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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大明行者-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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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之后,农夫来到冯牧所在的房间,冯牧还在打坐练功。他无法在睡梦中修炼。只能老老实实的盘腿运功,懈怠太久,他的武功便不进反退。

“我所掌握的忍术源自千鸟流,千鸟流在奈良算得上一等一的存在,可是东瀛忍术流派众多,千鸟流也并非无敌。忍术本源自中土。只是中土失传之后,在东瀛发扬光大,忍术种类繁多,五行风雷、飞禽走兽,都可以作为忍术的一部分。”

听到农夫平静的语气,冯牧缓缓睁开了眼睛。农夫点燃了油灯,冯牧见到他一脸严肃的表情。开口问道:“大叔,你肯教我修炼了吗?”

农夫点了点头,说道:“早晚都要传授给人,难不成还带进棺材,让这忍术失传,那就太不值得了。反正我也没有寻到什么合心意的传人,更不愿交给小敏,让她卷入是非之中,索性就传授与你,至少还算做了一件好事。”

冯牧感激的说道:“请大叔放心,我绝不会滥用武力,滥杀无辜,我学武只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还有那些弱小又善良的人。”

农夫轻轻点了点头,走到冯牧的身边,着一些法诀,冯牧仔细的听着,时不时点一下头。

口诀记得差不多了,农夫开口问道:“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冯牧说道:“多数都是皮外伤,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得益于大叔的妙药,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并无大碍。”

农夫点了点头,沉思片刻,问道:“若这个时候,让你在水底浸泡半个时辰,你可害怕?”

冯牧不由得一呆,且不说如今的天气是严冬,就是泡一炷香的时间他也坚持不下来。这样胡来,就算他不被冻死,也会被淹死。

见冯牧不说话,农夫有些失望的说道:“想要修炼千鸟流忍术,第一步就要憋气,你大可放心,只要你按照这个修炼方法做,就没有生命危险。”

“天寒地冻,我是担心自己的身子受不了。”

“这你大可放心,我自然不会让你去河里修炼,而是让你浸泡在大鼎中,下面生火,你不用担心寒冷。”

听着农夫淡淡的话语,冯牧一愣,这里有大鼎?他不由得在头脑中想象着那个画面,感觉自己就像是活烹了一般。

见冯牧点头答应了,农夫便缓步离开了房间,冯牧紧随其后,来到后山。夜里的寒风更加狂猛,吹起了无数的落叶,两人走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来到一个山洞外,农夫伸手摘去了外面的枯藤和杂草,然后缓步走了进去。冯牧跟在他身后,越走越惊奇,因为山洞内别有洞天。

农夫用火折子点燃了石壁上的油灯,几盏油灯将山洞内照亮。借着灯光,冯牧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石鼎,石鼎上面是一条玉带一般的山泉缓缓倾泻而下。泉水冲入石鼎之中,将石鼎内冲洗得纤尘不染。

农夫足尖轻点,一下子跑到了石鼎前,他双脚站在溪水中,然后大喝一声,便将盛满水的石鼎抱了起来。冯牧看得目瞪口呆,这只石鼎少说也有几百斤,加上盛满了水,能将它抱起来,这力量简直就是大力神转世。

农夫将石鼎抱到一处石台上,然后将洞内的干柴取了过来,在它下面点燃。看着他将随身携带的药粉撒进石鼎,冯牧知道这是配合修炼的药,正在他出神之际,农夫一下子出现在他面前。

“砰砰砰”接连好几声,农夫击打在冯牧的身上,冯牧突遭攻击,毫无防备,被打得差点背过气去,他还为反应过来,就被农夫丢入了石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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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七章 青出于蓝

冯牧在昏昏沉沉之中,被农夫到了水底。那口大鼎足有半人多高,可容纳两个人,冯牧身子完全浸泡在水中,一点也不觉得狭小。随着柴火的剧烈燃烧,水温急速的上升,沉在水中的冯牧觉得难受,他急于想要冒出头来大口地呼吸。然而,一只大手死死地摁在他的头上,令他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冯牧四肢并用,激烈的挣扎着,他已经在水底坚持了两分多钟,再多一刹那他都觉得自己会窒息而死。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他拼尽全力想要浮出水面,无奈农夫巨大的手就是不松开。冯牧再也忍耐不住,内功在体内极速运转,想要对抗农夫的压制。只见石鼎内的水因为真气的流动而急速的旋转起来,只听得一声巨响,水柱冲天而起,冯牧整个人像是展翅翱翔的苍鹰一般,从石鼎中飞掠而出,“嘭”的一声撞到了山洞的顶部,他才晕了过去。农夫被他弹开,露出惊异的表情,口中喃喃道:“不错,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我之前倒没有,想不到这少年的修为进步如此神速,简直是武道的福音。”他嘴里说这话,已经来到了冯牧的身前,俯下身检查了冯牧的额头,并未撞破,而是起了一个大包,青肿了一块,农夫这才放下心来。他重新将石鼎灌满水,然后再次抱到柴堆上,可是之前的药粉已经没有了。但他相信第一次浸泡,冯牧该吸收的也已经吸收,无法吸收的再试几次也没有效果。水温渐渐热了起来,农夫再次将冯牧扔进了石鼎之中,冯牧仍旧处于昏迷状态,整个人被压入水中,就如同死去了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冯牧的脸色越来越难夫在摁住他的头的同时。另一只手搭在他脖颈上,感觉着他血液的流动,知道动脉跳动越来越微弱,农夫才将这昏迷的孩子拉出了水面。“这一次比起之前那一次要长久一点。可是还未真正掌握屏息之法,完全是靠意志力在支撑,而没有发挥潜在的能力。”农夫有些失望,也有些期待的牧,然后再次将他摁进了水中。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因为石鼎下面剧烈燃烧的柴火已经将水烧得滚烫,冯牧身体感受到高温,有了本能的反应。冯牧再次睁开了眼睛,张嘴想要大喊,却一下子灌入一口水,他忍不住咳嗽起来,连忙将水吐了出去。然而他仍旧无法摒住呼吸,在水中四肢乱动,拼命挣扎。“先不要记着反抗,尝试着用忍术去适应它。想象自己就是水的一部分,真正的融入其中,而不是茫然的排斥。”农夫大声说道,话语声清晰的传入了冯牧的耳中,冯牧调动全身的内力,本想要再次挣脱这样的困境。然而他放弃了,听到农夫的话,在热水中已经到达极限的冯牧,重新闭上了眼睛。千鸟流的忍术在他头脑中浮现出来,冯牧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心都变成了水。他能够清晰的察觉到水流在他每一寸肌肤流过,进入他每一个毛孔。他从未觉得在水中是这般的自由,就好像在母亲的肚子里一般温暖。大火依然在持续烧着,水温快到了沸腾的边缘。可是冯牧不会在意这**辣的刺痛。灼热的水随着他的耳鼻流进了他的身体,冯牧呛水之后,忍不住咳嗽起来,一同咳嗽出来的丝丝血迹。原来他的七窍都已经渗出血来,农夫只是平静的一切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手依然没有离开冯牧的头。他另一只手搭在冯牧的动脉血管上。只要还有微弱的跳动,他就不会放手。哪怕这孩子已经七窍流血,哪怕他全身灼热得如同火炭。忍术,只有在极端痛苦中忍耐下来,才是这忍术的究极奥义。对于冯牧而言,这样的时间,每度过一秒钟就相当于一个时辰那般漫长,他遭受着双重的痛苦,而且已经无力反抗。因为他的意识已经变得十分模糊,他已经不知道要运功抵抗,凭借生命的本能,他只能够尽量的忍耐,将自己想象成这其中的一部分。农夫终究还是将他拉了出来,被拉出来的冯牧气若游丝,浑身酥软,就像一条被煮烂了的鱼。然而农夫并未就此罢手,手一扬便将冯牧甩了出去,冯牧向一只风筝一般飘在空中,像一块巨石一般砸进冰凉的泉水之中。极致的灼热之后,立马就是极致的冰冷,头脑还处于昏沉状态的冯牧立马清醒了过来,他睁开已经血红的眼睛,想要什么,然而却什么也楚。被鲜血和水模糊了视线,冯牧只能在水中摆动双臂,向着水面游去,当他刚一冒头,便被农夫压了下去。身子再度沉入水底的冯牧,感受着周身细微的变化,丹田中的气息游走于全身,他渐渐觉得自己已经与冰凉的泉水融为了一体。原来忍术不是靠突破身体的极限,也不是拼了命的忍耐,而是由内而外的发觉丹田之气,将自己遭受的痛苦掩盖起来。原来忍术并不是要泯灭自己的内功气息,而是用一种浑然天成的气息掩盖杀气,让自己与周遭的一切合二为一,让对手察觉不到我的存在。沉入水底的冯牧,头脑中飞速浮现这些念头,然后身体停止了动作,就仿佛一具僵硬的尸体,沉到了水中。农夫一直在感受着他的脉搏跳动,沉入水底的冯牧,脉搏的跳动变得十分微弱,却不再似之前那般狂躁。农夫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样这少年已经初步掌握了千鸟流的忍术,只要他长期坚持,就一定能够达到忍术的极致。他不由得有些佩服起这个孩子来,因为他们十人莫不是武学奇才,刚开始修炼的时候可是用了十天才初窥门径,而这少年只用了一晚上不到,就掌握了初步的修炼之法。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山代有人才出,只有放心将未来交给这些后辈,这个世界才会变得更加精彩。农夫这般想着,然后放开了摁住冯牧的手,因为已经不需要强制他修炼忍术了。本书来自  /book/html/31/31749/index。html

第两百七十八章 琴师;亦琴痴

冯牧在修习忍术的过程中,虽然臻入佳境,却也昏死了过去。他虽然气若游丝,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可是却是最好的状态。

一夜的折腾,冯牧已经精疲力尽,他陷入了假死的休眠状态。农夫面带欣慰,轻轻将他背起来,缓缓走出了山洞。

皇帝朱厚照还在等待一个人前来,趁此机会,他正好可以教这孩子忍术。就在他安心传授冯牧忍术的时候,一个穿着破草鞋,背着一个巨大琴匣的人,步调缓慢的向金陵而来。

他走得很悠闲,每到一处风景区都会停下脚步,忘我的游赏一番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他并非达官显贵,只是一个四处飘泊的琴师。

虽然他是琴师,却很少弹琴,他宁可去做一些苦力活,也不肯去秦楼楚馆,富贵豪宅弹琴,即便是那样赚钱很快。

他去过码头扛包,也到过石场搬石头,但是他背负的琴匣却始终不曾放下,纤纤手指也始终没有变得粗糙。

这世间,只因能有几人?他孤独的走在路上,忘情于山水之间,与清风明月为伴,视烟雨楼台为友。越是清高,便越是寂寞。

深入骨髓,无论如何也难以洗去的寂寞。

他不肯轻易弹琴,只因为真正的天籁要弹给懂的人听。

那些不懂的人听了,只会七窍流血,精神癫狂。他不是一个热衷杀戮的人,却是一个很容易带给被人死亡的人。

所以他一直在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弹奏喜欢的曲子。在喧闹的大街,在繁华的人群,他永远都是被遗忘的叫花子,谁也不会多看他两眼。而在空寂无人的深山,在风景如画的水上,他永远都是超凡绝尘的君王。

他的世界,他一人主宰。

这个慢慢走向金陵城的人,却并非皇帝朱厚照要等的人。可是这人比起皇帝要等的人。也丝毫不差。

在他走向金陵城的另一个方向,另一个同样落魄的人却是风风火火的向金陵城而来。

他就像是他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同样背负一只巨大的木匣,样式稍有不同。花纹更少,更为破旧,颜色更为浅显。

这人同样是穿着一双破草鞋,发丝同样凌乱,没有采取任何的手段将它束起来。若是有心人一定能够发现他们的相貌有九成相似。身材的高矮胖瘦都一样。

事实上,他们本就是一对孪生兄弟,从出生之后,就有相同的爱好,为着相同的目标而努力。两人惺惺相惜,形影不离,共同谱出来的曲子名扬天下,成为教坊歌榭传唱的经典。

然而,他们仍旧分道扬镳了,哥哥成为了皇家的密卫。关键时替皇帝抛头颅洒热血,弟弟仍旧逍遥自在,流落江湖,以为可以安然一生。

谁知晓他们的命运却不由自己做主,他们之中如果有一人成为死侍的话,那么便等于是宣判了另一人的死刑。

哥哥不清楚这样的结果,以为主动承担了家族的使命,就能够将自由留给自己的弟弟。弟弟更不知道这样的结果,觉得哥哥牺牲自己成全了他,他就更应该享受生活的美好。

连带着哥哥的那一份一起。走遍祖国的大江南北,让每一座山,每一条河,都留下他的足迹。都聆听他的琴声。

要是没有那一道密旨,父亲不会在他的饮食中下那闻名天下的“无忧散”,好在他只是吃了一点,就被及时赶来的哥哥打落了筷子。

“无忧散”能够让人忘记世间一切的烦恼与忧愁,一点就能让人失忆,稍加分量便会让人成为一直沉睡不醒的活死人。

当然。分量要是再重一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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