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舍5-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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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了这两个字,就有了最完美的借口。
仗着喜欢,便可以做出各种各样的残酷的事情……
好恨啊……若是它不贪图那掌心的温暖,若是它没有因为找不到母亲和兄弟姐妹心怀恐惧而再飞回来寻求安慰,它的仆人也许就不会死。
好恨啊……青羽自己看不到它黑色的双眼,已经渐渐被怨恨的血色而染红。
【真是纯粹而又甜美的怨恨啊……】青羽不知道这股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因为在笼外的人类雌性显然并没有听见,而是在安排着下人们把已经被鞭打而死的绿翘抬出去处理掉。
【有人的喜欢,是掠夺。有人的喜欢,是奉献。】是啊……仆人对它的喜欢,就是奉献……可是,好恨啊……
【想不想报仇?】
想……青羽恨恨地在心中回答道。它要报仇!母亲和兄弟姐妹的仇!它仆人的仇!
【即使你的灵魂会被困住?即使你变成了被诅咒的邪物?即使你再也不能被你想要见到的人碰触?】没错!青羽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已经到如此地步,它还能有什么奢求?
【很好,契约成立。】
8
深夜的博物馆,即使是呱噪的古董们,也都恢复了沉默。
展柜顶端无机质的冷光灯在微微地发着幽光,照得黑色绒布之上的点翠簪颜色越发妖冶艳丽。
青羽如同往常一样,一声不吭地看着自己在展柜玻璃上投射出来的倒影,是一种诡异而又残缺的美感。
它又想起今天白天,从清晨一直到闭馆,都默立在此处的年轻女子。它的仆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地喜欢着它。尽管它变了形态。
当年,它死去之后,便被做成了一直点翠簪。
这支点翠簪成为了鱼玄机的新宠,可凝聚着它所有怨恨的点翠簪,会让佩戴它的人不再被任何人喜欢。
不久,鱼玄机被所有情郎抛弃,变得人人憎恶,被人告发了恶行,绿翘的尸体也在玄机斋后院的紫藤花下被挖到。人证物证俱全,就连往日爱慕她的知府大人也都不再对她留情。
鱼玄机很快就被判死刑,秋后问斩。
它的仇终于报了,可是点翠簪上的诅咒却并未被化解。它的每一任的主人都不再被任何人喜欢,都没有好下场。最终,它被上一任主人陪葬墓穴。
它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朝那个不知名的魔鬼求上了千年,终于又见到了它的仆人。
【后悔了吗?不求我让你重回她的身边?】不用,反正它只会给她带来噩运。
就算再怀念她掌心的温暖,也绝对不可以。
它喜欢她,非常喜欢,但没有必要让她知道。
【无趣。】
顶端的冷光灯闪烁了两下,忽然地暗了下去9
昨天带汤远小朋友逛了一天博物馆,医生也顺便买了一些博物馆的纪念品和书籍。他今天下了班,抽空收拾了一下书架,打算腾点地方来放这些东西。
然后就在一本医学词典的后面,找到了一支用漂亮羽毛做成的毽子。这支毽子翠蓝和艳红两种颜色都有,而且并不像是廉价染色的那种羽毛,完全比得上在博物馆看到的点翠簪的级别,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双目一亮,恨不得捧在手心把玩。但它却被人暴殄天物地做成了毽子,可以踢的那一种……
奇了怪了,这是什么时候弄到的羽毛?医学院的实验小动物一般都是小白鼠或者小白兔啊,什么时候有禽鸟类了?而且这毽子下面的古钱好像看上去也颇有些年代了……
还没等医生好好回忆,汤远小朋友就捧着报纸奔了进来。医生赶紧把毽子放了回去,生怕被汤远看到了非要玩,惨遭毒手。
“大叔!我们昨天在博物馆看到的那支点翠簪失窃了!”汤远唯恐天下不乱地嚷嚷着,听那语气,好像还是在幸灾乐祸。(喜闻乐见~)
“啊?”医生诧异地接过报纸,发现记者也没有挖掘出来什么细节,就是说今天本来周一闭馆,但保安一上班就发现那支点翠簪消失了。而且奇怪的是玻璃柜并没有任何破损,报警也没有被触发,所以警方怀疑是博物馆的内部人员盗窃。
“大叔,你说这是不是什么怪盗基德出手了啊?”汤远最近再看动漫,各种脑洞大开。
“胡闹。”医生只把这件事当作普通新闻看待,浑然没当回事。
“哎呀,这么说来,幸亏我们昨天去博物馆参观了,否则那支点翠簪就看不见啦!”汤远顿了顿,想起昨天小白蛇对着那支点翠簪敬而远之的态度,现在想起来却有些古怪,“大叔,你看你昨天拍了那么多古董照片,有没有拍这支点翠簪?”
“没拍。”医生想起昨天得知点翠簪是怎么做成之后的心情,皱着眉把手中的词典塞回了书架上。
好像……他之前也养过一只翠青色的小鸟似的……(三青啊…)
可是家里并没有任何养鸟的笼子、架子或者鸟食,应该……是错觉吧……(医生加油!快想起来!)
THEEND
第八章海蜃贝
1。
“林溪,这个案子你去负责。”第七科的科长走出办公室,朝座位上的林溪挥了挥手。
“是!”被点到名的林溪立刻站了起来,小跑过去把档案袋接在手中。
“加油。”科长鼓励地拍了拍林溪的肩膀。
等科长重新回到办公室之后,科室内的同事们便一窝蜂地聚到了林溪身边,看着她手上的档案袋。林溪把里面的资料拿出来,在桌子上摊开,展示给大家看。
“咦,是那个博物馆古董盗窃案,居然还没破啊!”有同事惊讶道,“我记得都过了两个礼拜了吧?”
“是啊,当时还上过微博热门话题,报纸也报道过。”
“我也记得,据说丢的是一支点翠簪。要不是这回被科普,我还不知道点翠是什么东西呢!”
同事们议论纷纷,实在是因为转到第七科的案件都是“疑难杂症”,除了身上有案子出外勤的人,就没有不好奇的。再说林溪接了这个案子之后还会有人来跟她搭档,自然是要来了解情况的。
表面上他们科室叫第七科,实际上是特别事件调查组。
其它科室解决不了的案件,或者有些灵异、科学解释不清楚的案件,都会丢到他们第七科来。当然,他们科室也不是万能的,但如果是连他们都破不了的案件,那就只能封存。
事实上,第七科在一年前,也不过是个不起眼的科室,破案率低得可怕。
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丢给他们的案件一个比一个难解决。这种状况,到林溪被派到第七科之后,陡然反转。
只要是林溪经手的案子,平均十件能有六件告破。乍听起来好像也不怎么样,但不要忘了,这些都是别的科室对其束手无策的案件,比起之前的十之一二,已经堪称恐怖了。
所以林溪被第七科的同事们戏称为科内的吉样物,从来没有固定的搭档,同事们都是轮流跟她搭档,以示公平。
这样一年下来,科内所有人都和林溪搭档过了。平心而论,林溪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警校毕业生,该有的敏锐洞察力、逻辑思维、矫健身乎都有,不过就算再怎么优秀也只是警校级别,并不是惊才绝艳的那种。
可是,架不住人家运气好啊!
随随便便就能在案发现场找到别人搜索多少次都忽略的关键线索,或者看出了什么蛛丝马迹,又或者干脆撞上嫌疑犯露出马脚的瞬间。
一次两次可能是巧合,但接连如此发生,就不能不让人叹服。大概她天生就是做警探的料子,才会有此机遇吧。
林溪的运气是第七科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反正只要是林溪出马,案子就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可以解决了!没看现在只要是林溪没出外勤,分派案件都是直接找她吗?
林溪的性格外向开朗,相貌俏丽,穿上警服更是英姿飒爽,不止在第七科极受欢迎,即使在整个警局都是拥护者众多的一朵警花,不知道有多少科室暗中较着劲,想要把她调过去呢!
档案袋里的资料比较详细,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现场实际勘察的。
这回轮到跟她搭档的人是范泽,范泽仔细看了一下资料,从电脑里调出一些参考文件传输到了iPad中,便示意林溪可以走了。
林溪最后瞥了一眼自己桌子上的相架,拿着档案和衣服便和范泽出了门。
“哎,你说小溪是不是单身啊?隔壁科室的小王托我打听呢!但我上次给小溪介绍对象,被她岔开话题了呢!”第七科的同事甲站在窗前,看着林溪和范泽一前一后地往停车场走。
“小溪的男朋友……跟她是警校同学。喏,就是她桌子上相架里那个和她合影的帅哥。”同事乙朝林溪的桌子那边努了努嘴。
“咦?那怎么没见小溪带出来过?真是太不应该了!”
“那个人……刚入职的时候,就殉职了。”
“啊……”
“据说那个案子颇为棘手,后来就丢到我们第七科来。小溪是自己要求调到第七科的,就是为了调查那个案子。”
“啊?那现在呢?有结果了吗?”
“还是没破呢……”
2。
林溪开车,范泽则在副驾驶座整理下载的参考资料,时不时说两句案情重点,两人讨论一下。
范泽是林溪在警校时的同学,当初和她还有她男朋友杜子淳三人一同分到这个警局,林溪与其相识已久,做事即使不用交流也已有了默契,有时候只需要说上半句,对方就懂了下半句。
“按照资料来看,对方的偷盗的手法精巧缜密,应该是惯犯。”林溪皱着眉说道。
“我查了最近各大博物馆发生的案件,全球的,几乎没有类似情况。”范泽立刻就理解了她的言下之意,“每个案件都会有迹可循,但这次却不一样。”
“啧,这案子若是破不了,估计暗地里又会出现一大批高仿的点翠簪,忽悠土豪们当真品来买。”林溪用食指敲打着方向盘,思索着,“可是点翠是用翠鸟的羽毛所制,并不好仿制。再加之保存时间比起黄金、翡翠、瓷器来说较短,只有百余年,实际上在古董市场上并没有那么受欢迎。”
“所以疑点就是,那窃贼既然有此身手,为何单单只偷盗了这支点翠答?”
“从博物馆递交的资料来看,这支点翠簪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不是什么有名人士的遗物,只是因为保存得好,色泽比较靓丽罢了。”
“也许……人家就是喜欢这个?”范泽耸了耸肩,开了个小玩笑。
林溪撇了撇嘴,觉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林溪和范泽在到达博物馆前,就已经电话联络过对方了。
所以他们刚停好警车,就有工作人员上来带他们直接去了馆长办公室。
点翠簪失窃,保存它的玻璃柜却没有任何破损,警报也没有被触发,因此警方怀疑是博物馆的内部人员作案。这一点在档案里都特别标注了出来,林溪一进到博物馆之后,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看谁都觉得有嫌疑。
其实林溪也知道自己这种思维定式不好,但想要找到犯罪嫌疑人,警察就是需要有这样的觉悟,就算对方是自己的亲戚朋友也不能例外。
林溪本来是看谁都是好人,并且会下意识地替对方着想、开脱的性格,当年也是费了好大劲才强迫自己在办案期间要如此思考。
但当初严厉教导她的那个人,却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走神了仅仅一秒钟,林溪就又重新振作了起来,此时她和范泽已经来到了馆长办公室,馆长正站起身来迎接他们。
这位博物馆的馆长已经在职多年,经常上电视接受采访,就算是对历史方面并不感兴趣的林溪,也对其较为熟悉。
也许是来了好几拨警察的缘故,馆长见到他们的时候并没有太热情,显然对他们两个年轻的警员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没有浪费时间多寒暄,范泽已经开始例行询问起来。
而馆长显然也是被盘问了好多次,说话也没什么精神,回答和档案袋里的文件录入的没太大区别。观察微表情来判断对方有没有说谎也没有什么用,因为重复了这么多遍,微表情也会变样的。
在询问没有得到有效的新情报后,两人又去现场勘察了一番,因为作案手法神乎其技,现场也没有什么新发现,最后还是去了监控室。
点翠簪失踪那天的监控录像,早就被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了。但林溪怕别人的分析影响自己的判断,所以又从头到尾过了一遍监控录像。
一共有两个摄像头对准了点翠簪的那个展柜,屏幕上分隔成两边一起快进播放,她一边看一边还询问一旁的馆长。
“那个女人怎么站在这里这么久?就是这个右眼处有划痕的女子。还有这个戴眼镜的男人,也站了一会儿。馆长,你们互相认识?”大部分的参观者都是一走一过,所以停留时间一旦过长,就会特别明显。
“那个男人是附近医院的外科医生,我认识他好几年了,不可能是嫌疑人的。”馆长笃定地说道。开玩笑!那医生曾经在哑舍的老板那里看过多少珍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