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行者-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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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虽然我们杀他容易,但是杀了他之后的后果却很严重,我们难道希望这一生都被那些阴魂不散的锦衣卫通缉?”
他原本五大三粗,看起来应该是粗心大意的人才对。但是他却是众人之中最为细心地一人。
众人听了他的话之后,便打消了直接刺杀江彬的这件事。
然而,满嘴虫牙的老头舒襄却突然怪叫一声,道:“不好,花老弟估计是要去行刺江彬,他刚才飘去的方向。可真是锦衣卫的大本营方向。”
听到他的话,众人不由得苦着一张脸,他们之中,心意相通,很多事情都能够想到一块去,但是要作出决定,却是要经过一番的讨论,然后才开始行动。
但是那个花旦模样的人——花影,却有些特立独行,他是六人之中轻功最好的,来去如风,五人很难阻止他。
突然反应过来的五人,不由得对望一眼,然后自认倒霉,只听矮冬瓜赵冬大叫一声,道:“还愣着干嘛,赶紧前去接应他,在他捅出大篓子之前,将这件事情遮掩过去。”
他们向来是同进同退,而花影惹下的祸事也是众人一并承担,花影本事梨园中人,却因为遭到同伴的嫉妒,下毒害他,以至于他的嗓子如今出的声音尖锐异常,再也唱不出婉转的戏文。
虽然对于老花的腔调众人不买账,但是对于他这样一个人,大家还是很认可的,花影虽然孤僻了些,但是对敌的时候,却总是冲在最前,撤退的时候,留在最后,完全是舍弃性命,掩护同伴的架势。
五人飞行在路上,距离锦衣卫大营数十丈外,便听到了喊杀之声远远的穿了过来。
“这贼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只身前来行刺皇上,当真以为我们锦锦衣卫是摆设不成,众位兄弟,给我杀。”
其实,不需要那名锦衣卫开口,那些饱经战事的锦衣卫便已经将只身闯入的花影围困其中,里三层,外三层,而且手中的绣春刀纷纷出鞘,料定他插翅难飞。
其余五人见状,立即奇袭,然后那些锦衣卫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严密的包围终于现出一个缺陷,花影的轻功当真了得,当即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七丈开外,有五人的接应,他得意顺利的逃走。
“花老弟,你太冲动了,我们不能够杀掉江彬,你当初没有听王大人说起过吗?那江彬只是一个小角色,在他的背后还隐藏着一股可怕的势力。”
缺牙老头舒襄急切的说道,花影依旧是倒退着走了,用尖锐的声调回答道:“金陵城一战,就连天门之主都下落不明,江彬没有了依仗,只不过是丧家犬,我们要杀他,还有什么顾虑?”
壮汉羊光祖摇了摇头,显得他的秃顶更加夺目,似乎还隐隐光,只听他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看此事还未结束,我们还是听从王大人的话,将皇帝平安护送回京城,不要再节外生枝的好。”
他说这句话,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信,因为他们六人很难忍住古怪的个性,做到安分守己,不招惹是非。
而跟随者十死侍,走在去往京城的冯牧、庄不凡和安妙心,却有着各自的盘算,安妙心不清楚师父为何突然失踪,自己醒来之后就跟着那冯小子了。
庄不凡自然也不知道他的师父去了哪里,但是他想师父既然将他安排在冯牧的身边,肯定是有他的用意。
第三百四十九章 重返京都
一两个月之后,假皇帝一行人便来到京都,而冯牧一行人就随其后,也来到了京城。
冯牧跟着身穿黑袍的十人,他们三个小孩乃至跟在安妙心身边的大白猿,也都笼罩了黑袍。
看着京都的繁华,冯牧不由得有些感慨,自己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便是从这里落荒而逃,差点在江湖的流落中死去。
不过,那些艰难困苦都已经挺过来了。自己如今已经学会了很多精妙的武功,一般的人再也不能够伤害到他。
“简直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冯牧喃喃说道,他身边的安妙心向他看了过来,问道:“你在叹气什么,这些日子我看你闷闷不乐的,你难道不想来这里吗?”
其实她也不想前来,但是师父将她丢下了,她就只能顺其自然,若是对方真的不怀好意的话,她会在第一时间逃离。
但是,看样子,这十人并没有利用她的意思,而冯牧也没有,虽说庄不凡的心机和城府都有些骇人,但是安妙心觉得有冯牧在身边,多少能够压制那个小子,便也不再提防着他。
听到安妙心的问话,冯牧点了点头,说道:“不说这些了,这些天赶路也累了,我们先去休息,吃点东西再说。”
十人一直是这样安排的,每走一段距离,就会停下来打尖住店,算是照顾三个小孩。
到了夜晚,曾希来望着明亮的圆月,轻声叹了一口气。
“一将功成万骨枯,此番我们的损失惨重,即便是心性豁达的你,也会禁不住叹气,看来我们真的有些老了。”
先前那个玉匠马成玉,手中拿着一枚玉如意,来到了曾希来的身后,幽幽说道。对于皇帝的驾崩,他们都很意外,但也都清楚那是那个皇帝必然的宿命。
曾希来缓缓回头,看着这个已经不知跟自己并肩作战了多少次的战友。然后又是叹了一口,说道:“我们还好,只是慕容的心情就更沉痛了。”
马成玉不置可否,抚摸着手中的玉如意,似乎在感慨人世的变迁。然后说道:“对于他而言,圣上可能是他唯一的知己,所以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我们真的是猜不到。”
他的话音刚落下,先前那个木匠余先,也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他们的身边,轻声说道:“其实我们都能够猜出一二,不过都不愿承认罢了。”
曾希来看了看他,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以他的脾气,肯定是要替圣上报仇的,但是他不知道仇家是谁,这足以令他如墨障,想来他又要离开中原,去东瀛查探细枝末节。”
听他说完,其余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便在此时,慕容冲从幽暗的房间中走了出来,来到了阳台上。对这三人说道:“都说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便是手足,你们果然懂我,三位请代为转告一声,就说慕容冲必须要查出此事的真相。先行一步了。”
他说着,拱了拱手,就要飞身离去,哪知他的身子还未动,曾希来的身形一闪,便来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拦住了他,说道:“且慢,新皇尚未登基,十死侍还未定下‘血盟’,你怎能离去?”
慕容冲淡然一笑,道:“我早已经脱离了慕容家,一个忤逆的子孙,又怎么会遵守祖训,在我的生命中,就只听一个人的命令,如今,那人已经死了,我却不能够替他做些什么,还算是朋友吗?”
对于他凄然的问话,其他三人也不由得有些感慨,他们都是背负了残酷命运的人,但是慕容冲的命运更是坎坷。好在皇帝朱厚照不是一个庸主,没有将他们视作随时可以舍弃的奴才。
正是因为皇帝的礼遇有加,才让十死侍从心底服从,面对皇帝突然的离去,即便是十人中的席曾希来,也没有了主意,或者他还在冷眼旁观局势,再做出自己的决断。
听到慕容冲的话,余先不由得开口问道:“即便是皇子的命令,你也不听从吗,你之前不是在皇上面前承诺过会辅佐皇子殿下的吗?”
听到他的话,慕容冲感觉到了其中的责问之意,苦笑一声,说道:“殿下又如何,他如今还没有令我舍弃生命效忠的资格,或许将来他能够让我心服口服,可那个时候会是何时?我还是否活在世上?”
三人也不由得感慨,目前的局势,最让人头疼的,便是不能将冯牧带到假皇帝汤坎的面前,让他立即承认他的身份。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十人都是天资聪颖之辈,哪能不明白其中的奥妙?
慕容冲不再言语,足尖一点,便飞掠而起,在半空中几个翻身,身形便陡然消失在夜幕之中。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曾希来暗暗感叹,然后将怀中的密信取了出来。一只白鸽停落在他的手臂上,曾希来将密信绑在鸽子的腿上,然后将它放飞。
这密信是要传送给禁宫五牙的,十人得知那五个宦官还在金陵城中,便找到相应的渠道,向他们传信。
就算那密信被人截获了,也无关紧要,因为上面只写着:皇子,京城。
只需要这寥寥数字,那五人便肯定能够明白其中的含义,当然也会快马加鞭前来,没有他们的帮助,想要将冯牧的身份公布于世,对于于世间可有可无,而且必须继续潜伏的死侍而言,实在是一件难事。
庄浩辰在擦拭自己心爱的古琴,他以为在南京城中,能够遇到自己的兄长,那个时候便能够与他合奏一曲。
但是自己的兄长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未来到金陵城。对于这样的结果,庄浩辰没有多少失望,因为他不敢保证兄长来了之后,能够全身而退。
但是他的愿望没有得到满足,心中多少有些气闷,好在自己多年不见的儿子,如今已经陪在自己的身边,他也颇感欣慰。
“爹,夜深了,我替你拿来了一件外套,孩儿自知你要认真打理这琴,所以不敢多加打扰,又不忍你冻着。”
庄不凡拿着一件洗得白的外套,来到庄浩辰的房间,打算将外套披在父亲的身上,便识相的离去。
“不凡,可愿跟我学弹琴?”
庄浩辰突然说道,庄不凡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爹,我有我的世界,恕孩儿不能从命。”
庄浩辰突然哈哈笑道:“很好,很好,你不学便罢。”
庄不凡离开了屋子,庄浩辰却神情悲凉,似乎觉得自己的一生太过身不由己。
第三百五十章 内出动
回到皇宫之后,代替皇帝的汤坎身子愈的虚弱,每天都需要服食大量的药物,才能避免昏睡症作。
有时候,他一睡就是半天。这样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太后和内辅杨廷和的眼睛,多试探几次,他们便现了其中的猫腻。
宫外,冯牧一行人,还在等待禁宫五牙从南京赶往京师,所有的时间都需要重合到一个节点上,才能够满足朱厚照的遗诏。
而回到了京都的江彬,却更加的嚣张跋扈,他不仅是大权在握,而且还将最为重要的棋子——皇帝操控在自己的手中。
天门的“升仙丹”,只需要再给皇帝服下两次,那人就会彻底沦为自己的傀儡,不论让他做什么,他都没有反抗之力。
他自己从前便是这样的傀儡,但是因为考虑到他的作用很大,天门之主才额外恩准赐给他解药,是以江彬觉得自己是天命所归。
它不仅摆脱了天门的控制,而且还抓住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相信不久之后,江山的主人就要改姓江。
但是他想错了,因为他虽然有这样的野心,也有这样的手段,却没有那样的福分承受。
心术不正之人,纵然能够取得一时的成功,却注定将付出百倍的代价。
江彬还在等待时机,因为皇帝的身子比他想象中要健壮,似乎在无形之中对抗他的药,但是他能够想象再两次之后,皇帝就会沦为傀儡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他,才是真的只手遮天,杨廷和那些内成员,看着十分讨厌,他当了皇帝,定然第一个将杨廷和满门抄斩,以树立自己的威严。
这天,江彬正在自己家中享受着雨前龙井的妙处。听着戏台上的戏文,似乎是神仙一般的日子,他的心情实在很好,以至于唱的不怎么样的那些戏子。都得到了丰厚的打赏。
江彬在最后关头,虽然是心急如焚,却表现出了难得的耐心。他的心腹陪同在他的身边,不断地鼓动他先制人,可是这位掌管了锦衣卫。还能指挥东厂的权臣却意外的不为所动。
“皇帝不急太监急,如今我们已经胜券在握,只需要耐心等待,若是按捺不住,反而多生事端。”
江彬倒了一杯茶,细细的品尝个中滋味,然后教训自己的心腹,那人被这样一说,不由得低下了头,虽然他还想要劝说主子更进一步。但是他也知道江彬的个性。
这人刚愎自用,最是讨厌下属与他唱反调,太过顺畅的攀升,和突然降临的绝世良机,彻底冲昏了他的头脑,这人再也不能像往常一样正常的思考,更加不能够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
宫中的杨廷和,觐见了太后,看着跪在地上,额头上全是汗水的内辅。太后也不由得面色凝重起来。
“杨爱卿,究竟出了何事,让你如此惊慌?”
太后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觉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然后她便听到杨廷和担忧的说道:“回禀太后,老臣察觉到了天大的阴谋,兹事体大,请太后恕老臣罪过,老臣才敢说出来。”
“本宫恕你无罪,杨爱卿但说无妨。”
杨廷和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已经苍老,但是雍容华贵的太后,顿了顿,开口说道:“回禀太后,依老臣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