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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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德将书信一把扯碎,哈哈大笑道,“果然好元康!好元康!”
“大人何故发笑?”正在一边打理财务的政文看到孟昭德的狂态,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关心道。孟昭德看看政文并不正面回答,而是笑着说道,“召集诸位开会,有大事!”
“是!”
山下政虎此时带领濑户长治和阿部定秀在北边操练野羽新招募的士兵,田中旭一和前些日已经被放出来的江之岛友成在统筹打造长弓铁箭,这两拨人山下政文费了半天劲才拉回来,等孟昭德家中几位重臣纷纷赶到本阵的时候,阵外骧马部队已经全部整装待发,而孟昭德重盔重甲手拿桧扇坐在马扎上,一脸微笑,好似看到了松平家光明的未来。
“大人,大哥他们都到了,您要求加紧操练用于山地作战的新军也全数拉回来了,成型可以作战的有350人。”
“好!天空丸,你坐,大家都坐!你们听着,主公大人他来信了,咱们等了这么久,终于要进兵了!”孟昭德桧扇一挥,遥指前方。
“太好了!大人!咱们身为武家,怎么能天天待在这个地方不为本家出力,我早就想杀几个坏人,谁让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山下政虎重拳一锤,坐下马扎咯吱乱响,魁梧的身躯险些栽倒过去。
“哈哈,政虎啊!我真想不通了,你和旭一都是武将,人家为什么就沉得住气,你怎么就老这么冲动,我让你做什么事情都和旭一在一起,你是真的一点都没学会啊!好了!政虎啊,你是有机会杀那些流寇的,孟昭德向你保证,不过我现在召集你们不是讨论进兵,而是要问问你们的意见,有关主公大人来的书信,我已经撕了,内容我讲给你们听‘不管野羽,进攻吉田’!你们说说,主公大人他到底什么意思!”
“大人是要我们。。。”政文略有迟疑,他知道,孟昭德心中早有打算,现在他还要问家臣们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摸不清楚。
“好了,别犹豫,说说你们的想法,我就是要听听你们的意见,本家的事情都不管了,三河内乱到这个地步,咱们却要带兵去今川家占领城池,如果你们想不通,那么咱们发兵必然士气不振,所以,今天还是要都摊开了说才行。”
“是。。。大人。。。如果您是这个意思。。。”政文略一思索,缓缓的说道,“我看,主公大人他是要乘着三家皆内乱的时候扩大自己的地盘,尤其是现在吉田城处于今川主动放弃的情况,而且这里一向是东三河的要害所在,主公大人可能是要借这个机会正式对今川开战!”
“嗯。。。是吗,打开骏河的门户,对今川开战。友成呢,你怎么考虑的。”孟昭德并不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看向了自己的财务大管家江之岛。
“是,大人。”江之岛友成先是浅浅的鞠了一躬,才说道,“我不同意山下大人的观点,我以为,现在三河内乱严重,山下大人所谓的三家皆乱其实不对,我家受害最深,今川次之,武田基本无事才是事实,而且我以为,武田放纵一揆众掌控长蓧山其实乃是削弱我家的谋略,毕竟乱民掌握长蓧山就会长期牵制我家的部队,而且他不用派兵将耗费物资去守一个暂时还用不上的西进通道,等他要用的时候,武田的风林火山足以荡平镇守长蓧山的一揆众,可是我家就不同了,三河初定,兵力尚且微薄,我们三大主力的两支现在都被困长蓧山,剩下的就是咱们这一支部队,松平大人他现在要调动咱们这支部队,却不去长蓧山而去吉田,我觉得是不是迂回之计,让在三河境内游荡的部队少却一个后方强敌而全数扑向长蓧山,然后咱们再从山东面杀过去或者背面杀过去形成合围!”
“嗯,意思是演戏啊!友成的才思让我震撼啊,难得,没想到友成也能在军谋上表现出这样的才华,意思是本家要先保三河,对于今川要伺机而后动,好好好。。。还有谁,旭一,你的意见呢,虎一郎,你有没有特别的想法?”
旭一一向在大政方针上不说话,当年的老禅师太原也说他是个带刺的闷葫芦,至于虎一郎,他别的没学会,对于旭一的稳如泰山他倒是拿捏的惟妙惟肖,孟昭德看两个大将沉默不语心中不快,如此表现将来怎么独当一面镇守一方啊。
“大人不公平!”突然,站在帐边的濑户长治说话了,孟昭德心中一愣,如此军务会议,小娃娃难道也有话说?
“放肆!黑玉丸!家臣们在回话呢,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和大人道歉!”政虎别看平时闷声不吭,但是对于一切侵犯或者蔑视孟昭德的行为,他都是第一个跳出来拼命的,而且作为濑户的姻兄,他管教更是义不容辞。
“不必,虎一郎,坐下吧,孟昭德的心胸还没到因为两个小孩子的童言无忌就能被扰乱的地步,来人,给黑玉丸和犬八郎搬个马扎!”
帐外武士为二人添置了座位,从此后,两个不满十岁的小娃娃就算正式加入孟昭德属臣会议的阵容了,至于两个第一次到会的小家伙能说出什么话来,孟昭德乃至政文等人都满心期待,唯有作为族兄的山下政虎是满脑门子汗,心中忐忑。
“好了,黑玉丸说吧,我怎么不公平了!”
“是!大人!黑玉丸以为,您问过了所有人的意见却独独不提我黑玉丸,是说我兄弟俩是外人么,我们的意见不听也罢么?当日承蒙大人抬举收入帐下,半寸军功未立,连个足轻武士都不是,如果今天黑玉丸还得不到建功的机会,大人要何时才给我们机会,如果一直让我们俩兄弟扛着刀当个小姓,那大人当初还要我们干什么!”黑玉丸清脆的童声一下下敲打在孟昭德心中,昭德不由一阵惊叹,小小年纪冲劲不小胆子更不小,这样的人才将来用好了他是独当一面的大将,用的不好那就是背后捅你一刀的大患。
“不可原谅!实在是太放肆了!我劈了你!”此时的山下政虎再也忍不住了,在他的印象里就是松平元康都不能这样大声质问孟昭德,他的偶像受到了极大的污蔑,火冒三丈的山下政虎噌的就跳了起来,手握腰间太刀,冲着黑玉丸就劈了过去。
“大胆!”孟昭德眼看黑玉丸性命不保,连忙大声喝止,一旁的田中旭一早就察觉政虎的怒气早有防备,孟昭德声音一出,他就纵身而起,一刀挡住了政虎的攻势,政虎虽然心中有火,可是还有理智,看到旭一的太刀,也不敢再进,只好气呼呼的收刀回鞘,一脸委屈的看着孟昭德,等着他的主公的惩罚。
“都太放肆了!这还是家里的会议吗!黑玉丸,我是你的主公!你胆敢这样质问我!虎一郎!你眼里还有没有我孟昭德!竟然敢在我的面前动刀子!来人!全都给我逐出去!面壁思过!”孟昭德手中桧扇一挥,两名帐外执勤的足轻武士就走了进来,不由分说把山下政虎和黑玉丸绑了押了出去,一旁的山下政文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他知道,孟昭德疼爱山下政虎已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是不会真正惩罚他的,只不过是做给黑玉丸看,让这个冲动的小子好好收收火气。
“好了!谁还有话要说吗,犬八郎,不要害怕,你是不是有话说。”
一直没有吭声的阿部定秀此时慢慢站起身来,跪到了孟昭德面前,孟昭德一愣,忙道,“不用如此,犬八郎,莫不是要为黑玉丸求情,昭德惩罚他是为了他将来好,你不要再说了,如果只是这个事情。”
“不,大人,犬八郎只是有两件事要说,第一件事,就是关于此次东征犬八郎的一点意见,第二件事,却是关于黑玉丸的,如果大人觉得我第一件事情说的有理,请大人再恩准小的第二件事。”
阿部定秀的话把孟昭德逗乐了,他笑着说道,“好吧,姑且说来听听,有道理再议第二件。”
“是,大人!”阿部定秀磕了个头后站起身来,缓缓的说道,“犬八郎以为此次三河一揆众闹事其实正是松平大人要全家东进骏府的信号,其意已明,大人应该不再犹豫,立刻进兵,至于大人今天召开会议讨论此事,不过是怕我们不理解而已,完全不必如此,犬八郎理解大人和松平大人的用心,犬八郎也相信,诸位大人会坚定的跟随在大人您的身边,永不退缩!正可谓兵贵神速,大人当今日动身,执行松平大人的命令。”
“哦?!”孟昭德看着眼前这个刚刚七岁的娃娃,莫非这个豪族出身的小姓真的有如此远见,猜透了松平竹千代的意思,他心中以为整个三河能看透此事的不过他和竹千代而已,没想到这个小娃娃竟然能语出惊人,孟昭德迟疑了一下,凝视着阿部定秀说道,“你且说来看有没有道理,如果有道理,咱们今日便起兵东进!”
“是,大人!”阿部定秀依然不急不躁,缓缓的说道,“其实猜测松平大人的意思很简单,只要顺着时局去想这个问题即可,首先,为什么松平大人不让咱们去冈崎救援,或者去长蓧山救援,是他信任本多大人和神原大人吗,前期犬八郎以为是,可是后来两位大人的军队连吃败仗,犬八郎又动摇了,不过后来再想想,长蓧山聚集着松平家两支精锐却连吃败仗,松平大人自己带着旧三河武士几千人却能守住冈崎毫发无损,是不是松平大人带兵比神原大人他们强,是不是新军不如旧人战斗力高,犬八郎以为不是,犬八郎昨日去河边饮马,看到了河中的一幕就想通了,渔民钓鱼的时候都是几次下饵,让鱼故意吃完了才起钓,几次下来鱼的警戒心就松弛了,后来鱼就越聚越多,它们都以为能在吃光饵的时候顺利逃脱,可惜渔民们早在河底布置了大网,等到鱼们还在吃饵的时候一网全部兜住,那时候犬八郎就想通了,其实松平大人是把这些一揆众当成鱼儿了啊!他几次战败,是要让分散在三河境内的一揆众越聚越多最后聚在一起,然后把网收紧,至于网是什么,只要想通了这个事情就知道了,正是松平大人藏在冈崎城内的部队,一揆众几次攻城没有占到便宜,他们以为松平大人不敢出击只会固守,其实他们没有想过,可不可能是松平大人不愿意出击,出击的时候还没有到!上万一揆众都打不下冈崎,冈崎城里到底隐藏着多少军队,隐藏着什么样的军队,他们没有去想,所以他们必败!至于东进骏府,这里面是不是牵扯到另一支偷袭夏目大人的部队,小的不知,毕竟小的刚刚入家,尚没有各位大人那般对本家情况了如指掌。可是小的深信的一点,是松平大人绝不是在冒险,他一定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才让咱们发兵吉田,所以犬八郎以为,大人应该尽早出兵,早夺吉田,这才是最好的为本家减轻压力盘活战局的关键!”
“哈哈哈哈哈!好!”孟昭德兴奋地一拍大腿,指着神情刚毅的阿部定秀说道,“好啊!我的家臣里竟然还有这样一位眼光不凡思维敏捷的奇才!真是天佑我松平家称霸天下啊!你说的有道理,来,将我这桧扇拿去,将来我就要你手中扇一挥,敌寇万千人马瞬间飞灰湮灭!”
“谢大人!”阿部定秀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接下了孟昭德的樱花桧扇,孟昭德满意的点了点头,温和的说道,“犬八郎,你说吧,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别无其他,请大人放回黑玉丸,惩罚犬八郎!”说罢,阿部定秀噗通跪倒,顺势把孟昭德赐给他的桧扇小心的收到了怀中。孟昭德赞许的看着这个7岁的小家伙,说道,“是要替自己的哥哥求情啊,也难得,重情重义,不过他犯了错,我一定要惩罚啊。”
“大人,您误会了,如果是黑玉丸冒犯了您,犬八郎一定不会为他求情的,”阿部定秀语出惊人,包括孟昭德及其家臣皆愣住了,孟昭德示意阿部定秀接着说,定秀这才缓缓道来,“大人,犬八郎心中的想法已经说出,再无遗憾,只是之前形势紧急,犬八郎知道言语措辞中势必会有冒犯大人的地方,如果大人不能等我说完就惩罚我,不是浪费了一次大好的进军时机吗,所以刚才犬八郎用了丢车保帅的法子,让黑玉丸故意冒犯了大人您,激起山下大人的不满,让您把他二人双双逐出,只有山下大人暂时不在场,小的才有机会把话说完,现在已经说完了,小的不能再让自己的义兄受罪了,就请大人放了我那忠心的义兄,改为惩罚我这个卑鄙的小人吧!”
说罢,阿部定秀将双手放到背后,做出一个待缚的样子,孟昭德看着他镇定的神情,心中不禁思量,是不是自己真的变了,怎么让一个小孩子算计了,是啊,如果不是要刻意在部下面前立威,他不会把政虎和黑玉丸都逐出去的,刚才自己是不是过分了,因为太在乎一些虚假的客套的东西,反而让一个乳臭小儿钻了空子,现在犬八郎这么说,他还怎么惩罚他,不是让人家都知道孟昭德连一个小孩子都算计不过,连一个小孩子他都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