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女侯爷-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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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苒君笑
第1章 尸变
听说钦国侯府的嫡出大小姐、钦定的太子妃闻人笑,在一病两年后,终于玩儿完了——她病怏怏地去池塘边吹风,结果腿一软失足落进了池塘里,生生溺毙。
收到了闻人笑的死讯,钦国侯快马加鞭地从边关赶回来,此刻侯府已是一片漫天素缟。白绸白灯笼高高悬挂于门前,刺红了人的眼睛。
侯府的二夫人江氏携二小姐闻人雪正跪于钦国侯膝下,哭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她罗帕上满是泪痕,双眼又红又肿,且形容憔悴,似几个日夜没有合眼,全府上下都有理由相信,大小姐的死,她着实是非常伤心的。
入府的这些年来,她也在尽心尽力地照顾大小姐,并视如己出,也是有目共睹的。
灵堂棺材里躺着的女子,女子面容一片苍白,身着黑色寿衣,被打理得整整齐齐,发丝黑如墨,与身上衣裳融为一体,双眉弯弯,安静地沉睡着。都说被淹死的人死相一般是很可怖的,身体被水泡得臃肿不堪,五官面目全非、惨不忍睹,但闻人笑却没有那样,听说是发现得早,还来不及被水泡胀,因而模样还是原来的模样,安安静静地死得也不难看。灵堂里的一切,江氏都布置得极为妥帖。
钦国侯扶着棺材,老泪纵横。
江氏说,闻人笑已经被皇家退了婚事,如今去到黄泉路上可怜一个人孤苦伶仃。当朝丞相戚相听说闻人笑是一个人上路的,正好他家那儿子死了也有三年了,便想着给儿子结一门阴亲。
两天后,到了侯府大小姐出殡的日子。钦国侯同意了与戚相家的阴亲。按照规矩,需得将闻人大小姐的棺材抬去戚相家的宗祠,在开坛做法以后重启戚家公子的墓穴,将闻人笑葬入其中。而闻人笑的灵位,从此便安顿在相爷家的宗祠里成为相府的儿媳。
原本她乃当今太子未过门的太子妃,凤凰之命,怎奈一朝红颜薄命,皇家婚事取消不说,只得去阴间才能嫁人,说来令人欷殻А�
此时相府里,一波穿着僧服的和尚正围着闻人笑的棺材转圈,嘴里唱着别人听不懂的梵文。梵文这种东西,就是要别人听不懂才更显得其高深。
一番唱和过后,带头的和尚过来对钦国侯和戚相说:“侯爷,相爷,小姐已经超度完毕,贫僧已送她去阴间与戚公子相聚,现在便可封棺殓葬了。”
钦国侯眼含老泪却迟迟不开口,戚相只好挥挥手示意这些和尚按照接下来的流程走。
和尚正准备往棺材上订钉时,突然棺材里面传来“咣咣咣”的声音,很是醒耳。一通和尚浑身一震,纷纷看向那棺材。
“怎么回事?”钦国侯精神一振。
“可能……可能是……尸变……”
此话一出,两府家眷十分惊恐。江氏揽着其女闻人雪往后退了数步,故作镇定道:“怎、怎么会,笑儿生性善良不会尸变的……”
和尚耐心地解释道:“这位夫人,尸变和善不善良没关系,有可能死前怨气太重难以化解。”
江氏嘴唇几不可查地哆嗦了两下,道:“你们不是得道高僧吗,还不快点想办法!”
结果还不等这群和尚想出个什么办法来,突然棺材板被从里面推开了一丝缝隙,一只惨白惨白的手从里面缓缓伸了出来,死死扒住了棺材的边缘。
第2章 死而复生
宗祠里的所有人死寂了短暂一瞬,然后下一刻家眷们纷纷厉声尖叫、四处逃窜:“尸变了!有鬼啊!”
当闻人笑满头大汗地推开整块棺材板时,终于成功地坐起身,活动活动僵硬的身子骨,吁口气阴森森道:“这棺材可真硬真闷啊。”
偌大的宗祠里一片死寂。
闻人笑面色还有些苍白,带着惺忪,她坐在棺材板上刚动了动垂着的双腿,那角落里的大帮人便再也稳不住了,吓得双股颤颤、屁滚尿流。
闻人笑道:“别紧张,我只是换个坐姿。”于是她由垂腿坐改成了盘腿坐,又道,“这么多人啊,好像挺热闹。”
戚相还没经历过这样的事,站都站不稳直接瘫坐在了地上。闻人笑眼珠子一转就冲戚相做了个可恶的鬼脸。戚相两眼一翻,被吓晕过去了。
和尚们再也沉不住气了,扭头就逃,喃喃慌乱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怨气太重!怨气太重啊!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钦国侯则大喜,当即拦下道:“不愧是得道高僧,连我儿都能让她死而复生!高僧请留步,本侯定当重金感谢!”
“谢就不必了,出家人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彼时闻人笑悠悠然地坐在棺材上左右指挥,道:“这些光头念经的时候忒认真,噼里啪啦一大堆我一句都没听得懂,我在下面听得耳朵都长鸟了。本来我正走在投胎的路上,被你们这么一念叨,无心好好上路,只好又爬出来啦,是得好好感谢你们。”
和尚一听就给跪了:“可我们并不是什么得道高僧啊,经也是胡乱念的,呜呜呜混江湖嘛,总要讨口饭吃……”
这时旁边一个眼睛哭得通红的丫鬟,忽然扯起嗓门又哭了起来,一抽一抽地边指着闻人笑道:“小姐哪里是鬼,明明就是人嘛……小姐还有影子呢……太好了,大小姐,又活过来了!”
闻人笑瞅着小丫鬟哭,道:“怎么听起来比我死了还伤心呢。”
丫鬟连忙收了哭声,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钦国侯亦是十分欣喜,沧桑道:“莫说是人,就是真鬼也得领回家养着!笑儿,回来了就好!”
钦国侯府的嫡家大小姐莫名其妙地死而复生,消息很快在京城传遍。当天钦国侯和戚相家的这门阴亲搞黄了,戚相半死不活地把人赶了出来。候府的家奴来时还哭天抢地,回去时便兴高采烈,由于没有准备大小姐的轿子,于是大小姐很不介意地坐在棺材上让人抬着回去,穿街走巷想不让人知道都难。
活人坐在棺材上本来是一件很不吉利的事情,百姓明面上虽不敢说,背地里却免不了指指点点一番。
彼时闻人笑很迷糊,但也还没迷糊到让人随便指指点点的程度,当时就拍着棺材板说道:“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棺材棺材,死躺这里叫入土为安,活人坐上面叫升官发财。”
她这番言论传到东宫某个人耳朵里了,他正在书房里,宽大的书桌上摆上一张白色生宣,那骨节分明而又修长有力的手端握狼毫,往生宣上落字,气势恢宏、力透纸背,字体十分遒劲漂亮。他捋了捋精致的袖袍,冷眉一扬,轻佻道:“升官发财?她闻人家还想升什么官发什么财?”
扈从在一旁默默地摸了摸鼻子,咕哝道:“回主子,好像是没有上升的空间了。”
钦国侯不就是当下第一大的官吗,连皇上都得忌惮三分。
那人淡淡瞥了扈从一眼,道:“本宫没问你,怎么你听起来像是个问句吗?”
扈从:“……哦。”
第3章 掀裙底
闻人笑晓得自己理应是死了的,走路不长眼睛,导致她失足跌落坑里,给摔没了。只是她自己也没想到会重新活过来。本想好好地投个胎重新再活过,现在好了,不用等她一把屎一把尿地长大了,她直接就可以步入成年人的生活了。
可能是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这个世界有点乱。
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没有;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没有;不分昼夜的灯红酒绿,统统都没有。
那这里有什么呢?
有一个成天在耳朵边聒噪唠叨的丫鬟叫翡意,还有一个风风火火的老爹和一个后妈,以及一个哥哥一个妹妹,一家子仆人。
爹是当官的,那她就是活生生的官二代啊。
等闻人笑从自己异世还魂之旅当中慢慢回过神来时,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钦国侯府的白绸布幔以及白灯笼之类的丧葬物品都已经被扔得干干净净。仿佛先前办丧事的不是他们家似的。
闻人笑很快淡定下来了。对这里的一切也都带着探究。
她爹,也就是钦国侯,上过战场的,是个三大五粗的老爷们儿。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喜欢吃得呲溜呲溜响,声音越大,他就吃得越香。闻人笑喜欢蹲在椅子上看他吃。
钦国侯实在忍不住了,就问:“你早上看中午看晚上还看,累不累?”
闻人笑摩挲着下巴,深沉道:“别吵,我在观察。”
钦国侯受她感染,谨慎起来,问:“你在观察什么?”
她嬉皮笑脸地凑过来,一把逮住钦国侯的胡子,往下扯了扯,痛得钦国侯呲牙咧嘴,瞪圆眼珠:“你扯老子胡子做甚?!”
她朗声笑道:“你这胡子原来是真的啊?你吃饭不弄脏胡子吗,怎么做到的?”不等钦国侯回答,闻人笑恍然大悟地长叹一声,“哦我大概有些明白了,这是你们男人的特技,就很站着撒尿不会打湿裤子是一个道理。”
“那是当然——”话一出口,猛然觉得不对,钦国侯怒瞪她,“没羞没躁,你偷看谁撒尿了?谁告诉你男人是站着撒尿的?!”
还比如,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她对这里的女人也比较感兴趣。为什么大家还是穿着密不透风的裙子,就不会觉得热么?为此,她趁人不备时没少掀丫鬟婢女的裙子,惊得人捂脸奔走、羞愤欲死。每每闻人笑围着丫鬟转时,身后总会跟着一群家丁,因为他们知道又要有福利看了。
闻人笑的妹妹闻人雪,也被掀了几回裙底,当时哭得是梨花带雨,恨不能上吊自杀。她跑去钦国侯面前狠狠地哭了一回。
打从闻人笑死而复生,全府上下产生了一个共鸣,大小姐是性情大变,不似从前。钦国侯起初听之任之,他一心想着,都死过一次的人了,性情变就变吧,只要人好好活着,其他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可惜他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平时搞搞丫鬟也就罢了,但是闻人笑掀翻妹妹裙子这件事,委实做得太过分。
钦国侯当即着人把闻人笑叫到厅上来。除了正坐上不怒而威的钦国侯,边上哭哭啼啼的闻人雪,厅里还站着委屈的江氏,和闻人笑的庶兄。
对了,闻人笑的这位庶兄,叫闻人舒,与闻人雪乃一母同胞,同为江氏所出。平日里钦国侯不在家,都是他将家里打点得井井有条。眼下他似乎也对闻人笑的所作所为抱有极大的不满,沉着一张脸。
闻人笑刚一进来,不等钦国侯发话,江氏就以帕掩面哭了起来,凄凄楚楚道:“笑儿,平时二娘待你如何你也知道,雪儿虽说是庶出比不上你,可好歹也是你的亲妹妹,你如今掀了她裙底,损她清白,叫她往后如何做人呀……她要是嫁不出去,都是我这个做娘的责任,索性也就不活了……”
第4章 万恶的家法
江氏一哭起来没完没了,连带闻人雪也跟着边劝边哭道:“娘娘你别哭了,雪儿不想你难过……”
钦国侯见母女俩哭成那般模样,也有些不忍,便呵斥道:“闻人笑,你可知这次你做错了?”
闻人笑道:“可能是我掀开的方式不对,裙子下面竟穿了一条裤子,我什么都没看到。”
江氏母女哭得更大声,钦国侯为此很感到头疼,无力道:“首先你这样的做法就不对……”
这时闻人舒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大祈是个讲究礼义廉耻的国家,随意掀翻姑娘的裙底有损姑娘名节,这要是传出去了,不仅雪儿无法做人,笑儿也受人诟病。笑儿妹妹虽说死里逃生,此等做法也确实欠妥。还请父亲公正严明,还雪儿一个公道,也给笑儿妹妹一个教训,这也是为笑儿妹妹着想,以免她日后再犯。”
钦国侯深刻地觉得,闻人笑她不能再继续疯下去了,否则他要先疯了不可,于是道:“来人,拿藤条来。笑儿你最好先认错,今天这顿怎么也得罚,你要是认错态度好的话,兴许还能罚得轻点儿。”
闻人笑知道这老头子动真格的了,立马双腿一屈,规规矩矩跪了下去,诚诚恳恳道:“爹,我错了。”
钦国侯一噎,竟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闻人雪移身跪到了闻人笑的身旁,求情道:“爹爹,求你不要打姐姐,想来她也不是故意的。她身子刚好,受不得家法的……雪儿、雪儿委屈一点没有什么的……”
钦国侯捶胸顿足道:“你看看,你看看,雪儿受了莫大的委屈,也还给你求情,你心里过得去嘛?”
闻人笑见不得闻人雪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把脖子一梗,道:“这件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要不,我的也给你掀一回吧。”说着就开始抖自己裙子。
钦国侯抚额,外面看热闹的一干家奴绝倒。
他将藤条交给了闻人舒,示意闻人舒对闻人笑象征性地家法一下下就可以了。反正他自己是下不去那个手。
闻人舒又是极有轻重分寸的人,他办事钦国侯一向很放心,只咳了一声,摸摸胡须,声音极轻地说了一句:“吓吓她就是了,莫要动真格的。”
闻人舒手里握着藤条,手指略紧了紧,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