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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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留余地,将来只怕和信长的其他家臣会越闹越不愉快!”正信点点头,对昭德所说很是赞成,“不然信长为什么让他担当京奉行啊,就是要他这个孤傲的性格,远离家中的斗争,你看看,现在家里就分成了守旧和革新两派,若是他再来了,岂不是全乱了!”孟昭德听罢想了想,突然诡异的对正信说道,“正信何必绕弯呢,你和昭德之间还不明说!”本多正信知道瞒不住孟昭德,嘿嘿笑道,“现在家里说的很邪乎啊,说咱俩什么一文一武,瞒骗上下,坐大实权,很是尾大不掉啊!”孟昭德听罢叹了口气,狠狠说道,“一些人出不了头,自然嫉妒,我们为家国将生死置之度外,废寝忘食,连自己的子女一年都见不上几面,我们为了哪般,哼!正信啊,你记得你有一次去我军中造访,和我说过一个防止别人诋毁的法子么!”正信点点头道,“记得,若要人所不嫉,就要权重可倾天下,一动全家震撼,这才无人敢嫉。你的意思是?”孟昭德指指正信,苦笑一声道,“你都明白了,还要我说最后一句,好吧,那就我来说,反正主公信任你,那不如就坐实了你权重好了,只要你把这些苦心都和主上说了,他也省得一帮人有的没的在他耳边唠叨,自然会逐步放权给你,至于我么,他们都说咱俩一党,那我无所谓,只要你强了,他们自然不会招惹我的,谁叫咱们一党呢!”说罢孟昭德哈哈大笑,本多正信听罢,也是狂笑不止,乱世中求存之道,竟然如此艰难作践啊!
2月21日,昭德和正信返回本军一日后,织田信长军出动,将帅帐进设于津岛指挥全军,兵分四路决战长岛城!东路,由信长的嫡长子织田信忠率领,下辖猛将森长可,池田恒兴,他们主要是辅助少主建立军功,所以此路兵马最盛。西路是老将佐久间信盛,稻叶一铁,辅助佐佑少主杀敌。南路有泷川一益,林秀贞并九鬼嘉隆的舰队,配合德川军进攻本愿寺水寨。北路则由羽柴秀吉异父同母的弟弟羽柴秀长(木下小一郎)带领着一班猛将,如丹羽长秀,不破光治,佐佐成政,前田利家率先发起攻击,此路主要都是青年将领,丹羽长秀作为重臣竟然沦为小一郎的副将,这正式宣告了织田信长撤换军中主帅的决心!到了第二日,织田大军共三万五千人(新增为尾张林贞秀援军,据报是为了儿子报仇来的),将伊势长岛城四面围得如铁桶一般,可以说这次长岛上的一向宗门徒们是插翅难飞了!
战斗一经打响,北路军在羽柴秀长,丹羽长秀等将的奋战下,立刻攻陷了小木江砦,会合东路军进逼篠桥砦,中途还乘势一把火烧了加路户砦,丹羽长秀因为憋着一肚子气,身先士卒,差点在攻打加篠桥砦的时候被乱箭射死,好在主将羽柴秀长拼死将他救下,丹羽长秀感激涕零,武将其实可爱,平日里也许诸多怨言,却偏能在战场上化解,一次挡箭挡刀就能变成自己一世的恩人,羽柴秀长这次救下长秀,竟然为日后羽柴秀吉人生关键一战拉拢了一个最重要的帮手,这是两位武将现在都不能预见的。北路连战连捷之后,西路佐久间信盛也包围了大鸟砦,这里的守军是三千本愿寺火枪手,他们都是伊贺众的豪杰,枪法如神,孟家最杰出的火枪手铃木重秀(杂贺孙市)就是出身这里,所以一时间难以攻下,不过信长闻知之后并不慌张,他所关心的只有长岛城一处而已!南边的织田信孝和织田信雄包围了桑名砦,日夜攻打不停,这个砦的背后是长岛城外最平坦的大道,若是拿下这里,攻打长岛城将事半功倍。2月22日九鬼嘉隆的水军编队完成,在德川家康的指挥下加入战斗,熊野水军高大的安宅船射击口众多,且甲胄厚实,一向宗门徒的小舟和帆船都是金主赠送,轻薄无力,面对大船如怒涛中的树叶禁不起风雨,一簇而散!如此四下夹击,到了23日,一向宗门徒在各方皆溃不成军,许多门徒将家小都撤到群岛中心的伊势长岛城,放弃了所有阵地,准备作最后的抵抗!
24日,大鸟砦和篠桥砦中的一向一揆火枪兵终于弹尽粮绝,不得已向织田军请降,连日来耗损不少兵马的信长愤怒的拒绝了此提议。他对来使说道,“信长此番来战你们,是迫不得已,你家大当主显如说我是佛敌,佛敌怎么和佛谈判!信长的弟弟还有许多部将都死于和你们的战斗,仇恨不共戴天!我若是和你们谈判,请问信长的家人会怎么看信长,请问林贞秀怎么向他的夫人交代,我怎么想所有死难者的家人交代!我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们!你们得势的时候驱逐领主,自领国事,对于人民百般欺凌,奴役如猪狗!你们得势的时候在背后偷袭信长,收留信长的敌人进入比叡山,公开和信长对立,现在既然开打了,就给我像个男人,别他妈(自己斟酌当时的粗话)打不过就投降!晚了!你们恶有恶报!等着灭门吧!”拒绝使者之后,信长便继续攻城,因为两砦城高池深,孟昭德特意进献天龙军天雷营给信长使用,织田军拉来了天雷营的大炮轰击两砦,两砦的城墙应声而崩,且从士气上彻底打垮了守城的一揆军!25日,长岛城附近风雨大作,人不能行,马不能奔,大鸟砦的守军想乘机弃城逃跑,不料被围城的佐久间信盛发觉,他通报信长知晓,信长大怒,下令织田军沿途追杀,这一战,竟然斩杀了一向宗手无寸铁的男女门徒千余人!闻之此事的德川家康惊愕不已,孟昭德更是大叫一声向后栽倒,他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进献火炮错了,也从这件事中看出了信长的心狠手辣和做事歹毒!
大鸟砦陷落之后,篠桥砦也随即陷落,此时的伊势长岛城除了几个简陋的副城只剩下屋长岛砦,中江砦和长岛本城还在一向宗门徒手里,织田信长统计近几日的战况,三万五千人竟然折损四千有余,另外逃跑的和被俘的,兵力已经不足两万五千,信长唯恐继续硬攻这几处城砦会损失太大,于是决定改用围困战术,希望能困死饿死敌人,这一困,竟然就是一个多月!其间本愿寺显如得知战事吃紧,从石山城和加贺国两面进发,攻打织田信长的属地,京都方面,羽柴秀吉和明智秀满拼死抵挡,借助天皇陛下的金字招牌,本愿寺不敢使用火炮和火枪,可佛兵的刀枪棍棒又远不如尾张军的纯熟,一连数日损兵折将,竟然连一里都进不得,本愿寺显如无法,只好无奈退兵。至于加贺国方面,安藤守就总领越前和美浓军务,这位原斋藤家的三魁首之一果然骁勇,引动新招募的三千兵左进右出,右进左出,疑兵之计抵挡佛军,下间赖照和七里赖周各怀鬼胎,两人都担心太深入了会让对方乘机回国掌了大权,十五日里,竟然两军都进不到五里,最后粮草吃没了,就干脆退兵。得知此消息的本愿寺显如气的直跺脚,在石山城天守阁里大呼道,“如此良机都不能拿下京都,剿灭信长,我佛家的灭顶之灾到了!”
3月22日,长岛城的一向宗门徒吃完了城中的最后一粒米,杀掉了最后一匹马,再也撑不下去了,于是硬着头皮请降织田德川联军。信长听了本来打算斩掉来使,可正巧在军中做客的孟昭德和本多正信拦了下来,信长立刻让使者先行退下,正信方才说道,“信长公,咱们围困敌军一个月了,都无法叩开城门,既然现在人家主动开门,咱们为何不受呢?”信长听罢立刻明白,于是耍了个诈,招呼使者进来假意准降。使者兴高采烈的回去复命,愿证寺证惠一生狡猾,也许这次是轻视了信长,也可能是实在饿坏了,总之他信了织田信长的许诺,打开了城门!当长岛城的信众纷纷走出城门,准备登船离开群岛的时候,事先埋伏好的织田军一拥而上,向手无寸铁的信徒们杀去!逃到水面的小船也全数被九鬼嘉隆的安宅船撞翻,铁炮羽箭如飞蝗一样射向落水的信众!一向宗门徒们知道上当,男女老幼四下逃窜,一些不甘心这样死去的也只能绝望地赤手空拳和织田军搏斗,不幸全部被杀死!看着手无寸铁的百姓被织田军的长枪快刀挑翻劈倒在地,孟昭德心疼的差点吐出血来,他几乎不能忍受,最后突然将虎突枪握紧,做了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动作,一抽座马,奔着信长冲了过去,旁边的德川家康见了,立刻打马去追,眼瞅着离信长还有十五步了,家康终于追上孟昭德,一把抢过他的马缰绳,死命的拽住了马头,信长和身边的众将见到此景皆感惊讶,都将腰刀抽了出来,紧盯着孟昭德,如此局面之下,德川家康突然用马鞭啪的抽在了孟昭德背上,对着孟昭德恨恨说道,“你这座马早就老迈,家康说了多少次,上阵不利,你就是不换,现在好了,没事就惊马,没事就惊马!要是冲撞了信长公,怎么办!”
此话一出,众将才松了口气,将腰刀又送回鞘中,信长笑了笑道,“算了,我早就听说你家这位孟昭德精于算计,上次进献我的五门火炮估计就价值不菲,他都把钱花在这上面了,哪里有钱买马啊,这匹马既然老了,就杀了吧,信长这里有一匹赤炎驹,是大明汗血马的后裔,我看了正信的书册,你不是明朝人么,明朝人骑明朝的马,正合适!”说罢,真的让人立刻把马牵了过来,家康和众将一看,真的是好马,高近丈,髯至膝,尾委地,蹄如丹,长嘶如龙鸣,流汗如浆血,动静皆如天赐,腾雾凌空,横驰万里,踏燕追风,家康忙问名唤什么,信长说道名唤血苍穹,然后看向孟昭德,似乎等他谢恩,可孟昭德眼含热泪,手握枪杆久难松开,家康见了暗自冷汗不止,可一时无法,只能瞅着身边尾随而来的本多正信,正信自然了解,赶紧大声说道,“信长公,请容正信禀报,孟昭德大人所乘的座马乃是他义父东海太原雪斋的爱马,若是只换掉还可以,若是杀掉,难免孟大人伤心,这不,已经热泪盈眶了。”信长听罢突然诡异一笑,嘿嘿道,“原来是老禅师座马,那一定年岁大了,十多岁的马了吧,那难怪老迈不听使唤,我劝昭德杀了也是好意嘛,这可是一匹英雄马啊,既然征战一生就该死得其所,难道昭德忍心看着它垂垂老矣,死在栅栏里,死在食槽边么!家康啊,你说呢?”
德川家康听罢如五雷轰顶一般,只好唯唯说道,“家康也以为。。。就杀了算了。”孟昭德痛苦的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可正信突然咳嗽一声,好似满脸痛苦,孟昭德见状,只能强忍心中苦闷,把满肚子的愤恨和委屈狠狠压下,缓缓说道,“孟昭德请命,亲自赐死爱驹。”织田信长一听,立刻哈哈大笑道,“好啊,咱们一般杀马,都是让兵卒蒙住马眼,然后让新兵乱箭射死,用来锻炼兵卒的箭术和胆识,不过这匹马竟然侍奉过两代名将,就不要这么做了,请昭德亲自为它斩首吧!”话音一落,家康才深深松了口气,示意孟昭德赶快动手,孟昭德此时已经无力挽救爱驹,只好翻身下马,用手摸了摸爱驹的头鬃,小声说道,“多谢了,多谢了!”说罢突然抽出腰间太刀,唰的一刀自下而上,斩断了爱马的头颅!
拜谢信长赐马之后,孟昭德缓缓退回了本阵,路上脸色严峻,正信恐惧而不敢言,家康恼怒孟昭德险些为本家带来灭顶之灾,可自己心中确实也不满信长所为,对他屠戮手无寸铁的百姓反胃不止,所以就无法发怒昭德,三人这样各怀心事,失魂落魄,只能传令本军收敛剿敌之势,且尽量不看织田军的所作所为了!
目睹本城遭遇的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之后,屋长岛砦和中江砦里的一向一揆众恨得咬牙切齿,双目紧闭,他们决定誓死不降,和信长斗争到底。织田信长得信后,也懒得和他们罗嗦,他下令将这两座城砦的城门用木栅封死,然后把城墙上泼满火油,四面放火,城砦本来就是泥土和木板修建,这样被火油一浸,大火一烧,立刻变成如火海一般!被困的一向宗信徒们知道突围不得了,纷纷换上袈裟或者禅衣,在烈火中口颂“南无阿弥陀佛”,从容赴死!
此一役,联军共杀死一向宗门徒男女老幼两万多人!伊势长岛的一向一揆在经历了十年自治后终于被平定,此处的领土重归武家统治,但是织田家的损失也是惨重的,信长的庶弟织田信广,织田信兴,津田秀成,叔父还有几个堂兄弟皆战死,更不用细数家臣和家臣的亲族了。战后待孟昭德心情好些了,正信方敢去劝解昭德,他说,如果不是像信长这样斩草除根的做法,那么冥顽不灵的一向宗过不了多久就会以更大的规模卷土重来,毫不畏死地继续作战,对神灵的盲目崇拜使信徒们慷慨赴死,以至于和宗教势力的战斗几乎都是以惨烈的大屠杀收场,像中国古代的黄巾军,或者各个旧朝代的愚忠势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