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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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番岛津氏最善战的大将岛津义弘前来,且拥兵两万,内含六千萨摩兵,孟昭德不由忧虑,临行前曾向丰臣秀长请兵一万,若兵马相仿,自己倒可保证拖沓岛津义弘,直到高城陷落为止,奈何丰臣秀长手下也只有一万人马,别家大名所部自己又调不动,只好好言相劝,并保证尽快拿下高城,支援孟昭德,孟昭德从来知道丰臣秀长的仁厚,明白此人非有心计之辈,也不好强求,只能悻悻引兵而去。
两路人马在龙马狭相遇,孟昭德便把北宁军顶在前面,三营兵马驻扎两侧,坚守不战,岛津义弘见状立刻率萨摩军攻营,如此天下两大精锐正面冲突,各显其能,守将十七岁的小将真田源次郎信繁(又名真田幸村,战国后期第一猛人)怕岛津军施展“钓野伏”的把戏(即上次全歼四国军,先派步兵诱敌,然后在三面合围之地埋伏,利用火枪交织压制敌人的战法),命令北宁军连夜搭起无数栅栏,派北宁军一部在栅栏后射击,不论岛津军如何挑衅,就是坚守不出,如此萨摩军几个冲锋,虽然两次冲破寨门,杀入营内,可面对错综复杂,一层又一层的栅栏也只能狼狈退却,丢下了数百具尸体。
岛津义弘连续攻城三日后,还是不能前进一步,此时的他心急如焚,深通兵法的岛津义弘算计,照此情况,高城陷落只在旦夕之间,若自己五日内不能抵达高城,只怕大哥就要身首异处,且本家亦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了。气急败坏的岛津义弘最终决定夜袭,他带领三千萨摩军于深夜慢慢潜伏至北宁军军寨之前,突然发动袭击,打算依靠萨摩兵野战精锐,近身战悍勇的优势一举消灭营中的铁炮兵。哪知萨摩军刚刚发动冲锋,突然营内竖起无数火把,原来真田信繁早有准备,一千人依靠寨门藏身,听得外面有响动后,就齐齐把火把点燃,扔了出去,顿时营前百米亮如白昼一般,另外一千北宁军早就备枪等候,眼见天光大亮,各个起身射击,一排之后,无数萨摩军中弹倒下。
岛津义弘不料对方早有防备,只好率军退去,可此时突然寨门大开,一位头顶鹿角肋立赤色盔,身穿环纹赤色锁链甲,手持十文字枪,背负六连钱家纹战旗的小将杀出,背后还有三千北宁军,他们各个手持短刀,见人就砍,萨摩军一时抵挡不住,纷纷丢盔弃甲,或者力战而死。岛津义弘此时才知完败,拼命呼喊退军,可营中孟军对天放枪不止,轰鸣声完全掩盖住了岛津义弘的号令,夜袭岛津氏又不敢多带响器,全军各部竟然如此无法联络,岛津义弘眼看真田信繁算无遗策,已经造成大胜之局面,只好和几个护卫仓惶逃回本寨固守,事后一算,夜袭一战战死萨摩军七百余人,伤一千三百余,可斩首对方却只有七十余级,另外岛津岁久生病,由其养子岛津忠燐顶替出征的三百家兵全数阵亡,岛津忠燐也战死沙场。
大胜之后,孟昭德欣喜若狂,他庆幸自己又得一帅才,于是一面赞许真田信繁,赏赐他黄金一千两,一面通知丰臣秀长大胜的消息,丰臣秀长闻讯后,把此消息传遍高城附近知晓,并把大军退后五十町下寨,宣布投降者免死,或可保证荣华富贵,连续宣扬了两日后,高城眼见援军迟迟不能前来,终于开城,副将山田有信派出儿子作为人质,举家投降了丰臣氏,并宣称抓到了岛津义久,丰臣秀长听罢兴奋不已,立刻撤去围军,引本部入城,可入城之后才发现,这岛津义久是假的,几个当地豪族见过义久都说此人不是,一时间各执己见,丰臣秀长亦不知如何决断。
恰巧此时孟昭德带兵返回高城,羽柴秀长忙亲自前来探视,并问起如何应对,孟昭德笑道,“两个法子,第一个就是急一点,第二个就是慢一点。”羽柴秀长温文儒雅,也不好急促,于是说道,“慢一点也好,现在一边是当地豪族,一边是新降大将,都不能轻慢,不然对日后九州教化不利。”孟昭德于是说道,“那就等几日,看看岛津氏是否遣使来和,若是遣使来和,那这必是岛津义久无疑,若不来,这必是假的,岛津氏四兄弟情深意重,不会不救他们大哥的。”羽柴秀长闻言摇头道,“不可,若是他们乘机修备各地防务,然后才遣使来和,我们就丧失了一举攻灭岛津氏的机会,到时候他们为了家业也可以放弃义久,另立家督的。”孟昭德拱拱肩道,“现在岛津氏的下属自称这是义久,岛津氏的敌人都说这不是,若不信哪一边那一边都会伤心,就只好用急法子了,明日问斩那个义久,观瞧降将们的表情,面无悲伤之色,则此人必是假的,到时候就知道义久已经跑了,咱们好迅速追击。”
羽柴秀长连称这才是妙计,于是回去准备,到了下午,孟昭德就听到政令,说要第二日处斩城中俘虏一名,请各位豪族,各位大名都前往观刑。第二日正午,被城中降将指认为岛津义久的人押赴刑场,刀斧手两厢站立,这时候羽柴秀长观瞧身旁诸位降将,有的闭口不语,有的抬头望天,反正一个悲伤的也没有,羽柴秀长这才信了豪族的指认,还有大友氏几个武士的推测(战场之上难见真颜),这个义久是假的,于是羽柴秀长当场宣布释放假义久,把几个降将,尤其是山田有信父子都抓了起来,当夜一问才知,果然是山田有信找人化妆岛津义久被俘,让真主乘接替城防时候,偷偷溜走了。羽柴秀长听罢感慨,将山田有信父子关押在一起,感念他们护主忠心,命人不可苛刻,留待丰臣秀吉处置,日后丰臣秀吉得知此事,也喜欢父子俩的忠心,于是赦免其罪,还加封为高城城主,此是后话。
丢失高城之后,岛津氏四兄弟只能且战且退,慢慢回到萨摩国固守顽抗,不过此时的岛津氏已经比开战前清醒多了,他们虽然还在抵抗,却已经明白了自己不是丰臣秀吉的对手,这样拖到5月8日,岛津义久退下家督之位,并剃发出家,起法名龙伯,向丰臣军谢罪请降,由二弟岛津义弘继任家督。丰臣秀吉的西路军此时还未得到消息,不过他们是秀吉本军,此时也捷报连连,4月1日筑前国的秋月种实在丰臣军的猛攻下投降,4月10日龙造寺氏在锅岛直茂的主持下归顺了丰臣氏(苟延残喘,啥都不剩了),4月13日有马氏也向丰臣军送上人质并宣布投降,待得丰臣秀吉扫清整个中部,踌躇满志要挑战岛津氏四兄弟的时候,岛津义久已经非常识趣地去当和尚的消息便传入了关白的耳朵里,自丰臣秀吉发出九州征伐令短短半年时间,辽阔的九州岛就被丰臣氏囊括手中。
平定九州之后,丰臣秀吉并不急着离开,他和黑田孝高,丰臣秀长深夜秘议,打算开创一个九州稳定的局面,彻底根除九州几百年不服中央调令的恶习,经过三个夜晚的不停商讨,最后丰臣秀吉终于拿出一个方案来,他先是任命赋闲在家,已经剃度的佐佐成政前来九州,封他为肥后国国主,打乱了九州只有九州土人掌控的局面,然后把龙造寺,大友氏分封在肥前和丰后两国,比九州大战多年之前南北平衡时,各自减少一半封地,削弱了北军的势力,九州最冥顽不灵的岛津氏则减封日向国,只留萨摩和大隅两国,算作他们临阵投降的宽恕。另外剩下辽阔的九州土地,丰臣秀吉全部拿了出来,伊东氏,有马氏和大村氏豪族平分了日向国,松浦氏和相良氏平分了对马国和伊岐两国(这两国都是两万石的小国,日向国一国则有十七万石),黑田孝高因为平定北部居功至伟,被封为丰前国国主,正式成为一方大名,小早川隆景则作为毛利氏的代表,为毛利氏拿到了筑前和筑后两国,从此毛利氏的领土深入九州岛,和中国畿连成一片(秀吉这么做是有目地的)。
分封完毕后,丰臣秀吉突然命令九鬼嘉隆驻守长门狭,切断了九州往北的海路,加藤嘉明驻守四国伊予狭,切断了九州往东的海路,丰臣秀长的一万人驻扎府内城,宇喜多秀家的一万人驻扎内城,福岛正则和加藤清正驻扎少府城,从地势上把联军包围在了九州狭长地带内,莫非秀吉平定九州之后突发狂念,打算一举歼灭所有大名么,一时间人心惶惶,各自担忧不止,只有孟昭德和德川家康还有蒲生氏乡三人无事一样,就在各自营中等候。
过了两日,上杉景胜和直江兼续耐不住了,两人来孟军营中探望,孟昭德亲热的迎接徒弟,三人进入大帐落座,孟昭德问道,“近来好么,越后还算安定否,你久不来甲斐一趟,我和宪勇都很想你啊。”上杉景胜苦笑道,“师父好没道理,兴荣丸远在甲斐,提他做什么,倒是此间局势,徒儿夜夜难寐,究竟关白大人是何打算?请师父赐教。”原来上杉景胜自认为孟昭德养子后,孟昭德顾念丰臣秀吉从来防范妒忌,不敢太过高调,就乘着秀吉就任关白,大名觐见之际,向秀吉上奏了解除两人父子关系的打算,秀吉自然同意,上杉景胜知道百年之后,只有自己的师父才能维持上杉氏的兴荣,于是在本族中挑选了一位少年,起名兴荣丸,代替自己做了孟昭德的养子,并约定孟昭德将其抚养到二十岁就回归越后,以孟昭德养子的身份,继任上杉氏家老,孟昭德体谅徒弟的忠心,于是收下了这位替上杉景胜尽孝的养子,给他起名孟宪勇,虽然他入门晚,家里都称其为四公子,其实他比孟宪平还大四岁。
孟昭德拉着徒弟的手让他稍安勿躁,先对直江兼续说道,“兼续现在是越后第一陪臣,你先说说你的看法。”直江兼续答道,“传闻是要扫遍所有大名,属下却以为不妥,因为秀吉公难得平定天下,岂能轻易再起争端,此间大名,十个有五个非秀吉公嫡系,难道都除去了?不过要各地大名都减封一国,好像岛津氏,吉川氏那样还有可能。”孟昭德摇摇头道,“如此必是正解,可非今日之原因,削藩需要一步步来,不能急进,若此时人人减封,那就算有侥幸之辈不反秀吉,也要反了,所以秀吉迟迟不动,还是要重点减封,而非全部减封,不过是动谁还没想好,我现在一人之力抵挡关东北条氏,监视德川家康,秀吉不会动我,所以我才高枕无忧。”直江兼续忙追问道,“那越后呢!”孟昭德笑道,“越后地处机要,又没有其他多余领地可以减封,徒儿也能无忧。”
上杉景胜和直江兼续这才松了口气,片刻后上杉景胜问道,“师父以为关白要动谁?”孟昭德想想后道,“我若是秀吉,自然先动西国,西国地处边陲,从来骄纵难驯,在我看来,第一是岛津氏动的太轻,秀吉可能反悔,打算再行处置,第二就是毛利氏,前番惧战不前不说,就是后半程平定九州,也是黑田孝高用命,可他已经封了丰前国国主,何必再赏赐毛利氏,并且一口气是筑前和筑后两国,我猜秀吉这是先礼后兵,他第二个要动的就是毛利氏。”上杉景胜和直江兼续听罢也深以为然,三人正在商量之际,突然外面报来,“小早川家来人求见。”
孟昭德听罢对徒弟笑笑道,“来了吧,这是给我找麻烦的。”于是高声喊道,“请进来。”话音刚落,一位五短身材(日本人除了特例都是五短身材,故从此不再详述新出场人物之身材)蓝衣镶白和服的中年男子步入帐中,他大致五十岁上下,生的慈眉善目,温文儒雅,四方大脸却藏不住的睿智,孟昭德一见此人,立时觉得不简单,忙起身说道,“吾便是孟昭德,来者不知高姓大名,是小早川家哪位贤达?”来者不急着回答孟昭德,而是缓缓看向上杉景胜和直江兼续二人,而后一揖道,“请两位大人回避,在下和左府有私密话讲。”孟昭德一指上杉景胜道,“这位是上杉氏家督景胜,吾之爱徒,那一位是越后家老直江兼续,亦是吾徒之心腹,不是外人。”来人这才微微笑道,“原来是越后之龙的后人,难怪英武逼人,这位气貌不凡,陇衣树冠,原来是直江少士,一年扫平两国十九处叛乱,不愧第一陪臣,如此是在下失言了,请多多赎罪。”上杉景胜忙起身答礼道,“不敢不敢,父上英名景胜实在不敢承担万一,师父和先父都是当时景胜最敬重的人物,虽有近缘,亦不敢一语同名。”说到这上杉景胜转向孟昭德说道,“师父,这一位是小早川家的来使,必有要事,徒儿身兼越后一国之主,不敢节外生枝,亦不敢牵累师父,就请师父和来使私下商谈,徒儿退下了。”
孟昭德见上杉景胜坚持,只好同意,将其和直江兼续送至帐外,三人方才依依惜别。转回帐内,孟昭德笑问来人道,“现在无人了,大人可否透露您是哪位?”来人苦笑道,“若非事情紧急,我又如何能冒昧登门,且失礼的赶走左府的贵客,左府在上,请恕隆景无礼之罪!”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