,这绝对是奇闻了,根本不用刻意打听,到处都有人在谈论这件事。
卓文静从人们的对话中拼凑出几个信息,首年关于那外族人的身份似乎是夷狄来的贵族,为了参加在随园食府举办的鉴宝大会。
这个卓文静听说过一些,随园食府是京城第一大酒楼,这家酒楼不光名气大,面积也特别大。和普通的酒楼不一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