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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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后,羽柴秀吉命令孟昭德回归本军,将大军开到最左翼布防,孟昭德于是领命去了。这之后,两军各自补充军粮和人马,乘着织田信雄染疾,回归伊势国的长岛城修养之际,对外宣称回归大阪城处理四国叛乱的秀吉突然假道近江,率军一万袭取了西尾张的重镇蟹江城,此地地势要害,乃在尾张和东海道结合的突出部,此地之外便是清州城的侧翼,而清州城南的清州港则和三河冈崎城隔海而望,是必须掌握在德川家康手中的要害!闻听此城陷落后,德川家康急忙派兵夺回,镇守蟹江城的乃是前田与十郎和被羽柴秀吉临时任命为西尾张守护的泷川一益,泷川一益见德川军来了,马上写信求救,并关城据守,可就在羽柴秀吉打算出兵增援泷川一益的时候,突闻北陆佐佐成政起兵,一万八千人直出能登,进攻金泽城,也不知道传闻是真是假,不过若是能登有失,则越前一定不保,越前乃是近江和京畿的门户,若是这里丢了,只怕羽柴联军就真完了,所以羽柴秀吉只好按下援兵,答应了前田利家回师救援的要求。
没了援兵之后,蟹江城五日便被攻克,好容易再次掌握兵权的泷川一益才几日就又成了光杆司令,他羞愧难当,给秀吉写了一封辞职信,便飘然而去,后在京都妙心寺出家,法号道荣,从此不问世事。两年后,曾经叱咤一方的泷川一益郁郁而终,享年61岁。
到了七月底,四国叛乱已经有些弹压不住的势头了,羽柴秀吉只好无奈的离开了军前,转道岐阜城住了三日后回到了大阪城,他一到大阪城,立刻命令黑田孝高逼近伊势国,蜂须贺正胜兵临界港,然后派遣一波接一波的使者去见长宗我部元亲,深知羽柴氏强大的长宗我部元亲此时唯一的愿望就是统一四国而后再对抗羽柴秀吉,所以他一边派兵加紧攻伐,一边拖延和羽柴氏敲定临时和议的时间,这样到了八月,眼看四国三分之二已经由自己直接掌控了,长宗我部元亲才心满意足的和羽柴秀吉媾和,羽柴秀吉也假惺惺的勒令长宗我部元亲不许染指四国剩下的三分之一土地,最后都没等到长宗我部元亲答应,他就急匆匆的赶回了军前,8月15日卫队进入了大垣城,观察了伊势国和纪伊国的动静后,羽柴秀吉才于27日进驻乐田大本营,与此同时,越中的佐佐成政终于摆脱了掣肘,击败了直江实礼(直江兼续妻子之族弟,直江实信之堂弟),逼其自尽后,起兵一万五千攻入能登国,形成了对羽柴家的夹击之势!为配合佐佐军,德川家康特请织田信雄出伊势国进攻近江,牵制越前前田利家的一部兵马。
此时的天下大势全部都集中在越前和能登,如果能登沦陷,越前危机,则羽柴军后路立断,羽柴氏政权有顷刻覆灭之险,而作为直接负责人的能登国国主兼越前国国主的前田利家亦是危机四伏,若是自己失利,且不说别人的嘲讽,就是国土丧尽之后,自己的下场如何,那泷川一益便是前车之鉴了。至于北陆孤狼佐佐成政,他之前没有力保主公柴田胜家,现在又造反新主羽柴秀吉,已经丧失了一切武士道德,此战除非胜利,不然再无退路,必会被世人唾骂,羽柴秀吉赐死,所以他也是非胜不可!就这样,曾经的两个真挚战友,同殿为臣的武士,展开了生死的决战,也带动了整个天下的命运走向!
第一百一十五回天下第一倾奇者
时间2011…8…1618:47:19:10942
前田利家领命带兵撤离尾张后,一算手上能够调动的兵马,只有本部七千多人,越前的五千人是暂时动不得的,没有搞清楚长岛城织田信雄两万人马的动向之前,若这里的城防军抽调了,只怕就是把近江拱手让人,前田利家虽知责任重大,却也不能做这样的糊涂事。大军出美浓北上,经过越前数郡后,前田利家便把大军安排在大日山一线布防,这里离着佐佐成政越中的居城富山城尚有三十里路,离前田利家自己的居城金泽城也有二十里左右,主家为何如此用兵,一时间部下议论纷纷,不得其法。
佐佐成政带兵拿下阿尾城和石动山城后,打通了进入越前的通道,可他深知前田利家的勇猛善战,且因为两人私交甚厚,不愿意和他直面作战,于是否决了部下提出的直取金泽城,而是继续北上,转攻末森城。末森城乃是能登粮仓,因为此地距离金泽城比七尾城更近,可朝发夕至,所以前田利家立国之后就把此地作为能登第一重镇发展,所有能登的钱财粮草都放置于此地,佐佐成政不打金泽城而转攻此地,虽说战略上笨拙一些,可若是能够成行,亦是战术上对前田家的沉重打击。
9月8日夜,最后一支斥候回报,说前田利家真的人在大日山驻足不前,佐佐成政这才相信其中并无圈套,于是终于率主力部队从居城富山城出发,隔天下午抵达离末森城以东公三里外的坪井山,并在此下寨。末森城的守将奥村永福听闻佐佐成政终于到了,立刻紧关城门,严阵以待。他跟随前田家转战多年,乃是前田利家最为信任的家臣,和这样的人一战,若能取胜,不论是死是活,皆可对前田家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10日上午,佐佐军开始攻城,他把部下最精锐的铁炮部队调到正门射击,子弹如雨点般射入城内,另外两千短刀手开始攀墙,奥村永福手下只有一千五把人,他命一千人紧守本丸,保护妇孺老弱,自己则率剩下五百人奋力抵抗,有的用弓箭招呼远处的铁炮队,有的用长枪顺着城墙上的橹口搠那些正往上攀爬的步卒,人多势众的佐佐军虽然亦非不能战,可急切间还是被打退了下来,只能望城兴叹。在战局最危急的时刻,奥村永福的妻子也披甲执锐,亲自上阵,往来鼓舞守城方的士气,城中诸将的妻室全被组织起来照顾伤兵,并向城头输送饮水和饭食,一时间众志成城,难有撼动之机,佐佐成政闻讯后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和左右说道,“又左家里会打仗的,第一个就是奥村,往昔皆为战友,今日却做敌人,实在时势所迫!”
又围城十日后,末森城内的军粮和用水就全部耗尽了,原来前田利家远征之前,就怕佐佐成政突然偷袭自己后方,特意把能登和越前的大量军粮还有财帛都分发给了部下,号称无论胜败,皆自有照顾,后人妻小不愁生计,所以此时两国百万石领地内,存粮多过五百石者不出两处,永乐钱有一千贯者亦只金泽城一地,这样佐佐成政就算拿下了末森城,也无法得到其所想要的补充,还是空城一座,不过此时攻城正酣的佐佐成政不知道就是了。
闻听末森城断水断粮,武士足轻战死无数,大致只剩下五百人不到的消息,前田利家的部下皆惊慌了,纷纷请命要去救援奥村永福,可前田利家一概不准,已经年满四十一岁的他好似突然怯战了一样,穿着和服站在大日山的山顶,看着硝烟密布的北方,沉默不语。家中重臣,第一谋士村井又兵卫尾随登上山顶,看到主上的满面愁容,鞠躬说道,“越前大人(越前守),为何驻足于此,若是无心救援,何不回营享乐?”前田利家回头一看,原来是村井又兵卫,笑着答道,“我每夜不能成眠,就是担忧永福的近况,又兵卫取笑了,何来无心二字。”村井又兵卫说道,“佐佐成政率领万人攻城,后防必定空虚,何不乘此偷袭越中,乃一击即中之法,总好过在此驻足。”前田利家苦笑道,“成政之勇怕难有人抵,我本来想自己率军直扑前阵和他决战,让部将去取越中,可是此番乃我第一次担当总大将,并非往日的冲锋陷阵,若是一个差池,我虽不惧死,却难免动摇军心,越前一失,则近江危矣,我岂非愧对秀吉,所以一时间不敢进啊。”
话音刚落,突然一声巨喝响起,“大男人为何婆婆妈妈,打仗就是要痛快厮杀一场,胜败自有天定!”前田利家和村井又兵卫没想到还有人能无声无息的接近自己,忙齐齐回头,只见一名武士站在远处,他大致三十岁上下,身高六尺左右(明朝一尺是三十四公分),面相英武潇洒,虎目狼髯,肩扛朱枪,披头散发,眼描鲜红丹凤纹,腮画乾坤太极印,身穿翻领獾毛软鳞甲,腰缠金线龙形带,脚蹬百鸟归林软皂靴,实足的怪异模样,和正经的倭国武士大相径庭,前田利家见他,先是皱了皱眉头,而后略带生气的说道,“宗兵卫,你来此作甚!”那个唤作宗兵卫的怪人嘿嘿一笑,做个鬼脸道,“没了酒钱,把这好男儿的身躯暂借几时,换一千贯饮酒!”前田利家哼了一声,对村井又兵卫说道,“邪风不正,难成大器。”村井又兵卫仔细再看来将,才从浓妆下认出了他的本来面目,忙一揖到地道,“是庆次郎啊,多年不见,你还好么!”
原来这位怪异巨汉便是前田利久的养子,泷川一益的庶男,前田庆次郎,当初因为前田家家督乃是前田利家的大哥利久,织田信长不喜欢他体弱不能战,所以特意安排了泷川一益的儿子过继,想要泷川一益借机并吞前田氏的家业,这一招被阿松看出,她便暗自鼓励夫君用命,建立了无数功勋,信长赏识之后,这才把已经过继到前田利久门下的养子前田庆次郎降格为家臣,把前田家的家业荒子城转封了前田利家继承,变向也把前田利久逐出了家去。前田利家此举本来是要维护前田氏的产业,却遭到了前田庆次郎深深的误解,叔侄两个从来都不对付,也不说话,尤其是前田氏祖上有忍者根基,可自从开城立业后便不再沾染,这个前田庆次郎却大相径庭,偏偏在甲贺修习了一身忍术,更是让前田利家不齿,认为丢掉了武家本分,两人积怨颇深,已经到了从不见面的地步。
今天前田庆次郎来了,前田利家简直比见了佐佐成政还要难受,他大声的说道,“还问什么好!军前胡闹,要杖责他!”村井又兵卫只好不语退立一旁,前田庆次郎见了,无所谓的笑道,“叔父何必这么紧张,我来军前效力,叔父这么大家业,难道还拿不出一千贯么!”前田利家最讨厌庆次郎或者别的家臣在他面前提到家业二字,当初虽然是无奈之举,可毕竟名分不正,是从哥哥手里夺来的城池,有人一旦提起他就会感觉对方在羞臊自己,现在前田庆次郎一说,立时激怒了前田利家,他顺手拔出腰间的太刀,对着前田庆次郎一刀斩去,边大喝道,“此乃前田氏之产,千万人性命所换,能容你挥霍么!”前田庆次郎一边对村井又兵卫挤眉弄眼,一边伸手,轻描淡写的就用两指夹住了前田利家的太刀,任凭前田利家如何挣扎使劲,那把刀就好像镶在了前田庆次郎的指间一样,丝毫动弹不得。前田利家此时正值壮年,武艺也从来都是各位大名中的佼佼者,可和前田庆次郎一较之下,顿时相形见拙,村井又兵卫边上见了也是暗暗赞叹。
连着争了几次,前田利家已经面红耳赤,可还是无法撤手,前田庆次郎看在眼里,脸上做着鬼脸,突然一松手道,“叔父怎么这样小气,好啦好啦,不借我玩,就还给你吧。”说罢两指一松,前田利家顿时没了平衡,连人带刀噗通摔了出去,狼狈不堪灰头土脸,逗得前田庆次郎捧腹大笑道,“好大的礼啊,叔父,不要如此,不要如此!”前田利家羞得面红耳赤,他噌的站起身道,“无礼之徒,我劈了你!”前田庆次郎诈做害怕,后退了几步,吐着舌头摆手道,“叔父千万别,我还留着这头颅饮酒呢,好啦好啦,若一千贯不行,五百贯也好啦!”前田利家发疯似的吼叫道,“我一贯都不给你,你给我退下!”前田庆次郎闻言拱了拱肩,把朱枪搭在肩头,嘿嘿笑道,“可惜啊,晚了,婶婶已经把钱给我了,就是她请我来助叔父的,哈哈哈,叔父啊,你晚了一步,钱我已经换了酒喝了!”
说罢前田庆次郎突然对天吹了个口哨,尖啸过后,一团黑雾嗖的从山间小道奔涌而出,到了前田庆次郎身边两人再一看,原来是一匹巨马,身高倒比庆次郎还高出半个身子,通体漆黑,只有鬃毛是火红色,这匹马只配了马鞍却没有缰绳,看似桀骜难以驯服,却对庆次郎温顺听从,到了他身边后即刻低下头轻轻喘息。前田庆次郎一边搂着这匹马的颈部,一边和前田利家说道,“叔父,拿了你钱,我就要说话算话的,且看我去战佐佐成政,越中可就拜托你早日发兵了。”说罢翻身上马,那匹马似乎有灵性一样,任由前田庆次郎骑着,只看他朱枪一挥,指一个方向,那巨马便冲着那里奔驰而去,难怪不需缰绳拘束。待一人一骑走远之后,村井又兵卫才感慨道,“世人传闻庆次郎有一宝贝唤作松风,只怕就是此马了。”
前田利家闻言叹气道,“本一虎将人才,偏偏不能为我所用啊。”村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