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阴-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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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新的一锅糯米粉也炒出来了,不过不是给我用,还是给了胖子。
我这是抓伤,没那么严重,可能喝了符水就好了。就在我自我安慰的时候,宋伯在外头喊了一嗓子:“水好了!让小天过来吧!”
……
我站在一个大瓮旁边,看到叔把加了不知道啥材料的水,一瓢一瓢的往里舀,舀完满满的一锅开水后,他又兑了少量的凉水。撒上了半袋子糯米粉,和一些不知名的东西,随手找了根棍子搅和了搅和。然后对我说:“进去吧!特地给你弄的,既解尸毒,又治腰伤!”
我看着那大半瓮说不上啥颜色的水。又伸手试了试水温,手刚碰到水,我就快速的缩了回来:“叔,烫,凉一凉再进去吧!”我满脸乞求的看着叔。
“就是要趁这热乎劲呢。”叔不容我反抗,一手把我按在大瓮上,另一只手就把我裤子扒了下来,接着他抱起我,‘噗通’就丢进了瓮里!
我像是被丢进了滚水锅里的鱼,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想爬出去,叔又一把把我按进水里,一边死死的按住我,一边道:“不想尸毒浸体。就给我安分点儿,别动啥歪心思,不然变成僵尸,大罗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你!怕烫就闭上眼睛,调息,深呼吸,慢慢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苦着脸照着叔说的做,叔终于放开我走了,我想着趁叔走了,站起来凉快凉快,却忽然感觉,体内翻涌起一股异样的气息,像是有一只小虫子,在我的脐下动来动去。
我心下大喜。难道这就是叔常说起的真气!
叔说过,真气是由先天之气,和后天之气结合而成,被道教谓为〃性命双修〃所得之气,其相辅相成才可修炼,修炼便可打通大小周天,达到炼神还虚的境界。
之前叔给我指点过多遍,我也凝神静气的感应过许多次,可丹田处却始终无波无澜,没想到今天,却在这种情况下被我感应到了。宏医共圾。
我赶紧正身端在水中,下颌微收,两手十指交叉,置于脐下三寸,闭口,舌顶上腭,闭目,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丹田,耳听呼吸,目无所见、耳无所闻、心无所知、鼻息微微,若有若无,试着去静静的感受那股气息,试着用意志慢慢的引导它,让它在我的身体里动。
我如入定老僧般静静的感受,这种感应真的是玄妙之极,全身毛窍随呼吸而动,与大自然息息相通,物我两忘;暖洋洋似浴温泉,熏熏然如沐春风,不知过了多久,我懒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水都已经凉了,我兀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感觉神清气爽,浑身舒泰,精力澎湃,身体里,仿佛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气神。
“感觉怎么样!爽吗?”心明站在瓮边,乐呵呵的看着我。
“爽!”我大吼一声,又嬉笑道:“兄弟,你帮我打盆清水,我冲冲身上,这都快被糯米粉黏住了!”
心明乐呵呵的去给我打水,我都搞不懂他乐呵啥,难道还是为了收服那厉鬼乐的!这都大半晚上了,至于吗!
“胖子咋样了?”我问端着水回来的心明。
“在茅厕蹲着呢,你就不想去蹲?”心明戏谑的看着我。
“我为啥要去蹲?”我反问一句,肚子却忽然咕噜噜叫了起来!我捂着肚子往茅厕飞奔而去,身后传来心明哈哈大笑的声音,现在,我终于知道这小子乐啥了!
“死胖子,你快开门,我他娘的拉裤子了!”
“我这还没完呢!你再坚持一会……”
我和胖子因为喝了符灰,开始拉肚子,拉出浓黑的粘稠物,奇臭无比,叔说是给我俩彻底的解下毒,到底毒解的有多彻底我不知道,总之那晚,我和胖子差点被解决了。
大家都睡觉了,我和胖子在茅房里轮班,拉得汗如雨下,拉到脱水,然后我们就不停的喝水,上面喝,下面又出来了,两头跟通了气似得,后来胖子直接瘫软在了茅厕里,我也差不多要晕了,这样的折磨一直持续到天亮,我甚至都怀疑,叔是为了惩罚我们擅自去‘飞仙崖’故意教训我们呢。
第二天,叔去学校给我请了两天假,加上大礼拜,我一共在炕上躺了四天,头两天我是真的没劲儿,起来就浑身打颤,出虚汗,后面两天就多了些装的成分,我是想让叔多伺候我两天,谁让他整那么缺德的符水给我们喝。
第四天的下午,云师傅和宋伯走了,临走时宋伯苦着个脸,一直说回去还要陪人家车之类的话儿。
心明则对我们很是不舍,说他回去没有同龄孩子跟他玩,同学们都叫他小神棍,并一再邀请我和胖子有时间去‘江城’玩儿。
小孩跟小孩之间的友谊就是那么简单,更何况我们还共同经历过生死,心中,早已把彼此当成了要好的朋友。我和胖子连连答应他,最后,在不舍中看着那辆破车,冒着黑烟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
日子又恢复如常,我们除了每日跑步,练功外,叔还教我和胖子一些卦象和风水,总之,叔会的东西,基本都教给了我们,虽然我们学的没有叔那么精,可算个挂,抓个小鬼啥的,那都不是事儿了。
是的,我们长大了,这年我20岁,时间是2010年。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再回头,唯一庆幸的是我没有蹉跎,此时我已经是一个大二的学生,叔教我那一切,我学的也都还不错,胖子没能上了大学,跑去‘江城’和心明合伙开了个算命的门脸,并时常给我打电话,问我大学毕业后是要做工程师,还是小白领,如果还秉承小时候的梦想,想当个算卦的,那就赶紧辍学去找他们,跟着他们联手干几票大的!
我不知道算卦能干出啥‘大的’,我也没问,我依旧记得叔当年说过的话,就是要饭,也得把大学给我读完再去要,所以我打算先读完大学,再去找他们干大的!
少了胖子的日子挺无聊,赶上星期或放假的时候,我就学着叔,带上个马扎,去集上坐着,和王瞎子聊聊天,或者给人算个挂!可能是因为叔的缘故,我往那儿一坐,找我算卦的婶子大娘还挺多,总之都是十里八乡的,基本也都认识,算着算着,就成了她们给我说媒!
叔现在倒是很少出摊了,我上大学在外地,他则自我上大学起,就总是往外跑,会去接一些大生意。
王瞎子真老了,头发全白了,背也驼了,脸上的皱纹堆积的像晒干了的橘子皮,我每次去都跟胖子当年那样,喊上一嗓子:‘老头,给我算个挂’王瞎子听了只是呵呵笑,也不再拿拐棍打我,我一度认为,王瞎子是拿不起那根,被他磨了多年,磨得油光锃亮的拐棍了,我甚至开始害怕,害怕某个星期的早上,我提着马扎子来一看,王瞎子不在这里了。
好在我每次出现,都还能看到他,他一个人,一根拐杖,一个马扎,在那儿一坐就是一天,找他算卦的人越来越少,可能人家认为,他已经老糊涂到挂也算不准了吧!可他风雨无阻的往这儿跑,像是这个集上,一道永恒的风景!
第095章血喙食尸鸦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和叔相聚的日子,反而变成了奢侈。我尽量每个星期两天,颠簸将近一天的车程,赶回家来陪叔,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到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年纪,我却更恋家,也更依赖叔了。
叔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他经常因为各种事情往外跑,每次,我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兴冲冲的赶回来,看着我家大门上锁死的那把挂锁,心中就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叔总说有事给他打电话,可叔的电话,十次有八次是打不通的。偶有两次打通了,也是最初的问候几句,便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我的心离着叔很近,可越是长大,话头却越是少了。20岁,这是一个很尴尬的年纪,总想着再跟叔说点矫情的话,可又不断提醒自己,我长大了,说话更应该像个爷们。
倒是叔每每在电话里嘱托我,小天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好好吃饭,别不舍得花钱,遇到适当的姑娘,也可以试着相处相处……
叔说前面那些话,我觉得他还是把我当个小孩子,可叔说后面那话,我就恍惚生出一种感觉。叔是在为离开我做铺垫!
我知道叔终究是要离开我的,叔这一辈子,背负着使命,在有生之年找到‘九天宝阙’是他给自己定的使命,为了这个,他颠沛流离,终生不娶。可为了拉扯我,他在这个小镇蹉跎了十几年,我不止一次有一种冲动,我不上学了,我去帮叔找‘九天宝阙’,等那九块石头都集齐了,我们就在这小镇上,连同小满婶一起,安安稳稳的生活……
二十岁这年暑假。我和叔都在家,这很难得。
叔是前天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带着一只红嘴大乌鸦,我很新奇,叔还学上人家老头养鸟了?可为啥不养八哥,画眉,却偏生要养只‘丧鸟’呢?
叔告诉我,那叫‘血喙食尸鸦’是食腐尸长大的,极其难找。
“食腐尸长大的?那还是稀有物种了,那它有什么用呢?”我问叔,叔总不能那么恶趣味,整只食腐鸦玩儿吧。
叔神秘的笑,道:“这是给胖子准备的!”
“啊!你要把它杀炖了给胖子吃!”我惊讶,除了炖了吃,我想不出这乌鸦还有啥用。
“你咋就想着吃呢?‘血喙食尸鸦’极其不祥,见着都会倒霉,吃了那准得倒霉八辈子!”叔半是玩笑的说着。
“那你把它给胖子干嘛?”我扭头不去看那乌鸦,我怕真因为见着它倒霉,随着见识的增长,现在我对很多东西都心存敬畏,这般怪异的鸟,我还是躲远一点好。
“让它提供点血给胖子喝!”叔邪恶的一笑,笑的我发毛,心说,胖子咋的又把叔得罪了!
次日早上,我们爷俩一起去跑步,跑步完了,练十六字诀,口中漱津三五次,舌搅上下腭,仍以舌抵上腭,满口津生,连连咽下,随着吞咽,我的丹田之内发出闷雷般的‘隆隆’声,这种现象出现已经一年多了,叔说,这是气息在流转,算是学有小成。
修完十六字诀,叔陪我练了两把,叔的功夫到底有多好,到现在我心里都还没个底,总之就是,时隔多年,我依旧是他的手下败将,不过我也早已不是单纯的挨打。
爷俩神清气爽的跑回家,叔往他那张破摇椅上一样躺,懒洋洋的吩咐我道:“小天,今天早上咱爷俩吃馄饨!”
我说:“得了,叔,我给你包!”
叔最喜欢吃五花肉馅的混沌,我把肉剁成末,葱花抹的碎碎的,混沌皮擀的透亮儿,包上满满的馅儿……
叔则躺在他那张破摇椅上,吱呀吱呀的晃,那摇椅都破的不行了,被我用绳子给绑了多处,我曾多次提议,要给叔买个新的,可叔不依,说他恋旧。
“叔,你轻点儿,别一会晃散了架儿。”我边包边戏谑的说着。
“乌鸦嘴,你就不念叔点好!”叔呵呵回我。
“叔,你跟我说实话,你这破摇椅,是不是当年从老家带来那个?”我问出了多年来的一个小疑问。
叔笑道:“你小子,那么多年前的事儿你还记得!我说不是吧,你还不信,那你认为叔是怎么把它弄来的?”
玄学真的特别其妙,如五鬼运财术,可以把别人兜里的钱,揣在自己的兜里,奇门遁甲中变昼为夜,撒豆成兵,呼风唤雨,剪草为马等,那玄之又玄的东西,更是数不胜数,所以我觉得,叔肯定是用什么秘法,把他这张破摇椅捎来的,于是我笑问:“叔,你是不是有啥秘术没交给我,自个儿藏着掖着啊!”
叔斜着眼看了看我,道:“叔给你变个戏法儿!你看好了!”说着叔一咕噜爬了起来。
叔站在我跟前,一动不动的伸出手,接着他的手上,凭空就出现了一方小儿拳头般大的印。
“叔,这…你是从哪儿变出来的啊!”我吃惊的问着,上下打量着叔,叔衣衫单薄,身上不像能藏下那么大的东西啊!
叔神秘兮兮的掏出一块玉,在我眼前一晃,说道:“我说是从这块玉里变出来的,你信吗?”
“叔,你骗小孩子呢!”我嘴上虽是这么说,却伸手抢叔手中的玉。
叔也不躲,很轻易就被我抢了过来,那是一块上好的白玉,入手微温,上头没有一丝瑕疵,可它就火柴盒那么大点,掂量起来也不像是空心的,可即便是空心的,这里头也不可能装得下一方印吧。
叔见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道:“这是一块储物玉佩,里面有五平米的储物空间,可以用意念把东西装进里面。”
“叔!你小说看多了吧,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东西!”我纵使早有心里准备,这种结果却还是接受不了。
“哼,若无灵验,古今焉传?小说里的东西,你以为就都是空穴来风的吗?多数的人不相信世上有鬼,你信吗?”叔轻哼了一声,又回去躺下。继而道:“你二十岁了,叔也没送你件像样的东西,这玉送你了,你想把什么东西装进去,就试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