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能醒-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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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结婚三个月又二十天,他这样数着日子,怕是过得度日如年吧?
“怎么会,他说他自己会处理。”穆洁挑了挑眉,“我不过是想让他轻松一点而已!”
所以他不是心血来潮要跟我更进一步,他搬到主卧根本就是另有居心?我脑袋里一片混沌,径自往外走。
穆洁的声音阴魂不散地从身后飘来:“狄小姐,我希望你能聪明一点,成全别人也是成全自己,你还年轻,没必要把自己的青春耗在婚姻的坟墓里!”
成全别人也是成全自己?呵呵,我成全你全家!
心里一股无名火蹭蹭往外冒,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一上车就报了路旭东他们公司的地址。
车窗外的风景疾速倒退,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飞疾而过的街景,攥得死紧的拳头终于松了松,混沌的脑袋也逐渐冷静下来。
我呆呆地盯着车窗玻璃看,雨似乎下得大了些,雨滴落在车窗上又被风吹得迅速往后移,留下歪歪扭扭的一道轨迹,但又很快被新的轨迹覆盖。
我想我不能太冲动,或者穆洁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或者可以先看看路旭东究竟会怎么做?
出租车停了下来,我看了眼不远处熟悉的高楼大厦,又有些歉然地说:“不好意思师傅,还是麻烦你送我去市一院吧!”
035。你不用害羞
我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路旭东等在输液室门口,一见到我就说:“还以为你不来了,正准备给你打电话。”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懒得做饭,在外面吃的,饭店人很多,排了会队,过来的时候又打不到车。”
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排队刷卡,然后找到护士安排的位置坐下,很快就有护士推着小推车过来给我弄药水。
大概因为时间还早,输液室里几乎座无虚席,我原以为路旭东会出去外面等着,结果他长身玉立地站在我旁边,一副恪尽职守的样子,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我扫了一眼四周,基本都是捧着手机的低头族。印象中很少看到路旭东玩手机,至少这是我认识他四个多月来的第二次。我能理解,等待挂水的时间实在太无聊!
我借着无聊的时机很仔细地观察了一番路旭东,但是半点端倪也看不出来,倒惹得路旭东有些疑惑地低头问我:“有事?”
我心虚地摇摇头。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会,突地又勾了勾唇角,“想上洗手间?”一副“我都了解,你不用害羞”的表情。
我只好说:“再过一会吧,也不是太急!”
他已经伸手帮我拿好挂瓶,高高举过头顶,不容商量地语气:“走吧!”
我其实还是蛮尴尬的,毕竟和路旭东还没有亲密到这样的份上,可是他都端出照顾病人的架式,我也只好默默配合。
到了女厕门口他才把高举的药瓶递给我,嘱咐完我小心又说他就等在门口,让我有事就喊他。
说不感激是不可能的,事实上还很感动。
我长这么大,这是第三回生病打吊针。头一次是四年前突发急性肠胃炎,那会儿叶圣音在外地求学,我妈要照顾我刚小产的嫂子,我求助无门只能自己上医院。
当时我去的是个小医院,输液的地方并没有呼叫铃,有事找护士都是靠家属,所有的人都有人陪着,独我孤家寡人。
我从护士给我打完针就开始掉眼泪,很委屈,但更多的是被遗弃的伤心,后来眼泪流得太急,鼻子都几乎堵住,又生怕被人笑话,最后自己提着药水艰难地躲到洗手间去哭。也是因此认识的连晋成。
第二次境况稍微好一些,是两年前发高烧兼咳嗽,去诊所拿了药吃了两天都没用,连晋成就拎着我去了医院。
虽然连晋成没有路旭东这样细致周到,中途还嫌干等无聊跑出去瞎逛一圈,但在当时于我而言,实在比无人照顾要好过百倍。
所以眼下路旭东对我的照顾,让我很纠结。
我很愿意跟他慢慢培养感情,我甚至已经对他大有好感,但我没有办法不对穆洁的那些话心生芥蒂。
虽然理智上晓得穆洁的那些话十有八九是假的,但心底偏偏又有个声音在告诉我,空穴不来风,无风难起浪。
换第二瓶药水的时候输液室里的人已经少了将近一半,虽然我旁边的位置都空了出来,路旭东却坐到了我斜对面。
036。你怎么知道
我暗想他是为了方便看顾药水和我,内心的感激更上一层楼。
我甚至觉得这个时候,路旭东就算跟我坦白他爱上穆洁了,想跟我离婚好和她双宿双飞,我都会屁颠颠地赶紧跟他去领离婚证,顺便祝他和穆洁白头到老。
难道跟我旭东是想对我用怀柔政策?
我靠在椅背上胡思乱想了一会,突然觉得头有点晕,天旋地转的那种眩晕。我以为是自己坐姿不对,接连换了几个姿势都没有用,头晕渐渐变成了间歇性眼前一黑。
对面的路旭东很快察觉不对,过来蹲在我面前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晕得难受,索性闭上眼睛,尽量用轻松的口吻说:“没事,可能因为没有吃晚饭就挂水,药效上来了有点晕!”
“你没吃晚饭?”路旭东的语气有点怪异,我才这惊觉自己说漏嘴了,但人实在难受,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也就只能装傻充愣当没听到。
路旭东盯着我看了一小会,见我没有反应就起身走了。
我以为他生气不管我了,睁开眼睛看着他离开输液室的背影,心里还有一点小难过。
谁知道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还拎回来一碗粥。
就着路旭东拿碗的手喝着热粥的那一个瞬间,我觉得“感激”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我对他感激涕零。
所以打完吊针回家的车上,我又迟疑要不要和路旭东再来一次“促膝长谈”!
但是路旭东从知道我没有吃晚饭开始就进入一种不太高兴的状态,我没有天真的认为他是因为我没吃饭不高兴,他肯定是记仇我骗他。
所以直到车开离医院好长一段路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总不能开门见山告诉他,穆洁告诉我说你们有奸情,要我识相点赶紧跟你离婚!
这事要是穆洁瞎掰的,路旭东肯定会认为我是神经病,就他那幼稚的傲娇劲,还指不定跟我生多久气。
可这事万一要是真的,我难道真的能跟他离婚?还有我妈,她能接受吗?一时感激过头能冲动想着要成全别人,可真冷静下来,现实问题都搁跟前摆着呢,哪那么容易!
用脚趾头都能想像到我妈到时肯定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闹个清清楚楚,然后绝对不善罢干休。虽然我妈重男轻女,可她也从来不让我在外面吃亏。何况她好不容易才把我嫁出去!
我偷偷瞄了一眼正全神贯注开车的路旭东一眼,想了想,果断开口道:“那个,其实我也不是故意骗你的,就是下班坐公交回家拿病历卡耽误了不少时间……”
路旭东瞥了我一眼,神色淡淡地打断我:“你确定你不是去见朋友然后匆匆忙忙再去的医院?”
“啊?”我愣了愣,所有打好的腹稿顿时化成惊愕的五个字:“你怎么知道?”
路旭东目光专注的看着前方,没搭理我。但我分明看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好吧,骗人是我不对,一而再再而三想糊弄他也是我的错!我咬咬唇,低声道歉,“对不起啊,我不应该骗你,我确实是去见了个人……”
037。你觉得呢
我顿了顿,又委实不敢实话实说,只好略过:“不管怎么样,还是很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答应过你家人会好好照顾你,而且照顾你也是我的义务!”路旭东再次出声打断我的话,语气微微带了些许不耐:“我希望你明白,我们已经结婚了,对彼此都有责任!”
路旭东的表情太严肃,导致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半晌才讷讷地应了句:“我知道了,对不起!”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很烦心很想说些什么的样子,但最终又什么也没有说。
当天晚上路旭东还是睡在了次卧,我以为他是被我气得改变主意了,还懊恼了一晚上,结果第二天一早他就抱着自己的衣服过来敲我的门,然后招呼都不打就跑到衣柜那去放他的衣服。
我默默地去洗手间洗漱,心里虽然五味杂陈的,但明显窃喜占了一大半。
正捂着嘴偷乐,冷不防有人推门进来,路旭东旁若无人地把自己的口杯牙刷放到盥洗台的柜子上,又把毛巾往架子上一挂,然后带着满满的存在感又转身出去了,还没忘帮我带上门。
我抚了抚额,心想这个刚养成不久的不反锁洗手间门的习惯应该改改了。又有些小郁闷,他刚才有没有看到我在偷乐?
吃早餐时我忍不住再三跟路旭东确认:“你真打算搬到主卧住?”
路旭东眼都没抬一下,却又仿佛很不解地反问我:“你觉得呢?”
我有点难为情,又认真考虑了一下他这句问话里可能包含的意思,但最后只能气馁的承认自己其实压根不是路旭东的对手。
大约是看我有点垂头丧气,吃完早饭后路旭东总算说了句类似安慰我的话:“别整天在心里胡思乱想!”
我愣愣地抬眸看他,他却径自往小书房走,脸上的神色虽然很平静,但还是让我捕捉到了一丝别扭。
我顿时又欢喜雀跃起来。
因为是周末,吃过早饭收拾好碗筷我无所事事,既想去主卧看看路旭东早上搬过去的东西有没有整理好,又想去把次卧收拾一下,可又担心被路旭东看出我的乐不可支,怕自己落个太不矜持的形象,纠结得要命。
正迟疑不决,路旭东从小书房开门出来,准备进次卧的时候终于又转进了主卧。
大概是他也还没适应自己搬房间了。
认真想想还是有点羞赧,我索性开了电视窝到沙发上。
拿着摇控器浏览了一堆电视台,最后停留在中央电视台的影视剧频道,这会正在放一部周星驰的老片子。
没一会儿,路旭东又开门出来了。我看他穿戴整齐,忍不住站起来问他:“你要出去?”
才九点不到,正常周六去婆婆那也都是十点之后才出发,但是因为天气预报说台风将在今天登陆,婆婆一早打电话让我们今天别出门。
“嗯,公司临时有点事。”路旭东瞟了一眼电视机,然后走到玄关那去换鞋。
换好鞋他又回头看了我一眼,例行公事般交待道:“我中午恐怕要陪客户,你自己照顾自己,我忙完再通知你!”
038。一点都不友爱
见我仍怔怔站着,他又迟疑地加了句:“或者你可以去找朋友,不过台风天,还是留在家里安全点!”
心底有股很奇异的感觉涌上来,我咬着嘴唇微微点头,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知道了,那你路上小心点。”
路旭东走后我自然没有心思看电视了,先到主卧检查了一遍,看着衣柜里路旭东摆放整齐的衣物,忍不住嘴角上扬。
他大概独居久了,蛮会整理收拾的,所以我看着多出来的属于他的东西傻笑了一会就转身去了次卧。
外面风雨交加,我也就没打算拆床单被套去洗,只简单打扫了一下,顺便倒下垃圾。
怪我太眼尖,准备打包垃圾袋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两张电影票票根,脑袋里迅速跳出昨晚穆洁的质问:“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还陪领导去看电影了?”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捡,票确实是前天晚上的,八点半的场次,片名叫《新娘大作战》,一看即知是爱情片。
所以穆洁没有瞎掰,路旭东确实别有居心?
我的欢喜雀跃瞬间灰飞烟灭,心情一如窗外的暗沉沉的天空,只想找个角落把自己痛痛快快的埋起来。
为什么我只是想有个家,却是这样的难呢?
发了一会儿呆,实在觉得无助,只好给叶圣音打电话。结果打了几遍她都没接。
我六神无主地坐在地板上,背倚着床看着落地窗外的滂沱大雨,房间里依稀留有路旭东身上的气息,我有点恍惚地想,这气息里有没有夹杂穆洁的香气?
叶圣音给我回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总觉得她问我是不是有急事的语气有点怪异。
但鉴于穆洁和路旭东的事令我太糟心,我没有多想,只是一五一十的把跟穆洁的会面和刚才发现的电影票跟她说了一遍。
叶圣音听完后沉默了许久,然后才说:“你先别急,我这会在外面准备回去,要不你去我那,见面再说?”
我其实也不想待在家里,听她这样说,如获大赦:“好,那一会见!”
到叶圣音那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台风天,出租车都不好打,我等了半天才等来一辆,风雨太大,手里的伞基本没有多大用处,我淋了一身雨,导致叶圣音来开门时愣了好久,然后问我:“你骑车来的?”
我耸拉着脸进屋,沮丧得一塌糊涂:“哪有那个胆,是司机死活不肯拐进小区里来,真是一点都不友爱!”
叶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