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行者-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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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分量要是再重一点,中毒之人便会永久的沉睡——死亡。
死亡岂非就能忘记一切烦恼?然而无忧散真的能够让人解脱吗,谁又敢说饮下毒药的那一刻,不是带着满腔的怨恨和不甘?
虽然哥哥极力想要逼出他身体中的毒,可是那霸道的毒药已经深入了他的五胀六肺,损坏了他的脑神经。他忘记了很多事,却唯独记得自己与哥哥所谱的那些曲子,以及父亲万般无奈的毒杀。
因为父亲在保护皇帝的时候受了重伤,武功尽失,所以被哥哥点住了**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将他带离家族。
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很快,他们的事情便泄露了,皇帝却并未大发雷霆,而是宽恕了这一家人。他们的父亲却自尽以谢皇恩,这在兄弟二人心中产生了不同的想法。
哥哥认为,不忠的后果就要承担死亡的惩罚,已经流落江湖的弟弟则看到皇权下家族的苟延残喘。
为什么有的人生来就应该高高在上,谁规定我们的命运就只能选择为他去死?
带着不甘心,弟弟投入了天门,成为了密谋造反的一员干将,靠着夺人心魄的琴音,让许多朝廷的高手魂飞天外。
当有一天他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好用的棋子时,他选择了叛出天门,而天门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派出无数的高手前去杀他,结果那些所谓的高手都有去无回。
天门将他的行踪透露给朝廷,妄图借刀杀人,谁知朝廷派出的军队照样奈何不了他。除了十死侍,他就是绝对强横的存在。可是皇帝不会轻易动用最后的王牌,将他列入了通缉的榜单之后,就由着他浪迹江湖。
这人便是十大悍匪中名列第七的“修罗琴师”庄浩宇,而他的哥哥在十死侍中也恰好名列第七,代号为“七步”,而没人再称呼他本来的名字——庄浩辰。
庄浩宇之所以赶往金陵,并非像其他江湖人那样想趁机谋取利益,也不是要趁乱行刺皇帝。虽然他对皇家怀有深深的怨恨,可是之前的行为已经宣泄了心中的愤恨,自己手中的鲜血虽然能够洗掉,心中的鲜血却难以洗去。
作为琴师,若沉浸在杀戮之中,如何能够弹出直达天庭的天籁之音。庄浩宇已经决定放下所有的怨恨,因为他理解了那个身处皇位的人是如何的身不由己。何况,做出这个安排的,也未必就是那位九五至尊。
已到了返璞归真境界的庄浩宇缓缓走在路上,憔悴的脸上终于浮现出笑意,就像是蜀中常年的阴天终于迎来了艳阳高照。
此生若再能够与兄长合奏一曲,足慰平生!
第两百七十九章 被尘埋的天怒剑
不知不觉,冯牧离开东长街已经一年多了,这也就意味着婴孩李时珍已经一岁多了。远在南京的冯牧不知道,小李时珍被李果珍抱在怀中,已经能够开口叫人,模样十分乖巧。
只是陆师爷和小雀儿离开了李大夫家,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李果珍满脸哀伤,不过他没过多久就释然了。
这一天的阳光明媚,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他们的邻居孙分,却背着他的娘亲来到了李家。
“李大夫在家吗?”孙分开口问道。
李果珍不知道他为何背着自己陷入昏睡中的娘来到他们家,不过看着满脸横肉的厨子孙分,他多少还是有几分畏惧,木讷的摇了摇头。
孙分叹息一声,将他头发已经全数花白的老母亲放下来,扶着做到一只木椅上,然后在自己怀中掏出一个钱袋。这个钱袋上满是油污,因为他本就是厨子,常年与柴米油盐打交道,没有油污才是怪事。
李果珍抱着李时珍,出神的看着孙分,小不点李时珍也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不常见的大个头,并未像哥哥李果珍那般发怵。初生牛犊不怕虎,无知便无畏,向来如此。
孙分将钱袋放在小不点李时珍的胸口,开口说道:“我大部分钱都被我娘收起来了,这是我藏的私房钱,现在也用不上了。”
他人虽然五大三粗,可是声音却很轻柔,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两个孩子震得魂飞魄散一般。李果珍看着他奇怪的举动,还有他说的话让人不明就里,他也不敢询问。
“是这样的,果珍,李大夫回来之后,请代为转告,就说我要出一趟远门,我母亲就劳烦他代为照顾了。”
听到孙分的话,李果珍长大了嘴巴。他有些颤颤巍巍的问道:“兴盛楼的盛老板知道你要离开吗?没有你的话,他的饭馆可开不下去。”
孙分摇了摇头,说道:“我自然不能告诉他,要不然以他的性子,还不一哭二闹三上吊,寻死觅活也要让我留下?可是我如今真的有要事在身,不离开也不行。”
说着。他伸手摸了摸李果珍的头,说道:“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看到时珍长大。你告诉盛老板,孙某感激他长久以来的照顾,也顺便告诉你爹一声,说孙分所欠的人情,恐怕只有来生才能回报了。”
李果珍露出悲伤的神情,连忙问道:“孙大叔,你为何这么说,难道你要死了吗?不管你患了多么严重的病,我都能请求爹将你治好。你不必担心。”
李时珍咿呀了一声,轻轻伸了一个懒腰,不哭不闹,没有再这个时候捣乱。
孙分呵呵一笑,说道:“傻孩子,有时候能让人死的并非疑难杂症,而是情意。或者忠诚。你现在年纪还小,自然不会理解我说的话,不过没关系,你早能够体会我今日的心情。”
“孙大叔,你这是要去哪?”李果珍没有再钻牛角尖,关切的询问道。
孙分望着东边的方向。口中喃喃道:“我此番要去的地方,是六朝古都金陵,在那里我将走向自己的宿命。”
李果珍听不懂他说的金陵在哪,更不清楚他的宿命究竟是什么,他只是天真的问道:“距离很远吗,你有时间还会回来么?”
孙分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远在千里之外,你走上两个月也未必能够到达,至于我嘛,就用不了多长时间了。我这次去了那里,应该没有机会再回来了,如果有机会回来,你想让我给你带什么礼物?”
李果珍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随即陷入了沉思,他停了半晌,开口说道:“冯牧的武功很厉害,他也教了我一些,可是我觉得我不是学武的料,我爹一直在寻找一本医术,叫《御药十典》,他寻找多年也没见到,心中很遗憾,所以我想要它做礼物,到时候送给我爹。”
孙分又是一笑,说道:“好小子,竟然懂得借花献佛了,不过你提出的这个要求真不简单,连李大夫都难以找到的药典,寻常人自然更难得到。不过孙大叔答应你,一定想方设法帮你找到它,正好回报你爹长久对我的照顾。”
孙分说完,轻轻在他年迈的母亲脸上抚摸了一下密布的皱纹,还有她凌乱的发丝。慈母在,不远游,孙分心中十分酸楚,可终究还是狠了狠心,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孙大叔,记得要保重身体,我还等着你带回来那本药典给我呢。”
看着孙分快速消失在自己的院子中,李果珍朝着他的背影喊道,孙分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大声的答应一声:“一言为定。”
等他身影彻底消失之后,李果珍便转头看着孙奶奶,她还在睡梦中,李果珍不明白,明明是大白天,她怎么能够睡得这么香?
他的亲奶奶在半年前去世了,孙奶奶平时常来看病,李果珍在心中也将她看成了自己的奶奶。
他望着天际的暖阳,期盼着母亲早些从集市上回来,但是他不期盼父亲李言闻早些回来,因为他知道他每次出诊,都会走得很远,回来的很晚。
离开了李家之后,孙分回到了自己的小破屋中,这间房子实在很破旧,大雨大漏,小雨小漏,可是他都忙着在兴盛楼做菜,没有时间补房子。因为盛老板包吃包住,也让他将他的老母亲接到楼里,所以这间破屋,他们几乎没有居住过一天,自然也没有修补的必要。
他缓缓移开破屋中巨大的石磨,然后用锄头在石磨的下方开始挖掘起来,没过多久,他就挖了一个大坑,只见坑中有一块红布露了出来。
孙分小心将那红布扯开,里面露出一个生了锈的铁盒子,孙分缓缓拿出了铁盒子,将破衣服撕成布条,绑在这生锈的铁盒子上,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就算这铁盒子会生锈,可是盒子里用天外陨石打造的“天怒剑”无论如何都不会生锈。
孙分背着这巨大的铁盒,身影快速消失,往金陵而去。
第两百八十章 奸诈的倭人
冯牧跟随农夫修炼忍术的同时,皇帝朱厚照在等待着十死侍齐聚金陵。
孙分一早就接到了消息,作为十死侍之一,他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宿命之路。金陵这座繁华如梦的城池,或许能让他永久熟睡,再也不会醒来。
他已经走了几天,距离金陵城已不到百里路,他几乎是日夜兼程,没有耽误多少时间。
早在皇帝进入金陵的那天,密令就已经传了出去,得到命令的那些人自然不敢怠慢,安排妥当后便向金陵赶来。所以在冯牧被农夫所救的那天起,孙分便已经在路上走了好几天。
这一天,晨光熹微,南京城的寒风肆掠,竟然吹起了漫天的飞雪。
冯牧与农夫来到一座高山上,山顶相对平坦,他们面对面站着,农夫做了一个请指教的手势,冯牧便率先发起了攻击。
转眼之间,冯牧便已经攻出了四招,他以“推窗望月”起头,以“平沙落雁”收尾,中途每一招都算准了农夫所要避开的方位,他以为自己的攻击已经滴水不漏,让对手防不胜防。
事实上也同样如此,农夫面对冯牧的攻击,躲开了第一招,第二招的时候,依然落入了对方的掌风之中,可是经验老到的他岂会输给一个小孩,他反手一掌挥出,与冯牧双掌相对,接下了冯牧的攻击。
冯牧后面两招同样被农夫接下来,冯牧身子被反弹开一丈开外,农夫手掌处传来一阵凉意,同时又感觉到灼热。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惊喜的神情,开口说道:“你几乎已经将体内两种不同属性的内力融会贯通,这是天大的喜事,若是再学会了忍术,那么闯荡江湖,就再也不用畏惧任何人。”
听着农夫由衷的赞美,冯牧挠了挠头。说道:“大叔过奖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据我所知。有一个小孩年岁与我相差无几,早已经能够将忍术发挥得淋漓尽致,他才是当真可怕。”
听到冯牧这般说,农夫不由得露出了好奇的目光,他看着冯牧。严肃的问道:“你是在哪里见到那个小孩的?”
“为了替我义妹治伤,我们去到了荆襄大地,在东长街遇到了李言闻大夫。可是他经常受官绅茅坤的欺压,我看不过替他出头,在交手几次后,他们那边突然出现那样一个小孩,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所谓的天才。”
冯牧所言非虚,他仗着有许泽的内力,还有禁宫五牙等名师的指点,才没有处于下风。可是那孩子并没有浑厚的内力,却能够与他旗鼓相当,这样的修为,着实令他有些吃惊。
农夫陷入了沉思之中,因为冯牧所说的那个地方他很熟悉,因为十死侍其中之一的“十斩”便是隐居于此。
十死侍只有在皇帝危急关头才会出现,没有皇帝亲自发出的密令,他们是不会听从任何人调遣的。
农夫对冯牧问道:“想不到小小的东长街,还真是卧虎藏龙,那孩子既然会忍术。其身份一定很特殊,你有没有查清楚他的来历?”
冯牧惭愧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很想查清楚,可是发生了一场变故。打乱了我的计划。”
“什么变故?”
“官绅茅坤一家惨遭灭门,官府将我视作元凶抓了起来,所以我没有那个机会去查明真相,只能选择越狱逃跑。”
农夫眉头微微皱起,略为思索,说道:“看来那孩子背后还有一股势力。他们是有备而来,此事绝对不简单,所不定倭人已经渗入了我华夏腹地,刺探了许多机密的情报,这样看来,这些心怀叵测的人比起悍匪更加可怕。”
听到农夫的话,冯牧才反应过来,觉得是有这么一回事,他隐约回想起在明朝一段时间里,流传着戚继光抗倭的传奇故事,只是他自己也不清楚具体的时间。
许爷爷曾经说过,倭人野心勃勃,觊觎中原已久,而且他与那名武士比武的约定已经越来越近,冯牧在心中盘算着要加速提升自己,不然很难击败强敌。
雪花轻轻飘落,沾染在他们的发丝上,衣袍上,这两人却浑然不觉,一起推敲着那件事的前因后果。
农夫听着冯牧的叙述,时不时打断,提出自己的疑问,当冯牧说完之后,他总结道:“照你的说法,那小孩估计是茅坤的外孙,只可惜并非亲外孙,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痛下杀手,让唯一知道他们秘密的茅坤彻底消失。”
冯牧不由得一愣,他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大叔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