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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媚骨-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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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守规矩,这一点很好,有上班做员工的觉悟,不把自己当少东家一样不服公司的制度。

阿蕙和宁嫣然都心里高兴。

“下次谁还来?”宁嫣然故意和赵嘉林斗嘴,“我就是来瞧瞧。没什么有趣的,下次请我我都不来的……”

“那我请,宁**来不来?”门口,传来一个年轻含笑的声音。

阿蕙和宁嫣然望过去,就看到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穿着亚麻色西装,深麻色**,怀表链子璀璨挂在胸前的口袋上,映衬着一张年轻又自信洋溢的脸。他身量修长,衣着得体,偏偏佳公子,是戚海久。

阿蕙见到戚海久夫妻两人的时候,戚海久已经三十岁。那个时候的他,褪了青涩稚嫩,成熟稳重。可如今一瞧,他年轻时就有种持重,和后来遇到的那个男人,除了肌肤更加白皙,神态没什么两样。

原来他一直都是这样,自信、斯文、客气又富有才华。

戚海久身边,跟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他比戚海久高一点,穿着青稠布长衫,倒手而立,放佛后世年画里的民国学者。

居然是沈永文。

阿蕙有些吃惊。

脑海里灵光一闪,她又暗骂自己:当年和戚海久夫妻认识,那是因为戚海久是沈永文的朋友。

怎么只记得后来和戚海久夫妻很好,却忘了最初相识的过程。

她心里不由苦笑。

“这是我们社长,戚九少。”赵嘉林见戚海久和沈永文进来,有些吃惊。他大概不知道沈永文来拜访戚海久了。把惊讶搁置。赵嘉林就将戚海久介绍给阿蕙和宁嫣然。

戚海久忙笑道:“不敢当不敢当,社长、九少,都是些虚荣的名头,咱们朋友之间,倘若不嫌弃,就叫我海久。”

戚海久很大气,这也是他后来事业上那么成功的原因之一。

阿蕙喜欢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有才华,也是因为他和阿蕙一样,有一颗安逸自由的心,并不过分追求事业的成就。

四八年他和欧阳幼睿夫妻去了美国。欧阳幼睿劝他和阿蕙一样做点事,他却一口拒绝,从此过上了悠闲的生活。

在家里教三个孩子念书、弹琴、开车、画画。有时和阿蕙。欧阳幼睿去钓鱼,喝咖啡,甚至陪她们逛街。

那时候,他还不到五十岁。

生活理念相同的朋友,往往友情更加持久。

那边,戚海久话音刚落,宁嫣然就笑着说:“那我就客气了,海久!咦,你知道我是谁?”

她记得刚刚戚海久在外面说:宁**。

戚海久就看身边的沈永文,显然,是他们俩在窗口就看到了里面的人。也听到了里面说话,沈永文把阿蕙和宁嫣然的身份告诉戚海久的。

宁嫣然的目光落在沈永文身上,有些阴冷。

她爱恨分明,对不喜欢的人没什么好脸色。

宁嫣然变脸很快,戚海久看在眼里,还以为沈永文和宁大**有仇。

“听说海久去年才回国的。短短几个月,这家报社置办得如此齐全,真是年少有为。我们进租界的时候,人人都知道你报馆的地方呢。”阿蕙笑着和戚海久寒暄,打破了宁嫣然制造的冷气场。

戚海久哈哈大笑:“好酒也怕巷子深嘛,所以开业那天,我爸爸让海关的人悉数松了花篮,有情陈市长来剪彩,想不知道都难。”

他并不刻意避开自己有个权势过人的父亲,反而极尽全力用这一优势。戚海久,果然是天生的商人,太会算计了。

阿蕙不由笑起来。

“这是沈少,陈市长的妻弟,大家都认识吧?”戚海久见沈永文不说话,阿蕙和宁嫣然也不主动和他讲话,便又介绍了一遍。

“在宴会上见过几次。”宁嫣然语气淡淡的,任谁都能明白她对沈永文的不喜。

阿蕙则道:“见过的……”别的话也不多说。

沈永文更只是淡笑。

戚海久就知道自己开了个不受欢迎的话题。

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辰,他忙转移话题,笑着道:“两位**光临鄙社,中午我做东,咱们吃广东菜去?”

宁嫣然虽然不喜一直含笑不语的沈永文,却也不想扫兴,点头答应了。

阿蕙和赵嘉林自然也同意。

沈永文年纪比他们都小,像个小弟弟跟在戚海久身后,只是礼貌含笑。

从戚氏报社出来,戚海久让他们等一等,自己去车库把车子开了出来。他从来都不用司机。

赵嘉林坐阿蕙和宁嫣然的车子,沈永文就坐戚海久的车子。

路上,戚海久问沈永文:“你怎么得罪了宁家**?”

沈永文笑着道:“哪有得罪她?许是我想追赵四**,让她不高兴了吧……”

戚海久手上的方向盘不稳,差点把车子打了个弯。

第八十八章在南京等你(粉红240+)

沈永文的话,让戚海久手一抖,方向盘跟着也打转。

戚海久去年八月才回国的,那时候沈永文和孟子楠在曲家为了阿蕙争斗的流言蜚语已经淡了些;回国后,他又忙着开报社,根本没空理会八卦;后来,快过年的时候才通过他父亲认识沈永文,两人一见如故,虽然沈永文比他小六岁,却很能谈得来,关系就显得很铁。

有些人总是相逢恨晚。仿佛注定就应该是朋友,沈永文和戚海久不管是观念还是喜好,都很相同。

戚海久从来不关心沈永文的感情。

但是他也听说过,沈永文和曲处长的女儿在谈男女朋友。

戚海久听他母亲说,陈市长的夫人不喜欢曲爱雯,又觉得沈永文年纪小,还不满十八岁,所以没定亲。

戚海久的母亲甚至想把他的幼妹说给沈永文。

只是他母亲是姨太太,陈夫人又傲气,根本不愿意和他母亲来往,他母亲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是,戚海久的母亲不甘心,没少抱怨陈夫人清傲。

戚海久也见过一次曲爱雯,是沈永文带着她看电影的时候遇上的。他一直以为沈永文的女朋友是曲家千金。

听到沈永文说他在追赵嘉蕙,戚海久的反应才是惊讶错愕。

“是真的还是说笑?”戚海久问沈永文。

沈永文手支了脑袋,有些懒散道:“谁拿这个说笑?怎么,她不漂亮吗?”

语气像是开玩笑。

戚海久第一次觉得,跟他兴趣相投、表现又像弟弟一样崇拜他的沈永文,有种很成熟的瞬间气息,让戚海久拿捏不准。就像现在,他的口吻显得很有深意,完全不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

他说起追女孩子,仿佛身经百战的人一样。

“……很漂亮。”戚海久顿了顿,才接沈永文的话,“行事说话也大方,挺不错的。”

戚海久不是那种纨绔公子,除了他的未婚妻,他和其他女人没怎么接触过。就算留学那五年,也没发生过风流韵事。

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女孩子,才算合适的,纠结了半晌,才想出几个直观的词。

“是啊,我姐姐也说她有大户闺秀的气质。”沈永文说道,语气平缓,不带任何情绪,仿佛在说一件和他没关系的事。

他对赵嘉蕙的态度,连戚海久都觉得怪异。

怪在哪里,戚海久又说不上来。

“怎么样,追上了吗?”戚海久问。

“快了。”沈永文说。

快了……

这个词太含糊了,到底是有谱还是没谱?

看得出,阿蕙对沈永文挺平淡的,看不出喜欢还是厌恶;倒是她的朋友宁嫣然,对沈永文很不喜欢。

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赵家四**并没有接受沈永文的追求。

戚海久无奈笑了笑。

到了临海一家粤菜餐厅,把车子停下来,几个人径直上了楼。

宁嫣然对这里很熟,这是宁雍的产业之一。

戚海久并不知道,他只是吃过几次,觉得这里的粤菜特别地道,才带了他们来。如今一听是宁家的,他怪不好意思的:“原本想请你们吃饭,结果……”

“这有什么?”宁嫣然笑着道,“到时候结账,我们都不和你抢。我跟经理说一声,给你打个折好了。”

戚海久笑着说:“哎哟,那多谢少东家!”

说的满堂欢笑。

吃粤菜,自然少不了鸡。几个人分别点了菜,没过多久就端了上来。

戚海久说:“开瓶酒吧。跟宁大**一起吃饭有折扣的,下次可没有这样的好机会,多吃点。”

说着就让应侍生给他们开酒。

社长说请喝酒,赵嘉林自然不会傻傻问喝醉了下午上班怎么办,没有意见。

戚海久兴致很高,没人扫兴去拦他。

酒端了上来,沈永文自告奋勇起身给大家添酒。

如今早已不讲究这些,谁添酒都无所谓。

到了阿蕙身边,他给阿蕙注满了半杯淡黄色的香槟酒,冲阿蕙笑了笑。阿蕙礼貌,回视他也是一笑。

落在宁嫣然眼里,就有些打情骂俏的味道。

宁嫣然很不快。

倘若沈永文没有和曲爱雯那点纠缠,宁嫣然倒觉得他是个不错的。可自从沈永文在曲家宴会上说了那句话之后,曲爱雯不要脸的到处给阿蕙抹黑,装可怜,害得有些无知的女人就跟在起哄,把阿蕙说得狐媚魇道的。

宁嫣然为此没少生气,偏偏阿蕙不上心,从来不解释什么,害得那些人以为阿蕙是心虚。

宁嫣然气的半死。

如今再看沈永文这样,她就越来越不爽了。

倒是阿蕙,看着眼前透明玻璃高脚杯的淡黄色液体,荡漾着潋滟的涟漪,神情恍惚。

宁嫣然在桌子底下踩阿蕙的脚。

阿蕙吃痛,回过神来,宁嫣然冲她使眼色。她糊里糊涂的,难道自己走神的那个瞬间,错过什么?

她微微俯身,和宁嫣然耳语,问她有什么事。

宁嫣然也微斜身子,跟阿蕙咬耳朵:“小心点,那姓沈的没安好心。”

阿蕙哭笑不得。

“多谢相告,我知道了。”阿蕙笑着悄声,然后坐正了身子。

沈永文替大家倒了酒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坐在阿蕙的斜对面,目光飘忽从阿蕙身上掠过,让阿蕙有些不舒服。

要是阿蕙去看他,他就光明正大冲阿蕙笑,遥举酒杯要敬阿蕙。

有些**的味道。

遇到前世的好友戚海久,阿蕙心情是很好的,可是沈永文在场,把这点好气氛破坏殆尽。

阿蕙到现在,都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态度。

对待重生、对待阿蕙,对待她的初恋,他都是暧昧不明的。

他仿佛在寻找什么,他似乎想得到阿蕙不知道的某样东西。

饭吃到一半,宁嫣然好几杯酒下肚,已经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她和戚海久、赵嘉林说起做报社的事,居然侃侃而谈,仿佛自己很懂行情,见识也不俗,让赵嘉林刮目相看,问她:“你怎么懂这些?”

“我爸什么生意都做。”宁嫣然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做生意五花八门,其实都差不多。在一行做熟了,其他的都能差不离。”

这个观点和戚海久的观念是一样的,戚海久拊掌赞叹:“很是很是,嫣然见识不俗!”

宁嫣然得意。

沈永文一直在旁边含笑听着,没有开口。

阿蕙只觉得包厢内有些热,可能是酒劲上来了。她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等她出来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沈永文。

他说:“里头有些闷,咱们去那边阳台吹吹风?”包厢的西边,有个偌大的阳台,摆了藤椅。

阳台上乳白色栏杆外面,是浅棕色的沙滩。

海浪浅吟低唱,追逐着细沙。

风很轻,也暖暖的。午后的骄阳缠绵环绕,暖暖的照在心底。

阿蕙说好。

两人伏在阳台的栏杆上看海浪,沈永文扶了扶眼镜,才对阿蕙说:“我三月初去南京做事,只怕以后回茂城的时候就少了。还有大半个月,我能约你出来玩吗?”

“只怕不行。”阿蕙笑了笑,“我们家还没有像曲家那么开放的门风。”

其实阿蕙在茂城的名声,比曲爱雯还要差。

沈永文那次一闹腾,现在稍微有点家底的人家,都是不愿意娶阿蕙的。

她这样说,沈永文唇角弯了弯。

骄阳反映之下,他眼镜反光,看不清他的眼神,不知道他是真诚的笑还是冷笑。

“那真遗憾。”沈永文道,“还以为今生能在茂城和你留下点不同的回忆。前世的时候,咱们很少谈茂城……”

就这样风轻云淡说起前世今生,让阿蕙觉得特别的诡异。

好似你心底最不愿意剥开的角落,被他放在阳光下暴晒,让阿蕙有种刺眼的眩晕。

她沉默不言。

和孟子楠在一起的伶牙俐齿,全部失去了作用。

说到了,是因为孟子楠只是前世回忆里一个清淡的青梅竹马,而沈永文却是阿蕙用血泪打磨的珍珠。

阿蕙不管那么逞强,都不能让自己用对待孟子楠那种态度来对待沈永文。

她心底的角落,仿佛还在期待着什么。

海浪轻拍着岩石,婉柔低沉的唱着曲,阿蕙沉默远眺,没有回答身边人的话。

“那我在南京等你吧。”过了好半晌,沈永文见阿蕙不说话,继续道,“反正,你迟早会去南京的。”

这句话让阿蕙心头一颤。

为什么会去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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