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无双-第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程管家在此时一头大汗地跑进来。
他派人去人牙子那里问了赵福的住址,找去城郊平安乡,却只见人去楼空,向乡里打听过才知道赵家只有一个儿子,赵福根本没有兄嫂。
茫茫人海,天大地大,要找出一个人来真是难于上青天。
幸好君恕门路广,画了画像出来四处托人。
三日后,陵光卫在津州码头追堵出逃官员时,将赵福逮了个正着。
☆、第18章
第十八章:
晌午时分,有下人亲眼看到几个护院推搡着一位鼻青脸肿的少年回来,之后一传十,十传百,汝南侯府上下都知道串谋害君恕的小厮被捉回来关进了柴房里。
可是,等到傍晚摆饭时,也没听到他指证了谁的消息传出来。
福佑居东次间,君家一家大小围坐桌前。
自从坠马事件发生后,老夫人便总是提心吊胆,每顿饭都叫儿子媳妇和孙辈们过来一起吃。
“得经常看到你们我才能安心。”人上了年纪,最悲哀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夫人青年丧夫,可不希望再来一次中年丧子,“恕儿,那赵福都说了些什么?”
“他嘴硬得很。”君恕满脸不悦,“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非说那香囊就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我问他如果他说得是真话,为什么我亲手塞进怀里的香囊还在,他又狡辩说:‘侯爷是富贵人家,当然不可能只有一个香囊。’折腾一下午,各种大刑用了一遍,却半句实在话都没得着。”
“莫不是他当真无辜?”贺氏插话道。
“你希望他无辜?我还以为你盼着他早日指证秋姐儿呢?”君念呛了妻子一句。
君念知道贺氏心心念念给儿子寻一门贵妻,最好是公主,再不济也得是个亲王郡主。
可他一点也不看好。
都说高嫁低娶,妻子身份比自己高,过起日子来男儿便不容易挺起腰杆。
他的儿子有能力,汝南侯府自身也不差,不是非得依靠外家才能建功立业。
至于唐碧秋,出身虽然是低了点,但模样挺好,也算乖巧懂事,又精通女红,做儿媳是不差的。
“我不是听着大哥说用了刑,这心里头有点害怕么?”贺氏白他一眼,“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比珩二还小几岁呢,真是怪可怜的。”
老夫人冷哼道:“其身不正,有什么值得可怜?平日里看着你也是嫉恶如仇的,怎么今日如此拎不清?”
受了婆婆训斥,贺氏终于乖乖闭嘴,不再说话。
与福佑居的热闹相比,清秋院里便冷清许多,唐碧秋正独自一人执筷发呆。
这几日她被禁足,除了奶娘与丫鬟妙儿还留在院子里,旁的人都不许近身。老夫人身边的齐妈妈暂住在清秋院看着她,每天大厨房送饭过来也是齐妈妈亲自接,不准唐碧秋与其他人接触。
“姑娘姑娘,”妙儿咋咋呼呼地跑进来报喜,“齐妈妈走了。”
“怎么会走?别是去茅房了吧,你看不到人就乱说。”唐碧秋不信,凶手还没捉到,她仍是头号凶嫌,齐妈妈可是老夫人身边的得力人儿,怎么可能放松下来。
“说是中午吃坏了肚子,要回去自己房里躺一躺。”妙儿道,“齐妈妈人真好,临走前还让我转告姑娘放宽心,说赵福已经捉到了,就关在柴房里,只等老爷审问出结果,姑娘就没事了。”
夜深了,贺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未曾入睡过。
隔着一道屏风,外间值夜的丫鬟的呼吸声平稳绵长,显然已经睡熟了。
贺氏掀开被子下床,穿起衣裳,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去。
垂花门上守门的婆子也睡着了,正呼呼地打鼾。
贺氏是主母,自然有院子门的钥匙,也不用叫人,自己开了门出去。
她没打灯笼,就着石灯笼朦胧的光,一路疾行到了柴房。
柴房在大厨房后面,是个独立的小院,贺氏先远远瞧着,见没有护院把守,便静悄悄走近。门上绑着铁锁,贺氏从窗户隔栏里向里看——
屋里柴枝东一摞西一摞的高高累起,有个瘦弱的小少年背靠柴垛,面向里坐着。夜晚天凉,他身上衣衫单薄,正微微发抖。
“赵福,我是李大婶。”贺氏道,声音虽轻,在寂静的夜里却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我知道你是个讲义气的,不过用刑时干扛着只苦了你自己,不如随便指证一个人,反正到时候查无证据,也不算害了人。我教你,你就说有个十四五的美貌姑娘指使的,你刚来不认识,不知道是谁。之后李大婶会帮你想办法,让你平安无事。”
随着她话音落下,少年慢悠悠地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削瘦却清隽的面孔来。
“徐朗?怎么会是你?”贺氏大骇,惊得往后退了几步,不留神踩到散落的柴枝,一屁股坐到地上。
四周忽然灯光大亮,凌乱的脚步声越靠越近。
贺氏明白过来,自己这是上了当,想逃却已晚了,只见君念怒冲冲地扑过来,一耳刮打到她脸上:“贱人!我君家待你不薄,你竟然歹毒到害我大哥性命!”
护院上前打开门锁,放了徐朗初来。
他看也没看与君念拉扯哭啼的贺氏,径直走到远远站定的君恕跟前,颔首称呼道:“伯父。”
君恕拍了拍少年单薄的肩头,道:“辛苦你了。”
其实他们根本没有找到赵福,不过是请寄住君家、年纪相仿的徐朗合作演了一场戏,目的就是请君入瓮,让幕后谋算的真凶自投罗网。
只是,谁也没想到,半夜偷偷前来的,不是故意放松看守的唐碧秋,而是没人怀疑过的二太太贺氏。
君念向来与大哥兄弟情深,当初方姨娘还是他心上的人物,都能毫不犹豫地赶出去,何况早就貌不合神更离的贺氏。
当夜便写下一纸休书,将她送回了娘家忠勇伯府去。
忠勇伯能力平庸,但道理还是分明的,问清了来龙去脉,既感激君家给他留了面子,没将贺氏送官,又不愿意留下这个丧德败行的女儿再惹是非,于是命人熬了一碗汤药送给她。
贺氏“急病离世”的消息传遍上京,已是半个月后。
外间关于此事风言风语极多,却半点不曾传入无双耳中。
她今日心情大好,因为铜钱已养好伤,要从郢王府回家了。
☆、第19章
第十九章:
位于汝南侯府西北角的一处院落已改建成驯兽苑,从郢王府借来的驯兽师正忙碌指点君家家丁如何摆设布置。
绿荫廊下,楚曜倚栏而坐,身边藤篮里放着铜钱。
小家伙伤势恢复又长大许多,愈发活碰乱跳,半刻不肯得闲。自己玩够了,又仰头喵喵叫个不停,非要人摸它头顶下巴,就像被宠坏爱撒娇的小娃娃,与它的小主人倒是非常相像。
楚曜好笑地收回手,抬头便见到无双蹦蹦跳跳地沿着游廊跑过来。
小姑娘身娇怕冷,早早换上了秋装。海棠红比甲领口镶白狐裘边,俏皮又富贵。乌黑油亮的头发在头顶盘成两个小揪揪,上面缠着南珠链,每颗南珠都有指节大小,在阳光下散发出柔和优雅的光泽,更显得无双唇红齿白、粉妆玉琢,漂亮得好像观音大士身边的龙女。
看着她可爱无忧的模样,楚曜不自觉轻笑出声。
无双也看到他,不过她可笑不出。
怎么又来了?
驯个猫儿还要劳动日理万机的郢王殿下?
无双腹诽着,远远站定,不肯靠近。
她适才一路奔跑,此刻小脸红扑扑的,看在楚曜眼中成了小姑娘见到他害羞的表现,停步不前自然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双双,过来。”楚曜微笑招手,逗弄道,“我帮你治好了铜钱,还救了你爹爹一命,你不该过来告诉我,打算怎么报答我吗?”
哼!
又狭恩图报。
果然楚曜就是楚曜,就算时间倒流十年,还是一样死性不改。
无双鼓了鼓脸,忽然笑起来,迈开小短腿呼哧呼哧冲他跑过去。
楚曜看她笑颜如花地扑向自己,心情大悦,张开双臂预备将人抱起。
不想,无双跑到近处,猛地一弯腰躲开,提起藤篮转身跑走。
小圆身不可思议的灵活,动作快得楚曜反应过来时,她人已跑到转角。
反正铜钱回家了,以后再也不用见他。
无双如是想。
真害羞啊,不过没关系,反正很快就到外祖父寿宴,他们马上又能见面,见多些自然相熟。
楚曜如是想。
十月初五是镇远大将军七十大寿,将军府广邀宾客,大排筵席,汝南侯府也在受邀之列。
往常女眷中交际应酬之事,都是侯夫人杨氏亲力亲为,但目下有孕在身,外出不便,便由老夫人代劳,带同无瑕前往。
“本来不去也无妨,不过无瑕翻年十四了,正是应该多走动,让各家都知道她人美性情好的时候。”老夫人说着笑起来,“咱们也好多看看各家的少年郎,谁英俊潇洒、器宇不凡,配得起咱们无瑕。”
明知祖母打趣她,无瑕还是羞红了脸,躲到母亲身后低头不语。
无双知道楚曜一定会到,本觉得不带她正好,只管窝在榻上专心致志捧着点心吃得香。听了这话却猛地抬头:“祖母祖母,我也要去。”
话说得太急,未咽下的点心一下子呛住了,连连咳嗽。
老夫人连忙捧起茶盏喂无双喝水,待她气顺过来,才笑问:“你去干什么呀?”
“选姐夫啊。”无双双眼弯成月牙儿。
“你个小家伙凑什么热闹。”无瑕臊得不行,扑过来咯吱妹妹。
“呦,你知道选什么样的姐夫最好么?”老夫人不管她们姐妹玩闹,喝口茶,继续半逗半真地问。
“当然要真心疼爱姐姐的。”无双在榻上打滚,试图躲避姐姐的袭击,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努力回答出来。
杨氏听了却笑起来,老夫人也笑得见牙不见眼。
两个没嫁过人的小姑娘不明白疼爱另有一解。
无瑕纳闷地住了手,虽然她害羞,不愿意让人说,可妹妹说的没错啊,有什么好笑?
无双也觉奇怪,捧着胖脸蛋左看右看,不知自己说了什么笑话。
她完全是对应上辈子姐姐的婚姻,有感而发。
前世无瑕嫁了徐朗。
徐朗其实不算差,少年英俊,才华出众,十四岁中举后到上京西山书院就读,与无瑕也算得上男才女貌。
不过,他家道中落,又无父母在堂,没有任何根基,将来发展未必能如意。
无瑕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但那时杨氏与君恕都病重,生怕选了显赫的夫家给她将来没了父母依靠,受人欺负。徐朗需要人脉根基,就得仰仗君家,那便不愁他对无瑕不好。
可惜,事与愿违。徐朗表面处处以无瑕为重,其实暗地里养了外室。还将外室生的儿子假称为同乡遗腹子,自己念旧情收养,交由无瑕照顾。
无瑕以为丈夫重情义,甚为欣赏,对那个孩子格外上心,与亲生无异。
君恕去世后,徐朗不再隐瞒,把外室纳进门,孩子的身世也随之揭破。
之后外室意外小产,那孩子便恨上了无瑕,认为她阴谋算计自己生母,处处与她作对。
丈夫欺骗多年,视如己出的孩子又把自己当成仇人,无瑕的生活瞬间从天堂跌落地狱,心情抑郁,最终产后血崩而亡。
无双早打定主意,这辈子一定要帮姐姐选个真心真意爱她疼她的好夫婿。
“难得小双双疼姐姐,那就顺你意好了。”老夫人笑够了,便答应下来。
初五这天,君家一行人早早出门,到达将军府时,只见马车排成两条长龙,将东侧门外大街堵得水泄不通,君家马车坠在队尾,远得连侧门的影子都看不到。
无瑕是侯府嫡长女,七八岁后没少随母亲外出交际应酬,也算见过许多世面,今日这般景况却是第一次见,不由感叹:“平日里不觉得上京城人多,怎地今日全聚在这儿了?”
“乔老将军有兵权在手,又是皇亲国戚,愿意示好结交、攀附依仗的人何其多。只是他为人向来严正不阿,难以讨好,今日寿宴是个难得的机会,恐怕不止上京人家,就是远在边关的,只要能搭上门路也要来贺一贺,搏几分交情。”
老夫人既是解答,又是教导。
两个孙女儿将来都要嫁人当主母,各种人情世故,不怕她们早知道,只怕她们不知道。
无瑕点头表示明白,放下车帘耐心等候。
三人气定神闲品茶之际,听到车外有人问:“车上可是汝南侯府的女眷?”
得了车夫肯定的回答,又道:“小的姓李,是将军府的管事,奉老夫人之命前来接应,请随我这边走。”
无双好奇地掀开窗帘一角,向外张望。
只见身穿淡青杭绸衣衫的中年男子跃上车头,自家马车调转车头,按其指引,不出一盏茶功夫便来到另一处侧门外。
祖孙三人下得车来,只见此处虽有马车停靠,数量却很少,十只手指便数的过来。
“西侧门只为亲近朋友开放,少有人知。”李管事适时解释道,“老夫人吩咐过,往后您家来做客,都从这边走。”
自家什么时候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