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太玄经-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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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傻哥哥的未婚妻,也会时不时的来找她。
可不知什么时候这一切都变了。
傻哥哥结婚了,紧接着却被人说是死了。
她不相信,她怎么也不相信,不是说傻人有傻福吗?傻三哥怎么会死了?
可还没等她从悲伤中走出来,接下来二哥又失踪了。
二哥时常笑,人们都说他是谦谦公子、温润如玉,迷倒了好多官家子弟的小姐,但二哥却一个也不喜欢。
她支持二哥,在她的心里,像二哥这样的男子,一定是天下第一的美人才配得上二哥,就像淑儿姐姐一样……不,比淑儿姐姐还要漂亮!
可二哥和大哥因三哥身死,一文一武去守护边疆,一做太守、一做刺史。共掌武威郡。怎么会说失踪就失踪了呢?
她想要问问大哥!
她让父亲通过军令向大哥传话问询。父亲问了是问了,却说大哥也不知道,或者说不说。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只知道,没过多久,就传来大哥孤身领兵深入妖界的消息。
再然后……
大哥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药石武医。被孙将军送回来了。
孙将军自幼跟着爹爹打仗,是不会说谎的。
如此多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让赵灵儿幼小的心几经磨练,不知不觉中,她发现,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长大了。
她再也不是有事没事找傻三哥玩,真遇到事只会哭鼻子的她了。
她本来以为事情到此就会告一段落,可是没想到,在大哥刚被送回来不久。父亲竟然遭到人偷袭。
偷袭的人据说是魔宫的,甚至还有妖族。父亲竟也因此倒下,偌大的一个家只能她和她母亲两个女子支撑。
可到了今天,面对这些来者不善的人,她为了她赵府尊严,只能劝母亲回去,不能“以长陪幼”。现在,连母亲也走了,只留下她自己。
面对如狂风暴雨、洪荒猛兽的这帮公子哥,她感觉自己就像一颗秋天的小草、大海里孤独的小舟,是那么的孤立无援。
举目四望,四下里都是一张张令人作呕的嘴脸,可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紧咬下唇。
下方,柳文昊看着赵灵儿茫然、仓皇的表情,露出一个极为畅快的笑容。
自得知李淑与赵玄双双死亡后,他心里就有一口气憋着不吐不快!
他柳文昊看上的女人,竟然死了都没得到?
赵家!一切都是赵家的错!
故而在得到父亲试探赵守城的命令后,他就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他要羞辱赵灵儿,羞辱赵家!
你不是跟你那三哥关系好么?我倒要看看好到什么程度!
“灵儿小姐,如果实在做不出祈福的诗,缅怀一下你那死去的三哥也行。”柳文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赵灵儿心中一痛,就跟被什么抓了一样,紧咬下唇,心中暗暗发誓:三哥的事一定也是你们做的,这仇我一定会报!不过现在,我就要作祈福诗,就要让重阳文会回归祈福文会!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
她确实是自从上次“败”给柳文昊后,就一直没有作诗,尤其是后来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更让她无暇分心。到了眼下,仓皇之间,越想作诗越做不出来,越挤破脑袋构思越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不觉的,她咬下嘴唇的牙齿越发用力。
滴答、滴答,水滴滑落,不是泪水,而是血水!
只见赵灵儿因用力过度牙齿已经没入嘴唇,丝丝鲜血从口中渗出,顺着她的嘴角一路滑落,最后,滴在地上,滴答一声,绽放出血腥的花朵。
流血,不流泪!
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些人就是要看她的笑话,就是要让她哭出来,所以她发誓,她今天无论如何也不会哭的!
不!不仅仅是今天,以后也不会哭的。
最起码……不会在眼前这帮无耻之徒面前哭出来!
坚定的表情、倔强的眼神,从赵灵儿的面上慢慢浮现。
现场的喧哗声一寂,似乎大家也没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一个个颇有些不知所措,心软者,甚至有些不忍。
柳文昊眼中寒光一闪,冷哼道:“大家这是怎么了?不想要灵儿小姐为大家作诗么?”
“对对对!请灵儿小姐为大家赋诗!”反应快的立即附和。
其实在场之中,未必都如柳文昊般,对赵家或者赵灵儿有多大恶意,只是官场规则,该站队时,由不得他们有半点犹豫。
虽然站队的是他们父亲,但万一出错,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渐渐地,喧哗之声再起,将赵灵儿滴血滑落之声掩埋。
就在这时!
忽然一个平淡的声音自天空传来,霎时间遍布整个院落:“不就是首诗么,让贫道来作如何?”
众人心头一震。
第三百二十七章一首反诗动京城
什么人在上边?
什么时候来的?
我怎么不知道?
满院人几乎都是这三个想法,未等声音落下,顿时抬头望去。
但见一道紫电当空落下,轰的一声,正落宴会上首,赵灵儿旁边。当紫光消散,露出里面一个人影。
此人一袭白衣,满头银发,手摇折扇,面黄肌瘦,二十来岁样貌,嘴角勾着淡淡微笑,看着身旁赵灵儿,悠悠地道:“怎么,时隔两三年,认不得你三哥了?”
“三哥?真的是你?”赵灵儿满脸不可置信,揉揉眼睛,但见面前可不就是许久未见的赵玄?一时间心里仿佛打碎了五味瓶,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愣了良久,才欢呼一声:“三哥你终于回来了!”一跃扑入赵玄怀中,眼泪飘洒,显然早忘了之前的“誓言”。
“怎、怎么可能……你不是死了吗?”柳文昊面容呆滞,骇然的指着赵玄,连说话都结巴了。
赵玄单手搂着赵灵儿,轻拍她的肩膀,小声道:“不怕,三哥回来了。”转头看着柳文昊,双眼一眯:“怎么,柳公子很希望贫道死?”
柳文昊依旧满脸呆滞,手颤抖的指着赵玄:“你……你……你……你……你……你……”就是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好一会儿,还是赵灵儿反应过来,帮他问出了他心中疑问:“三哥……你……好了?”忐忑的看着赵玄,仿佛一不小心他又会变傻一样。
赵玄微微一笑,用手敲了敲赵灵儿脑门,好笑道:“怎么,三哥这样你不开心?”
“开心!当然开心!”赵灵儿急忙回答,满脸喜悦的表情。加上未干的泪珠,当真是“梨花一枝春带雨,玉容寂寞泪阑干”。
赵玄拍了拍她的后背,叫她先不要说话,再次转头望向柳文昊。
其实他本不愿现身,想要暗中调查一下。京城之中是否暗潮汹涌,再决定是以自己的身份出现,还是以“洪君”的身份出现。不过见今日柳文昊如此刁难赵灵儿,经过多方考虑,最终还是决定以“赵玄”这个身份!
其实他之前之所以要隐姓埋名,不仅仅是为了躲避麻烦,还为了不牵连赵家。现在赵莱、赵胜、赵守城相继遇难,一失踪、一昏迷、一重伤,且看柳文昊的态度。就知柳宗元已经对赵守城下手,甚至赵莱、赵胜的事都脱不了干系,还差他一个赵玄?
或许他应该继续隐藏身份暗中调查一番,但,他就是要用自己的身份把京城这池水搅浑了!
浑水,方好摸鱼。
况且,正如他之前所说,自己的因果。还需“自己”去化解!
“柳公子,不知这诗。有贫道替舍妹作如何?”赵玄看着柳文昊,再次问道。
柳文昊这时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听闻赵玄跟自己说话,根本不理会赵玄说的是什么,脱口问道:“你没事,李淑呢?”
“死了!”赵玄回答的半点也不犹豫。
既然李淑不愿回京。摆明了不想在与之前扯上半点关系,倒不如“死了”的好。
柳文昊呆呆愣愣,嘴里只重复着:“死了……死了……”这两个字,也不知他是真的对李淑用情至深,还是没从震惊中走出来。
赵玄见此。微微一笑,道:“看来柳兄是默认了,既然如此,那贫道就当众献丑一二。”悠悠转身,走到桌前,端起一杯酒。
柳文昊蓦然惊醒,大叫道:“等一下!”可赵玄哪里理会?端着酒杯,走到影壁之前,用折扇蘸酒,握笔姿势,凌空书写。
满院人这时也终于从震惊中回神,见此顿时从“赵玄为什么不仅没死,还从傻子变成了一个‘正常人’,乃至一个高手”的疑惑中走入另一个疑惑:他这时要做什么?
写诗?
还没见过哪个人写诗不用笔墨纸砚却用折扇酒水的!
就在他们刚刚否定自己心中的怀疑之时,就见赵玄提“笔”而书,那架势端的是龙飞凤舞,可酒水跟着折扇随写随干,根本看不见任何字迹,顿时发出一声声嗤笑:“我还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柳文昊也心松一口气,不屑笑道:“看来某人即便‘好了’,脑子也是有问题的。”
这时候来这么一出,除了自取其辱还能有什么作用?
赵灵儿担忧的看着赵玄,迟疑道:“三哥……”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赵玄走回她身边,悠然笑道:“不急,且看!”信手一指身后影壁。
众人虽不相信能有什么奇迹发生,可还是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就在这时!
影壁上赵玄原本写过字的区域忽地亮起道道白光,每一个都是字形。当白光消散,蓦然见一个个墨迹灿然可见、龙飞凤舞的字体出现,且个个笔力透过避后!
不知不觉,有人轻吟: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轰!
那人声音刚起之时,整座长安城重重一震,方圆千里的元气疯狂的向赵府上空聚集,而后又直降而下,狠狠砸入赵府,并从赵府向外波及。
在那人读到“我花开后百花杀”时,顿时杀气四溢,由赵府开始,整座长安城的菊花突然发生异变,除却菊花,所有的花朵瞬间枯死!当那人读到“冲天香阵透长安”时,浓烈的菊花香气瞬间遍布方圆千里,普天之下没有任何花瓣的香气可以达到这种程度;到最后“满城尽带黄金甲”,全城数不清的菊花在半空随风轻动,菊花的花瓣十分纤细,却发出铿锵有力的金属之声,并在花瓣绽放出淡淡金光。而花蕊之中,一个个身穿黄金铠甲战士若隐若现,隐隐有金戈铁马喊杀声从内传出,冲天杀气更难抑制。
莫说这时身在赵府的柳文昊等人,就连整个京城的人全部被这奇异的一幕惊呆了。
这时已尽黄昏,从城外登高远眺、踏秋赏菊的人们不由纷纷驻足。看着仿佛陷入征战、风雨飘摇、即将被攻陷的京城,心中骇然之意无法言叙。
“你这是反诗!反诗!”赵府,柳文昊方寸尽失,尖声大叫。
就在这时!
“昂”地一声龙吟,从影壁内发出,但见漆黑的字迹猛然爆发出道道金光,一跃而出,团成一团,其中孕育出龙形。
柳文昊杀气临体。忍不住浑身一震,噗嗤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又是一声龙吟,龙形冲天而起,淡金透明,直入云霄,隐没不见。这一下莫说京城,就连整个神州大陆都看到如此异象!
同一时间。整个赵府的公子哥们都浑身一震,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可他们却根本无暇擦拭。只傻傻的盯着金龙离去的方向,喃喃地道:“反了……反了……要变天了……”
只因除非真命天子作诗,方有金龙相随!
且除非开国帝皇,继承皇位的皇帝都不行!
……
“柳爱卿,如果朕没记错,你并不喜欢菊花。怎么今日却要拉朕一起外出赏菊?”一个极为庞大的车马队中,当今皇帝李元钦的声音响起。只见李元钦带着一队人走在前面,旁边太师柳元宗相随,身后跟着文武百官,整个街道除了他们。被整肃一清。
柳元宗一缕颔下白须,宽大的衣衫飘飘洒洒,微微笑道:“如今正值重阳,陛下帝王出行,与民同乐,流传后世也是一段佳话。故臣虽不喜菊花,却也不敢不躬身相陪。”
李元钦满意一笑,忽然指着路旁一丛月季:“看来咱们今天运气不错,早就闻柳爱卿偏爱此花,更赋诗云:‘一番花信一番新,半属东风半属尘。惟有此花开不厌,一年长占四季春。’又说:‘只道花开无十日,此花无日不春风。一尖已剥胭脂红,四破犹包翡翠茸。别有香超桃李外,更有梅斗雪霜中。折来喜作新年看,忘却今晨是季冬。’……今日本是赏菊之日,偏生此花绽放路边,娇艳欲滴;反观旁边那丛野菊,花瓣单薄,丑陋不堪,看来连花蕊都要向爱卿讨喜。”
“老臣不敢,只不过是早年间赋的两首诗,没想到陛下竟还记得,老臣深感荣幸。”柳元宗含笑说着,眼中未然没有得色。
只是下一刻,他却面色一僵,原来此时正是赵玄赋诗之时,但见之前被李元钦数落的破烂不堪的菊花猛地一抖,金光湛然,花开正艳,而旁边那丛月季,却蓦地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