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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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八千人沿着官道和土路四处搜寻,贯穿了多摩丘陵南北,除了零星的抵抗之外,竟然没有任何北宁军的踪迹,本多正纯警觉不好,忙命人传来几个投降的士卒,一问才知道,北宁军早在五日前就全数撤离了,这里是降兵在镇守,所以总数不过几百人,本多正纯怒骂孟昭德和阿倍秀明狡猾,又把降兵安排在军中,不愿意再打仗的就发给盘缠回家,好在已经拿下了实实在在的粮仓,于是大军集结之后,决定北返交差。
路上本多正纯几次催促大军疾行,不可耽误,身边同为主帅的坂崎直盛问道,“一路顺风顺水,也实实在在的烧掉了近十万石粮草,大将战功彪悍,怎么此时如此胆怯,好似我们在逃命一样?”本多正纯苦笑道,“若要真刀真枪的打,我苦心保存的这一万多人,岂是孟氏骑兵和北宁军的对手,实话实说,我让第三队深入奇袭,是想孟昭德吃掉我一部,同时证明给主公看,孟军不可动,我便能全身而退,现在孟昭德故意放弃十万粮草,也不吃掉我第三队,这就证明孟昭德是铁了心要吃掉我全军啊!我军放弃优势,从固守转为进攻,这里不是我们的防区,人生地不熟,一旦开战,全军覆没乃板上钉钉,你说我能不着急么,快走快走,不可让孟军反而包围了我们!”说罢再次催促疾行,生怕葬身多摩丘陵之内。
行了半日多后,眼看就要抵达凌江川,渡河之后就能脱离多摩丘陵了,突然河岸两边杀出许多人马,河岸这边乃是骑兵,为首大将正是浅井辉政,河岸那边一支步兵正在焚烧渡口,为首大将正是盯防自己多月的阿部定秀和濑户长治,本多正纯暗暗叫苦,正要下令抵御,浅井辉政已经带兵发动了冲锋,本多正纯见状忙令撤军,坂崎直盛叫道,“我军人数众多,岂有不战而退的道理!”本多正纯摇头道,“天龙军乃孟氏王牌,骑兵组建又靡费甚多,孟昭德岂肯用他直面几倍之敌,天龙军冲击我军之后,左右必然还有伏兵,那时再撤就来不及了。”说罢掉头就走,坂崎直盛和本多正纯同样都是主帅,被他调遣数日已经不服,现在看他懦弱,大怒道,“好!末将请求为主将断后!”
本多正纯本来是要他协同作战,并未说他是自己的下属,现在看坂崎直盛末将自称,知道他心中有气,料定两人在此恩断义绝了,只好叹口气,自己率军撤去,属于坂崎直盛的八千人昂首挺胸,纹丝未动,待天龙军杀到近前,坂崎直盛便挥师抵御,战了几个回合,让天龙军自北向南,自南向北,来回冲杀了几次,阵型便乱了,此时节,两翼果然杀出伏兵,上来包围了坂崎直盛的部队,战至最后,土井利胜被浅井辉政斩杀,坂崎直盛父子带着残兵数千退往一处高地固守。
孟军见状,立刻包围了高地,这时一位大将从军中骑马而出,对着高地喊道,“坂崎大人,你何不早降大将军,为何要帮助余孽,和幕府对抗!”坂崎直盛叫道,“我跟随德川氏,就要为主君尽忠,主君操劳天下事,却被罢黜内大臣之职,是何道理?孟昭德妄自篡夺政权,建立唐人幕府,你们才是助纣为虐!”那员大将听罢说道,“此言差矣,当年宇喜多氏忠心护主,却被德川家康敌视,东西军大战,京畿生灵涂炭,西军溃败,德川家康命令大军入京,并通缉追杀西军各个主帅,最后是大将军出兵,才平定了叛乱,若宇喜多大人落在家康手上,只有一死,可大将军呢,只是命令他下野,承担擅自起兵之罪,宇喜多一族却都赦免,如今安居京都,香火可以世代不绝,坂崎大人,你是忠君护主之士,不要做出让本家汗颜的蠢事啊!”
原来坂崎直盛本名宇喜多盛家,乃是宇喜多秀家的从兄弟,西军落败之后,他四处漂泊,本来记恨德川家康,可听说本家被孟昭德处罚,没收了领土,兄长也被迫出家,才投靠了德川家康,打算找孟昭德报仇,现在被大将一劝说,也犹豫了,不知道两个仇人,自己该如何抉择。那大将看他沉默不语,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道,“大人,请你看看这封书信再做分晓如何?”
坂崎直盛一愣,忙命人撤去弓弩,请大将上山,那大将打马登上高地,把信件递过去,坂崎直盛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孟氏德川氏皆为私利起兵,然德川氏刻薄,起于名门,孟氏宽宏,起于贱民,日后理国当孟氏更利百姓,弟当明示此理。”虽然没有署名,这是归隐之人的规矩,从此放弃名姓,可坂崎直盛还是能看出这乃兄长之笔迹,读罢之后,眼眶已经湿润,哽咽片刻,终于不再执拗,对大将说道,“既然兄长有此命令,做弟弟的怎能不依,这位大人,我愿意投降了,只是部下多为关东人士,他们的性命。。。”
那大将高声说道,“战事紧迫,在下不能妄言说相信你们,收服你们,可在下能够保证,你们每人都将得到盘缠,各自返乡,至于江户城,此时被围得铁桶一般,你们怕是进不去的,不如听在下一句劝,就此回家吧,看看妻儿老小,大将军天军不日就要攻克江户城,我日本终于要迎来太平盛世,诸位,你们的好日子到了,请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去安享太平吧!”这些话说得句句捣人心肺,好多人再也坚持不住,呜呜的哭出声来,坂崎直盛父子也忙跪倒,眼含热泪道,“大将军有心天下社稷,我们降了,却不知是在谁人的手中,大人,你可否相赐姓名?”那大将呵呵一笑,朗声道,“在下就是你们此番前来进剿的目标,北宁军的主帅,孟宪文是也!”
坂崎直盛父子听罢如五雷轰顶,震得半晌说不出话来,直到孟宪文将二人扶起,坂崎直盛才开口道,“你。。。你就是。。。就是大将军的世子,我未来天下之主?你。。。你不怕我反悔么,为何如实相告,为何亲自身赴险地!”孟宪文摇摇头道,“我乃是主将,我不来不足以显示诚意,而且我便是我,我为何要说谎呢,我方才许可全军返乡,一个也不杀害,这都是实话,如果我隐瞒身份,连姓名都不愿如实相告,那我保证的其他话还可能是真的么,我孟宪文非大将之才,却还明白做人的一个道理,就是要以诚相待,请您放心,宪文不会食言的!”坂崎直盛感动的五体投地,噗通再次跪倒道,“仁德至此,这才是天下明主啊,世子在上,我坂崎直盛一辈子追随左右,永不相负!我大日本有望了,我大日本得到明君了!”
孟宪文笑着将坂崎直盛再次扶起,两人携手揽腕共同走下高地,德川军无一抵抗,全数下山,孟宪文果然发给盘缠,命军队当时散去,坂崎父子至此加入孟宪文阵营,一辈子不离不弃,直到那一个关键的日子,他父子二人为了日本一千九百五十万百姓的幸福生活,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历史的长河中,写下了他二人的名字,而且一百多年后,已经归于山林之中的坂崎氏一族再次复出,一位二十八岁的少年考中文科第九名,恢复宇喜多的姓氏,更名为宇喜多秀泉,他辅佐孟氏幕府第十任将军孟维安裁撤藩镇,整顿吏治,让危机四伏的幕府政权延祚百年,被世人称颂为国之良相,真正做到了永世追随孟家,鞠躬尽瘁!此书外话,一笔带过。
再说本多正纯,他自分兵之后,率本军一万人自凌江川南下,又回到汀田一带,在这里稍作休息,便挥师东进,本多正胜问道,“父亲,我们此去何地?”本多正纯叹气道,“既然凌江川都有伏兵,那武藏野肯定丢了,我们拿不下多摩丘陵,又丢了本寨,这时候要么去江户城送死,不过孟昭德肯定已经掐断了我们入城的道路,为今之计只有东进,从江户城以南走官道,在孟昭德还未控制的地段驻扎,联络结成秀康少爷,命他回师救援江户城了!”本多正胜听罢劝道,“秀康少爷面对东北之敌,处于上风,若是被我们劝说放弃城池,岂不和今日父亲的局面一样,断送优势,那又何必?”本多正纯苦笑道,“我负责防备江户城外围,主君让我进兵,这是自断优势,秀康少爷组织兵马抵御东北之敌,实则是在全局上削弱孟昭德可用之兵,现下江户城危在旦夕,他还不回来,只牵制东北有何用,江户城没了,他牵制到头是为了谁啊,还是照顾江户城要紧,这支生力军加入,也许还有转机啊!”本多正胜不放心,又问道,“这个孟昭德想不到么?”本多正纯若有所思的说道,“应该。。。想不到!”
哪知大军行进了才两个时辰,就被一支人马拦住,五颜六色的背旗,正是五色军,本多正纯父子叫苦不已,本多正胜更是拍着腿骂道,“怎么还是料到了,难道孟昭德和阿倍秀明真的算无遗策么!”本多正纯沉默不语,片刻后高声道,“请对面大将出来说话!”对面五色军军阵之内,天野长兴保护着孟昭德和阿倍秀明缓缓骑马行出来,本多正纯一见三人,长叹一口气,说道,“左府,你竟然猜到正纯会走江户城城南,正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孟昭德笑了一声,回道,“前番师兄冤杀你父,近日又无力压制群臣,强要你出兵涉险,把本就危机的局势推向万劫不复,你作为一军之帅,还有别的路走么,肯定只能走这里,偷渡去结成秀康军前,请他带兵回来,名为救援,实际要罢黜师兄,拥立秀康为家督吧!”
此话一出,德川军众将士才如梦初醒,就连本多正胜也一时间惊讶,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本多正纯见状,胸口堵闷难通,突然间无名火起,大吼大叫道,“都怎么了!你们慌张什么!我做错了么!我为了本家,我做错什么了!你们凭甚么这么看我!本多正纯为了德川氏从无贰心,秀康少爷做家督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好!你们以为我不难受么,我受了多少委屈,我受了多少委屈啊,我说了给谁听呢!给谁!我为了本家,就要再立家督,我现在说出来了,你们看看你们的样子,醒醒吧,不这样德川氏就完了!”
德川将士各个惊恐,无言以对,本多正纯像是怒骂,又像是自我脱罪一般,吼叫了很久方才停下,孟昭德这时候幽幽开口道,“可惜,贤侄去不得秀康那里了,而且你的忠义秀康听不到,老夫若放你走,你去江户城,师兄却一定会听到,不过这番忠义还是不是忠义,就难说了,贤侄啊,想想老夫和乃父之情,今日你该如何做,还不明了么!”本多正纯听罢哈哈冷笑几声,突然怒视孟昭德道,“你不过是想我投降而已,要我解散军队下野为民,或者自刎谢罪这都随你,不过要我不动一刀一枪,你除非杀掉以心崇伝,他是我杀父仇人,他不死,你休想今日不动刀兵,就解散我一万将士!”
孟昭德闻言骂道,“好糊涂的儿子!要老夫杀掉军师,就凭你么!想来你也知道,军师乃是老夫派去江户城的,你是不是也要老夫自尽,才愿意解散军队啊!老夫告诉你,杀害我正信兄长的不是别人,点头的是师兄,下笔成文的也是师兄,签署命令盖章的还是师兄!若是师兄坦荡荡,真的不怀疑正信兄长,那就是一百个以心崇伝也说不动师兄,可惜师兄心胸狭窄,对人多存怀疑,你父才惨遭冤杀!你这般糊涂,连谁是罪魁祸首都不知道,难怪落入今天下场!老夫问你,难道你今日陷入此绝境,也是老夫的错么!不是师兄强派你出阵,哪至于如此!反倒是老夫错了?难道老夫等着你来杀,任凭你闯入军阵,才算老夫做对了?一众君臣都是胡搅蛮缠!”
本多正纯被孟昭德连珠似的开炮,骂的登时熄火蔫吧,在马上欲哭无泪,其实他如何不知道,所谓反间计,真正是要君主和属下有不信任才能成功的,如果好似那种心胸坦荡之君,面对诽谤都是付之一炬,对属下恩宠如常,今日父亲肯定还活着,哪至于被冤杀在平叛路上,本多正纯越想越为难过,可惜为臣者只能尽忠,自己虽然知晓德川家康是仇人,却无法报仇,所以一直自欺欺人,今日被孟昭德骂醒戳破,委屈的千层浪拍打心口,最后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吼道,“父亲啊,你看看吧,你在天之灵好好看看吧,世人传颂的你和他千古君臣知遇,就是这么不堪啊!父亲啊,四十年的光阴,你到底为了什么啊!”可惜若本多正纯能预知未来,看到百年后那段传颂的更久远的君臣知遇,一个满族皇帝和一个满族大臣,叫做乾隆和和模詈蠡故乔∏鬃孕聪隆傲羧比鲎郑筒换岜г菇袢盏奈耍
1604年(庆长八年)9月12日,本多正纯兵困多摩丘陵,左右无路出逃,向孟昭德投降,本多正纯父子下野,移居京都,其属下军队被遣返乡里,德川氏半个世纪的名臣家族,本多氏,自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