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3残眼-第14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罗老爹夫妇俩闻言顿时泪流满面,两人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多日来的祈盼终于应验了。
“快,快去宰只鸡炖了。”罗老爹匆匆催促着婆娘。
“罗老爹,柱子拍过X光片吗?”有良问。
“有,有。”老爹忙不迭的从箱子里翻出印有“沅陵县人民医院”的纸袋,抽出一张胶片递给有良。
X光片上清晰的透视出罗柱子的脊骨,其中第五、六颈椎有明显的横向裂隙。寒生曾告诉有良,由外伤引起第二胸椎以上的各节椎骨断裂,均会导致脊髓受损而引发高位截瘫,从胶片上看,柱子的情况正是这样。
有良掀开纱帐和被子,除去柱子的上衣,尽管卧床已久但其身上却无一丝异味儿,这是罗老爹夫妇精心照顾的结果。
在来湘西的途中,有良买了注射器、针头以及消毒用品,此刻都从背囊中取了出来。
“这就是能接骨续髓的灵丹妙药。”有良手里握着那支青花瓷瓶,听得到“汗青”在里面晃动的声音。
“柱子,或许会有点疼。”他说。
“没关系,早就盼望着这一天呢。”柱子眼角闪动着泪花。
有良小心翼翼的开启瓶塞,用注射器抽取了小半管汗青,然后对照着那张X光胶片,伸手摸准颈椎的第五六节断裂处,皮肤消过毒后便轻轻的刺了进去。
针头穿过骨缝进入椎管内,“汗青”一点点的被推了进去,在一旁看着的罗老爹鼻尖上沁出冷汗,目不转睛的瞧着。
“好了,”有良拔出针头,松了口气说道,“神医说注射了‘汗青’后,柱子几天后就能下床了。”
“谢谢有良哥,我一点都不疼。”罗柱子咧开嘴乐了,这是自瘫痪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
晚饭时,罗老爹心情格外的畅快,有良这些日子以来亦是心力憔悴,两人频频举杯,不知不觉间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赶脚村是深山之中的一个小村庄,地理位置偏僻而隐秘,生人极少来此,如果谁家要是来了外乡人不啻于是件轰动全村的大事儿。因此不到一袋烟的时间,罗老爹家里来了个外乡的独眼青年便传遍了全村。
就在当天夜里,沅陵县公安局值班室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随即值班民警打电话叫醒了正在家中熟睡的屠局长。
“什么?赶脚村来了个独眼外乡青年?此人数月前曾与一讲东北方言的老客住在罗柱子家,好的,我知道了。”屠局长撂下听筒默默的沉思着。
洪毛啊,舅舅终于可以为你报仇了,他心里说道。
沅水河畔“死尸客栈”纵火案中,证实那具焦尸便是自己的外甥罗洪毛后,所有的线索便集中在了同船的那两个东北老客身上。沅陵县公安局随即布置警力在全县范围内进行暗中排查,结果发现赶脚村的罗柱子家曾经来过一老一少两个东北人,其中的老者还唱着怪异的小调。经过刑警队阎队长亲自前去暗访,村治保主任证实那个骨瘦如柴的怪老头唱的正是这句“得儿呀呼嘿。”
第201章审讯
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射进了屋内,有良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睛,宿醉未醒,头还是有点晕晕乎乎的。
罗家婆娘已经做好了早饭,葱花炒鸡蛋的香味儿隔着门帘飘进来,有良深深的嗅了两下坐起身来。
就在这时,村中传来阵阵狗吠声,紧接院子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你们这是……”听得罗家婆娘诧异在问。
门帘挑起,涌进来一帮警察,团团围住了床上的有良。
“你叫什么名字?”为首的中年警官正是沅陵县公安局刑警队的阎队长,语气严厉的问道。
“俺叫有良,什么事儿?”有良揉了揉眼睛,已完全清醒了。
“从哪儿来的?”
“京城。”
“来这儿做什么?”
“给人治病。”
“还有一个东北老客呢?”阎队长目光扫视一圈,嘴里连珠炮似的发问,不给对方留以思考的余地。
“就俺一个人啊。”有良疑惑道,此刻心中已然感觉不妥,东北老客?难道指的是耶老?若是这样,就表明沅水南岸“死尸客栈”事发,警察已经怀疑是自己做的了。
“穿上衣服跟我们走。”阎队长命令道。
于此同时,其他警员对罗宅进行了搜查,但并未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最后将有良以及背囊等物一并带走。
“有良哥……”纱帐掀起,罗柱子竟然颤颤巍巍的坐了起来,在此之前,他颈部以下可是丝毫不能动弹的。
汗青果然是神奇,有良心里想着。
当罗老爹拎着猎来的山鸡野兔下山回到家中的时候,县公安局刑警队已经押解着有良离开了赶脚村。
警察们并未搜到罗老爹埋在后院梨树下的木匣,那里面藏匿着有良上次送来的那笔百万元巨款。
县公安局简陋的审讯室内,有良被束缚在一张铁椅中,屠局长亲自主持了对人犯的审讯。桌子上依次摆放着身份证、一摞人民币、盛有汗青的青花瓷瓶、注射器、消毒酒精以及那幅《敦煌夜魇图》画轴等物。
阎队长端详着那张身份证,疑惑的问道:“你叫‘释了去’?”
“这是俺自幼出家时的法名,不过已经还俗,现在叫有良。”有良回答说,自己与二丫都了孩子,就再不能自称是出家人了。
“在哪儿出的家?”
“山西河东风陵寺。”
“这是什么?”阎队长揭开青花瓷瓶的软木塞,一股清香的气息扑鼻而来,他闻了闻然后问道。
“药水。”有良回答。
“什么药水?”
“医治罗柱子的药水。”
“问你药水的名称呢。”阎队长提高了声音。
“没有名称,是俺家祖传密制的。”有良说。
阎队长的目光扫过桌面,放下青花瓷瓶并盖上木塞,又抓起画轴平铺着展开,瞥了一眼继续盘问道:“这画虽然有些残破,但看似古董,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也是俺家祖传,”有良平静的回答说,“想拿出来卖掉。”
“哦,”阎队长漫不经心的哼着,突然话锋一转厉声喝道,“同你一起乘渡船的那个东北老客呢?”
有良心中一紧,这些年在江湖上历练的经验告诉他,凡遇事不可惊慌,既不可讲真话也不能满嘴胡言,而是要采取真假参半避实就虚的方法,显得诚恳与纯朴才行。
自己曾经与耶老同赴赶脚村罗柱子家,有不少村民都看见了,因此绝不可能隐瞒,估计沅水撑渡船的崔艄公也记得他俩,这位警官既然前番问过自己,说明他已经调查过了。
“东北老客?”有良略一寻思随即恍然大悟般,“个把月前是路遇到一个东北来的老头,我们说好搭伴同行,在渡过沅水以后就分手了。”
“他叫什么名字,去哪儿了?”
有良摇了摇头:“他告诉俺名叫耶老,准备返回黄龙府去。”反正真真假假,只要老实的待在蓝月亮谷里不出来,就没人能找得着。
“我们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首恶必办,胁从不问。’你可清楚?”阎队长开始利用政策攻心。
“俺明白,警官您有事儿尽管问好了,一定会如实回答的。”有良异常诚恳的表白道,反正现在已经不是出家的僧人了,少打点诳语也无所谓。
“你和罗洪毛是怎么认识的?”阎队长突然发问。
“罗洪毛?”有良仿佛在努力的回忆着,最后挠了挠头皮说,“从没听说过这个人啊。”
屠局长在一旁皱起了眉头,以自己多年的工作经验看,这个独眼青年样子貌似忠厚,其实内心奸猾的很,照这样子问下去是难以有结果的。
“去把崔艄公带来。”他吩咐说。
果然公安局调查过沅水边的渡船,自己两渡沅水,那位姓崔的艄公肯定记得自己,有良心下暗道。
门开了,崔艄公走了进来,还是一身船民的打扮。
“崔老爹,你认识这个人么?”屠局长问他。
崔艄公走至跟前,看清有良时不免就是一怔,这个细微的表情没能逃过屠局长和阎队长锐利的目光。
“咦,这不是摆渡的船家老爹么?前不久俺和一个东北老头曾经搭乘过您的船,还记得吗?”有良干脆抢先打起了招呼。
“屠局长,”崔艄公点点头,“我想起来了,不错,那东北老头好像是来自黄龙府的。”
“没错,就是俺。”有良微笑着。
屠局长摆摆手,有警员将崔艄公带离了审讯室。
“释了去,”屠局长阴鸷的目光盯着有良,口中冷冷的说道,“与你们俩同船的还有一个人吧?”
有良想了想,点头说:“俺记得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在船上,手里还拎着酒坛。”
“他就是罗洪毛。”
“哦,这人跟俺有啥关系?”
“他死了。”
“死了?”有良一哆嗦,仿佛是被吓了一大跳。
屠局长犀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试图从其面部细微的变化中寻找出破绽,但却并未发现有任何可疑之处。
目前的线索有两条,一是与罗洪毛同乘渡船的这个独眼青年和东北老客,另外一条就是失踪的“死尸客栈”殷掌柜,双方都有作案的时间与动机。
外甥的死,究竟为仇杀还是抢劫杀人,或是二者兼而有之呢?有良同神秘的东北老客与赶脚村罗家相熟,罗柱子的脊椎被罗洪毛打断而瘫痪,这是仇因。相反,殷掌柜要外甥投资两百万元,会不会是其见财起意而谋杀了罗洪毛,然后焚尸灭迹逃之夭夭,否则,为何废墟中只找到一具尸体,他人哪儿去了?
门开了,有警员进来递给屠局长一张深圳警方的传真回函,上面说“释了去”的身份证是真实的,本人也没有任何犯罪前科记录在案。
此案看似简单,其实扑朔迷离,真的令人头疼啊,屠局长暗道。
此刻,有良脑袋里也在盘算着,以自己目前的功力想要逃脱并不难,可是那样就会连累了罗老爹一家,况且公安部门要是全国通缉的话,即便找到了二丫,难道一家三口就此亡命天涯或是躲进蓝月亮谷么?不行,得另外想办法。
“警官,俺可以打个电话吗?”有良突然问道。
“不可以。”阎队长一口回绝了。
“这孩子也许想家了,就通融一下吧。”屠局长给阎队长使了个眼色。
“好吧,讲话利索点,别磨叽个没完。”阎队长会意的点点头,将电话机拎起撂在审讯椅前的小桌板上,并揿下了免提键。
有良拨通了京城西山别墅的电话。
“俺是了去,请费叔听电话。”有良说道。
不多时,喇叭里响起了费叔不满的声音:“了去,你小子跑哪儿去了?”
“费叔,俺被湖南沅陵县公安局抓啦,正关在这里呢。”有良的语气显得很委屈。
“沅陵?”费叔惊讶道,“你小子跑湘西那儿去干嘛?”
“俺去给赶脚村的一个朋友治病,结果让公安局莫名其妙的抓起来了。”
“什么理由?”
有良迟疑了一下:“他们也没说,好像是怀疑俺杀了个人。”
“你杀了么?”
“当然没有。”有良答道,心里却说,俺一气儿杀俩呢。
“这是公安局的电话么?”
“是。”
“叫他们局长听电话。”费叔吩咐说。
有良抬头望向了屠局长示意其接听,脸上流露出一丝莫名的微笑。
“我是沅陵县公安局屠局长,你是谁?”屠局长近前问道,这小子拨通的是010京城号码,倒是令其有些意外。
“我是费叔,请你马上放人。”费叔的语气盛气凌人,似乎不容置疑。
屠局长闻言愣了下,随即莞尔,心道这是什么人啊,竟然如此口出狂言。
在场的警员都乐了,这个费叔要么是神经病,要么是缺心眼儿,拿公安局当他妈的自个家呐。
“你与这个‘了去’是什么关系?”屠局长强压怒气,尽可能以一种平和的口吻问道。
“我是他的老板。”费叔回答。
“老板?什么老板?请说清楚些。”屠局长冷冷道。
“这个嘛,你一个小小的县局长没必要知道,赶紧放人吧。”费叔蛮横的可以。
“笑话,公安局是国家执法机关,正在履行法律赋予我们的神圣职责,你有什么权利要求放人?我看你是不是脑袋有毛病?是猪脑么?”屠局长义正言辞的驳斥道,警员们纷纷点头,心中都为自己的局长喝彩。
“放屁!你他妈的才是猪脑呢。”费叔破口大骂。
这个屠局长也是,讲啥不好,却非要说猪脑呢,有良心中暗自好笑。
第202章不寻常的人犯
屠局长面色铁青,对着话机冷冷说道:“在侦查阶段尚未有结果前,就是天王老子我们也不放人,你能怎么样?”
警员们闻言心中不由得对其肃然起敬,常年工作在第一线的侦查员,难免时不时会受到来自各方的压力,如今局长振奋人心的一番话,替他们大大的出了一口恶气。
“那你就等着公安部的通知吧。”费叔“嘭”的一声撂下了电话。
审讯室内一片静寂,大家的目光都瞥向了屠局长。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