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第26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香火!”松平忠辉耳听奚落之词,痛恨不已,大久保忠教更是气得差点晕过去,一个为族人报仇,一个要为自己挣回面子,两人不多答话,抄起太刀,打马就冲了上来。
藤堂高虎和细川忠兴对视一眼,两人退入军内,三十六员部将齐齐出阵,指挥部下掩杀上去,虽然大军刚经历过夺山之战和攻营之战,但不显疲惫,面对着以命相搏的松平忠辉和大久保忠教,好似群狼扑羊一般,瞬间就把他们淹没了,此时的松平忠辉,已经不是一名主帅,也不是一个娃娃,更不是一个复仇者,他只是一个希望活下来的人,一个十三岁却不得不操刀上阵,连思索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都没有时间,生于冷漠,活于无奈,好似每一步都是别人推着他走到这里,这样一个无辜的生命,当他浑身沾满了敌人和自己的鲜血,当他再也无力举刀的时候,不知道他是否想过,那个和尚如果那一天没有出现在他的门前,如果没有教他说那些话做那些事,又或者自己拒绝了他,今天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一切的一切,只有老天爷才能拨弄天机知晓了,松平忠辉就连细想这些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带着无尽的疑惑离开了人世,交战的一瞬间,松平忠辉和大久保忠教就被冲散分开,身后的旗本也纷纷倒地,在藤堂高虎给孟昭德上呈的战报中是这样写道的,“德川氏余孽忠辉,冥顽不灵,死战不降,于战中手刃我部将七员,身中九处刀伤,当场毙命,其部下二十九人,另有大久保一族忠教,随即赴死,忠辉首级随信附上。”
松平忠辉,这颗在历史长河中匆匆划过的流星,就此熄灭了所有光辉,从世人的眼前消逝了,他的出场,上升,拭去,都是如此的短暂,他的一生又是如此的包罗万象,他用短短两年时间,体会到了一个人一生才能体会的事情,他的才华让孟昭德甚至也要恐惧惊讶,可他却又不曾让他的亲生父亲留下一滴眼泪,他的哥哥感到一丝追忆,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完成自己的抱负,至死也未尝到父爱的滋味,也未为自己正名,也没有取得和自己血统相配的地位,在家康眼中,他只是和信康相似而已,却忘了,这个长相相似的少年,也是自己的孩子啊,松平忠辉战死了,就这样,痛恨自己的父亲抛弃了自己,却还是为了自己的父亲为争夺天下权柄而发动的战争,献出了生命,他如果真有灵魂,真的去到了灵魂该去的地方,说不定也要苦笑一番吧!
1603年(庆长八年)11月14日,随着松平忠辉战死,鲛之尾城附近负隅顽抗的德川军残部亦孤立无援,被四处检索,发现剿灭,17日,川中岛防线告破,越后全面收复,损兵折将已经无力抵挡上杉氏,藤堂氏,细川氏联军的大久保忠佐一把火杀掉了海津城,自尽身亡,越后攻防战宣告结束,北信浓全境归顺孟氏幕府,联军一万五千人进驻小诸城,准备讨伐上野国!
第一百六十三回鏖战饭田山
时间2012…4…416:52:04:12739
越后攻防战如火如荼,松平忠辉席卷十一城之际,德川秀忠的大军也已经集结完毕,乘着加藤嘉明和前田利长所部还在观望形势,真田昌幸大军在岐阜城未曾前进时,发动了对岩村城的第一次进攻,德川军共两万一千人,除三千后军留守饭田山大寨,剩下全数出动,小野忠明打头,平岩亲吉,分部光嘉,安藤直次,上条政繁各带两千人马辅助,带足攻城器械包围岩村城。德川秀忠自提中军,似乎是意识到了幼弟战功赫赫可能会对自己造成威胁,出人意料的发挥出了无比勇气,亲自参与了攻城,身先士卒,颇有要第一个登城的架势。
镇守岩村城的乃是真田氏谱代之后,名将矢泽赖纲之子矢泽赖康,是真田昌幸的从兄弟,正所谓打断骨头连着筋,之所以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就是因为真田昌幸坚信,只有此人在此,才能一步不退,紧守孟氏势力占据的这一点点饭田山险要,矢泽赖康果然不负众望,一直从10月15日开始,用一千五百人马面对德川秀忠的两万大军,守了十日,尚未破城,而且险些杀掉了德川氏先锋小野忠明。
几次战斗皆无结果的德川秀忠恼羞成怒,训斥了众将,升帐时还责罚了几个部下,当众抽打,小幡勘兵卫作为参军,也有失职之罪,急的几晚睡不着觉,他苦思良策,最后在会上对德川秀忠说道,“如今岩村城有岐阜城作为背靠,不是当初东军在时的孤立无援,若要拿下,势比登天还难,不如我们另辟蹊径,主上给我们的任务是牵制真田昌幸,伺机拿下美浓,我们不如诱其出战,假意南下偷袭名古屋城,真田昌幸牵制不住我军,日后必遭责罚,他肯定会慌张,带兵入饭田山追击,我军设伏,一定能大获全胜!”
德川秀忠用兵远不如松平忠辉和结成秀康,听完了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只能谨慎的问道,“若是名古屋拿不下来怎么办?若是真田昌幸不追击我们,反而去打南信浓怎么办?若是他穿越饭田山道,夺了甲府,断了我后路怎么办?”小幡勘兵卫耐心的解释道,“真田昌幸用兵最为仔细,从大局考虑,他若偷袭甲府,十分有八分不能成,还会落个全军覆没,拖累全局,他绝不会如此,至于南信浓,信浓多山道路难行,他出岩村城虽然要走南信浓山道,可绝不会远离十里之外,南信浓几处要害无碍,而且只要其出城,我们就可以进攻之,让他分不出兵马来,南信浓可保无忧!”德川秀忠思量半晌,反复揣测利弊,最后实在无法,只能对小幡勘兵卫说道,“我虽不熟兵法,可也知道父亲大人的名言,用计不可犹豫,出手便要做绝,既然有此一计,就请参军用兵,不可瞻前顾后,需要全力为之!”
小幡勘兵卫领命,转而对众将说道,“请诸位听令,平岩亲吉,分部光嘉两位大人,带兵五千,埋伏于岩村城城外山谷内,若见敌军不得攻击,只待远去后,火速攻打岩村城,务必拿下,拿不下军法从事!安藤直次,上条政繁两位大人,带兵三千,自岩村城东面十里处列阵,待敌军出现,接阵一刻便败,将之引入茶臼山中,会合大军反攻!小野忠明大人,带兵五千,自茶臼山内埋伏,等候敌军追至,立刻封锁山口,不许一人逃离,在山内围歼全军!少主,属下请令随行保护少主,带兵五千佯攻东海道,诱使真田氏大军进入饭田山内,不知如此布置,少主以为可算妥当?”德川秀忠连忙答道,“好好好!就如此,父亲大人说过,阵前之事,多和几位大人请教,秀忠不懂兵法,全凭参军调配!”众将闻言,于是各自起身,领了军令下去布置。
第二日,德川秀忠和小幡勘兵卫五千人马大张旗鼓,开离岩村城城下大寨,直奔南方而去,留守大军亦撤去围城,虽然还有平岩亲吉,分部光嘉两人各带一千人马攻城,可攻势锐减,且人数一目了然,颇有人去营空的架势,守城的矢泽赖康见状,一面派人禀报总大将真田昌幸,一面暗自布置兵马,打算乘机出城,夺回城下町,增补城内粮草,攻城战进行到下午时分,平岩亲吉,分部光嘉便率军撤去,矢泽赖康初始还怕有诈,不急于出城,只派小股兵马试探,城下町一战,斩将夺旗,德川军溃败不可止,矢泽赖康方才放心,带全城兵马,紧急出城搬运粮草。
一个时辰左右,矢泽赖康将城下町粮库搬空,又一把火烧掉了此地的粮栈,才打算回城,可转念一想,德川氏大军主寨在此,若是能一举攻克,虽然不见得能杀多少人,却足以摧毁其过半军械,尤其是饭田山内气候寒暑多变,昼夜温差很大,若是能将随军帐篷和被褥付之一炬,德川氏大军士气必然低落,熬不住夜晚的寒冷,必退,自己就可一人独享退德川秀忠之奇功,于是矢泽赖康点起五百人马,随行穿过城下町,直奔德川氏大寨而来。
抵达德川氏大寨后,矢泽赖康亲自发起冲锋,守寨的将士猝不及防,被杀的四下逃窜,矢泽赖康率军杀入营寨之内,四下劫掠,步卒用火箭怒射各处营盘,霎时间火光冲天,德川氏大营内果然囤积着如山高的被褥和棉衣,都被矢泽赖康焚毁,他用目估望,少说也够一万人每日一件,每人一席,两日一更换的用度,这般数量,绝对是德川氏大半物资总和无疑,有此收获,矢泽赖康坚信德川秀忠不是诱敌,果然离营了!
大胜之后,他返回岩村城,又修书一封给岐阜城,并派下人连夜送去,信中写明了自己如何收集粮草,如何焚毁德川氏大营,营中如何缺乏防备,屯满物资,德川氏大军果不在此,日前德川秀忠大张旗鼓的撤军而去,绝非诈术!在岐阜城坐镇,等候加藤嘉明和前田利长的真田昌幸接信后反复观瞧,吃不准真假,又拿给真田信繁参详,真田信繁看罢信件后,对父亲说道,“父亲大人,多年来我们一直和德川氏作战,由其这位三公子,更是交手数次,孩儿深知此人无甚兵法,可意志坚定,绝非一攻不克,便立时退去的性格,所以信中所此人带兵十日不下岩村城,于是退兵而去,不可取信!至于城下没有德川军,孩儿推测只有两个可能,其一,德川秀忠接到德川家康命令,乘将军殿下发兵骏河之际,偷袭名古屋,其二,德川秀忠故意舍弃大营和过半军需,造成一种撤军的假象,实际就在饭田山内埋伏,等候我大军追击,他可一杀败我无数军士性命,二取岩村城空城,不可不防!”
真田昌幸点点头道,“我儿所言甚是,那你以为是其一还是其二呢?”真田信繁皱皱眉头,沉吟片刻后回道,“其一其二皆凶险异常,所以孩儿斗胆,只能从几率分析,在我看来,此时用兵名古屋,乃是下下之策,名古屋城乃天下第一巨城,囊括旧日坚城三座,占地数十里,一眼难望边际,城内可屯兵十万,更有粮草支应三年,且城外险要桶狭间内虎口关,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德川秀忠非名将,不应该贸然去打此处,他当知道自己没这个本事!而且此时关东已经为三面合围之局,他就算侥幸拿下名古屋,进不可能入京都,退不可能入远江,反而是把自己困死,此城虽为幕府之都,却只有政治地位,毫无战略意义,德川秀忠为何要在此时去取此地呢,所以孩儿以为他是故作南下,实则诱我追击!只不过。。。”
真田昌幸忙问道,“只不过什么?父子之间,有何不可言!”真田信繁叹口气道,“若是其他城池,孩儿早能判断,只有这名古屋。。。哎,虽在兵法言讲,此地绝不可能成为目标,但城内还有一众武士之家眷,还有将军殿下两院妻房在,莫说城破,就是一丝惊扰,父亲也承担不起啊,若是。。。若是孩儿判断错了,德川秀忠真的是挥师南下,这将来名古屋被轰上一枪一炮,作为牵制秀忠所部的我军,一定罪责难逃啊!”真田昌幸听罢欣慰的点了点头,赞许道,“好啊!我儿成熟了,总算知道从政治角度考虑问题了,不错,打仗虽然考究的是兵法韬略,却也难逃政治,你能往这个方面向,为父百年之后,我真田氏也无忧矣!孩儿,为父要派你做一件事!”
真田信繁忙跪倒在地,大声答道,“父上差遣,孩儿无有不尊!”真田昌幸略一算计后,幽幽道,“此时加藤嘉明和前田利长二人未到,我一是要等候他们,二也是要防范他们,他们迟迟不到,若被德川家康策反,攻我背后,则我军其势更危,这便近江,越前,美浓三国之地一兵一卒都动不得,为父许你,只要探明情况,两人发兵相助将军殿下,我便抽调兵马助你,在这之前,我只能让你带走城内你本部亲兵,去接替岩村城城防,记住,一定要审时度势,看清一切后方可行动,德川秀忠打的什么鬼主意也好,岩村城不可丢!名古屋城不可受到袭扰!你明白了么!”真田信繁听罢忙磕头领命。真田昌幸复又说道,“信之虽然死于秀忠之手,可你需要明白,武士战死沙场乃是平常事,绝不可因此心存愤怒,打算找秀忠报仇,若被利用此点,何止仇不能得报,还要全军覆没的!”真田信繁留下了热泪,想起力竭而死的兄长,其实心中真有借机报仇的想法,还是真田昌幸老谋深算,一早看出及时点破,真田信繁这才忍了下来,断绝了这个念头,口称谨记。
第二日,真田信繁便打点行囊,命部下五百亲兵背插六文钱家徽,为首旗本骑马扬起大棗,一面枣红色旌旗上书写“幕府直派左兵库大允真田氏家老幸村亲卫”十八个大字,威风凛凛,斗志昂扬,出岐阜城,直奔岩村城而来。大军行了一日一夜,便赶到岩村城西城官道上,守卫将士放开岗哨,让真田信繁进城,从此时起,这位“真田天下第一兵”便正式改用真田幸村的签名书写往来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