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铁血中华-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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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头一转,韦泽把内容拉回到现在大家正在面对的问题上,“好人和坏人是基于基本情绪的观点。如果我和张三与李四不对付,有矛盾,或者干脆就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这家伙。那么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认为张三或者李四是坏人。那为什么张三或者李四是坏人。不需要理由,他让我不高兴了就是坏人。我现在可以对大家讲,我反对吴辽同志的提议,并不是我觉得吴辽同志是好人或者坏人。也不是我认为没有好人或者坏人。我反对这个提议是因为吴辽同志的提议没说到点子上。我们惩处犯罪份子,我们对不合乎各个行业规则的同志进行处罚,或者是某些党员或者政府干部们并没有符合党员与政府干部应该做到的标准。这些不能简单的用一句好人坏人来解释。这种解释对办事没有任何正面帮助,还要帮倒忙!我们是来做事的,我们不是来置气的。”
说了这么一通,韦泽最后大声说道:“这次除了这等事,大家散会之后立刻开始学习。我话说头里,谁把这几个道理给我弄不清楚,谁就别想回去!谁弄不清楚,就老老实实的给我留在这里学到完全弄明白为止。”
韦泽话音一落,韦昌荣、沈心、林阿生等人就站起来鼓掌。其他同志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起立鼓掌。这次的事情最终就以这样怪怪的方式收场了。
第88章 经济边疆(二十三)
“法律”“纪律”“理想”,韦泽认为这三个问题可能三四天就能搞定,结果一个礼拜过去之后光复党全国代表里面仍然有人没有闹明白。这些没闹明白的基本都是对“处罚”的认知不清楚,或者说这些人把权力与处罚混为一谈。
权力就是我说了算。被处罚等于是被抓住。这个到了21世纪也没能完全解决的问题,韦泽发现在19世纪也是大问题。而且不少人如果坚持朴素的“我是在给都督卖命”的理念,好多东西他们也干的不错。但是这帮人明显缺乏现代国家意识,他们实在是无法理解权力与义务,更无法理解我们都是国家的一份子的理念。
面对这样棘手的难题,韦泽也只能承认现有的国家理念并没有被大家完全理解。那接下来能做的只剩了一件事,那就是把能够胜任的同志派出去工作,不能胜任的留在党校干校里头培训。
这场整个解放区之内的人员调动从1864年初开始,一直折腾到1864年7月才结束。各个省的党委书记拉了一次大调动,凡是理念不清,职责不明的,统统调到中央党校学习。
而各省、府、县的党委书记们到了地方上之后,都要开战大规模的学习工作。韦泽下令,如果有人不能接受遵纪守法的理念,那就可以从光复党内清退。如果本人认为不能接受组织纪律的管束,可以提前退休。
从各地的汇报来看,见到光复党中央要来真格的,清党、劝退,整个风气倒是焕然一新了。现在距离天下统一还早的很,如果现在退出光复党,不仅个人前程全没了,那些还有可能增加的退休金同样泡汤。到了牵扯自身利益的时候,大家的选择倒是空前的一致。那就是“坚持下去”。
当然,这也不是想坚持就能坚持的。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的三反运动一开,各地出现的党员干部腐化堕落问题被揭发出很多,不少干部幡然落马。而光复党的这帮党员们看到自己战友们倒霉,就拿了旧时代的地主、士绅、读书人撒气。在光复党以及政府内部,对这些人出现了一次大清退。出身不好的成员全面被波及,至少在韦泽看来,新政府与旧时代之间的确有彻底决裂的迹象。
当然,党内早期干部里面也不乏“出身不好”的人员,这帮人对此是多有批评反对的。不过韦泽对此倒是没有太大的不爽。这不是新中国时期面对外部巨大的压力,所有能干的人都要想方设法的拉拢到旗下。现在旧时代的人员里面有留学生么?没有!旧时代的人员里面有新思想么?没有!旧时代的人员愿意与光复军一起解放全中国么?没有!既然他们没有主动与旧时代一刀两断,韦泽也实在是看不出非得把这帮人拉进新时代的必要。
所谓不平则鸣,整个1864年,无论是两湖与淮南等地的地主,或者是一部分因为遭到光复党排斥,所以愤而“投奔朝廷”的文人,他们给满清带去了“韦狗倒行逆施,百姓流离颠沛,期盼王师恢复国土”的消息。
理应高兴的满清朝廷却没有任何因此而高兴的迹象。
拜曾国藩所赐,前往北方“投奔朝廷”的人中间没有江西人。太平军与曾国藩在江西的拉锯战中,曾国藩的湘军动辄抢掠,肆意“驱使百姓为前导”实施攻城。江西人口本来就不多,被湘军屠戮了几百万人之后,土改没遇到什么问题。江西老表们觉得宁肯接受土改,都不会去投奔曾国藩归属的满清朝廷。
当然,满清朝廷的不高兴并不是因为江西对朝廷离心离德。更不是光复军此时有北上的消息。光复军此时根本没有北上的计划。除了内部的整顿之外,光复军的主要力量都在南下。
1863年与法国人达成了协议之后,光复军在东南亚没有了名面上的敌人。不担心战争的光复军派遣了一支舰队南下罗婆罗洲。这支舰队全部人员高达四千余人。这支军队乘坐着吨位超过5000吨的蒸汽风帆动力船只在婆罗洲登陆之后,整个兰芳共和国的人都震动了。
荷兰人一直对占据了整个婆罗洲的兰芳共和国虎视眈眈,为了自保,兰芳共和国曾经表示要投效满清政府。第一次与第三次大烟战争打完之后,满清彻底给洋人跪了,法国人也猛烈入侵越南。荷兰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光复军展现出来的强大的军事力量正是兰芳共和国所需要的,他们很快就与中华民朝达成了一致,兰芳共和国改为兰芳省,正式成为了中华民朝的一部分。
原本在这里的中国人多以淘金等行业为业,成为了中国一部分之后,新政府替兰芳这边进行了规划。热带地区降水量极大,土地贫瘠,偌大一个兰芳省全部人口也不到百万。既然这里土地不值钱,所以土改根本就没有阻力。兰芳省优先发展橡胶园、棕榈园、香料为核心的经济作物,包括粮食,工业品等产品,则由大陆这边向兰芳输出。
1864年8月,一支从福建出发,跨海进攻台湾。到了10月,满清在台湾的官府正式投降。
新政府在海上的全面扩张直接导致了大量预算都被投入了与海运有关的行业,加上内部的整顿,所以对北方的进攻已经全面停滞。
但是北方的满清并没有因此得到喘息之机,其内部的问题倒是愈演愈烈了。
韦泽看过一个有关满清时代的“野史”。据说有一个御使,弹劾某人升官极快,认为此人大有问题。别人告诉他说,这个人升官快是因为镇压太平天国有功。那个御使说道:我从没听说过太平天国什么鸟事。
这个野史韦泽是当作完全的笑话来看的,可这也说明了太平天国运动对中国北方的影响其实不大。现在的局面可就完全不同了。光复军陈兵淮河以南,自打黄河改道之后,淮河与黄河之间出现了大面积的“黄河古道”。这里的水自然没有全干,大片的沼泽与湿地都成为了难以居住的地区。在黄河没有改道北上之时,这里还有大河阻碍。现在这片地区也是人马能够自由行动的地区。如此的地理变化让捻军开始在这里越搞越猛。
捻军的理念也不是反清,而是要在淮北一带建立起一个不纳税的地方势力自治区。所以捻军不仅与满清打,与光复军之间也屡屡爆发冲突。捻军与满清之间的战斗倒是屡战屡胜,和光复军打的仗自然是每战必败。捻军最后也非常识相的不再南望,而是专心打击起北边的满清势力。
现在江南大营十几万人全军覆没,淮军、湘军、楚军三支军队就负责起了“边防”重任。淮军在西,湘军居中,楚军在东,江忠源、曾国藩、左宗棠三位历史上的名人都不得不与捻军交手。
满清主要是靠江南的漕运来养着北方,眼下淮河成了前线,满清就不能不以河南、河北、山东这些地方来支撑淮河防线。对满清来说,更糟糕的是,太平天国的洪秀全竟然在光复军的支持下北上,他们走河南,一路杀进了陕西。陕西绿营素来善战,可这批绿营数量有限,哪里是二十几万太平军的对手。穴功法炸开了西安的城墙之后,陕西绿营与突入城内的太平军血战一场,最终连同西安的数万满人被屠戮一空。太平军在西北攻城略地,整个西北也陷入糜烂的境地。
解放区土改之后,光复军在韦泽的命令下动用了大量的人力开始修建农业水利工程。满清既没有这样的想法,更没有这样的能力。光复党虽然未必理解,也未必接受韦泽提出的“和人民一起搞建设”的理念。但是好歹韦泽下令之后,解放区总算是行动起来了。在满清看来,人民是为了供养朝廷而存在的。眼下朝廷有难,人民自然需要节衣缩食的为朝廷提供钱粮。这样的压榨之下。
如果南方是只要有地就饿不死人的话,那么河南、河北、山东等地区在没有大规模水利建设的时代则是有地也未必能活下去。满清朝廷的压榨直接导致了地方上百姓的反抗,曾经看着是天下之主的满清此时四处起火,甚至不用光复军北伐,整个北方眼瞅着就要进入遍地风烟,被人民起来推翻的地步。
所以前来投效满清的这帮“忠臣义士”数量数不到十万,但是五六万总是有的。在满清看来,这帮人能否提供助力尚未可知,可他们要吃要喝却是一定的。眼下拥有铁杆庄稼的旗人尚且开始拖欠粮饷,朝廷哪里还有精力管这帮士绅呢?
解决问题的重担就落在了江忠源、曾国藩、左宗棠身上。朝廷下令,北上之人统统归到这三人麾下从军。不得不继续北上。淮军、湘军、楚军是封建军队,三位大人集结在一起,试图找到一个解决办法来。
第89章 捻军(一)
曾国藩原本就是尖脸,从1862年被迫带领湘军撤到淮北之后日夜操劳,此时更显清瘦,尖脸变成了锥子脸。疲惫的神色,疲惫的容貌,偏偏曾国藩的双眼睛中仿佛燃烧着一种热力,然人觉得有点鬼气森森的。
在满清淮河防线的主要将领会议上,曾国藩不消沉,不迷茫,他向江忠源、左宗棠、李鸿章、刘坤一等将领提出了自己的策略。“此时之法只有保甲,连坐,屯田。须得三管齐下!”
今亮左宗棠被人从浙江一气撵到苏北,此时他再也没有了傲气。只是静静的听着曾国藩发表意见。倒是江忠源还算是有点平常心,他问道:“涤生兄,上次你的信里面已经写过这些方略,还请涤生兄说的更明白些。”
曾国藩习惯性的理了理自己长长的胡须,从容说道:“保甲,须得将各村村民统管起来。十户人为一甲,设一甲长。十甲为一保,设一保长。出兵,出钱粮,皆由甲长,保长承担。但若是出事,便用连坐法,甲民出事,惩处甲长。各甲出事,惩处保长。至于当下所为,以屯田为首要。湖广皆为韦狗所夺,若是没有粮食,我等大军只怕支撑不了太久。”
左宗棠很早之前就觉得曾国藩能力有限,只是他自己的表现也未必就比曾国藩好到哪里,所以左宗棠本来是认为自己不该说话。但是这位狮鼻阔口的人才最终还是没忍住,他讶异地问道:“军屯?”
江忠源问道:“季高有何见解?”
“军屯不可行啊!”左宗棠立刻答道。
“还请季高分说。”曾国藩不愧是修心之人,他的声音里面没有丝毫的不满,至少江忠源从曾国藩身上看到的只是虚心接受。
左宗棠板着脸答道:“第一,军屯的土地从何而来?第二,淮河以北不比长江以南,长江以南当年种当年收,淮河以北种的麦子须得过冬,这一来一回就是大半年时光,中间只要出事就等于打了水漂。涤生你的想法虽好,却难以实现。”
江忠源心中叹了口气,其实曾国藩与左宗棠都是相当出色的人才。只是曾国藩擅长谋划,左宗棠善于执行。若是两人能够精诚合作那定然是无往不利,可左宗棠无论如何都不想屈居曾国藩之下。虽然知道两人的矛盾在哪里,可江忠源却完全没有办法去调和这个矛盾。
曾国藩并没有生气,他慢慢地说道:“那季高准备怎么做?若是不能军屯,靠朝廷的调拨么?淮河以北的确不是江南,这里民风淳朴的多,买卖并不兴隆,收取厘金的法子对淮河以北并不合适。当下我等若是等朝廷的税收,只怕不比大半年等麦子更难。”
江忠源颇赞同曾国藩的思路,身为安徽巡抚,江忠源当然知道收取钱粮的难度。他很是含蓄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据说韦泽在各地也都有军屯吧。”
最近逃来“朝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