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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你曾是我唯一-第4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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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雪生瞪着她,神情严肃泛冷,“云嬗,你现在是在审问我吗?”

云嬗心中一惊,她连忙摇头,“不是,我只是想了解多一点东西,走出眼前的迷雾,如果我的问话方式让你不高兴了,我换种方式问。”

贺雪生疲惫地挥了挥手,“关于连默,我不想多说,我哥哥应该告诉过你,他的死是我这一辈子的心结,不要再试图把脏水往他身上泼,他不会害我!”

云嬗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她点了点头,“是,我明白了。”

“出去吧。”贺雪生将照片拿回来,拉开抽屉锁进去,云嬗见状,也不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她也不再逗留,以免让贺雪生心生反感,心理学上称,一旦一个人对你失去信任,那么就很难再找回来。

贺雪生看见她走到门边拉开门,她突然道:“当初我确实想过向美昕求救,但是我不想她因为我陷入危险的境地,所以才没有惊动她。”

云嬗站在门边,她当初会这样想,也说得过去,可隐隐之中,她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是他们忽略的。

照雪生小姐这样说,她确实是被歹徒抓走了,再加上她的精神世界曾经崩溃,她一定经历了许多非人的折磨。那么之前她和大少爷的假设就不成立,是他们弄错了,还是雪生小姐的记忆出了问题?

记忆?

云嬗望向贺雪生,真的是她记忆出了问题吗?可她的精神世界确实崩溃过。

云嬗一时被困在一个迷团里找不到出口,她收回目光,转身出去了。

一声轻响,办公室里重新恢复平静,贺雪生坐在办公桌后,云嬗一番话问得她心中杂乱,她抽出一张A4纸来,拿起钢笔在上面写了“沈存希”三个字。

她把最近的事情一件件梳理下来,从小卖部店主被杀开始,每一件事都写了一个小标签,在后面进行标注疑点。

小卖部店主被杀疑云,沈存希去过现场,他是光明正大的去的,没理由那个时候动手杀人,而他刚离开,小卖部店主就被杀了,只能说明有人在他后面杀人灭口,为了嫁祸给他,所以这件事他没有嫌疑。

沈晏白被绑架那天她甩开云嬗以及保镖,后来绑匪提醒她,说她身后有人跟踪,她发现那个人的存在,将他甩开,她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但是绝不会是哥哥派来的人。

这些天,她留意过,那个人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哥哥这边的保镖似乎知道他的存在,却放任他跟随,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那是沈存希的人。

所以出事那天,沈存希才会迅速找到她。

那天还发生了一件事,她没有和沈存希说实话,她不是被老秦打晕的,是被人用乙醚迷晕的,那个黑暗里的男人,让她感到有几分熟悉。

第二件事,是同一天,赫宇被暗杀,哥哥被陷害,那时沈存希根本就不知道赫宇的存在,也不知道她一直在看心理医生,那么他没有理由找人去暗杀赫宇,更没有理由去那个小区里毒杀目击证人。

第三件事,便是女警失踪案,与之相连的是警察局局长亲口供认沈存希,当时她昏了头了,如今细想,那人是有刻意栽赃沈存希的嫌疑。

可是追查那名女警的事,除了云嬗,就只有沈存希知情,这要说与他无关,似乎又有点牵强,可要说与他有关,却又无法成立。

贺雪生拿起红色的笔,一个一个划掉,又在后面添了一长串的论证,到最后,她把自己也绕糊涂了。A4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她看了半晌,将纸团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将自己重重的甩进真皮座椅里,如果连默没死,这一切有可能是他做的吗?可他真的死了吗?侧写师手里的那张素描,以及她在跑车里和街边,都曾看到过那道熟悉的身影。土匠女才。

连默,你真的已经死了吗?

贺雪生一开始怀疑连默,她的头就开始疼痛起来,她捧着脑袋,脑子里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噬咬,痛得快爆炸。

她不敢再往下想,也不敢再怀疑连默,那股钻心的疼痛竟奇异的消失了。

她想,可能是她今天想的事情太多了,脑子已经超负荷运转了,暂时就不想了吧,说不定很快就会好,很快就会没事。

她自我安慰着。

看到垃圾桶里的纸团,她想了想,弯腰捡起来,将纸撕成碎片,然后拿到休息室的卫生间里,放在马桶里冲下去。

有些东西不能留,一旦留着,就会变成永远止境的祸害。

……

沈存希挂了电话,他没有回沈氏,而是去了贺氏。

秘书通报后,请沈存希进去,贺东辰坐在办公桌后,一身深色西装,衬得整个人器宇轩昂,他站起来,邀他在沙发坐,然后吩咐秘书送两杯咖啡进来。

沈存希在他对面坐下,两个男人在气场上旗鼓相当,贺东辰挑眉望着他,“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我听说启鸿集团与新宋氏已经联合起来要向你下手了,你还这么清闲,是要把那两老头子气死?”

沈存希双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他薄唇微勾,“先让他们热热身,免得让他们说我不懂得尊老爱幼。”

贺东辰眉眼带笑,“让他们听见你这番话,非得气死不可。”

沈存希目光幽深,如一汪深潭,深得看不见底,“是他们先招惹我,就别怪我心慈手软。”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当年宋振业被打压得爬不起来,没想到最后还是凭借女儿卖来的钱,又东山再起。如今虽然老秦已死,对他却没什么影响,不过是在圈子里风评差了些。要是再破产一次,他可就没有女儿可卖了。”贺东辰冷笑道。

宋振业这个老东西,做男人失败,做父亲也失败,一想到雪生曾在宋家遭受的折磨,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不是还有一个沈唐启鸿么?”沈存希轻笑道,这两人是亲家的时候,还没这么亲近,反倒现在团结得跟亲兄弟一样。

“就你那哥哥?要不是你父亲和唐佑南在背后帮衬着,他只怕早就不行了。”提起沈老爷子,贺东辰微微倾身,盯着他,“七年前那事,我给你提个醒,要是没你父亲的搭把手,那些人未必成事。”

沈存希心中一凛,他盯着贺东辰,自然知道他说的“七年前那事”指的是什么事,“你是说老爷子早就知道连清雨不是小六了?”

“你不要在我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很显然,你父亲挺喜欢你那个冒充的假妹妹。据说把沈氏的20%股份都给了她,你未必没有得到消息。”贺东辰看着他这样子,就有点不敢把雪生交给他了。

沈家是什么地方,蛇鼠一窝!

“我不在乎!”沈存希不希罕沈氏的20%股份,当年之所以没有把这些股份拿到手里,是不想把父子之间的情面做绝了。

到底是生养自己的父亲,他对他再狠,他也不能恩将仇报。

“你是不在乎,可是这20%股份凭什么给她?要给也应该给你那个素未谋面的妹妹。对了,我听说你把她送出国了?”贺东辰不是刻意去留意关于他的消息,是不经意知道的。

“你这算不算得上桐城的诸葛亮,怎么什么事你都知道?”沈存希打趣了一句。

“刚好碰上,不过据说她被人劫走了,这该不是你念旧情故意的吧?”贺东辰的语气虽然多了一丝玩味儿,但是神情再严肃不过。

“我确实是故意的,但不是念旧情。在她陷害依诺时,我就与她再没半点情分可言。”沈存希一脸严肃道。

“你与别人的事是怎么回事,我并不想干预什么,但是如果你敢让雪生受气,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我绝不轻饶!”贺东辰声音掷地有声。

沈存希望着对面的男人,“天地可鉴,我与雪生重逢以来,到底是谁给谁气受?”

“你活该!”贺东辰笑骂了一句,紧绷的气氛倒是缓和下来。“昨晚,我爸和我说过了,说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们没想瞒你。”

“是我知道得太晚。”沈存希答道,他早就该觉得不对劲,只是一直没有深思。

“少来这一套,你现在心里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以前把我当假想敌,没少在心里骂我吧。知道雪生是我妹妹,你应该是大大的松了口气,终于少个情敌了。”贺东辰瞪着他,就觉得他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今天专程到这里来,可不就是为了耀武扬威来的。

沈存希笑吟吟地看着他,“其实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你和依诺不是那么回事,只是一直想不明白,你对她既然不是男女之情,为什么还对她那么好?”

“这就是你肤浅了不是,谁说就非得是男女之情,才能对她好?”贺东辰靠在沙发背上,一副大舅子的派头,想到以后沈存希还得叫他哥,他心里就暗爽!

沈存希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说:“你们还是不打算和依诺相认?”

提到这事,贺东辰神情变得格外凝重,“我和父亲考虑过,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她,现在我们冒不起失去她的风险。”

“需要我做点什么吗?”沈存希问道。

“不用。”贺东辰一口回绝了。其实家里所有人都知道雪生是贺家的孩子,父亲让他们守口如瓶,谁敢在雪生面前乱说一个字,就永远驱逐出贺家。

贺夫人那样闹腾,都只敢在父亲面前闹,也不敢真的豁出去,在雪生面前吵。

有时候,他倒希望有个人去捅破这层窗户纸,不管到时候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后果,都好过现在这样被吊着不上不下的强。

沈存希蹙了蹙眉头,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

贺东辰送他去电梯间,他忽然道:“有件事,雪生应该没有告诉你,那晚她摔了手机,是因为有人给她发了彩信,彩信是一张动图,她拿刀插进了你的心脏。”

沈存希望着他,薄唇紧抿,“你是说有人想要以此来威胁她和我分开?”

“我不知道这张动图说明了什么,是威胁还是预示,总之,我认为你应该知情。”贺东辰如今与沈存希开诚布公,是因为他知道,在这世上,没有人会比沈存希更心疼雪生。

他是她的哥哥,他再不舍这个妹妹,也希望还有人能够带给她幸福。

“我知道了,不管是威胁还是预示,就算有一天我死在她手里,我也甘之如饴。”沈存希情真意切道,却不料自己会一语成谶,当真会有那么一天。

贺东辰什么都没说,目送他进了电梯,电梯下行,沈存希靠在金属壁上,眉宇间多了一抹忧色。虽然贺峰与贺东辰口里说着暂时不想与依诺相认,但是两人心里却并非不渴望的。

至亲就在面前,却不能相认,这是什么样的折磨?他不知道,但是却不想让他们继续这样下去,总该要打破一下平衡,谁知道结果会是什么呢?

……

贺雪生下午接到一通电话,是沈晏白的班主任打来的,说沈晏白在学校与人打架,让她去学校一趟。挂了电话,她心里疑惑,这电话怎么打到她这里来了?

不过她没有多想,拿起包与羽绒服匆匆出门。云嬗连忙跟上,开车到学校时,已经快五点了,小学放学早,学校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孩子往校门口走。

贺雪生与云嬗来到一小一年纪教师办公室,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在大声训斥,“这没妈的孩子就是没教养,把我们宁涂涂打成什么样了?你这个没人教的野孩子,还瞪什么瞪?”

贺雪生走进去,那位家长还在骂骂咧咧,话越说越难听,她眉心微拧,走到沈晏白面前,看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心里蓦地一揪,她蹲下去,还要再检查他身上的伤,他突然大发脾气,“你走,我不要你来,你走啊!”

说完,他用力推了一把,贺雪生没有提防,被他推倒在地。小家伙看见她坐在地上,脸上掠过一抹歉意,眼眶亦是红红的,随即转身飞奔着跑出了办公室,喊都喊不住。

那边的母子俩看见贺雪生被推倒,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那女人道:“真是没教养,什么样的家庭教出这样的孩子,别把整个班的素质拉低了。”

云嬗伸手扶贺雪生起来,贺雪生让她去追沈晏白,她则看着那女人,那女人穿着貂毛大衣,浓妆艳抹的,就跟怕人不知道她家有钱一样,十根手指头都戴满了金饰,一副暴发户的嘴脸,看她的眼神,都是拿眼尾瞟的。

贺雪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就没见过这么装逼的,她温婉道:“这位家长,您口口声声的说教养,那么您的教养又比一个孩子高多少?”

“你!”那女人气得翘起兰花指,“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这样说话?我老公是交通厅的厅长,信不信我让他叫人给你开罚单,罚死你!”

贺雪生瞧着她那素质低下的样子,也不想再和她多废话,动不动就搬出自己老公来,也不怕在外给自己丈夫惹事生非,“老师,我刚到,还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位老师看贺雪生有些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将刚才打人的事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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