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棺诡谈-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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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馆直到成立三十年,才堪堪建成一进五院,前后八卦归天、座北朝南的“昆仑仙虚”群落。
刘玄策曾经听到家中前辈说过,这道馆前后依次修建的有观外牌坊一座,上书蓝堂金字“昆仑虚”三个字,山门楼两层三间,正中悬挂蓝堂金字竖匾一桢,上书“众仙宫”三个字,山门楼前,东西两侧竖立顶端为斗方形,高约三丈三尺围杆各一根。
第二院,正北建有前后泼水,前后出檐、前后开门的“观音殿”,东西两侧建土木结构的平房各三间,第三院正北为“太极殿”,东西两各建神客殿、待神殿各一座和上一间,下三间的钟鼓楼各一座,第四院正北建有“三清殿”,两侧建单腹腰式的“八仙观殿”和“七贞祖殿”各三间,第五院正北为“玉皇阁”。此建筑除平房为土木结构外,各个宫殿均为砖木结构,雕梁画栋,十分雄宏,陈经藏曾言:“天下第一观”。
然而,在十年动乱中,这“天下第一观”终是不能幸免。虽然之后国家派人重建,但是所谓画形难画意,当初两位道长摆下的风水阵早就被破坏,此时就算重新盖好,也只不过是个空有形而无神的“废物”罢了。
当初建立道观之时,两位道人就察觉到周围死气国盛,如果不是有这地吐莲花的风水阵压着,恐怕整个道观里面不会有任何活物,只是时隔多年,道人驾鹤西游,道观也被毁,就算重建,但是在昆仑山还是出现了怪事……
时不出三年,道观倒塌,方圆数里自杀之人不下数百,且每年,只要有深入昆仑山腹地的人,如果绕过了地狱之门,侥幸来到了这里,便会不知为何的自杀身亡,长年累积,便形成了我们眼前的这死人沟。
……
“刘哥,这怎么过去?这个尸体的累积高度,精钢爪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总不能踩着尸体过去吧。”我看着面前的这死人沟,不由的咽了口唾沫。
刘玄策抽了口烟说道:“只能踩着尸体过去,这死人沟纵横上百里,上下虽然尸体不多甚至没有,但是深度跟宽度却也不是这里能够比的,如果要绕路起码还要耽搁一天的形成,事已至此,只能从这踩过去了。”
“帝师,这地方真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吗?来这的人都自杀了?”曹破虏眨了眨眼睛,一幅好奇宝宝的模样。
刘玄策高深莫测道:“魑魅魍魉蛇虫鼠蚁。一般人看来就是天大的险地,但是对于道行深点的妖孽,形同虚设。”
纳兰明珠问道:“这地方这么诡异,当初那两个道士为什么选在这建道观?”
刘玄策撇了撇嘴,说道:“佛教讲究牺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动不动就教人弄个彼岸往生啥的,道教就实在得多了,端的就是一个长生,长生长生,说的就是一个生生不息,昆仑山是一条大龙脉,不知道多少王侯将相想要在这下面占一块地,能生出这地吐莲花三才吞日的风水阵,生气怎么可能差了。”
“两人冒着风险在这凿山建观,下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能让陈经藏那样的人提上一句天下第一观,可见一斑。只是长生那是说说的事吗?就是西藏大威天龙僧人那样的得道之人也不过才堪堪活了两个甲子。”
“你们看没看见对面那处亮光。”
刘玄策指了指死人沟对面不远处。
我眯了眯眼睛,点了点头。
刘玄策笑道:“那是天湖,被当地人称之为拉叽哆米,西王母国的遗址就在下面,我们现在过去了,走不到千步就能看见,怎么样,过不过?”
“过,当然过,眼看就在面前了,不过怎么行,你们谁先来?”曹破虏一拍大腿道。
我跟赫连神机毫不吝啬的投以了一个鄙视的目光,丫吹了半天牛逼原来不是自己打头阵。
我问刘玄策:“刘哥,说实话,你见没见过,能一跳跳过这三四米宽的大猛人?”
刘玄策点了点头:“见过。”
众人立马投向了你继续说的目光,毕竟这不是小说电视剧,能一跃三四米的猛人,那得有多深的道行?
刘玄策抽了口烟:“老一辈的一个老人,穿着一件麻衣,瘸了一条腿,断了只胳膊,一辈子只耍左手刀,那是我十岁的时候吧,在大山里,老人提着个大红灯笼,那么一跃……比这还宽的大河,说过去就过去了。”
这才是真正的妖孽,真正的高深莫测。
“就冲帝师这个故事,我也得身先士卒探探路了。”曹破虏嘿嘿笑了笑,站起身子,扭了扭脖子,将刀插进后腰的刀鞘里,深吸了一口气,只见他向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整个人就像是一匹豹子一般,噗嗤一声,踩在了死人沟的一具尸体肚皮上,顿时那具尸体整个凹陷了下去,那种腐烂的血肉感让我又是一阵干呕。
随即曹破虏又是一跳,一连跳了三次,再一看,整个人已经站在对岸了。不得不说,曹破虏虽然嘴上看起来是个不靠谱的主,但是这一身功夫,当真是真材实料,一点都没有给曹擎苍丢人。
紧接着众人依次一个接着一个的跳了过去,这死人沟虽然在旁人是不可触及的死亡之地,但是照之那地狱之门可差的太多了,就像刘玄策说的魑魅魍魉蛇虫鼠蚁,像我们这样不怕死的摸棺人,碰上这样的地方,倒是金刚不败了。
“嘿,林兄弟,到你了!”曹破虏在对面喊着。
我抿了抿嘴唇,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这时候可不能掉价了,我弓着身子,刚欲起跳,忽然只觉身子一轻,我一愣,眨了眨眼睛,倏的一抬头,只见姬澄雪竟然夹着我,整个人已然跳了出去。
不像以前,姬澄雪自从变成了实体之后,脚下便踩着一双白底红面的布鞋,就跟新娘子穿的那种一样,鞋面上没有花纹。这一跳,当真是惊艳绝伦,脚尖点在尸体之上,再一跳,几个呼吸的时间,我便到了岸边。
整个人都还在发懵,再一瞧姬澄雪的模样,波澜不惊不动如湖,那鞋底竟然仍然洁白如雪,不由得让我咂舌,当真妖孽。
曹破虏摇了摇头:“啧啧啧,我真是万万没想到,本来还想看你笑话了,结果没想到弟妹这么生猛,竟然夹着你飞了过来。”
我挠了挠头,憨憨的笑了笑。
刘玄策瞥了我一眼,也没说话,抬头望了望远处的那“天湖”,眯着眼睛。
我们一行人没在过多停留,此时已经距离目的地已经很是接近了,一直朝前走着,差不多几百步的距离,便已彻彻底底的看清了这天湖的样子。
就像是悬挂在山上的银川一样,巨大的瀑布飞流直下,撞击在河流之中,周围青山绿水。山下整个一片的地面之上,尽皆是废墟。
我瞧了一眼,喃喃自语。
“西王母国,我来了。”
第484章 风水
西王母国是真实存在于中国版图上的国家,这并非是子虚乌有或者杜撰,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霸占着整个大西北的主要国家,不……应该说其中最强盛的国家,便是西王母国。
《尔雅》有记载:“西荒有西王母国”。《山海经》:“王母之国在西荒。凡得道授书皆朝王母于昆仑之阙。”《瑞应图》:“黄帝时,西王母献白玉环。”《贾子修政篇》:“尧身涉流沙地,封独山,西见王母。”《易林明夷之萃》:“稷为尧使,西见王国”。《尚书大传》:“舜以天德祠尧,西王母来献白环五块。”
《竹书纪年·郭注》:“穆王西征至昆仑丘,西见王母。”
在无数古籍典籍中,都曾指出过西王母过这个国家的存在,在炎黄甚至更早的五帝时代,也曾经出现过西王母国的影子。
这个国家,从有记载的文字展开,可以推断是从黄帝开始,直到周穆王时代,差不多有近两千年的历史,几乎抵得上华夏一半的历史了。当然,在西王母国的最初,其并不一定是个国家,有可能只是一个少数民族的部落,或者是一处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桃花源。
但从夏商时代开始,一直沉淀的西王母国,已经俨然成为了一个西方大国。《雅尔》之中关于西王母国有一段这样的记载,说的是在黄帝在位期间,西王母曾派遣使者帮助黄帝跟蚩尤的暴虐进行联手攻击;在舜帝在位时也曾派遣使者进献过白玉环。
甚至在夏朝进献过白玉玦,并且交给其地图明确的分隔开两国的疆域,想要和平共处,当时的夏王欣然允诺,可是后世的登基的新帝就没这么讲究了,因为西王母国本就在西方偏远地带,两国逐渐的没有了来往,夏王为了一统疆域想要攻打西王母国,但是当时的西王母国奋力反抗,以至于夏朝百年攻占没有侵略到西王母国的任何一寸土地。
虽说西王母国历代的国王均都是女性,但这也说明了起码在夏朝,西王母国已经有跟夏王朝用武力相对抗的资本。
……
我蹲在地上掏了一把泥土,然后放到手上捻了捻,开口道:“这里的土壤很潮湿,是新土,这里好像有人来过。”
刘玄策点上根烟,眯着眼睛道:“到时候下了墓再说,这里距离西王母国还是有一点距离的,新土不一定就是有人翻过。”
我点了点头。
“不等夏侯家的美人了?”曹破虏挖了挖鼻子,出声道。
“不用了,如果我没猜错,现在夏侯青衣,应该以前在前面等着我们了。”我笑了笑。
“恩?”
我捏了捏头发:“整个摸棺界最不能小瞧的女人就是她跟独孤伊人了,孔子都说过女人跟小人难养也,夏侯青衣其实早就跟我们下了个套子,拿我们当了一次挡箭牌。”
“愿闻其详。”
抬了抬鼻子上的眼镜,赫连神机开口道。
“当时那场大雾之中,子建是第一个发现夏侯青衣不见得,但是当时我们的周围除了雾气什么都没有,以夏侯青衣的能耐,就算是她不敌来袭的鬼魂Y物,也不至于被一招擒下,但是当时可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在那个时候其实我就有一点怀疑了。”
“之后更是发生了一件让我颇不能理解的事情,就是在夏侯青衣消失之后,你们听见了没有一声若有若无的声音?我怀疑那应该就是一个烟雾弹吧,让我们从夏侯青衣的身上转移开注意力。”
姬澄雪扶着我在前面走着,我说话的声音不大,也不快,刚好众人都能够清晰的听清。
“那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脱离了我们光凭她自己恐怕还进不了西王母国吧。”曹子建说道。
我开口道:“应该是试探我们吧,这一路下来的困境险阻各位也都领略了,他们夏侯家的人更是暴毙在了地狱之门,应该说惨死,这还仅仅是在西王母国的外围,等真正到了西王母国恐怕危险会更多,夏侯青衣此举应该是想看清楚我们的实力吧,虽说我们都有些名头,但是恐怕除了刘哥外……这个夏侯家的女诸葛并不觉得我们有多强。”
“不愧是林公的孙子,很早就听说林家林悲心思缜密腹有沟壑,今天青衣真的是见识到了……”
我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道极其清冷的声音自远处传了过来,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缓缓朝着我们走了过来,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昆仑山上失踪的夏侯青衣。
“夏侯姑娘,别来无恙。”我看着远处那亭亭玉立的白衣女子,开口笑道。虽说被人试探这件事挺让人不爽的,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怪不得她,我们都只是初次联盟,且深入的还是这般的险地,谨慎一点也是没错。
“原来还没死啊,可惜了。”曹破虏冷笑一声,这位太子爷看样子是真的不满了。
挽了挽耳边的发丝,夏侯青衣并没有理会曹破虏,而是看着我说道:“我一路过来并没有看到王族或者是其他世家的人手,从表面看来,这西王母国的遗址还是很安全的,现在过去吧。”
说完,夏侯青衣便归了队,除了曹破虏毫不掩饰的表明了自己的厌恶,其余人对于夏侯青衣的归队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得到了情报,我们当即加快了步子,朝着前方走去。
一挂瀑布从高山之上飞泻而下,然后重重的砸在了下面的河水之中,清冽的河水格外的沁人心扉,可惜周围难见什么白马青草,牧民炊烟,有的只有残埂断壁跟四处坍塌的建筑,一片废墟。
这就是西王母国的遗址了……从五千年前就传承下来的国家,经过了两年余年的起起落落,最后浮现在世人眼前的就只剩下的这一片让人缅怀的残骸。
没人知道这个国家从前经过了怎么样的大起大落,经过了如何的繁荣跟昌盛。
“磅礴。”刘玄策看着眼前的这一片废墟,开口感叹道。
“龙虎相共,应声而裂,这个国家的灭亡是早就注定的了,整个国家呈圆形,不知道是不是内挂八卦了,这周围的风水有些乱。”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出声道。
“风水是有些乱,不过也能理顺出来,右成风,左挂水,龙虎相应,裂而不僵,三尺地,敬王孙。这西王母国的遗址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