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门妖女-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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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剑是夏侯赢的,不久前才用来抵抗乌云,趁机只顾着逃的夏侯赢哪还顾得了剑。
“真的别考验本宫的耐心。乌云,纭帧,你耍也耍了,本宫自当年开始就已经被你耍的团团转,你已经赢了,还赢得很精彩,这个原因就真的到现在还不肯说?你还想怎么耍本宫?”
“咳咳……我已经说了……”
银白色的冷光再度一闪而过,瞬间划破乌云的脸,点点鲜血顺着剑端滴落,打断乌云的重复与抵死不说。
被划破的脸,在大雨倾盆浇盖下,很快被冲刷出痕迹,伤口两侧渐渐浮起一层白色的好像皮一样的东西。
夭华居高临下看在眼里,再反手一把扯下乌云脸上的那一层所谓“人皮面具”的东西。
电闪雷鸣中,昔日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终再度出现在眼前,比那日在冰岛更真切,也距离更近,中间不再隔着任何东西。
小奶娃的哭声已经更加厉害,哭得声嘶力竭,小脸更是苍白如纸。
东泽很想哄,但一时实在束手无策。
明郁没有动,依旧看着前方。倒在地上的那一个人,那一张脸,终再次出现在眼前。
乌云继续咳嗽,几乎每咳一声,都咳出血来,不断顺着唇角滑落,又被暴雨清洗,即便是被夭华折磨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狼狈过。面具下面的这张脸,他几乎以为再不会出现在任何人眼前,尤其是她面前,可现在却被这样扯下。脸上的这点痛算什么,与多年来心里的那股痛比起来,几乎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还是不说?宁死也不说?”
“没……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真以为本宫不会杀你?纭帧,这世上敢这么耍本宫的人,只有你。”第一次这么想杀一个人,远胜之前任何一次,也远胜过之前任何时候,可是握着剑的手却忍不住颤抖,真的怎么杀他都觉得不够。
乌云不觉缓缓笑了笑,一边笑一边仍旧咳嗽,他怎么可能会认为她下不去手,可是这个原因,他就算是死也绝不能说。兄妹,真的是太可笑了,他们之间竟然会是兄妹。
经过暴雨不断冲洗的双眼,在之前就已经暗暗医治的双眼,在暴雨的继续冲洗下,在又一道闪光中,刺眼的白光瞬间穿透瞳孔,进入眼内。
依旧倒在地上,并被架着剑的乌云,看着面前一身杀气的夭华,刹那间几乎自己都没有意识过来自己已经看得见了。过往的一幕幕在这时再度涌上脑海,衔接上之前进入木屋后闪现在脑海中的一幕幕。
明郁衣袖下的手,在这时也已然紧握成拳,说紧张也好,说忐忑也罢,只希望夭华手中的那一剑能够下去,当真杀了剑下的乌云。不过随即猛然意识过来,夭华在临山的时候已经知道孩子是她的,留着乌云是为了医治小奶娃。可如果这个小奶娃死了呢?那就没有什么能阻拦要夭华杀乌云的了。
想到这,明郁的眸中霎时依稀闪过丝杀气,余光看向东泽怀中哭得声嘶力竭的小奶娃。
东泽没有察觉。
第一百七十一章
心爱的,不择手段也要得到手的女人,与其他男人生的孩子,尽管自己才是那个后来者,但这种感觉实在微妙,不论什么时候看着孩子都会忍不住想到她曾属于另一个男人,及脑海中都会不自觉闪过或曾经亲眼看到,或自己想象的画面,恐怕再大度的男人心里也会在意,不管表面上表现得多么爱屋及乌的样子。
对于东泽此刻手中的这个小奶娃,明郁自知道他就是九年前那个孩子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是这种微妙的感觉,尤其是现在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所以不能怪他对这么小的孩子暗下毒手。
一根很细小的涂了某种剧毒的银针,随即瞬间射入小奶娃头顶,并深深没入进去。
有道是“想到就做,狠下心来”,明郁已然很快暗下了决心。
细微的动静,依旧没有引起东泽的察觉。
东泽已经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小奶娃会哭得这么厉害,再加上现在又淋着这么大的雨,生怕小奶娃会有个闪失,可直接带着小奶娃先去避雨,比方说带着小奶娃去木屋,又不放心这里的夭华,眼看夭华架在乌云脖子上的利剑好像随时有可能砍下去,并且夭华身上的杀气还有增无减,心中忐忑的东泽再看不下去,连忙出声阻止夭华,并抱着小奶娃快步过去,想要劝夭华冷静,“宫主,千万不要,你难道忘了孩子现在还需要他的医治?宫主,不管出了什么事,还请你冷静,要不带上乌云,我们先一起去木屋避避雨?孩子都已经淋湿了。”
夭华握着利剑的手顿时发出咯咯声响,节骨一根根凸起泛白。
明郁暗恼东泽多事,但还是在后面紧跟了上去,表面上同样劝夭华,“华儿,东泽说的对,你现在必须冷静,再大的气都先忍忍,孩子还需要他的医治,你难道不顾孩子的安危了?再说,事到如今,你就算一剑杀了他也已经无济于事,根本没办法改变一切。”
夭华握着利剑的手越发发出声响,就连剑身都已经杀气萦绕。
乌云还在咳嗽与喘息,对于明郁的话,心底止不住冷笑,他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当年就是他在背后一手算计,不动声色地将夏侯渊晋与夏侯赢给引了来,现在也是他说漏了嘴让夭华知道,却笃定了他什么都不会说,因为一旦说了就等于是说破了当年的事,实在可恨。他真应该在七年前就直接杀了他,可是当时真的不想让他死的那么便宜,只想囚禁他让他这一辈子都永不见天日。
仍旧大哭特哭,已经哭得沙哑的小奶娃,一双眼的周围在这时忽然变得又黑又紫起来,眼角甚至还流出血。还想再劝夭华的东泽,顿时吓了一大跳,“宫……宫主……你……你快看……”
明郁顺着东泽的话看去,刹那间也装作一副吓了一跳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华儿,你快看,孩子他……”
怒火滔天,恨得只想马上杀了乌云的夭华,在东泽与明郁两个人的话,这才看向大哭特哭的小奶娃,在一眼看清楚了小奶娃现在的样子后,面色猛然一变,手中的剑也“砰”一声落地,就要从东泽手中抱回小奶娃,“怎么会这样?”
“我……我也不知道……”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被吓到的东泽,声音还有些结结巴巴,同时脸上依旧满是难以置信,“明明刚才都不是这样的,只是一个劲的哭而已,怎么会突然这样?宫……宫主……我真的不知道……”
倒在地上的乌云,这时自然也已经看向了小奶娃,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已经突然恢复视力了,立即强撑着身体急忙站起身来,就要为小奶娃把脉与查看,小奶娃现在这样分明就是中了毒,以前从未有过。
夭华周身的杀气还未散,只是被小奶娃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震惊了,一掌就朝起身靠近的乌云击去,毫不留情,但在即将落在乌云身上的千钧一发之际又硬生生收住,猛地握手成拳,“你马上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如果孩子有任何闪失,我绝对亲手杀了你。”
乌云对于夭华击过来的手没有任何闪躲,不管夭华这一掌会不会落在他身上都不会动,右手迅速落向小奶娃的小手,左手同时将小奶娃的眼睛撑大了往里看。
小奶娃双手就朝乌云伸去,哭着要乌云抱,也只想要乌云。
乌云面色一变再变,随即猛地对夭华质问,“孩子怎么会中毒的?还是这么致命的剧毒?”
夭华闻言,又猛地再看向东泽。
东泽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宫主,真的,刚才都还好好地,突然间就这样了,都怪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孩子……”
乌云紧接着猛然看向对面的明郁,这里现在就只有他们四个人,夭华不可能伤孩子,东泽也没有伤孩子的理由,剩下的就只有他了。如果孩子真的有了闪失,夭华对他的杀气再没有人可以压得住,他这是想借夭华之手杀他,同时又除去了孩子,他就可以重新和夭华在一起了,也不用再担心当年所做的事被夭华知道,一箭三雕,算得真好。
明郁避开乌云的目光,当做浑然不知,视线一直担忧地落在回到夭华怀中的小奶娃身上,那模样神情仿佛恨不得中毒的人是他,甘愿为小奶娃承受,“也怪我不好,要是我也能多顾着点,孩子就不会有事了。华儿,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
夭华之前自己抱着孩子的时候,孩子也没事,交到东泽手中的时候也是一样,没想到东泽竟是这么给她照顾孩子的,才这么一会儿功夫竟让孩子中了毒,并且孩子怎么中毒的都不知道,她刚才真的是怒极了才会没有理会孩子的哭声,此刻不免后悔至极,但这样的后悔又伴随着更大杀意与怒火,一切追根究底都是因为面前的乌云,“中的是什么毒?本宫不管,总之你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救回孩子,不然本宫立即让你给孩子陪葬。”
“孩子也是我的,就算是以命换命,我也一定会救孩子。可是,如果我说下毒的人是明郁,你信不信?如果我说,要救孩子就不能再让明郁靠近孩子一步,你信不信?如果你信,我们就先一起回木屋。如若不然,马上把孩子还给我,我不会再让孩子留在你身边……咳咳……”
“呵呵……”夭华顿时失笑,明郁伤孩子?“乌云,栽赃嫁祸可真是你的看家本事,信口拈来。那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给本宫一个信的理由。”
东泽也觉得不可能是明郁,怎么可能会是明郁呢,乌云这分明就是胡说,可不管乌云怎么胡说,也不管他刚才话中的“孩子也是我的”这几个字什么意思,眼下救孩子要紧,只能先委屈委屈明郁了,“宫主,随便他怎么说,先救孩子吧,不能再拖了。”
明郁在这时点头附和,暂且“蒙冤”不解释,“我发誓绝没有做过,不过眼下先救孩子要紧。”
夭华回视了眼明郁,不再说一个字,就带着怀中的小奶娃迅速赶往木屋。
东泽当即催促乌云,“快点,我们也马上过去。”
乌云的指控确实没有任何证据,再加上自己现在已经重伤,明显已经不是明郁的对手,还有这个时候对明郁出手也会耽搁时间,尽管心中已经肯定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但一时间还是只能让明郁继续“嚣张”,衣袖下的手重新紧握成拳,在东泽的催促中迅速朝前方赶往木屋的夭华紧追而去,但这事他绝不会就这么罢休的,任何敢伤孩子分毫的人,他都定将他碎尸万段不可。
明郁留在原地,暴雨还在倾盆下着,如一盆盆水不断浇灌在身上,看着几个人火速离去的背影冷冷勾了勾唇。这么致命的毒,对象又是这么小的孩子,还是身体一直都很不好的孩子,就算乌云有通天的本领,也别妄想救得过来。对于他的指控,随便他怎么指控,夭华会信吗?他又有证据吗?有本事他就当着夭华的面说出他对小奶娃下手的原因!
另一边,趁机逃走的夏侯赢,已经赶回山洞去带萧黎,正飞速逃离。
—
久没人住的木屋内,房间中——
夭华真的不想再回来这里,可事实上人已经重新站在了房间内,昔日的一切没有一刻比这一刻还来得清晰,空气中甚至还能隐约感觉到当年那股令人绝望的血腥味,窒息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可又不得不硬生生强行压制下去,快速解开小奶娃身上的湿衣服,然后将小奶娃迅速安置到床上,并拉过里侧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快速严严实实盖住小奶娃的小身子,让小奶娃只露出一个头,丝毫顾不得去想整整九年过去了床上的被子为什么还和当年一样,甚至灰尘都只是一点点,也顾不得去想当年的那一床血渍被谁清理了。
乌云在夭华的后面进来,面色惨白如纸,忍不住一连喘息,双脚刚一停下地面上就已经落下了一大滩水。
“快点!”夭华猛然回头催促。
乌云顿时顾不得休息,也没想过休息,就快步近到床前,坐下身来。
小奶娃已经有些晕厥过去,一双眼周围的黑紫明显比刚才更大,并且还在逐渐扩散,眼角流出的血在没有暴雨的冲洗下触目惊心地残留在那。
乌云急忙重新为小奶娃把脉,“银针,快……取银针……马上……”
“在哪?”夭华没有带银针,两个字脱口而出后人已经飞快转身去书架上取,最本能地反应再清楚不过的显示了对这的一切都还记得很清楚。
乌云接过,就开始为小奶娃施针,有史以来第一次在施针中有些颤抖,每一根银针下去都不是很有把握。
东泽焦急地徘徊在房门口,随时听候里面的吩咐,同样宁愿中毒的人是他,而不是小奶娃,同时心中已经不断地在努力回想,小奶娃到底是怎么中毒的,可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最终忍不住一拳狠狠打在墙壁上。
最后回来的明郁,站在木屋外面没有踏入木屋,就这么淋着大雨。
时间流逝,许久,房内骤然传出一声“滚”。
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