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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

你曾是我唯一-第6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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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东辰俯身,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他没有看错,她眼里除了恼怒,还夹杂着强烈的恨意,他猛地怔住。

云嬗见他失神,她手脚并用,想要将他推开,可男人高大的身躯却纹丝不动,她心里绝望,纵使她一身武艺,也拿他莫可奈何,她甚至是自暴自弃的,放弃了挣扎,她漠声道:“你想要就拿去,但是别把你那肮脏的东西留在我身体里。”

贺东辰骄傲的自尊被蛰了一下,他迅速坐起来,看着女人嫌恶的表情,一颗沸腾的心彻底凉了下去,他瞪着她,目光有几分狰狞,“云嬗,你找死是不是?”

看她衣衫不整的模样,他脱下西服扔过去,盖在她身上,他起身爬到驾驶室,伸手摸向搁在中控台上的烟盒,降下车窗的同时,点了一根烟,眉峰皱成了一座山。

这是第一次,他在云嬗眼里看到恨意,也是第一次,听到她对他说这么恶毒的话,肮脏的东西?他气得用力吸了口烟,真想掐死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云嬗躺在后座上,身体一阵阵凉了下去,身上的外套,还沾染着男人身上特有的气息,她咬紧牙关,才能控制自己不发抖。

眼泪从眼角无声的滑落,她侧过脸去,在男人面前,女人永远是弱者,她不愿意当弱者,把自己伪装得很强大,可是刚才那一瞬间,她却害怕得发抖。

贺东辰抽完一根烟,心情还是没有平复下来,他发动车子,驶出了停车场。路灯明明灭灭地照射进来,将男人的脸衬得越发阴晴不定。

他薄唇紧抿,从始至终,都没有去看一眼后座上的女人。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个小区外面,男人沉沉开腔,“你到了。”

云嬗穿着过大的西装坐在后座上,她没有矫情的不要他的西装,毕竟现实容不得她矫情,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内衣,甚至内衣的暗扣都被他扯坏了,根本什么也也遮不住。

她沉默地推开车门下车,刚关上车门,白色卡宴已经呼啸而去。她怔怔地站在马路边,看着迅速消失在街头的白色卡宴,她这才转身往小区里走去。

……

贺东辰神色阴郁地走进一家高档娱乐会所,前台经理看见贺东辰来了,连忙给老板打电话,贺东辰刚在包厢坐下,包厢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哟,我说这是谁呢,洁身自好的贺大少,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男人风姿妖娆地走进来,一手搭在贺东辰肩上,朝他挤眉弄眼。贺东辰一耸肩,震开他的手,嫌恶道:“别把你娘娘腔的腔调扯出来,我听着难受。”

“……”男人俊脸垮下来,“哪里来这么大的火气?有多久没女人了,我们这里刚来了几个干净的姑娘,还没被人开过苞,要不给你叫两个来,尝尝鲜?”

贺东辰扫了他一眼,眼中情绪不明。

男人翘着兰花指,“哎哟死相,别看人家啦,人家虽然有点娘娘腔,但是人家还是直的啦。”

贺东辰听到这腔调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将烟摁在水晶缸里,起身就走。男人连忙站起来,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摁回沙发上,“喂,来都来了,怎么也要玩玩再走,你不是离婚两年了么,这为谁守身如玉啊?”

贺东辰疲惫地靠在沙发背上,他抬手遮住眼睛,“废话少说。”

男人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起身出去了,不一会儿,一个打扮清纯的姑娘走进来,模样清秀,看着他的目光怯生生的,瞧他睁开眼睛,她被吓得往后一缩。

男人眼底掠过一抹浓重的戾色,他朝那姑娘伸手,“过来!”

姑娘怯生生地走过来,在贺东辰身边坐下,紧张地问道:“客人,我服侍你。”

说完,她伸手去解男人胸前的衣扣,贺东辰看着她,不由得想起另一张面孔,“你多大了?”

“刚满十八岁。”姑娘显然没什么经验,捏着纽扣的手一直在抖。

贺东辰皱眉。他不太能想起云嬗十八岁时的模样了,他记得,那年她暑假在家,他出差回去,路过一家表店,他挑选了一只腕表,送她做生日礼物。

她拿到手表,欢喜得跟什么似的,一个劲儿的管他叫哥哥,哥哥,脆生生的声音喊得他灵魂都在颤抖。后来有一晚,他醉得厉害,在酒吧时,好像被人下了药,路上,他打电话叫好友,送个女人去贺宅。

他回到贺宅,已经醉得什么也看不清了,踉踉跄跄地走进别墅,他口很渴,去厨房找水喝,喝完水出来,就看见一个女人站在走廊上,他道:“来了,过来。”

女人走向他,他用力想要看清对方的模样,可是只看到模模糊糊的轮廓。他踉跄了一步,一双小手伸过来,搂住他的腰,轻声喊:“哥哥,你怎么喝这么醉,我送你回房。”

男人的身体碰到那副年轻的身体,一股子邪火乱蹿,恨不得立即将她压在身下,哪里还把持得住等得及回房?他将她按在墙上,疯狂的吻了起来,边吻边道:“喜欢喊我哥哥吗?待会儿就这么喊。”

贺东辰从回忆中惊醒过来,垂眸看见女人生涩的动作,他再没有任何兴趣,沉默地推开她,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搁在茶色的茶几上,疲惫道:“出去吧。”

姑娘急得哭了,连忙问他,是不是她做得不好?

贺东辰挥了挥手,“是我的缘故,出去吧。”

姑娘走了,贺东辰倒在沙发上,手指摸到钱包,他拿起来,熟练地摸到藏在证件后面的照片,他拿出来,年轻女孩穿着校服,笑得眉眼弯弯,他忍不住轻轻抚摸她梨涡浅现的脸颊。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那晚的女人是她的?

好像是三个月后,一次朋友聚会,那个朋友开着玩笑,说他让他找女人,结果女人送过来,他连门都没让人家进,最后还是他帮着付的嫖资。

他心神俱震,揪着那位朋友的衣领,怒声质问,那位朋友被他的模样骇住,坚称没有给他送女人过去。他脑子里一阵激灵,他一直以为那晚是别的女人,可此刻他才知道,他大错特错。

那天家庭聚会,家里的人都去海边别墅了,留下的只有云嬗。

是云嬗,那晚居然是云嬗!

该死的!

他当下就订了飞往京都的机票去找她,他徘徊在军校外面,半天都不敢进去。说来也可笑,连死都不怕的他,居然怕面对一个小女孩。

他甚至想好了,见到她,他要告诉她,他毁了她的清白,他会对她负责,等她军校毕业,他就娶她。可是这番话,他没来得及说出口。

身后,一辆出租车停下来,一个伟岸的男孩子从车里下来,一手撑着车门,一手护着从车里下来的女孩。女孩子脸色苍白,十分虚弱的样子,男孩将她抱起来。

惊鸿一瞥间,他看见了依偎在男孩怀里的女人就是云嬗,她脆弱得像纸片人一样,一碰就会碎,她靠在男孩肩膀上,并没有看见他。

然后他就听见那个男孩子温柔的对她说,“你刚刚流产,什么都不要想,养好身体再说,校方那边,我会想办法。你别和我争,我们在医院已经说好了,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来负责,知道吗?”

贺东辰如遭雷击,他都听见了什么?她流产了,是那个男孩子的错,她怀了那个男孩的孩子?那一瞬间,他甚至没有勇气上前去质问她,看见他们走进军校,背影逐渐消失在操场上,他在校门站了许久,才失望离去。

他从未想过,云嬗对他如此厌恶,甚至还带着恨意。这些年,她始终不肯回来,都是因为他吗?他当年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占有了她,所以她打从心底恨他?

他轻抚着照片,眼前逐渐模糊,他低声呢喃道:“恨我吗?是恨的吧,可是云嬗,你知不知道,我也恨你,很恨很恨,可比恨更深沉的,是……”

……

云嬗回到家,她的手机响起来,她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她没有接,将手机扔到茶几上,自己则跌进沙发里,抱着抱枕发呆。

对方显然是不屈不挠,非得打到她接为止,手机一直嗡嗡的震动着,扰得她不得安宁。她终究还是接起来,刚接通,那端就传来河东狮吼,“你这个死丫头,我让你去相亲,你捣什么乱?你姨妈把电话打到家里来了,把我好一顿数落,你在外面都和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交往?”

女人的声音震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将手机拿远了一点,道:“妈妈,不要再给我安排相亲了,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

“你会处理?你看看你多大了,28岁了,再过两年,你就30岁了,一时候不是你挑别人,是别人挑你。云嬗,我把话放在这里,今年之内,你不把男朋友带回来给我看,你就别认我这个妈。”云姨气得要命,刚才小妹打电话过来,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她心里生气,自己的女儿被人说得一无是处,还水性杨花,当下就和小妹吵起来。

都说母亲最护自己的娃,别人家的再乖,还是觉得自己家的懂事。

这么多年以来,她对云嬗始终愧疚,她父亲去世后,她本来是想再嫁一个,想着能给云嬗一点父爱也好。但是二婚的家庭哪里那么合适?她试着相处了两个,对方都不喜欢她女儿,她就彻底绝了这个心思。

她想,她母兼父职,会把云嬗养大成人。可是到底不是健全家庭长大的孩子,从小云嬗就孤僻叛逆,闯了祸就让大少爷背着,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让孩子更难过。

所以她加倍的对大少爷好,弥补一个母亲在人格上的懦弱与自私。

云嬗一晚上受的委屈,压得她心里喘不过气来,尤其是母亲最后一句话,让她彻底崩溃,她攥着手机,委屈得直掉泪,“您怎么能轻易说出这种话,我不认您我认谁去,连你都不要我嫌弃我,还有谁愿意要我?”

女儿委屈的话让云姨心如刀割,冲动过后,只剩下无尽的后悔,她沉叹了一声,“嬗嬗,妈妈不是有意的,妈妈只是希望你能成家,稳定下来。女人事业心再强,最终还是要回归家庭的。听妈妈的话,不管是自由恋爱,还是相亲,找一个对你好的人结婚吧。”

“你们都要我结婚,我单身到底碍着你们谁的眼了?”云嬗气得将手机扔了出去,手机砸在墙上,反弹到地上,应声而碎。

她捂住脸,泣不成声。

她知道。她这个年纪不结婚,就是罪过,是异类。可是她不愿意结婚,不愿意和一个陌生人生活。

翌日。

云嬗来到办公室,她没有戴墨镜,眼眶浮肿,眼袋很重,就连化妆也遮不住她脸上的憔悴。她走进办公室,身边的秘书们就发现了,悄悄过来,“云姐,你昨晚没休息好么?”

云嬗收拾桌子的手一顿,她摇了摇头,“有点失眠。”

那秘书见她不愿意多说,也就没再自讨没趣。云嬗拿起行程簿进了贺雪生的办公室,贺雪生正在和谁打电话,见她进来,示意她等一下。过了一会儿,贺雪生挂了电话,抬头望着她,看见她脸色不太好,她道:“云嬗,昨天的相亲不顺利吗?”

早上她去餐厅吃饭时,发现云姨也闷闷不乐的,昨晚她回去时。云姨还拉着她的手,紧张的问她云嬗去相亲了没有,她说去了,云姨还乐滋滋的。

看母女俩都这样,她大概已经猜到了结果。

“嗯。”云嬗不愿意多说,开始汇报今天的行程,贺雪生见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云嬗汇报完行程就出去了,开始一整天忙碌的工作,暂时将那些烦恼抛之脑后。下午快下班时,贺雪生打内线给她,说晚上有应酬,让她跟她去。

到了地点,看到站在饭店门前那道颀长的身影时,云嬗才知道,贺雪生晚上是来和贺东辰吃饭。她想起昨晚在车里发生的事情,差点掉头就走。

此刻,她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贺东辰。

贺东辰倚在饭店前的罗马大圆柱上,他手里夹着一根烟,静静地看着这边,越过贺雪生,落在那道身影上。

贺雪生快走了几步,上前挽住哥哥的手臂,微抬起头,就看见他脸颊上的抓痕,她诧异的问道:“哥哥,你脸上的抓痕怎么来的?”

贺东辰若有似无的瞟了云嬗一眼,云嬗直接转过脸去,当作没看见,他淡淡道:“被猫挠的。”

“你养猫了?我怎么不知道?”贺雪生看那指甲印,应该是女人留下的吧。

“刚养的。”贺东辰说完,掐灭了烟,顺手扔进了门边的垃圾桶里,和贺雪生走进饭店。云嬗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心里止不住的别扭,不想和他有任何往来,偏偏第二天就见到。

她快走几步,追上贺雪生,道:“雪生小姐,既然有大少爷陪着,那我先回去了。”

贺东辰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扫视过去,云嬗立即别开眼,不与他的视线接触,贺东辰见状,更是生气,他冷声道:“身为保镖,难道不应该24小时寸步不离地守着被保护人么?”

贺雪生瞧哥哥难得如此严厉地对待云嬗,她拉了拉他的衣袖,道:“哥哥,云嬗上班一天肯定累了,有你在,不会有什么事,你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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