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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种花得良缘-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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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宝儿一双小胖手,死死地抓住木头鱼,嘴里嚷道:“鱼鱼鱼,宝儿要吃鱼鱼。”

“这不是鱼,这是木头,不能吃。”许俏君把满是口水的木头鱼抢了过去,丢进竹篓里。

“啊啊啊,宝儿要吃鱼鱼。”许宝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闹起来,短腿乱蹬,胖手乱抓,“臭三姐,坏三姐,抢宝儿的鱼鱼,宝儿要吃鱼鱼,宝儿要吃鱼鱼。”

许俏君眸光微闪,蹲在许宝儿面前,道:“宝儿别哭,三姐知道宝儿想吃鱼,可是三姐没钱,不能买鱼给宝儿吃,宝儿要告诉娘,让娘拿钱去买。”

“有鱼,有鱼。”许宝儿伸手去竹篓里抓木头鱼。

许俏君抓住他的手,“这不是鱼,这是木头。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吃得鱼是什么样子的?”

许宝儿吧唧嘴,“有汤汤,有肉肉。”

“嗯,没错,就是好喝的汤汤和嫩嫩的肉肉,等娘回来,你跟娘说,你要吃鱼,知道吗?”许俏君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浅浅的坏笑,唆使鲁春娇的宝贝儿子去要,她是不会拒绝的,今天能改善一下生活了。

鲁春娇还没回来,许伊儿和许佳儿先回来了。许佳儿进门就问,“是不是?”

许俏君笑着点头,“是的。”

“太好了。”许佳儿喜笑颜开。

“什么是不是啊?”许伊儿迷茫地看着两个妹妹。

许佳儿和许俏君交换了一下眼神,异口同声地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许伊儿轻啐了两人一口,笑骂道:“两个古里古怪的坏丫头。”

许佳儿上前搂住许伊儿的手臂,娇声道:“大姐,今天吃红烧萝卜吧。”

许伊儿还没答应,许宝儿在一旁嚷道:“吃鱼鱼,吃鱼鱼,宝儿要吃鱼鱼。”

鲁春娇正好进门,听到许宝儿嚷着要吃鱼,笑道:“好,娘给宝儿买鱼鱼吃。”

许伊儿拿着鲁春娇给的二十文钱,去买了个鱼头回来。有鱼头了,中午就没煮红烧萝卜,而是萝卜丝煮鱼头。虽然许伊儿的厨艺马马虎虎,许俏君仍然吃得津津有味。

饭后,许伊儿去做盘扣,许佳儿和许俏君把晾干水汽的萝卜,切成条状放在笸箩里晾晒,晒干后腌燥萝卜。

把十多斤萝卜全部切完、晾好,许俏君洗了手,道:“二姐,没什么事,我出去玩啦。”

“好,你去找桃子她们玩吧。”许佳儿爽快地答应了。

许俏君一路小跑的赶到河边,远远地就看到李雩泽坐在马形石上看书。阳光透过疏密的枝叶,斑斑点点洒落下来,照映在他的身上。儒雅的少年仿佛坐在光圈里,发带随风微扬,手里拿着书卷翻看,画面静谧而优美,让人不忍心打破。

第十四章右脚受伤

听到脚步声,李雩泽回首看了过来,薄唇微扬,“俏儿妹妹,你来了。”

“凤九哥。”许俏君轻声喊道。

李雩泽合上书,从石头上一跃而下,笑问道:“昨天教你的字,还记得吗?”

“还记得。”许俏君浅笑道。

李雩泽弯腰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个许字,“这是什么字?”

“许,我的姓。”许俏君道。

昨天李雩泽教的十几个字,许俏君全部认了出来,让李雩泽觉得这小姑娘聪慧过人,心中欢喜,便教了她一句俗语。

富裕俭中来,学问勤中得。

“谢谢凤九哥,俏儿记住了。”许俏君一语双关,她不止记住这九个字,也记住了这句话的意思。

李雩泽听她的语气,就知她听懂他的意思,凝眸一笑,问道:“现在天气渐渐转凉,河边风大,以后你去家里找我,我教你认字,可好?”

许俏君想了一下,道:“凤九哥,家里还有活要干,我能不能隔一天去你家找你?”

李雩泽想到鲁春娇那蛮横的样子,眸中微沉,道:“好,你隔一天过来一趟。”

“等我认得一些字了,凤九哥能借一些我看得懂的书给我看吗?”许俏君笑问道。

“当然可以。”李雩泽笑道。

“凤九哥,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许俏君担心鲁春娇找不到她,又要骂人,不敢在外面耽误太久,“凤九哥也别在河边坐太久,会受寒生病的。”

“我再看几页书就回。”李雩泽笑道。

“凤九哥,再见。”许俏君转身,先行离开。

李雩泽含笑目送她远去后,又重新回到岩石上,继续看书。

许俏君离家还有一段距离,就听到鲁春娇高亢的叫骂声,眸中闪过一抹嫌恶,从来没见有人像她这么喜欢骂人的,从早骂到晚,让人耳根不得清静。

许俏君站在外面,等院里的骂声停下来,才推门进去,鲁春娇已经不在院子里,许佳儿坐在灶房门口摘萝卜缨子。

“二姐。”许俏君走过去道。

“怎么玩了这么一会就回来了?”许佳儿笑问道。

“没什么好玩的,就回来了。”许俏君见她神情如常,无法确认刚才鲁春娇骂得人是不是她。当然也有可能,被骂得多,骂习惯了,脸上不表露出来。

鲁春娇是不可理喻的代名词,有事无事都能骂半天,许俏君没有多问,蹲在许佳儿的对面,帮着一起摘菜。

姐妹俩把萝卜缨子上的枯草、泥块清理干净,许佳儿提着竹篮和木盆,准备去井边清洗。

鲁春娇在里屋喊道:“佳儿快进来,宝儿拉肚子了。”

“哦。”许佳儿边应声,边放下竹篮和木盆,去灶房拿起扫帚和撮箕。

“二姐,我去洗菜吧。”许俏君主动帮许佳儿分担。

许佳儿犹豫了一下,不放心地叮嘱道:“三妹,你洗得时候小心点,可别弄湿了衣袖。”

“知道。”许俏君笑着点点头。

水井离许家有段距离,木盆和竹篮也有点分量,许俏君年纪小力弱,走了十几米,就拿不动了,想要放下木盆,休息一下再走,不想,从另一条飞快地跑过一人来。

“嗵”那人从许俏君身边跑过,不慎撞到了她的手肘,手臂发麻,木盆掉了下去,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脚上。

“哎哟!”许俏君痛得蹲在地上。

那人听见了,转身跑回来,问道:“俏儿妹妹,你没事吧?”

许俏君抬头,怒瞪面前粗壮黑小子,“脚痛死了啦。”

“俏儿妹妹,对对不住,我不不是故意的,我大嫂要生孩子了,我急着去去请花婆……”黑小子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许俏君一听是这事,赶紧道:“行了,行了,你快去吧。”

“那那我先走了。”黑小子说着就跑开了。

许俏君揉了一会,感觉没那么痛了,提着木盆和竹篮,一拐一拐的去井边洗菜。

水井边围着七八个年轻的媳妇,边洗菜边叽叽喳喳的在闲聊,看到许俏君来洗菜,面露同情之色。鲁婶子太能磨蹉人了,**岁小女儿就让她出来洗菜。

“俏儿妹妹,到这边来。”一个年轻的妇人挪了挪她的木盆,让出些许地方给许俏君。

“谢谢嫂子。”许俏君放下木盆和竹篮。

另一个正在打水的妇人,把半桶水倒进许俏君的木盆里。

“谢谢。”许俏君看那摇杆比较高,正担心摇不上来,这下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许俏君在几个妇人的帮助下,顺利的洗干净了萝卜缨子,提着木盆和竹篮,拖着还隐隐作痛的右脚往家走。

许俏君一进门,许佳儿就看她走路有点别扭,“三妹,你脚怎么了?”

“被木盆砸到了。”许俏君把木盆和竹篮放下,在小方凳上坐下,去脱鞋袜,察看伤势。

“怎么会被木盆砸到?”许佳儿走过去,帮她把鞋袜脱了下来,“都肿起来了,你是怎么砸到的啊?也不知道伤没伤到骨头?”

“洗个菜都能把脚砸肿了,你硬是个死人,喊你装像你就扮菩萨,养到你吃闲饭,你都会被噎死。”鲁春娇听到声音,走了出来,没有关心许俏君伤得重不重,开口就骂。

“我要是死人就不会把脚砸肿了,死人是不会做事的。”许俏君忍不住顶嘴道。

“哎呀,你死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整天就晓得犟嘴,我打不死你。”鲁春娇说着就要走去打许俏君。

“娘!”许佳儿回头瞪着鲁春娇,“你是不是又要把三妹打得昏迷不醒,让爹回来休了你啊?”

鲁春娇闻言一愣,停下了脚步。

第十五章上门送药

许伊儿听到声响,快步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没做好的盘扣,训斥道:“二妹,怎么说话的?快跟娘道歉。”

许佳儿看了眼许伊儿,眸光微敛,垂首道:“娘,我错了。”

“娘,二妹是心疼三妹砸伤了脚,说话没经大脑,你别生她的气。”许伊儿站在两个妹妹的前面,用瘦弱的身体保护两个妹妹。

“哼,一个两个的都学着犟嘴,好,好得很。”鲁春娇一甩手,转身往屋里走,“养女有什么用?全是忤逆不孝的东西。”

“二妹扶三妹到屋里,我去五奶奶家要点药酒。”许伊儿道。

“哦。”许佳儿扶许俏君回了里屋。

过了一会,许伊儿借了药酒回来,让许佳儿帮许俏君揉散瘀血,她去灶房煮晚饭。

“这个好臭,我不要擦。”许俏君嫌弃地皱着鼻子,“这那里是什么药酒,明明是臭水,好臭,臭死人了。”

“我倒在手上都没嫌臭,你还嫌。”许佳儿伸手抓住她的脚,把药酒抹在她肿起的地方,用力揉搓起来。

“啊啊啊,痛痛痛!”许俏君痛得把脚往后缩,“二姐,好痛。我脚伤得不重,不用擦药。”

“我一点不痛,你别动啊,药酒洒了就没了。”许佳儿紧紧地抓住她的脚踝。

“二姐,你轻点,轻点啊,好痛好痛。”许俏君眼中含泪地哀求道。

“轻点揉不散,你忍着。”许佳儿又倒了点药酒出来,继续揉,揉了三次,“行了,在房里坐着,别乱动,一会吃饭了再出去。”

许佳儿出去用皂角洗了手,到灶房帮着许伊儿烧火做饭。

一家人吃完晚饭,许伊儿正要收拾碗筷,就听到有人在敲院门。

“谁?”鲁春娇扬声问道。

“宝儿他娘,是我。”外面的人应道。

“哎哟,是林嫂子啊。”鲁春娇一下就听出是谁来了,快步走出去,打开了院门,“林嫂子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那妇人把躲在她身后的黑小子,一把拽过来,陪笑道:“我家这个莽撞小子,去给我大媳妇请花婶子时,不小心撞倒了俏儿。家里那时候手忙脚乱的,我也没顾得上,这会子孩子生下来了,他才告诉我,我就赶紧过来看看,也不知道俏儿伤得重不重?”

鲁春娇听这话,方知许俏君的脚是怎么伤的,笑道:“上午还看着大江他媳妇挺着肚子,这么快就生了,恭喜嫂子当奶奶了,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呀?”

“生了一个小胖妞,有七斤多重。”说话间,妇人已随鲁春娇一起,走了进来,看到站在桌边的许俏君,上前拉着她的手,“俏儿啊,听小江说,是砸到了脚,有没有擦药啊?还痛不痛啊?”

“已经擦了药酒,不太痛了。”许俏君看了眼跟着进来的黑小子。

黑小子姓赵,名小江,是林秋香的次子,十一岁。

许俏君砸伤的是脚,林秋香不好当着赵小江的面查看,又关心的问候了几句,放下一小瓶据说是城里益宁堂配制的上好药油,带着赵小江走了。

许俏君看那小陶瓶的釉色,深浅不一,瓶腹处还凹了进去,显然这陶瓶是残次品,益宁堂是老字号药店,怎么会用这样的陶瓶装药油呢?

“啧啧啧,大江这手艺还没学成,烧得这是什么呀。”鲁春娇拿起桌上的陶瓶,嫌弃地撇嘴,“七扭八拐的不成个样子。”

许俏君眼中一亮,赵大江会做陶器,或许可以找他帮忙做个陶花盆,来种兰花。就算不上色,陶盆也比缺了口的瓦盆要好,再雕些简单的纹路,就更显古朴雅致。

鲁春娇拿着陶瓶往东边的里屋走。

许伊儿喊道:“娘。”

鲁春娇回头看她。

“药油是林伯娘留给三妹擦脚的。”许伊儿怯怯地道。

“擦了药酒还不够,还要擦药油,她那是金脚,还是银脚?还得用一两银子一瓶药油擦呀?”鲁春娇没好气地道。

“娘……”许伊儿心疼妹妹,纵然畏惧鲁春娇,还想再争取。

许俏君扯了她一下,打断她的话,“大姐,我擦药酒就好,药油留给娘用吧。”

这话有点诅咒的味道,鲁春娇和许伊儿都没听出来,许佳儿听出来了,扭头看了许俏君一眼。

许俏君淡然地挑了挑眉,鲁春娇不是慈母,凭什么要她当孝女?本尊是因鲁春娇而死,她没有诅咒鲁春娇去死,已经够善良了。

次日,鲁春娇拿了块棉布,十个鸡蛋,去赵林氏家看产妇和婴儿。

许伊儿没有洗衣服要洗,留在家里做盘扣。许佳儿去了菜园子。

许俏君看着在院子里玩耍的许宝儿,想起昨天吃的鱼,眸光一转,计上心头,“宝儿,过来。”

许宝儿迈着小短腿走过来,趴在许俏君的腿上,仰着小胖脸,乐呵呵地喊道:“三姐。”

“宝儿,三姐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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