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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你曾是我唯一-第5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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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东辰掌心一空,他吃了一惊,连忙跟过去,贺雪生像是没有了灵魂,一切行为都被过去支配着,她走到门边,地窖很黑,她摸索着下去,耳边传来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一声声在她耳膜里炸开。

贺东辰追上她,他拿出手机照明,找到灯掣,他按开开关,地窖里顿时亮了起来。他看着眼前这一幕,简直无法形容心里的震颤。

地窖不大,里面有一张床,床边有椅子有桌子,还有各种刑具,刑具上布满褐色的锈斑,即使隔了许多年,充斥在地窖里的血腥味与腐烂味都没有消失,依然那样清晰得让人欲作呕。

他站在那里,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刑房,对付出卖国家的间牒,想要套出他们欲藏的秘密,什么样严苛的刑罚没用过?

可是站在这里,他的心脏都在发憷,因为曾经承受过这些的,极有可能是站在他面前的雪生。他心里疼痛不休,忆起刚接她回去时的情形,他心疼得无以复加,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这是曾经囚禁了她长达两年的地牢,她怎么还有勇气再走进这里?

贺雪生站在那里,浑身抖得厉害,腿心一阵阵发软,这里如她的噩梦里一样,她甚至清楚的记得,她被鞭打,被折辱,被拍照。

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走到床边,床上满是灰尘,上面的血迹如地图一般晕开在泛黄的床单上,她眼前浮现一幕,她被鞭打后,疼得蜷缩在床上,手指抠着墙壁,抠得皮开肉绽,鲜血如注,她都没有停下来。

那时候的她在刻什么?

她凑近墙壁,却因为灯光照射不到这个角落,看不太清楚,她爬上床,摸着墙壁,她到底在刻什么?

贺东辰听到铁床发出的嘎吱声,他回过神来,看见贺雪生爬上床,不知道在找什么,他连忙拿出手机,用手电筒的光照射到墙壁上。

墙壁上满是血迹斑斑,上面被指甲抠出一个个染血的字迹来,惨不忍睹!

贺东辰一时间并没有看清楚那重重叠叠的抠出来的是什么字,只有贺雪生知道,那是一个又一个的“宋依诺爱沈存希”,字迹被抹去,她又固执地抠上去。

仿佛这样,就能顽强的抵抗对方。

她眼眶赤红,呼吸都是一片痛意,她颤抖的举起双手,仿佛看见了手指血肉模糊,然后颤抖在墙上抠着字,不屈不饶。

耳边传来男人不甘心的厉声喝问,“为什么不肯爱我?为什么你宁愿受折磨,也要爱着抛弃你的男人?”

她转过头去,看见一个男人逆着光站在那里,她看不清他的长相,却感觉得到从他眼睛里迸发出来的强烈恨意,如附骨之蛆,让她遍体生寒。

她下意识往墙角缩去,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攥住,她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贺东辰看着激烈挣扎的贺雪生,此刻的她,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里。这个阴暗的地方,充满了肮脏与血腥,他几乎不敢想象,雪生曾经经历了什么。

听她尖叫不止,他连忙松了手,贺雪生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怯弱的看着某个方向,他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看到那里有桌椅,还有铁链。

他想起当时带回她时,她的手腕脚踝上都有伤痕,后来养了许久,那些伤痕才逐渐淡去。想起这些,他心如刀割。

他可怜的妹妹,曾经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拿起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声音仿佛刺激了贺雪生,她腾一下从床上跃下来,她拼命推着床,似乎要将床移开。

贺东辰连忙丢了铁链,快步走过去,问道:“雪生,你要做什么?”

贺雪生陷在回忆里出不来,她满眼都是恐惧,她喃喃道:“逃,我要逃出去,我要逃出去。”

贺东辰听见她的低喃声,他帮她把床推开,发现床下面有条暗道,贺雪生用尽全力搬开上面的铁盖子,然后钻了进去。

贺东辰来不及问,只得跟着她一起跳下去,地道里很黑,他用手机照着光,地道十分狭窄,他们只能往外爬。

爬了一半,贺雪生顿住,她恐惧地转过头来,似乎看见人追了过来,她转过头去,拼命往前爬,大概爬了二十分钟,他们爬到了地道尽头,那里被一块木板挡住了,贺雪生用力一推,将木板推开,明亮的光线照射进来,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她没有停留半秒钟,连滚带爬的爬了出去,漫天的积雪闯入眼帘,身后传来枪声,她爬起来,拼命往前跑,跑了几步,她栽倒在地,她转头望去,身后没有追兵,没有倒在血泊里的连默。

她突然分不清此刻是现实还是梦境,直到自己的脸被轻拍了几下,她才回过神来,怔怔地盯着面前神色焦急的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两个字来,“哥哥……”

贺东辰看着她惨白的脸色,连忙伸手接住她栽倒的身体,她已然晕厥过去。贺东辰朝四周张望,他还记得,这里就是他发现雪生的地方。

他转头看着地道的出口,眺望着远处立于雪地上的“鬼屋”,莫非当时她是从这里逃出来的,而不是被人追杀?

可当时他分明听到枪声,亦在雪地上看见了血脚印。

他蹙紧眉头,垂眸看着怀里已经晕过去的贺雪生,他们不能在这里久待,否则她很容易染上风寒。他将她打横抱起,大步离去。

贺东辰抱着她刚走到村口,就看见沈存希带人出现在那里,他的目光落在他怀里昏厥过去的女人身上,他上前一步,伸手欲将她抱回去,贺东辰扫了他一眼,却并没有把人给她,而是径直将她抱上了雪橇。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晕倒?”沈存希心急火燎,声音里多了一抹质问。

贺东辰放好贺雪生,他转头看向站在沈存希身后的云嬗,道:“云嬗,你带雪生回去。”

说罢,他从雪橇上下来,来到沈存希身边,他定定地望着他,道:“你跟我来。”

云嬗带着人送贺雪生回去,而贺东辰则带着沈存希来到了“鬼屋”前,贺东辰指着那栋平房,嗓音里多了一抹痛苦,“进去看看吧。”

沈存希追过来时,就已经失去了他们的踪影,他只能在村口等着。他看着眼前两层高的平房,不由自主的往里面走去。

推开门,他望着客厅,客厅里满是灰尘,上面有脚印,应该是贺东辰他们刚才进去踩的,里面的家俱七歪八倒,像是经历了一场掳掠一般。

就算此刻家俱杂乱,也看得出来原本布置得很温馨,沙发是布艺的,还有倒在地上的椅子,是藤制的,屋里的每一处,都透着家的温暖。

外观如此不起眼的平房里面,墙上却挂着风景画,从细节中可以看出来,这并不像一个亡命之徒选择的暂居之处,否则他是没有心情来装点屋子的。

贺东辰跟在他身后,刚才他跟着贺雪生,并没有仔细打量过屋里的摆设,此刻他停在沙发旁,沙发旁有一地碎瓷片,他捡起碎瓷片,是清朝时期的青花瓷瓶。

沈存希转过身来,看见他蹲在地上,手里捏着一块碎瓷片,他道:“你有没有种感觉,这里像一个家?”

如果不是去过地窖,看过那样惨不忍睹的画面,贺东辰会觉得这里温暖的像个家,他仰头望着沈存希,道:“囚禁雪生的人是个变态!”

沈存希听他咬牙切齿的骂道,他皱了皱眉,转身往房间里走去,房间里一样凌乱,像是被人泄愤的砸过,床单撕碎,被子被人拿剪刀疯狂的戳出洞来。

墙上也有许多的划痕,贺东辰说得没错,这就像是一个变态所为。他接连转了几个房间,房间里的一切都被毁了,上面蒙上厚厚的灰尘。

即使如此,他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越来越浓,他看着墙上的墙纸,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种装饰。他站在房间门口,转身望着客厅里熟悉的摆设,他绞尽脑汁的想,终于想起来他曾在哪里见过了。

七年前,为了将依诺一步步诱入他的甜蜜陷阱里,他曾给她机会,让她亲自设计C市富人别墅群的装修,当时博翼集团与业之峰都在争夺这个项目。

他带依诺去C市,别墅群里的十号公馆,是他打算以后作为他们的婚房的,所以让严城带她参观,让她亲自设计他们以后的家。

当时她的设计方案与这个差不多,华丽却不失温馨。而这间平庸的房子里,却别有洞天。就算在设计上,与十号公馆的设计有些差别,但是熟悉她的人,依然看得出来,这栋平房里的设计,是出自她之手,是她的作品。

第313章她对他的爱,热烈似火(16800颗钻加更)

贺东辰在房子里转了一圈,除了地窖,一楼二楼的装修都十分温馨,像极了一个家。可只要想地窖里的刑具,他心里就发憷。

一抬眼,看见沈存希站在客厅发呆。是男人都了解男人,他没有戳穿他心里的疑惑,换作是他,走进这里的第一眼。也不会想到雪生曾遭受了那样残忍的折磨。

“你跟我来。”贺东辰声音沉沉,转身往地窖走去。

沈存希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地窖的灯还开着,从明亮的地方进入到光线昏暗的地方,眼睛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当沈存希站在地窖里,看清眼前的各种刑具,他瞳孔紧缩,遍体生寒,“这里是?”

“雪生曾被囚禁过的地方。”贺东辰嗓音涩哑道,他宁愿相信雪生的记忆是被灌输的,也不肯相信眼前的是真的。

那样坚韧的女子,温暖而美好,曾经却经历了这样惨绝人寰的折磨,思及此,他便恨不得将那个折磨她的人抓来碎尸万段!

沈存希腿心一阵发软,踉跄着退后一步。差点栽倒在地。鞋尖踢到什么物什,发出脆响,他低下头去,那是一条铁链。他顺着铁链看过去,看到一张铁椅子,他仿佛看见依诺被人用铁链捆在椅子上。

他满眼痛楚,她到底经受了怎样的折磨?

他真想狠狠掴自己两耳光,那天在车里,他都说了什么?沈存希,你真该死!

沈存希踉踉跄跄的后退,直到背抵上墙,他心里生出一种想逃的冲动,不是胆怯,是无法面对她曾经有可能遭受的虐待。

贺东辰看着他痛苦的神情,他到底护短,忍不住道:“雪生说她来这里。确定自己的记忆是真是假,全是因为你。沈存希,你好好看看这座地窖,好好看看她为了爱你,都失去了什么。”

沈存希眼前一片模糊。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一切,记住这一切,然后把伤害依诺的那些个畜生千刀万剐!

地窖里光线昏暗。沈存希的眼睛腥红得可怕,他的目光掠过沾血的皮鞭,掠过刑台,最后落在满是干涸血迹的铁床上。

眼前似乎浮现依诺被鞭笞的画面,一鞭鞭抽得她皮开肉绽,似乎看到她缩在床脚,痛苦的颤抖,绝望的低嚎。

那个时候,她在这里受苦,他又在哪里?

沈存希心口钝钝的抽痛,依诺不信任他,不是没有原因的。他踉跄着,一步步走向床边,床被推开,下面是地道,他看向墙壁,墙壁上有许多血痕,还有不知道被什么抠出来的痕迹,深深浅浅,重重叠叠。

他似乎看到她缩在床上,一遍遍的在墙上抠着,她想要写什么呢?

他伸出手指,轻抚着墙壁,像抚摸着爱人的脸,浑身颤抖得厉害。墙面凹凸不平,很难辨认,他一遍遍的摸着,心疼得快窒息。

终于,他明白她写了什么了,他泪如雨下,蹲在墙边呜咽出声,一时痛彻心扉。

在那样绝望的时刻,失去孩子,甚至是以为他抛弃了她,她反反复复抠着的,却是那样一句让他不堪重负的话。

宋依诺爱沈存希!

她用不悔的决心,一遍遍提醒自己,她爱他!

到底是怎样的深情,才能让她面对凌虐与折磨时,却丝毫不曾怨过他?

重逢后,她多次提出分手,他以为她不再爱他,可此刻,他如何还敢这样想?她对他的爱,分明热烈似火,深沉似海。

贺东辰望着蹲在墙角,不顾形象痛哭失声的男人,他眼中多了一抹痛意。他们之间的爱情,实在太过惨烈。如果这样他们都还不能幸福的在一起,老天无眼!

过了许久,沈存希才平静下来,他站起来,望着墙上深浅不一的痕迹,心如刀割。依诺,你曾经受的委屈与伤害,我会一点点的为你讨回来。

……

贺雪生一直被噩梦缠绕,梦中的画面始终不太清晰,声音像是从万里之外传来,显得那样不真实。她不停的摇着头,看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朝她走来,他手里拿着一台摄像机,正对着她拍摄。

羞耻与悲愤瞬间向她涌来,她拼命往后退,“不要,你走开,走开!”

沈存希坐在床边,看着她不安的摇头,冷汗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他伸手握住她挥舞的手,苦涩道:“依诺,你在做噩梦,醒醒。”

贺雪生的手被禁锢,她看见那双肮脏的手向她伸来,她大叫一声“不要”,大汗淋漓的惊醒过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半天反应不过来此刻身在哪里。

沈存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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