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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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町广场,这里早已经清空了所有的商家贩铺,中心广场搭起了一人半高的舞台,红绸围绕着整个舞台桩部,上部背景处则一如既往的使用了出云社的一百比一比例模型,金黄色的赤鸟花纹布满了出云社模型白玉的面墙,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突然间,鼓乐声大起,两排共18名舞者披着长长的头发扎着白色的头带身穿平肩礼服走上台来,他们腰间系着腰鼓,伴随着手腕的上下翻舞,发出了震撼人心的咚咚鼓声,围在舞台周围的百姓们高兴的随着鼓声拍起了手掌,脸上也带着满足和陶醉的笑容,看着这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孟昭德心中竟也一瞬间有了些许感动。
“叮!”突然间一声高亢的弦乐划破长空,闭眼享受的孟昭德猛的从沉思中惊醒,他顺着声音寻去,只见又一组6个艺人捧着琵琶踩着欢快的舞步踱上台来,他们拨弄着手中的琴弦,声音好似万马奔腾转而又似银河泻地,时而小桥流水轻声细语时而金戈铁马铿锵有力,孟昭德再次闭眼细细品尝,才听得半刻就已经一头大汗,在心中暗暗叫道,好痛快!
“阿润姑娘来了!”音乐演奏了大概一刻钟左右,几个眼尖的百姓发现了刚从后台露出半面的阿润,他们兴奋的叫嚷起来,惹得孟昭德也把眼光抛了过去,就看见一个红色的人影恍恍惚惚的在奏乐队伍中穿插,直到她来到了舞台的中央才收住了身形,孟昭德一眼望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暗的叫道,我的妈啊,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妖艳这么美丽的女子啊!
阿润姑娘身高不同于一般的倭人,大概是多年跳舞活动的过,个头约莫五尺高了,还高过一般的倭国男子,她身穿一套紫金红三色舞服,手中一把垂金小扇,一头长发盘起扎在脑后,脑门上系着红色的头带,皮肤嫩白如玉,在阳光的照耀下又多添了一份娇嫩粉淡,她五官姣好,豆蔻鼻樱桃嘴,一双大眼睛随着舞蹈的节奏闪烁不止,眼角画的红色蝶翼也伴着阿润的眼睛一睁一闭上下翻飞,真的好像一只小蝴蝶在天空中飞舞一般。整个舞蹈表演到这时候真正进入了高潮部分,刚才还喧闹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除了清脆的鼓声和柔美的琵琶伴奏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每一个人都抬头凝视着舞台,随着阿润的舞蹈思绪翻飞浮想联翩,多少单身男子和情窦初开的少女看的如痴如醉不提,就是一些扛着锄头准备下地的老大爷老大娘也是一脸幸福,好似这一支舞蹈把他们都拽回了少年时的纯真时光。
“可怜飞燕倚新装。。。”孟昭德在尚书府5岁开始侍读,到丁大人被抄家也只有5年时间,任他再记忆力超群才思敏捷也不可能览尽天下文章,正可谓书到用时方恨少,此情此景让这个12岁的小伙子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一句好诗词来形容,无奈,只好从记忆深处挖出了一句李白的诗聊作抒发。
“屈尊帝王之下无奈献媚而已,非真心词句,”孟昭德正在脑中无数次玩味着这句诗词,并努力的发挥着想象力勾画一幅赵飞燕嫉妒的嘴脸,这时候,他的肩膀被人一拍,他回头看去,见是一位中等个头的方脸青年,看他面相书生气浓重,一身宝蓝色和服,头上梳着武士髻,似是个身份高贵之人,孟昭德忙转过身面向这位青年,浅浅的鞠了一躬,轻声道,“一时屈尊无所谓,能得到大展拳脚的机会造福人民自己被迫写几句邀宠诗句我看能够接受,最后皇家不予青睐则是百姓无福,不能怪诗仙大人。”
听孟昭德这样说,方脸青年微微一笑道,“好见解,大丈夫立于世,想百姓利益多过自己利益,为百姓安危放弃自己安危,这是大情操,难得难得!看来我错看诗仙李白了!”
“不敢,文学大论百家争鸣,本来就是要各持己见的,如果一百个人读书读的都是一种味道,那才真是要出毛病了,不知道大人以为如何?”
“哈哈哈,自由学术论,嗯嗯,这个观点我赞同,你年纪轻轻有如此见识真是难得,在下细川家江一郎藤孝,现在为武士出仕足利大人将军家,为阪本城统领步军侍大将。不知道阁下高姓大名,在哪里施展拳脚。”
孟昭德一听恍然大悟,忙正了衣冠,后退半步才略带激动的说道,“惭愧,原来是细川大人,机缘凑巧,我也是在京之町一路上才听说的将军家家臣中有一位博贯古今的学者,说他7岁成诗,15岁已经能在公家茶会上表演合歌,去年开始更是在阪本城开设讲堂,3个月公讲一次中世歌学的大儒啊!您乃是我们年轻一辈中的英才俊杰,今天能见您一面,真是激动的很!小的乃是九州渔民之后,井口家养子,孟氏昭德,今次上京是代表渔民众和商家探讨一些杂务的。”昭德心中盘算,此人乃是大才,我若说我是来找太原雪斋想要当武士,他必会拉拢我,将军家江河日下,我自不会去投靠,可是拉拢不成他就有可能会对我不利,所以还是不能旁生枝节,且不和他家扯上关系的好。
“哦?你胸有经纶文章,竟然不出仕于大名家闯一番天地出来,实在是太可惜了!九州也是连年征战,龙造寺大友岛津三家都在各地招贤纳士,你难道没有动过这方面的念头吗?”孟昭德微微一笑,果不其然,这个人是不放过任何人才的,只可惜,大才归大才,却始终看不清主家的真实实力,只知道贪图将军的名望,殊不知足利将军已经无法掌控这乱世,也没法再为百姓做些什么了。但这终归是别人家家事,人各有志,孟昭德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敷衍道,“乱世本就艰苦,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小人目前只是走一步看一步,沙场征战各家逐利的事情变数太大,小人目前没有这样的勇气参与其中。”
对孟昭德的拒绝,细川藤孝似是意料之中一样,他搓了搓手,并没有因此感到尴尬,“啊!那真是可惜了,一个渔家之子,竟然能知道远迈汉唐的诗作,我看你不是这么简单的,如果真是想打渔过一辈子,你读这些诗书做什么呢,呵呵。。。不过不管真也好假也好,总是你的想法,我个外人就不强求了,但是,阁下一旦改变想法,可随时来找我,近几日我会在京之町的菊屋居住,等到替将军大人招待完几位关东来的使臣,我就会返回阪本城,3月一次的开讲你也知道咯,反正随时你都可以找到我。”
“好!一切都看缘分,小人必会仔细斟酌!既然细川大人您尚有要务,我也不敢多做叨扰,咱们后会有期!”孟昭德得知细川藤孝此次来京的目的,心中一惊,原来这三家大名如此张狂,全然不把长尾家放在眼里,明明是要商量联合对付人家的,按照中国人的思维,或者模仿丁大人当年参上级的例子,都应该是暗中策划突然袭击,他们竟然大张旗鼓,甚至都通知到将军家了,如果这个迟缓的足利将军都知道一切了,那么长尾家估计早就在春日山那边琢磨对策了,照此估计这次看似气势汹汹的联合最后必会破产了!
细川藤孝与孟昭德又寒暄了几句后便带着随从离开了,孟昭德略带遗憾的瞅了瞅台上的阿润,摸了摸自己苦涩的腰包,想想事业还无着落,只能口中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默默数着细川一众人走出五十步左右后,便悄悄的跟在了后面。如果大喇喇的一起走,那么凭着细川的聪慧,他一定能猜出自己要去见关东三家祈求入仕,这般瞧不起将军家而直入关东,细川脸上一定不好看,那样他必会想尽办法阻挠自己和关东使臣的会面的。所以与其惹那么多麻烦,还不如少一事好了。
第四回三碗茶
时间2011…4…1215:45:36:4820
就这么一路躲着一路跟进,大概三刻钟上下,孟昭德便见识到了京都第一旅社的气派,不同一般旅店的木板布帘,菊屋是有着独立围墙的大建筑,石墙蓝瓦红木大门,进入门里迎面而来的是一条长长的鹅卵石步行道,两边是绿色的盆栽,大理石砌成的甬道拱桥,人工开凿的小溪流水在桥下穿过,客人走过通道看见的第一个建筑便是菊屋的经典标志听泉小筑,十八根空心竹架在环形温泉池的四周,小筑周围有桃木材质特别建设的卧榻,突出于小筑之外,凌驾在小温泉池之上,闭上眼睛就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滴水声,就是耳朵不好只在卧榻上躺着也能够通过呼吸品尝到与其他温泉不同的清香味道,水份雾气腾腾的附着在皮肤上,对保养也是大有益处。因为无钱居住,所以孟昭德只能前进到这里,龙之助之前和他说过,太原禅师就住在这里,缴纳了300文听泉费后,他才能在这里待上1个下午,虽然不知道几位关东使臣有没有可能出现在这里,但这毕竟是孟昭德唯一的机会了,他也只能耐心等下去,好在上天也似要帮助孟昭德一样,天近黄昏之时,一位瘦小的光头白须老者悄悄坐到了离孟昭德不远的一个位置,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先生,时间到了,您应该要离开了,我们听泉小筑晚上不接待客人。”正当孟昭德还在绞尽脑汁想法接近这个老者的时候,菊屋已经开始清理非住宿客人了。
“嗯。。。这样,我再交300文,你给我一盏茶的时间就好,一盏茶之后我就离开。对了,能否告诉我,我右手边那位老者你是否知道他的身份?”孟昭德数出身上最后300文钱放在侍者的手上,他知道,如果这次不能成功,别的不说,晚上就要露宿街头了。
“这个我不能做主,我要去和老板商量一下,那位老者是鼎鼎大名的太原禅师,您不知道吗,我们大老板很崇拜太原禅师的,一有机会就去和他谈禅的。您有机会见到他老人家,是上天眷恋啊!”
“嗯。。。对,就是上天眷恋。。。”孟昭德听到侍者的话,会心的笑了,他招呼侍者赶紧离开,自己站起身,压了压身上的衣褶,向着太原禅师走了过去。
“足下打算谈禅吗?”孟昭德还未走到太原禅师身边,太原禅师已经调皮的笑了,缓缓的转过脸来看着孟昭德说道。
“不,想来禅师大人日日研经已经乏了,而且晚辈不是信徒,不敢在这方面再惹大人伤神了。”孟昭德看到太原禅师顽皮的笑脸,心中的紧张瞬间化为乌有,暗想此人真是好气质,果然不愧大禅师身份。
“哦?那么足下接近老衲是有什么目的咯?可惜啊,听听禅多好,年轻人都是这样,把修善养性都看成我们老头子的事,我看你眼中杀戮气重,还想开导你。。。呵呵,罢了罢了。。。”太原禅师不愧老江湖老政客,上下一打量孟昭德,心中就知道了个大概。只可惜,孟昭德绝非单纯楞头小子,并不是为了出人头地就横冲硬撞,在别人听来明显就是要逐客的话语在他听来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见孟昭德大喜过望,立刻跪下咚咚咚猛磕几个响头,大声的说道,“小的何德何能,令大师如此垂青,杀戮之气乃乱世之众人皆有之,小的也苦于无有脱身之策,今天禅师大人您佛手施恩,小的甘愿做您身边手下一个小卒贱侍,常年侍奉,只待寻得这开阔心境散去怨怒的上佳心法!”
太原禅师数语确是为了逐客,可竟被孟昭德轻易化解,老禅师也是微微一愣,但大师毕竟是大师,面上一点没有诧异,依旧笑吟吟的,“是不是真的,老衲已经风烛残年之人,多少人数年前投入我的羽翼之下都不见得能有什么建树,你现在来投靠一个老朽枯木,只怕未建寸功毫劳老朽就要丢掉这身臭皮囊了,那时候你半点好处没有还要为老衲哭嚎带白,值不值得啊?”太原禅师边说边详细的上下端详着这个穿着破旧面黄肌瘦的年轻人,孟昭德也为之前的言语心敢后悔,不错,此人一代宗师,如果服侍在他身边研修佛法未尝不能成一番名就,可惜,他志不在此,好在老人家也不相信他是能潜心修禅的人,太原禅师这暗示大家都不糊涂的话正好给了孟昭德休整措辞的机会。
孟昭德转念又一想,此人毕竟阅人无数,且老谋深算,万一这又是个套呢,回答的不好自己就和那些贪功急进的投机户没有区别了,“大师见谅,世人皆以为您是东海今川家说一不二的太原禅师,他们看到的只是您的地位,在您手下的唯一目的就是您何时能为他们在今川大人面前美言几句好搏个功勋,这样的人莫说您年近六旬,就是你正当壮年之时投奔又如何呢,也一样不会有所出息,不错,小的今日来,也是得知您太原禅师老人家才有意接近,可惜,我与他们不同,我看到的是一位禅宗大师的气度和学识,一位组建关东三国联盟的交涉家纵横之才,小豆阪之战大破织田军一位军事家运筹帷幄之能,您的年纪对那些庸才可能是晋升的障碍,可是对于您满腹的经纶却无任何影响,是,小的身份卑微,本来不应该奢望和您这样的大家请教什么,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