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3残眼-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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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燕京大学文物系毕业,算是高级知识分子,当然是儒生。”憨叔理直气壮的回答。
“好吧,老夫从不杀儒生,你们就进画里与他俩作伴去吧。”声音未了,洞顶金井口突然喷出一道耀眼的七彩光晕,瞬间将薛道禅和憨叔卷起扔进了石壁上的《敦煌梦魇图》之中,那赤魔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咦,这个小子体内老阴之气极盛,是怎么回事儿啊?”墓主人接着说道。
“俺是天生的。”有良昂起头朗声答道,大不了自己去和二丫作伴更好。
金井口没了声音,大概墓主人是在考虑如何处置他。
“老大,有良是柳十三的徒弟,是自己人。”杜大姐关键的时候帮了他一把。
“哦,原来是这样,此人好好调教出来是把好手,就交给十娘管教吧,老夫正在琢磨药王‘噬嗑针’的秘密,等闭关结束就可以离开这里带你们征战天下了。”
“是,老大。”杜大姐应道。
“哈哈哈哈……”金井口传来一阵快意的桀桀笑声,随后归于沉寂。
许久,有良才回过神儿来,就这么看着薛道禅和憨叔在自己眼皮底下被卷入了《敦煌梦魇图》,却毫无办法阻止,这墓主人也太厉害了,记得师父柳十三说过,这七彩光晕应该是魇所谓,那么这座古墓的主人一定是一只千年老魇。
他赶紧跑到石壁下看那幅图,浩瀚的沙漠里,出现了两个孤独的身影正在艰难的跋涉着,看方向是在往古堡而去。
“但凡进入到画里,他们自身的功力就都被禁制住了,如普通人无二致。”杜大姐在身后幽幽说道。
“他们在图里没吃没喝会不会饿死?”有良担心道。
“暂时不会,人在图中能量消耗得很少,能坚持个一年半载的,之后可就难说了。”
“墓主人是谁?”有良问。
杜大姐微微一笑:“别再打听了,凡是知道老大名讳的人都不会活着的,就连我和冯生也从来都不敢打听。”
冯生?有良恍惚好像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有良抬眼望着那位中年人,那人微微一笑道:“我叫冯生,本地人。”
“他十多年前死于唐山大地震,与那些冤魂一道被老大就近拘来古墓,后来见其学识智力远远高于他人,于是老大就把他变成了一具甲尸,负责看守古墓。”杜大姐解释说。
“大地震的魂魄何故一直不散去呢?”有良有些不解,按柳十三的说法,这样很容易聚而成魇。
“因为他们死的太冤了,”冯生眼圈儿红了,“本来国家地震局已经发现了大量的震前预兆,并预测到了那几日将会发生地震,可是偏偏不告诉老百姓,结果白白葬送了二十多万条性命。而私下得到消息的青龙县长冉广岐命令全县百姓迁到室外,结果地震如约而至,青龙县共毁坏房屋一万八千间,完全倒塌七千三百余间,但47万人口竟无一人伤亡。”
有良闻言震惊了,自己从来都没听说过还有这等事儿。
“他们为什么不能像青龙县长那样做呢?”有良问。
“说是怕引起百姓混乱。”冯生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的亲人在那次地震中全部丧生。
“混乱也总比死了强啊。”有良感到难以理解。
一阵沉默,有良接着再问:“那些石门内的阴兵是从哪儿来的?”
“他们都是老大以前战死的下属,阴魂不散一直跟着来到昌瑞山。”
“老大是军人?他说要带我们去征战天下是什么意思啊?”
“当然是统一中国了。”冯生抹去眼泪说道。
“中国不是已经统一了么?”
“老大将带领我们恢复盛唐时期的疆域,版图东至朝鲜半岛,西达中亚咸海,南到越南顺化,北抵贝加尔湖和北冰洋,总面积达到1250万平方公里,重竖大唐雄风。”冯生解释说。
“那不又要死好多人?老大究竟是谁呢?”有良嘴里叨咕着。
“不要乱猜测,我送你出去吧,”杜大姐说,“你师父柳十三和关教授都在定东陵前面的新立村客栈里住,你去与他们会合。”
“让他自己走,既然进得来就应该出的去,老夫手下不留废人。”金井空洞里突然又冒出了墓主人的声音。
“是,老大。”杜大姐应道。
有良无奈的点点头,抱着媚娘转身离开墓室,临行前恋恋不舍的瞅了眼石壁上的那幅《敦煌梦魇图》,心中暗道,二丫你可要坚持住啊,俺这就去设法找到《敦煌残卷》救你出来。
溶洞内,唐山大地震的怨灵们又都回来了,这次他们没有阻拦有良,默默的让开了一条路。
外面溶洞的清陵嫔妃们望着有良怀里的媚娘,都感觉到好奇想伸手来摸,“喵呜”一声咆哮,惹起她们一阵嬉笑,不过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身披盔甲的武士阴兵们仍沉浸在思乡之中,对有良在身旁经过不闻不问。
甬道里,那些尸磷虫也不知都躲到哪儿去了,一只也没见着。
前面墓道口的石门挡住了去路,有良掏出憨叔送给他的那支电警棍对着石壁揿动开关,随着“噼噼啪啪”的白色电芒闪过,石门应声而开。
夜空里满天星斗,空气凉凉的显得清爽无比,有良贪婪的深吸几口,抬头向对面山崖上正在张望着的小三挥了挥手。然后沿斜坡下到沟底,跨过小溪找到憨叔坠崖时使用的动力绳,把媚娘放入背囊,抓着绳索一步步的爬了上去。
第九十九章太清宫
小三一把将有良拽上了悬崖,紧张的问道:“舅舅没和你一起出来?弄到金银珠宝了吗?”
有良望着小三轻轻的摇了摇头,沮丧的说道:“憨叔和薛先生都被禁制在另一虚空之中了,他让你回去告诉憨婶说,‘他这辈子终于解脱了。’”
小三听不明白,急着问:“‘禁制’是什么意思?他遇到了危险,还活着是吧?”
“是的,一年半载都不会死,但就是出不来。”有良解释说。
“是千年老尸干的吗?我们赶紧报警去。”
“没用的,一来警察未必会相信,二来那样会即刻危及到他们的性命,我需要尽快的将他们营救出来。”
“怎么营救法?”小三疑惑不解。
有良抬眼遥望夜空,默默的说道:“俺一定会找到《敦煌梦魇图》的密匙,二丫憨叔你们可要坚持住啊。”
出租车风驰电掣星夜直奔京城而去。
在火车站,有良登上了南下的夜行列车,他按照薛先生的指示要先去衡山找古空禅师。
火车上,尽管已是凌晨时分,有良仍是半点困意也没有,这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夜,自己在江湖上已经闯荡不少年了,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诡异的事情,可以说是匪夷所思。这个“千年老魇”实在是太厉害了,薛先生已经算是功力极高之人,但被其举手投足之间便丢进了《敦煌梦魇图》中,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老白和二丫也是同样,“九魔一魇”,果然名不虚传。
在风陵寺的时候,曾听一渡法师提起过敦煌这个地方,说是那儿有个莫高窟,里面有好多精美的佛像,但从未听说过什么《敦煌残卷》,顾名思义应该是书,一本残破的古书,等见了古空禅师再好好的问问。
薛先生说请古空禅师解除禁制,释放灵田地下之物,那会是什么东西呢?有良想到这里,就禁不住的内心一阵激动,那地底下埋葬着的一定是某种奇特的生物尸体,连地表都能逸出丝丝灵气来,此物定然是非同小可。
如今薛先生有难,特意叮嘱要释放此物,若是这东西十分厉害可以救得了他,又何必辛辛苦苦去寻找什么残卷呢?有良百思不得其解。
两日后,有良终于风尘仆仆的登上了南岳衡山。
藏经阁大殿内,有良跪倒在古空禅师蒲团前,将发生在昌瑞山地下古墓里的事情原原本本述说了一遍。
“这个古墓主人始终都没有露面,也不肯道出名讳?”古空沉思道。
“是,连杜大姐和那个守墓的甲尸也都不知道。”
古空闭着双眼捻动佛珠一言不发,有良也不敢说话就在那儿默默的等待着。
许久,古空禅师蓦地睁开了眼睛,面露微笑道:“老僧已经知道古墓主人是谁了。”
“谁?”有良惊奇的问。
“哈哈,‘金眼蛤蟆争努眼,翻却曹州天下反’,暂且不说也罢,了去,薛先生恳求释放灵田地下之物,恕老僧办不到。”古空禅师断然说道。
“为什么?薛先生可是特意叮嘱过的。”有良大惑不解。
“千年之期就快要功德圆满,此刻放牠出来岂不功亏一篑?薛道禅啊,别的都好说,唯有此事老僧不能如你所愿。”古空禅师口中喃喃道。
“灵田下面到底埋葬了什么东西?”有良急道。
“此事也不可说,无需再问。”古空禅师一口回绝。
有良无奈的闭上了嘴。
“老僧现在讲述《敦煌残卷》的来龙去脉,你可记好了,”古空禅师缓缓道来,“首先,有一个人是必须要了解的,他叫王圆箓,湖北麻城人,自幼家贫,为讨生计于清光绪初年入肃州巡防营为兵勇。后来受戒为道士,道号法真,其人远游新疆,光绪二十三年(1897)至敦煌莫高窟。他在窟区清理砂石,供奉香火,收受布施,小有积蓄后于莫高窟16窟东侧建太清宫道观,并雇敦煌贫士杨某抄写道经发售赚钱以修缮莫高窟。光绪二十六年初夏,杨某于16窟甬道内吸烟,反身磕烟灰时,发觉北壁有空洞回音,疑有密室,遂告王圆箓。两人半夜凿墙破壁果然发现了一间密室,堆满了写卷、印本等佛教经卷以及各种世俗典籍文书五万余件,这便是后来蜚声中外的莫高窟藏经洞《敦煌遗书》了。”
有良静静的听着,感觉很是新奇。
“此后英国、法国、俄国和日本的文物贩子闻讯纷至沓来,其中也包括有清政府的一些官员,这些珍贵的文物于是开始大量流失于民间以及世界各地,统称为《敦煌残卷》。残卷中记载有东汉至元代一千三百多年间的官私档案尤为珍贵,里面有很多秘史是历朝正史和野史都不曾见到过的。薛先生博览群书,记忆超群,他说你们在古墓中看到的那幅《敦煌梦魇图》在《敦煌残卷》中有过记载,那就断然不会错的。眼下,薛先生等人在图中暂时还不会有事儿,你要抓紧时间去找到该图的密匙,之后老僧与你一道前去解救他们。”
有良闻言愁道:“可是俺也不知道那‘密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可能是密咒,也可能是某种器物,具体的老僧也不清楚。”古空禅师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有良一听可犯了难,原本以为《敦煌残卷》就是一本残破的书而已,只要找到以后从里面翻出密匙就可以了,哪知有数万卷之多,而且还散失于民间和世界各地,这不就等同于大海捞针一样么?
“俺先要从哪里下手呢?”有良问。
“你先去敦煌莫高窟找王道士的徒弟或是徒孙,应该还有健在的,薛先生曾在九一八事变的前一年见过王圆箓和那位发现藏经洞的杨某,既然他看到过有关《敦煌梦魇图》的记载,就说明在1931年之前,翻阅过的那本残卷还仍在敦煌并没有流失。”古空禅师回忆说。
“那薛先生年龄得有多大呀?”有良惊讶道。
古空禅师微微一笑:“比你想像的要大得多。”
次日,有良辞别了古空禅师,带着媚娘下衡山,在山脚下的摄影部冲洗了憨叔的胶卷,里面只有这一张《敦煌梦魇图》照片,随即登上火车直奔甘肃而去。
敦煌位于河西走廊的最西端,地处甘肃、青海与新疆三省区交汇处,为一望无际的戈壁所包围,称之为“沙漠中的绿洲。”
黄昏时,夕阳殷红,大漠孤烟,旅人思乡,荒凉如斯。
古城东南数十里有座鸣沙山,前临宕泉,东向祁连山支脉三危山,悬崖峭壁上开凿了大大小小的洞窟735个,有禅窟、柱窟、龛窟、坛窟、像窟、佛窟以及瘗窟等。
北面的一些洞窟有僧侣们在此修行,远远的便可听见木鱼诵经之声。
有良举目望去,鳞次栉比、重重叠叠的洞窟犹如蜂巢似的镶嵌在刀削斧劈的崖壁上,窟前栈道蜿蜒曲折,阁楼巍峨兀立,铁马风铎悬响,与清东陵相比又是一番景致,同样的恢弘壮观,令人自心底里发出震撼。
东面有一座小庙,那里大概就是古空禅师所说的太清宫道观了,当年由王道士所建,1930年的某个时候,薛道禅曾经到过这里。
“福生无量天尊,施主从何而来?”太清宫门口一位年轻道士问道。
“俺是来找人的。”有良答道。
“不知施主所寻何人?”
“这个……”有良也不知从何说起,“大约六十年前,此地有个叫王圆箓的道长,不知现在可否有徒弟还在?”
“那位王道长贫道也听说过,就是他发现的藏经洞,不过他好像并没有传人啊。”那道士答道。
“没有?”有良闻言心里凉了半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