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个皇子容易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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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慕从锦的穿着打扮。
身为皇子不管是来还是走都低调不了,宫里来了一大群宫女和太监接慕从锦回宫,谢夫人把家里孩子都喊来恭送慕从锦,唯独不见谢谡元。
“定是和文儿又疯到哪里忘了时辰,”嘉裕长公主说罢又对身旁的侍女说:“去找找少爷,告诉他再不回来我就先走了,让他在大街上睡一晚。”
谢夫人也忙叫身边的三个平丫鬟去找。
一行人除了嘉裕长公主都要给慕从锦行礼,慕从锦免了几位有官职和诰命在身的长辈的礼数,几个孩子的却不能免,结结实实来了一套跪礼。钱珞瑾怎么觉得有点不爽呢,同样是穿越来的,她却要跪慕从锦。
谢梦瑶一见慕从锦,只觉得天旋地转,这身打扮可不就是和珞瑾在一起的人么,竟是六皇子!没想到钱珞瑾平时看着没什么心眼,内里心思这么重。谢梦瑶面色如常,心里早已脑洞大开,脑补出一大堆前后剧情,当然钱珞瑾扮演的是套近乎勾引慕从锦的角色。
下人们很快把谢谡元和花家小少爷找了回来,据说当时谢谡元把厨房备用的小猪崽子放了,正在跟猪打架,花逸文则在一旁敲菜板助威。
钱珞瑾都震惊了,没听说哪个大家少爷跟猪打架的,下人们还好意思拍马屁:“那猪两三个男丁都压制不住,少爷一下就骑猪上了,照猪头一顿狠揍,下手又快又狠,就跟戏台上武松打虎一个架势。”
武松打的是老虎,可你家少爷打的是猪啊,好意思往一起提么。
花家少爷也不甘示弱:“还是我战鼓敲得好,谡元才如此勇猛。”
珞瑾还未见过花家少爷,谢老太君便招呼她过去,给她介绍:“这是你舅老爷的二儿子,名唤逸文,你该叫二表舅的。”
钱珞瑾的三观轰隆一声受到了冲击,花逸文看起来和她一般大,本来她还琢磨着该叫表哥还是表弟,竟然是她舅舅辈的!
光听下人们叫花少爷,珞瑾只当是嘉裕长公主的儿媳单氏的儿子,没想到是嘉裕长公主本人生的!嘉裕长公主都五十多岁了吧,就算再现代也是超高龄产妇,钱珞瑾只能在心里竖起大拇指,厉害!表舅就表舅吧,就冲嘉裕长公主的体格,她服了!
这位花二少爷在整个都中都鼎鼎有名,就因为他娘怀他的时候已经年近五十,古代这年纪孙子都该有好几个了,还能平安生下活蹦乱跳的大胖小子,简直是神话传说一样的故事,谁也没见过的奇事。且不说以古代的医疗条件生孩子基本靠命运,就说五十岁的女人有几个还能跟丈夫做那档子事儿的?恐怕没等脸上多添几道皱纹就是妾室的天下了。
所以嘉裕长公主这个孩子生的……她骄傲啊。
再加上花逸文这孩子有百分之八十像他爹,他爹花老爷当年号称都中第一美男子,嘉裕长公主作为资深外貌协会,对这个老来子疼得也是没有三观了,就说花逸文跟着谢谡元打猪这件事吧,多不文雅啊,嘉裕长公主愣是看出活泼可爱的味道来,助长了花逸文的荒唐气焰。
最后平安送走了嘉裕长公主一家子,总算谢老太君的寿辰平安落下帷幕,除了厨房的猪被折腾得够呛,大家都没出纰漏,谢夫人操持得很成功,在都中贵妇圈刷新了好感值,镇国公府也因为六皇子亲自驾临蓬荜生辉。
内门息掉最后一盏灯后,打扫妥当的下人们也各自散去,每个人嘴里津津乐道的都是这一次寿宴,有讨论外面来的那些夫人小姐的,有说谢夫人能干有本事的,更多的还是说着六皇子,有些老仆人经历过镇国公府最辉煌的时候,津津乐道地回忆着:那时候咱家老太爷还年轻呢,过个生辰,连皇太子都来了呢。
大家都把六皇子的到来往皇上要重新重用镇国公府上想,慕从锦躺着也中枪,他真的只是寻个借口出来散心而已。
谢夫人亲自帮谢大爷更衣,服侍谢大爷上了床,两人躺在床上,四下无人,谢夫人说:“六皇子这次来,是不是宫里给咱们暗示?会不会是皇后的意思?”
“你别自己瞎想,爹早就说过咱们家不参合那种事儿,躲还来不及,你还自己往身上套。”
在皇子中站位是风险投资,事成自然风光无限,事败轻则丢官重则丢命,谢夫人虽然眼馋威国公府现在的恩宠,可胆子小,也不敢参合这种事:“我也就跟你说说,皇后现在压力那么大,要拉拢咱们家也正常。”
“凡是自有爹做主,你别给自己找事儿,而且今晚在外间酒席上,舅舅特地跟我说六皇子和逸文投缘,这次就是跟来玩的,让我们别多想。”
谢大爷的舅舅就是花老爷,花老爷说的准没错,谢夫人安了心:“那就好,我也是怕被卷进去。”
另一边,钱夫人亲自哄珞瑾睡觉,钱夫人今晚心情好,因为珞瑾表现出色,几个老夫人都对珞瑾不吝啬赞美之词,夸珞瑾说话清楚又知礼,让钱夫人脸上很光彩。以前钱夫人还觉得自己女儿不太聪明,最近一年感觉女儿智商突飞猛进,看来她女儿是后发过人型的,让她怎能不开心。
珞瑾闭着眼睛装睡,先把钱夫人骗走再说。她哪里睡得着,就在今天晚上,她遇到了和她一样的穿越者啊!这时候慕从锦也该回到宫里了吧,不知道哄他睡觉的是他母后?宫女?还是传说中的太监?珞瑾开始幻想慕从锦在宫里的生活,得比她还豪华一百倍吧?吃的是什么用的是什么,珞瑾全都脑补成电视剧里的样子。
本来珞瑾觉得自己穿到这么有钱的人家已经很幸福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怎么她就没穿到皇后肚子里呢?她要是个公主就不用担心嫁人的问题,算了,做人也不能太贪婪,想想小说里那些穿越女,还有穿成乞丐,穿成农妇,穿成妓女,穿成寡妇的呢,比她惨的多了去了。
同样大晚上不睡觉的还有住在藕莲阁里的谢梦瑶,秋棠点了她最喜欢的安神香,她还是睡不着,脑袋里总挥不去六皇子和钱珞瑾在一起的画面,想一块大石头压在她心里。
“姑母家的珞瑾表妹……人小,心却大呢。”谢梦瑶躺在床上幽幽地说,回想起晚上看到的情景,到底是没办法在心里憋着,能让她卸下伪装吐露心声的人就唯有丫鬟秋棠一个。
秋棠搬过床尾的矮凳,径自坐下,安安静静地听着谢梦瑶把所见所想都倾述出来,这是主仆二人多年的相处模式。
“以表小姐的家世,怕是顶多能做六皇子的妾室……妾室还未必能够,能比得上找个世家子弟做正经嫡妻?”
“妾与妾也不能相同,皇子的妾室,将来封王之后就是侧妃。”还有句犯忌讳的话谢梦瑶没说出口:若是这个皇子当了皇上呢?
秋棠知道谢梦瑶揣测钱珞瑾的心思正是谢梦瑶自己的心思,她也知道她家这位小姐心气儿不是一般庶出小姐会有的,论模样论心智,她家小姐都胜过夫人嫡出的大小姐,就因生母不同,境遇天上地下。
在谢梦瑶心里一直有一个跟穷秀才想考状元一样的翻身的想法,她不想再看见别人一脸惋惜的表情。
可怜呐,这般好模样没托生在谢夫人肚子里。
这样的话,谢梦瑶再也不想听了。
☆、第11章 珞瑾吃翔
过完了谢老太君寿辰这一大场,镇国公府的生活又趋于平淡,小姐们的课程又恢复成原本的样子,礼仪和习字各半个时辰,谢梦华和谢梦瑶两个年纪大了的还要学女红,钱珞瑾和谢梦曦的年纪还不用学,于是在两位姐姐学女红的时候,钱珞瑾和谢梦曦变成了谢府最游手好闲的人。
钱珞瑾一直惦记着冬菓做的栗子糕,直接开口让人家的丫鬟给她做东西,那太不好意思了,钱珞瑾想了个绝好的招数。
“梦曦,你让冬菓做点栗子糕,我让含翠做点藕粉羹,咱俩一起习字,一边吃一边写,多有意境?”
谢梦曦并不懂钱珞瑾的深意,但三姨娘告诉过她,要跟这位表姐好好相处,不能得罪人,珞瑾说的话,她都答应着。
三姨娘得知珞瑾要和谢梦曦一起习字,当然乐颠颠的,派人带着谢梦曦正在念的书送谢梦曦过去,谢梦曦也如约让冬菓做了栗子糕。
钱珞瑾全程都在吃,只有谢梦曦一个人认认真真地写字,胡妈妈在一旁劝:“我的大小姐呦,您好歹写几张纸出来给夫人看看,且您又吃这些糕点,晚饭该吃不下了。”
珞瑾不为所动地继续吃,谁说她吃不下晚饭,她每顿饭都吃不饱!大家小姐,每顿饭只能吃几口,都不够她塞牙缝的好么!又不能每次都让厨房做小灶,谢夫人会以为大厨房不合她口味,平白牵连了无辜的下人。
“小姐,奴婢看您想请的不是谢三小姐,而是冬菓吧~”秀喜嘻嘻笑着说。
“就你话多,明天拿你换冬菓。”珞瑾开玩笑道。
“好小姐,奴婢给您泡壶茉莉茶去,解甜腻。”秀喜马上讨好地泡茶去。
胡妈妈无奈地摇摇头:“小姐您也太向着秀喜了,纵得她没上没下的。”
珞瑾才不在乎:“我就喜欢她能说笑,省得烦闷。”
谢梦曦好奇地盯着珞瑾看:“书中说君子平以待人,不以出身论尊卑,表姐也是君子么?”
珞瑾都听傻了,小丫头嘴里叽里呱啦说了什么?就听懂君子两字,珞瑾知道君子是个好词,疑惑地点点头。
谢梦曦以为找到了知音:“姨娘总说我没有小姐款儿会被人低看,应该对下人再严苛些,对夫人更恭顺些,可书上说君子厚德载物,巧言令色更是小人行为。”
孩子啊,你才四岁就读这么多书了?珞瑾发现自己在四岁小孩面前都跟文盲一样,说好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呢?
“三妹妹,你看的什么书?这些都不是女则上写的东西吧?”大部分女孩学字都是直接从女四书学起,珞瑾也不例外,珞瑾合上谢梦曦的书,却发现她看的是论语。
“二叔那里书多,我说我要学认字,不知道该从什么书开始看,二叔就拿了这本给我。”
谢二爷还真是……让小女孩学这个真的好么?不,让谢梦曦学这个才是真的为她好,珞瑾正在学女诫,通篇都是讲女人该如何逆来顺受三从四德,看得珞瑾直反胃,身为现代女性她真的有撕书的冲动,所以她现在极其讨厌学字,一定不能让谢梦曦看这种书,能拯救一个是一个。
“这本书……非常好,女孩就该看这个,要深明大义嘛,看完这本你再去找二舅借点《大学》《中庸》什么的,够你看的。”
这时,门口的丫鬟喊道:“表少爷来了。”
话音刚落,谢谡元嘎吱自己推门走进来,谢谡元上午去家学,下午没课就像脱了缰的野马,四处找人玩都找不到,就跑来珞瑾这里。
“娘说你们在这里学写字,原来是学吃东西。”
珞瑾看见谢谡元就觉得脑瓜子疼:“表哥下午都这么闲?”
“家学里课业少,统共就上午两个时辰。”
谢梦曦没少被谢谡元欺凌,看谢谡元的眼神写满了恐惧,见谢谡元来了,马上让丫鬟收拾纸笔:“我学完了!兄长,表姐,恐姨娘等急,我先回去了。”小丫头溜得够快的,临走还不忘回头说一句:“兄长,书上说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欺凌弱小非君子所为。”
谢谡元的脸一点都不红:“我又不做君子,三妹妹要是舍不得走,再坐会儿?”
“表姐……保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谢梦曦意味深长地看珞瑾一眼,赶紧带着丫鬟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谢谡元很享受大家看见他都害怕的气氛,两军交战不能输阵,珞瑾胳膊杵在桌子上,和谢谡元四目相对,两人眼睛都瞪得溜圆,好像谁先眨眼谁就输了。
秀喜煮茶回来发现屋里气氛不对,怯生生地说:“小姐,茉莉茶……您还喝吗?”
“正好我渴着呢,给我倒一杯。”谢谡元吩咐。
好机会,珞瑾马上接他的话说:“茶随便你喝,别用那个犀角杯。”
谢谡元果然耐不住好奇:“犀角杯怎么了?”
“犀角杯里装的是我专用的茶底,你喝不惯。”
“你都不给我喝怎么知道我喝不惯?我看看是什么好茶让你藏着掖着。”
谢谡元拿起桌上的犀角杯,掀开杯盖,只见里面放着褐色软糯质地的长条,这、这不是人拉出来的粪便么!
珞瑾生怕他把茶杯打碎,从他手里抢过杯子:“都说是我专用的,一般人喝不了,你还不信。”
“你!哼,你唬我,我不信你敢喝。”
“谁唬你了,你问秀喜,我平时是不是就喝这个?”
秀喜猛劲点着头。
再来点猛料,珞瑾干脆往茶杯里添满热水,吹散热气喝了一大口,谢谡元开始捂着胃,看珞瑾把泡过那东西的水喝下去,又捂住自己的嘴,最后实在忍不住,冲出屋在外面好一顿呕吐。
一切都发生得那样快那样顺畅,谢谡元在外面吐的时候,珞瑾碗里的“粪便”因为热水浸泡已经散成一堆纸状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