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之我主沉浮-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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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活动了一下,身体一切正常。我正要去练功。”朱由检,耐心解释,谁让人家是关心自己呢?咱不能小心眼,对关心自己的小丫头横眉怒目,况且,他不是真正的王爷,还没有王爷那种来自骨子里的威严。
“不行,殿下,赶紧上床。”婉儿迎面冲来,小手环住朱由检的腰,把他向床上推。晚春的早晨,气候特别宜人,婉儿的动作,让人有无限的遐想。
这可是大清早,你想干嘛?我可是君子呀,国事多艰,不赶紧工作,整天想啥呢?朱由检怒极而笑,笑容僵在脸上。再说,我可是病人,对病人要温柔一点点,你那么用力干嘛?但婉儿没有任何停顿,朱由检心里的抗议没有用,他的腰身被婉儿撞了一下,跌坐在床沿。
“太医说,你还有两天才可下床。”婉儿因为生气,小脸铁青,粉红的小嘴唇被细密的糯米牙紧紧咬住,眼睛瞪得大大的,犹如秋天的葡萄,成熟得似乎滴出水来。
看,连专家都抬出来了,不知道我的眼里没有专家吗?“本王的身体自己知道。”朱由检现在最关心的是练功,而且他没有发现身体上有任何不适。
婉儿倔强,不依不饶,但小手已经松开腰,上眼皮低垂着,就站在朱由检的面前,一副自己不爱惜身子的怨怒表情。
“你没有看到昨晚本王把蜡烛都击碎了吗?”朱由检坏坏地笑,跟我斗,你有发散思维吗?你有虚极神功吗?你会穿越吗?
“殿下,我……你……”婉儿嘟噜着,心有不甘。也许是大脑转不过弯来,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只好低垂了头,头顶的两朵大白花正对着朱由检的鼻子,香,奇异的香。
朱由检急切想知道虚极神功到底有多厉害,他千般哀求,万般讨饶,婉儿才妥协:“那奴婢在旁看着,随时伺候殿下。”
开玩笑,虚极神功的要诀还没记会,本王要照着拳谱才能练。难道要本王告诉你,本王在穿越过程中才得到的拳谱?“你可以在门外候着,但不能看,更不要传出去。”
朱由检来到后园,正中间有一片空地,周围是低矮而平整的花草,还有几株粗壮的大树,有几条小路直通花草深处。他没有心思去观测小路的去向,在这晚春的清晨,空气是那么清新,温度是那么宜人,正适合自己的晨练。
差不多花了一个时辰,朱由检才学会了拳法中的“五龙出海”、“佛母开光”,只是未习大周天,真气不能到达四肢,出拳无力,最多只是惊动了晚起的飞鸟。
从后花园出来,回到房间,婉儿就像影子一样跟着朱由检,给他端来了漱口的牙粉和洗脸水。原来,她一直在外面等着。
牙刷很软,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牙膏,奥,没有牙膏,是牙粉,须用手涂在牙齿上,再用牙刷沾水,轻轻刷牙。好麻烦,但那时没有牙膏,就像没有电一样,谁让自己穿越了呢?
洗漱完毕,可口的香茶已在茶几上,一定是婉儿的杰作。新茶就是清香,朱由检端起茶,不由得想起雾灵山的茶……
“殿下,早点在这儿吃,还是去西厅?”见朱由检没事人一样,优哉游哉地评着茶,婉儿放下心来,刚才的生气也早丢爪哇国了。
“就在这儿吧!”西厅恐怕还有许多太监宫女什么的,暂时不想见到这些闲人。婉儿算是混了个脸熟,特殊一点。
“奴婢这就去安排!”婉儿一阵风去了,朱由检得到片刻的宁静。怎么说自己刚刚穿越,得给自己适应的时间和空间不是?
“殿下,你真的没事呀?”婉儿又一阵风似的回来,脸上满是关切,嘤红的小嘴微张着。古人不是不露齿吗?丫的,还宫女。朱由检也不明白为什么不露齿,难道牙齿比嘴唇更诱人犯罪?
“没事,真的没事,婉儿不用担心。”本王是什么人,穿越,你懂吗?
“一会太医要来,例行检查。”婉儿小心地提醒着。
又是砖家。不过还没来。朱由检思索着要做的事。根据昨晚的设计,自己得想办法进入军营,先控制部分军队,再不济也要训练一批铁军,在乱世,什么都是可以是放弃,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钱。
太医来了,他先向朱由检请了安,再微闭着眼,给朱由检搭脉。突然,那双微闭的眼睛露出精光,黝黑的脸上也潮红起来:“殿下体格异秉呀!一夜之间,身体基本好了。”
朱由检看向婉儿,满脸得意:专家的意见,咋也不能不听不是?来自后世的他,多少有一些平等意识,在心中,已经将婉儿看做亲人,奴婢奴婢的,只是称呼而已。
婉儿听了太医的话,大为宽心。她迎着朱由检的目光,已是一片释然。无声的娇笑,一脸的光鲜。
“殿下,既然身体好了,改天去给皇后娘娘请个安吧!”宫中的礼仪,刚刚穿越过来的“朱由检”当然不懂,只能由婉儿做主了。
皇后是张嫣,是朱由检的嫂子,本来朱由检是不能拜会皇后张嫣的。但朱由检的养母庄妃去世后,因为朱由检已经接近成年,张嫣便没有为他指定养母,现在朱由检独自生活在勖勤宫。张嫣虽然住在坤宁宫,但对年少的朱由检照顾有加,是朱由检实际上的监护人。虽然皇帝大哥朱由校也是非常疼爱他,早早就封了他信王,但朱由校是皇帝,国事繁忙,加上醉心于木工制作,日常的琐事,哪里管得着?倒是张嫣主动承担了长嫂如母的责任。
第8章孤独的皇后
听说朱由检来请安,张嫣从坤宁宫里迎出来,“五弟,你受伤初癒,还是小心为上,请安倒不急在一时。”也是一脸的关切,但是张嫣的关切与婉儿的似乎不同,好像长辈对晚辈,既关切又无奈。
朱由检拜见皇嫂后,抬头打量这位历史上评价很高,又在北京城破时自杀殉国的张皇后,年青,顶多就是后世高中生的年龄。“蒙皇嫂平日照顾,给皇嫂请个安,顺便报个平安,免得皇嫂在百忙中挂念。”朱由检说的是真心话,张嫣身为六宫之首,平日要协助朱由校管理好后宫,又要与克印月、魏忠贤一党斗争,年纪轻轻的,压力可想而知。娘家又不是高官,关键时刻不能为自己撑腰。根据大明法律,后宫女子不能来自高官家庭,就是防止外戚干政,张嫣自然得不到来自娘家的任何支持。
“五弟长大了,越来越会说话了。”张嫣微笑着,一脸的灿烂,既有南国女子的风雅,又不失端庄、得体,也许这就是母仪之风吧!可能为了给朱由检营造家的感觉,她没有穿戴凤衣凤冠,而是普通的宫装。水红色的丝质上衣,隐隐反射炫目的光华,腰身用一条浅蓝色的丝带束住,丝带的下摆就随着她的移动在空气中摇曳,下着一件白绸长裙,裙的下沿刚好着地,半遮住软底绣花鞋。“我光顾说话了,五弟身子初安,快坐下吧!”她不称本宫,让朱由检感觉很亲切。
“谢皇嫂。”朱由检随宫女的导引在一张红木椅子上坐下来,另有宫女给他端来香茶。
张嫣发现朱由检有点局促不安,便想调节一下气氛,她以为朱由检的身子初癒,精力不济,哪里想到朱由检是出初入皇宫的缘故?
“婉儿平时对五弟的照顾可有不周之处?”对着和尚叫秃驴,张嫣当然不会这么没品位,她知道婉儿对朱由检照顾得十分周到,通房丫头不是一般的侍女可以可以担当的,她一生的幸福,都在主人身上。虽然张嫣微笑着在朱由检和婉儿的脸上扫来扫去,丝毫没有责罚婉儿的意思,但婉儿还是吓得不轻,她低垂着螓首,不敢吭声。
朱由检也吓了一跳,虽然和婉儿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能感觉到婉儿对自己的照顾有加,如果有人刺杀朱由检,相信婉儿会毫不犹豫地以自己孱弱的身子扑向凶手。“谢皇嫂关心。婉儿对臣弟照顾得很好,甚至臣弟没想到的事,婉儿都想到了。”说完不经意地看了婉儿一眼,婉儿羞红了脸,报以感激的一笑。
张嫣也看了婉儿一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似有所悟。
一番家常,不知不觉中,太阳就快到头顶了。
“你皇兄说,今天过来用膳,五弟就留下来一起用膳吧!你皇兄可是十分关心你的伤呢!五弟既然痊愈,也让你皇兄高兴高兴。”张嫣依然是淡淡的微笑,漂亮的眼睛似乎比小嘴还会说话。
朱由检正要和朱由校说去军营的事,他是王爷,又是未成年人,没有皇帝的批准,根本进不了军营,和朱由校吃饭,刚好找找机会,自然巴不得留下来,“如此,多谢皇嫂了。”
“皇家人丁单薄,皇上连个子嗣都没有……皇室只有你们兄弟二人,你们要多亲近亲近。”张嫣脸上的平和逐渐消失,代之而起的是懊恼和哀怨。
“皇嫂……”朱由检以两世的经验,对皇室的事情略知一二,朱由校是他的大哥,他的二哥三哥四哥和六弟都是未成年就夭折了。张嫣也曾经几次怀有身孕,都在阉党的暗算下“意外”流产,论起亲源关系,朱由检的确是朱由校最亲的人。想起自己的养母也是在阉党的打击下抑郁而终,朱由检不觉眼放凶光,但一闪而逝……
张嫣摆摆手,没有让朱由检再说下去,脸上又恢复了平淡的微笑,似乎从痛苦中走出来了。多年的宫廷暗斗,让她养成克制自己情绪的习惯,即使想到夭折的孩子,脸上的痛苦也只有短短的一瞬。
午膳只有三人,朱由校、朱由检、张嫣。众多的宫女,包括婉儿,都站在侧后,随时准备为主人分忧。
朱由校虽然也很爱护这位未成年的弟弟,但他身为长子,从来都是群臣朝拜,前呼后拥,哪里懂得如何关心别人,倒是小家碧玉出身的张嫣,小心细致,时时以长嫂的身份给予呵护,“五弟平时读些什么书呀?”
“回皇嫂,无非《中庸》、《大学》。最近喜欢上了宋人的长短句。”八股取士是明朝文官制度的根本,作为王爷,学问马虎不得。但学习之余,有些个人爱好,也无可厚非。
“长短句?是李清照的,还是苏轼的?不会是柳三变的吧?咱五弟是不是怀春了?呵呵,陛下,赶明儿给五弟张罗一门亲事。”张嫣对着朱由校说,眼睛却直盯着朱由检,笑靥如花。在紫禁城中,张嫣是孤独的,她独自面对魏客一党的乱政,而朱由校对魏忠贤和自己的乳母克印月又非常的信任,除非涉及到她的安全,朱由校一般都偏袒魏客一党。只有今天,她才有家的感觉。她没有孩子,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的母性,挥洒在朱由检身上。
“哪里,皇嫂见笑了。臣弟不仅看了宋人的长短句,还自己写了一首,编了曲目。”朱由检差点闹个大花脸,只好转移视线。
“那唱来听听?要不,让婉儿唱?”现在的皇后,根本不像是统御六宫的主人,更像是童心未泯的小妹妹,今天,她真的感觉是在家里,一切宫廷暗斗,且放在一边,明天的风明天才吹起。
“婉儿唱不行,此曲适合男人唱,才有气势。”朱由检急中生智,既然张嫣的好奇心给了他这个机会,他怎么能放过?
“那五弟就亲自出马,让你皇兄看看,你有什么气势。”张嫣更加好奇了,一个未成年人,能有什么气势?
“是,皇嫂。婉儿,倒杯茶。”朱由检索性拉开架势,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歌会有什么效果。
第9章密室之谋
“是,殿下。”婉儿如飞而去,很快捧回一杯温茶。她同时向朱由检投去一线目光,温情却又疑虑,似乎是担心,又似乎是鼓励。
朱由检现在没心思理会婉儿的心情,他喝了口香茶,清了清嗓子:
“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胆似铁打骨如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我发奋图强,做好汉,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看碧波高壮,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我是男儿当自强,强步挺胸大家做栋梁,做好汉,用我百点热耀出千分光,做个好汉子,热血热肠热,比太阳更光!”
一曲终了,满座皆惊,余音绕梁,鸦雀无声。
婉儿被感动得泪光莹莹,带露的睫毛眨巴着,似哭又似笑。王爷这是怎么了?从没见到他填词作曲,怎么能谱出这么有气势、有冲击力的曲子?她是朱由检的贴身宫女,也就是民间所说的通房丫头,她没得选择,命运注定了她的一生,只能寄托在朱由检的身上,现在朱由检表现出来清新和阳刚,令她如痴如醉,如梦如幻……朱由校终于从沉寂中醒过来,“好一句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大明皇帝孱弱,又多英年早逝,除了太祖成祖,从无开疆辟土之志。激昂的旋律,远大的理想,冲天的斗志,连这一贯只喜欢木器制作的皇帝,也被感染了;张嫣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完全忘记了皇后的礼仪,“胆似铁打骨如精钢。”生活在皇宫之中,整天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