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门妖女-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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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耀国上下越发陷入一片恐慌中。
而在这几日中,城外的别院内却是出奇的平静,好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似的。
派出去打探的魔宫中人,也有把外面的消息一一传回来。但夭华每次听后,都无外乎淡淡一笑。
第四日,南耀国皇宫的朝殿上,气氛混乱,文武百官议论纷纷地等着萧恒上朝。
一声洪亮的“皇上驾到”过后,一袭明黄色龙袍的萧恒到来。
文武百官先行行礼,起身后各个争抢着上奏,整个朝殿顷刻间乱糟糟的好像菜市场似的。
萧恒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眉头一直紧锁,据说已经连续几夜没有好好睡过了。
半响,底下还是乱糟糟的,丝毫看不到静下来的迹象,萧恒终于开口,“好了,一个个都看看自己现在这模样,像什么样子。北堂国还没有攻来,这里就先乱了。”
底下顿时一惊,但紧接着爆发更大的混乱,“皇上,这是臣今天早上刚收到的消息。”
“皇上,边境告危,必须立即调兵支援,必须要守住第二道防线。”
“皇上,边境再失守,整个南耀国可就危险了。”
“皇上,北堂国既然是因为南耀国先前派出的使臣无礼,惹恼了北堂帝,才致使北堂帝发的兵,臣建议马上将当日之人抓了,送往北堂国,向北堂国赔罪。”
“皇上……”
一道道声音,争先恐后,此起彼伏地交叠不断。
一个个文武大臣争抢着想走到更前面,想让萧恒在众人中看到他,听到他的话。
萧恒抚了抚额,露出一副疲惫之色,随即站起身拂袖而去,丢下一干文武大臣。
“皇上……皇上你先别走,臣的话还没说完。”
“皇上……”
太监在萧恒离开后才反应过来,本马上想来一声“退朝”,可张嘴之际两个字硬是被朝殿内的混乱给逼了回去,连忙转身追向前方离去的萧恒,一溜烟跑出去。
被丢下的一干文武大臣,还在争抢不休,只差打起来了。
午后,萧恒再去萧黎的寝宫看了看萧黎,询问了一下萧黎的恢复情况,之后让萧黎好好休息后,就带着几名侍卫出宫,前往别院。
萧黎自回来后就没有踏出过寝宫一步,甚至没有下过床,偶尔一次问萧恒边境怎么样了,听萧恒说“已经控制住了,别担心”后,也就没有再问。而伺候的宫女、太监及常常过来把脉的御医们又都已经受了萧恒的命令,一个字也不许对萧黎提外面的事,萧黎至今还不知外面的情况。
—
别院内,上下一如既往的平静。
当萧恒到的时候,夭华还悠然地躺在花园凉亭外的竹椅上午休。
守在旁边伺候的宫女骤然看到萧恒到来,有些吓了一跳,就“扑通”一声跪下,然后想叫醒夭华。
萧恒在宫女出声前摆了下手,让婢女退下,同时让自己身后的侍卫也都先退下。一眼看去,只见前方躺在竹椅上午休之人仍旧那袭红衣,冬日和煦的阳光静静照在她身上,清风微吹起她的一缕黑发与一角衣摆,好似一幅画似的,让人竟有些不忍打扰。
就在命侍卫带她来这座别院的那天,听侍卫后来回去禀告,说她与那白衣之人确实是“夫妻”的关系,并且两个人还有个孩子。这么看来,那个所谓的“孩子”应该就是当初曾出现在南耀国过的那个小婴儿了。当时,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有些不寻常,只是实在无法确定。
夭华那日刚到这里,在大厅中对乌云说的第一句话,其实就是有意说给在场的宫女与侍卫听的,从而让侍卫将话传到萧恒耳中去,让萧恒从此确定她与乌云的关系,这样一来他只会更加与她合作,毕竟他一直很想查清楚乌云的一切,以此来试探实在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知南耀帝还要看多久?”
萧恒顿时回过神来,只见前方竹椅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坐直身来,正看着他。
“看来,你已经专门在这里等着朕了。”说着,萧恒朝凉亭走去。
“的确,已恭候多时。”夭华站起身,也朝凉亭走入。
等分别在亭中坐下,夭华接着道:“不知现在火候够了吗?可以动手了吗?”
“不急,不过你可以准备了。”边境的第一道防线被攻破,此后连番告急,并传回北堂国烧杀掳掠的消息,表面上看似南耀国突然陷入了十分不利的局面,但事实上一切都在萧恒的掌控之中。而这一切,只为制造一个典论,等这个典论被推到一个顶点,再爆发开来,南耀国以“复仇”的名义彻底反击,就算是一举反攻拿下整个北堂国,天下人也不能说什么。至于能不能拿下,这就是另一件事了,面前已有个毛遂自荐之人,同时也确实是他试探乌云的好机会。一直以来他都在查乌云,却始终查无所获。
第二百零九章
夭华点头,等着萧恒继续说下去。
萧恒当着夭华的面再不徐不疾地扫视一眼四周,似乎在找什么。
夭华又岂会看不出来,“相信你应该知道他受了重伤。不过南耀帝若真想见他,本宫可以……”
“既然如此,那算了,还是让他先好好养伤。若需要什么药,大可以开口,皇宫内任何药材都应有尽有,这一点你不必与朕客气。”萧恒自然早已经知道乌云重伤一事,此刻既然来了,想亲眼看看,无非想弄清楚乌云受的到底是什么伤,还有伤重到何种程度。而这几天来,为乌云煎药一事,全都是面前之人自己带来的人亲力亲为,并且煎好了药后每每在第一时间将药渣都处理了,做得很谨慎,令留在这别院伺候与守卫的宫女侍卫们硬是无法窥察与触手到半分。不过乌云现在既然不在这里,他要是真地让他特意过来,就显得有些刻意了,“对了,那容觐呢?”
“这可真是有些稀奇了,没想到南耀帝竟然会问起他。若本宫没记错的话,本宫似乎还记得南耀帝警告过本宫,别再让他靠近黎公主一步。本宫如今可是给南耀帝这个面子,谨遵南耀帝的话。”萧恒会问容觐,绝对与萧黎有关,据这两天传回来的消息上说萧黎至今还未踏出过她自己的寝宫一步,显然还没恢复,看来萧恒是有些没有办法了。而她当时回来这边的时候就已经通知容觐后面尽快赶来,但此刻萧恒主动问,夭华不觉略微失笑。
萧恒当然还记得,不过眼下萧黎都已经回来这么些天了,情况丝毫没有好转,那个样子真的很让他心疼,故而让他不得不考虑容觐,或许可以让容觐稍微陪陪萧黎,这么多年来萧黎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情,喜欢上一个男人。他一开始的时候本来也不反对,直到后来知道容觐与夭华的关系,及察觉到容觐接近萧黎的目的不纯,才会阻止,“朕倒是很想知道,他与你之间,到底何种关系?主仆?”
“当然不是。听南耀帝这口气,南耀帝难不成是想‘买’了他?”夭华挑眉,萧恒这个哥哥做得可真够可以的,之前为了保护萧黎,不让容觐再靠近萧黎一步。现在还是为了萧黎,明明已经清楚容觐靠近萧黎的目的不纯,可还是向她开了口。如果她这都还听不出来与看不出来萧恒是想把容觐拉过去,彻底“买断”容觐与她之间的关系,她也就不叫“夭华”了。
“朕只是随口一问。不过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朕倒真想问问‘价格’,你大可以开口。”
“不,本宫不卖。对本宫来说,他很重要。本宫唯一可以点头的是,任何时候南耀帝允许他再靠近黎公主了,本宫这里都没有问题。还有本宫唯一能保证的是他绝不会伤黎公主半分,毕竟伤了她对本宫也没好处。”
“这么说来,你是不舍得‘割爱’了,不舍得把人让出来了?”
“既然是‘爱’,又岂是轻易割舍得了?何况本宫向来重情。”
“那你就不怕朕毁约?不用你了?”
“若南耀帝真是如此感情用事之人,也就不值得本宫毛遂自荐了。”四目相对,前一刻还风平浪静的凉亭内,顿时气氛冻结,一触即发。
半响,萧恒不怒反笑,“那好,朕就先记下你这句话了。日后若真需要他,再向你借。”
“那本宫待会儿就派人去通知他过来,让他随时待命。”
这一话题,到此结束。其实,即便真的把容觐要过来了,要再让容觐靠近萧黎,萧恒多少还是有所顾忌,后面且再观察几天再说。若萧黎还是没恢复,到时再决定。“眼下,南耀国边境的第一道防线已被攻破……”
夭华认真听着。明明在她送萧黎回来前,边境都还好好的,北堂国攻打了那么多天也没占到半点便宜。可偏偏就在她送萧黎回来的两天后,边境第一道防线失守了,并且其他城池紧接着告急,这其中自然不是北堂国的兵力突然暴涨了,也不是无缘无故的。现在,线都已洒出去,典论也都已经基本上造起来。
时间,一时在亭内两人转入正题的认真商讨中快速流逝。
天际的太阳,无声无息向西偏移。
等萧恒离开时,差不多已是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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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几道马蹄声与一道车轮声突然由远及近传来,不久后到达别院大门外。
“容公子,到了。”驾车的车夫,紧接着跳下车,向车内之人禀告。
车内之人闻声,掀开车帘往前看了看,然后从车内下来。
留在别院守卫的侍卫,早已经发现动静。其中一人立马上前质问,其他人守在门口两侧严阵以待。
从车内下来之人上前两步,报上姓名,让侍卫进去禀告。
不久,进去禀告的侍卫出来,对其他侍卫点了点头,然后让车内下来之人带着人进去。
别院内的大厅中,夭华还在喝着茶,再次听到脚步声后抬头朝大厅外看去,淡淡一笑,“今天白天还说起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怎么样,身上的伤好得如何了?”
“已经好多了。”到来之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容觐。那日他被送回魔宫后,总算好不容易捡回了条命,之后一直留在魔宫中养伤。就在十天左右前,突然收到夭华传回去的信函,让他立刻从魔宫出来,按信函上的地址赶去与她汇合。可当他出了魔宫,大船还在
他出了魔宫,大船还在海上没有靠岸的时候,却又再次收到消息,没想到夭华已启程赶回这边了,让还在海上的他不必靠岸,直接赶来这边。但当时卓池也在船上,毕竟总不能讲卓池留在魔宫中,所以他当时还是命船先靠了岸,让卓池下船去,之后再往南耀国而来,怎么说都耽搁了好几天,绝对称不上一个“快”字,夭华此刻绝对是反话。
“是吗?身体真的好多了?那事情处理得如何?若还没处理好,本宫不介意马上派人送你回去再处理处理。”
“多谢宫主的关心,一切都已经处理好。”
“这就好。那接下去又可以全心全意为本宫做事了?本宫的要求还是那个,希望你不需要本宫重复。”说到这,夭华才让容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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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南耀国边境第二道防线被攻破,数座城池一夕间全部失守,同时数名将领被斩首。
当这一消息传回南耀国都城,在南耀国皇宫的朝殿上由太监颤抖不停地宣读出来,南耀国朝堂算是彻底炸开了锅,各个文武百官一时间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萧恒以手扶额,片刻后当众问道:“事到如今,局势越来越不容乐观,不知众爱卿有谁愿意在这个时候出征,前往边境稳住局面?”
几名武将互相相视了一眼后,只有其中两名拱手出列。
而四大世家中的澹台世家,澹台荆前段时间染病,病得还不轻,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没有再上朝。
“其他人呢?难道南耀国就只有这么两个人了吗?”萧恒顿怒,目光狠狠扫视过在场其他大臣。
其他武将低垂下头去,没有说话。比例占了绝大部分的文官,就更别说了。
萧恒看着,止不住越发恼怒,“前几天不都还吵个不休吗?怎么,现在都成哑巴了?好好,现在你们自己看看这南耀国朝堂,你们自己看看你们自己缩头缩尾的样子。你们……”
“皇上,臣……臣还是那个建议,既然北堂国是因为南耀国先前派出的使臣无礼惹恼了北堂帝,才致使北堂帝发的兵,臣建议马上将当日之人抓了,送往北堂国,向北堂国赔罪。”就在这时,其中一名大臣硬着头皮出列。
“那好,朕现在就派人去抓了她,由你押着她去北堂国赔罪如何?”萧恒的目光霎时如箭一般射向出列的官员。
出列的官员一颤,头更加低下去,不敢回视萧恒,“皇上,臣只是文官,这……”
“赔罪是你提出来的,朕现在又不是要你去攻打北堂国,你怕什么?你不敢去?”
“皇上,臣……臣觉得这个任务,还是交给其他大臣更合适……”
“那你觉得谁更合适?”微微一顿,萧恒的目光又一次扫视一周,“还是有其他人主动请缨,愿意走这一趟?”
音落,朝殿寂静无声,没有一个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