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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七品封疆-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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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番话虽然半句真的也欠奉,但是情话这东西,女人却都爱听。尤其是经过昨晚的几番缱绻之后,袁雪衣若说丝毫对眼前这个男人不动心,纯属自欺欺人。与以往刘朝佐的冷言冷语不同,这男人却肯将自己抱在怀里,说着情话,关心爱抚,最后居然肯伺候她穿衣着袜。

这事与李炎卿看来,是能借着这机会,再与这美妇亲热一阵,可是在袁雪衣心中,却是丈夫对自己的恩宠。要知此时男尊女卑,刘朝佐以往怕她拿出豪门架子,在家中不把自己这个丈夫放在眼里,于这等事更看重几分。就连下床的位置都有讲究,不许乱了礼数,几时有过这等温存。

饶是她心志再坚,此时却也守不住过去的念头,心内暗道:这或许就是我的命吧,两次失节,改嫁为妾。只希望这个男人,能真像他说的那样对自己好对贞儿好,就够了。朝佐若是泉下有知,见怪只见怪到我身上,不要迁怒于别人。

第324章接收(八)

等到穿戴整齐,李炎卿却从外面叫人送了壶热茶进来。为袁雪衣倒了一杯,一脸坏笑道:“娘子昨晚叫了那么多声亲老公,好达达,嗓子想必是干了,快来喝口水,润润喉咙,今晚还要叫给相公听啊。”

袁雪衣一听这话,想起昨晚情景,粉面又红成了苹果,双手捂脸道:“你……你怎么说这种话折辱我。难道是嫌我不够坚贞,说我言行不检。”

李炎卿却抱着她坐回床头“归房之乐,本来就该如此。你那几个妹妹,叫的比你还大声呢。等将来你与她们熟了就知道了,咱们家里没这么多讲究,你若是嫌我逗的离谱就来打我好了。”

袁雪衣只当对方不拿自己当回事,见他如此说,心里才略微放宽了些。她与花惜香一样,都是一旦动心,就不惜飞蛾投火的性子。昨晚的恩爱,加上李炎卿这段日子的水磨工夫,已经打动了她的芳心,从开始惧怕失节于此人,到现在反倒是有些惧怕自己被始乱终弃,没有下场。

毕竟论年纪,自己比他大着两岁,又是个生过孩子的女人。他身边美女如云,京师中还有位豪门千金,自己又能算的了什么。若是再拿个架子,怕是真失了宠爱。

急忙道;“都是我不够检点,怎么能怪相……相公。”她说出这个词,脸却红的更甚,低声道:“应该是我伺候老爷喝茶的,这怎么能颠倒过来。我一定是糊涂了,还望老爷饶恕。”

见她面露惶恐之色,李炎卿一把搂住她,干脆以口代杯,硬是喂她喝了茶水。“就叫相公,不要叫老爷。咱家的女人,都是唤我相公的。”

袁雪衣被他这般强灌了茶水,干脆羞的抬不起头来,却觉得心里如同吃了蜜糖一般,竟是双手环着李炎卿的腰,将头靠在了他的怀里。见这贵妇终于被自己征服,李炎卿心中也自欢喜。

只要这个枕边人被笼络住,谁再想拿自己的身份做文章,就势比登天。江右袁家虽然是个空壳子,但是若是利用好了,一样可以榨出些许油水。不管怎么说,先有这么个绝色暖床,就是一大收获。

他趁热打铁,一边搂着佳人,一边仔细的说起了自己的出身。他的口才本就极佳,这可是他吃饭的本事,一刻未曾撂下。

如今拿出周身解数,将自己与刘朝佐如何相识,乃至山东遇匪,一直讲到自己如何在香山施政,如何与张若兰等女子结识一一说个明白。

那袁雪衣靠在男人的怀里,只觉得这男人身上的味道,竟是这么好闻,胸膛又是如此的有力,仿佛在他怀里就能够得到保护,从此什么都不用想,只安心做个小媳妇就好。

心里只是患得患失,惦记着自己已非完璧,他到底会不会在乎这一点,而冷落了自己。于李炎卿说的开头并未在意,可是等到后来,越听却越入神,这故事里的主人公,毕竟是这个要与自己相伴一生的良人。

而且还有一个与自己境遇颇为相似的苦命女人秦蕊珠,一个同样是以完璧之身而入门的洪土司,以及那位远在京师,遥控着自己家命运的张若兰。

这些人的事,由不得她不关心。毕竟自己的女儿,日后是要找张若兰叫娘的。自己不能不为女儿先去了解一下,这为当家大妇的为人脾性。这李炎卿说书的本事不弱,一使出十成的手段,袁雪衣渐渐听入了神。

李炎卿说到最后,又去端了两碗茶来,自己喝了一碗,将另一碗放到袁雪衣手边“这水不凉不热,你喝了正好。”

“我……我不渴。我该为你倒茶的。”袁雪衣听到对方与这些女人的经历,心内不住的泛酸。不过一想到自己日后在内宅中可以一人之下众人之上,又有些许骄傲。只是想到这些女人与他不是共过患难就是同过富贵,甚至还经历过生死。相比起来,自己与他感情最淡,这几日,又是他刻意讨好,似乎自己对他冷淡了一些。

一想到此,她的心内紧张,举止上,就越发的有意讨好起这个男人。哪还敢像使唤佣人一样,把丈夫送来的水随口喝下。

“喝了吧。要不然还要相公那样喂你,可是这一喂啊,怕是咱们要到下午才能出去见人了。”李炎卿坏笑一声,依旧将茶往她眼前一送,看着她抿了一口,才笑道:“你若是口干舌燥,又怎么说你和朝佐兄的事呢?”

袁雪衣的脸一下胀的红了,难道……难道他终究是介意自己不是完身,所以才那么在乎自己的过往。这也是她生平一大恨事,尤其现在见他追问,只当这好不容易到眼前的幸福,却终究如水中花一样,是一场空。

“相……相公,你是不是在意我生过贞儿?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还是让我去做个丫鬟,或者找个庵堂出家吧。”

“胡说八道,该罚。”李炎卿却是在她的俏屯上轻拍两掌,打的她一阵脸红,才道:“你怎么把你的相公,看成那等小肚鸡肠之人?你的过去我不在乎,贞儿以后就是我的女儿,我会比她亲爹更疼她。不许再想那些有的没的,这个内宅除了若兰,就以你为首。我只是想要多了解了解你的过去,就像让你了解我的过去一样。咱们既是夫妻,就不该有所保留,不过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强迫。”

他见做势欲走,袁雪衣只当他动了真怒,连忙拉住他袖子道:“别走。我说就是。只是那事,没什么好说的。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想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老天爷这辈子罚我,才让我遇到了他。”

李炎卿道:“怎么?你和刘兄难道不是一见钟情,仰慕他才高八斗一表人才。只是你家中嫌贫爱富,要把你嫁一个脑满肠肥的蠢物,你才甘愿效红拂夜奔,从此在刘家当牛做马么?”

袁雪衣如今既然要做李炎卿的女人,对于刘朝佐也就少了过去的维护。她冷哼道:“朝佐不过一个举人,如何算的上才高八斗。若说一表人才,江右无数少年郎,他却也算不上出众。都怪我的命苦,被他毁了清白,又怎么去嫁其他人。家中又嫌他刘家门第太低,配不上我家,我也只好如此了。”

第325章接收(九)

她出身江右袁氏,乃是当地有名的名门望族,家族在当地传承十几代,族人数以千计。家中在外宦游者,也有六、七十名,地连阡陌,城里有无数的铺面,乃是个有钱有势的豪门。

袁雪衣既有一副倾国绝色,又饱读诗书有才女之称,按说她的命运,应该是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大族子弟,相夫教子过一辈子。

可是她正值妙龄,又读了许多诗词话本,心里就仰慕那些话本中文采丰流的才子,不想糊里糊涂的把自己嫁掉,万一家里选的夫婿,是个无能草包,岂不是辜负了大好青春。

一时胆大之下,她居然女扮男装,混进了书院前去听讲。这对于一个平素循规蹈矩的女孩来说,不啻于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而这次冒险对于少女来说,也有了巨大的收获。

她如同祝英台一般,真的进入了当地第一等的书院就读,又认识了当时江右的大才子刘一川。这刘一川,文才斐然出口成章,模样也是英俊潇洒,是一等一的相貌。其家族也同样是江右名门,两家可说门当户对。

当时她与刘一川以及刘朝佐三人脾气相投,那两人也没看出这个老弟是个易钗而弁的西贝货,只拿她当了个小老弟。三人金兰结拜,曾有过一段把臂同游,谈文论道的幸福时光。少女当时一颗芳心全在刘一川身上,只想找个机会表露身份,从此得配良婿。

她说到此,偷眼看了一眼李炎卿,生怕这个男人生了嫉妒之心,或是对她的操行不满,自己的生活从天堂堕入地狱。

李炎卿面上倒无愠色,反倒听的津津有味,问道:“那怎么回头娘子倒归了刘朝佐,难道是他看破了你的女儿身,然后捷足先登?”

袁雪衣想起往事,心内泛起无限惆怅。“我那般偷跑出去一个多月,算是惹了塌天大祸,那能不被捉回去。那一次的家法,差点把我活活打死,可是我半点也不后悔,当时我为了刘郎,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在乎。都怪这命啊。”

按袁雪衣所想,自己与一川兄门当户对,当可配成夫妻。却不知刘家与袁家在历史上有宿怨,两家的田地又是临界。这两家都是一等一的善人,对于自家佃农十分爱护,生怕佃户们受了损失。每年都要为自己家的佃农多弄些水来浇地,又想让农户们扩大田地,增长收入,这界碑兄就不免要频繁搬家。

为着水和土地划分,两下里每年都要出几条人命,伤许多丁壮。两族子弟在斗殴中也多有折损,彼此仇深似海,袁雪衣的兄长一听说妹子居然恋上了刘一川,头就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只要咱袁家有一个男丁活着,就不许自己家的女人嫁到刘家去。”

可当时袁雪衣用情以深,她又是个为爱可以不顾一切的女人。破釜沉舟的袁小姐,居然想到了先斩后奏的办法。

李炎卿听到这,拍手道:“好个娘子,倒是看不出来,居然还有这种决断。我倒是越发佩服你了。只是你明明想和刘一川生米熟饭,怎么最后却和刘朝佐成了夫妻。难道是刘一川始乱终弃,朝佐兄却不离不弃,最终赢得了芳心?”

袁雪衣嗔道:“相公你把我当成什么女人了。女儿家清白为第一大事,怎能如此随意。若果真失节于刘公子,他又不肯承担,我惟有一死了之,绝不可能苟活。实在是……实在是……”

实在是她的丫鬟实在太糊涂了一些,只知道刘公子,却没搞清楚谁是谁。将见面的信息连同信物,都交给了刘一川的同窗,那位三杰中的另一杰刘朝佐。

刘朝佐听说三弟居然是三妹,喜不自胜。也不管那丫鬟说的是刘一川,而不是他刘朝佐。以错为错,居然真的冒充刘一川前去赴约。当时饶是袁雪衣百般讨饶,却也挨不过男儿狂热与力气,居然被他摘取了这夺江右鲜花。

等天明之后,袁小姐本有心一死了之,奈何刘朝佐跪地苦求,又加上木已成舟,本着从一而终的念头,竟然跟着他逃出家门,到了刘家做了没名没份的老婆。

说起这段往事,想起自己的悲惨命运,袁雪衣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当时朝佐说只要日久天长,我家就会回心转意,同意我们的婚事。哪知家里却把刘家所剩不多的田地全都收走,才肯答应不告官。之后就对外宣布我暴病身亡,又把我们赶去别处居住。刘朝佐也只好换了间书院读书,直到昨天,家里才肯认我。”

她说到此,已经哭的如同雨打梨花一般,分外惹人怜惜。李炎卿却轻轻揽住她的肩头道:“雪衣,这事我听了,其实错不在你,而在于刘朝佐。你是无辜的,又谈什么错呢,放心吧,我会好好待你就是。”

“不,这其实也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是不守礼法,也不会被朝佐他夺去清白。福祸自招,不怨旁人,这都是我的命。”

李炎卿问道:“那刘兄婚后想必待你如珠如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把你当个娘娘般的供着吧。”

袁雪衣摇头道:“他怕我与他家门第悬殊,我看他不起。又知我心中属意的不是他,一心怕我与一川兄私会,待我格外严苛。非如此,不足以显示他的夫纲,也怕制不服我。”

说起此事,她脸上露出几分自嘲般的笑容。“说来,当初我们也曾是好友。可没想到一成了夫妻,他就变了个人。动辄便以拳脚相加,又总嫌我没用,不能从娘家为他要来帮衬,反害他折了那么多田产。每次喝醉了,就用最难听的话骂我,用各种东西打我。可有什么办法,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只能认命。倒是他进京这几年,我才不至于挨了拳脚。”

李炎卿怒道:“这遭瘟的刘朝佐,却是太过黑心,这么好的娘子,却受他这般欺凌,简直是老天无眼。放心吧娘子,既然老天让我遇到了你,就不许你再受欺负。那个真刘朝佐在你身上欠的债,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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