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啸战国-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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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发现妻子归蝶也不见了之后,织田信长有些愤怒了。
佐佐成政、前田庆次、斋藤归蝶……他们每个人都不把他信长放在眼里。
难道他们不知道……信长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他们?
信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正德寺有消息过来了吗?”
“稻叶良通和五千大军似乎撤回了稻叶山城,大概三百人离开正德寺,已经进入了尾张境内。”
眼前的一个家臣恭恭敬敬地向信长汇报。
此时距离桶狭间之战结束,已经足足半个多月了。
佐佐成政、浓姬和前田庆次,也已经在正德寺待了足足半个月。
前几天,信长派去正德寺的那些大夫被赶回来了,他们一个个形销骨立,想来是吃了不小的苦。
十天前,信长在犒赏将士的时候,注意到了一个足轻头,那个家伙虽然长得很丑,不过还挺招人喜欢,信长便将他收作了家臣。
他叫木下藤吉郎,就是那个跪在地板上的小丑。
信长似乎没有让木下藤吉郎退下的意思,木下藤吉郎也就只好乖乖地跪伏在地。
就这样过了很久。
“传令给泷川一益,让他今后对美浓多加注意。”
“是!”
“把这把刀拿去给前田利昌,告诉他前田家家督该换人了。”
信长解下自己的佩刀,“啪”地扔到木下藤吉郎面前。
“是!”
“告诉丹羽长秀,通告全尾张,将佐佐家除名!改由恒兴担任比良城主。”
“是!”
“滚吧!”
“是!”
木下藤吉郎抓起压切长谷部,起身正要走,突然被暴起的信长一脚踹翻在地,他觉得痛极了。
“我让你滚!”
木下藤吉郎一愣,横过了身子,滚了出去。
滚了足足十几步远,他终于能站起来走路了。
然后他听到身后传来的,狂狷的大笑。
但那笑声直到一半,竟戛然而止。木下藤吉郎有些诧异,抬头一看,顿时瞪圆了双眼。
来人竟是佐佐成政和归蝶!
佐佐成政只是低头瞥了一眼木下藤吉郎,大步朝前,丝毫没有避开他的意思。眼见着佐佐成政就要撞上来,木下藤吉郎连忙避开中央,在一侧的拐角上垂手肃立。
“那个眼神,还真是可怕啊……”藤吉郎如是想到。
佐佐成政和身后的前田庆次、斋藤归蝶一起站在了信长的身前。
“刚刚我听到,你要将尾张佐佐家除名?”
成政开了口,他重伤初愈,嗓音显得有些中气不足,但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已经让信长感到难受。
信长不爽,信长很不爽。
佐佐家的一介庶子,竟然这样对自己说话?!
“没错!今后的比良城主,乃是池田恒兴了。”
信长咄咄逼人,在气势上,他可不愿输给任何人。
“我还有个问题,大哥他是你派出去的吗?”
“当然!不然怎么让今川军松懈下来呢?”
信长桀桀地笑着,他的表情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如果不把佐佐政次派去送死,你又怎么能杀掉义元呢?你说对不对,佐佐成政。”
成政面无表情,也毫无回应。
成政只是瞪视着信长,直到信长觉得心虚,冷哼了一声。
孰料成政竟然呵呵笑了起来。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也没必要再顾及什么了,马上我就离开尾张。”
伍章 桶狭间 48道别(求推荐求收藏
佐佐成政要离开尾张?
信长眉毛一抖,心中一动。
他本以为佐佐成政和前田庆次要跑到美浓去,这才下了除名佐佐家和改换前田家家督的命令,谁知道佐佐成政又TM回来了?
如此一来,就从“家臣弃主君出奔”变成了“主君放逐家臣”。
万万没想到啊。
佐佐成政这样的人,无论到了哪一国,都会掀起腥风血雨,既然他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只好……转眼间,信长已动了杀心,他正要将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却发现压切已经被他扔给了木下藤吉郎。
“除此之外,归蝶和庆次我也要带走,你应该没意见吧?”
成政看着信长吃瘪的模样,一点也不觉得开心。
——他本应觉得开心,可是今天,他笑不出来你。
第六天魔王?
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尾张大马鹿罢了。
可是,大哥也死了。
“有意见!我当然有意见!你怎么能带走我的家臣和妻子!来人!给我擒下佐佐成政!”
信长已经怒了。
“哎呦……”成政突然欺近一步,将手搭在了信长的肩上,“信长大人该不会是要杀我们吧?”
与成政同时行动的庆次,已经悄悄地将一柄肋差抵在了信长的腰后——那是信长自己的肋差,现在的织田信长,手无寸铁,任人宰割。
“如果信长大人要杀我们的话,那我庆次也只好让叔父抱憾终身了。”
前田庆次的叔父是泷川一益,这是从血缘上说的,但也可以是前田利家,这是从伦理上说,不过他的两个叔父都是信长的得力家臣,他还能做什么让那两个人抱憾终身?
当然是杀掉他们的主君呗!
“你们竟敢弑主?真是好大的胆子!”
信长怒不可遏。
听到他刚才的命令而赶来的士兵已经呼啦啦把他们四个围了起来,又听到这样重口味的爆料,都是太过惊讶,以至于惊呆。
为首的池田恒兴更是捉急。
佐佐成政与信长不和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前田庆次和佐佐成政关系好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佐佐成政被前田庆次和归蝶夫人带到正德寺养伤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但让人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到的是,佐佐成政会和前田庆次一起劫持信长!
让池田恒兴更不解的是,归蝶夫人似乎是站在佐佐成政那一边的?!
他觉得今天的脑细胞死的有点多。
“成政大人、庆次,你们要做什么,还不快放开主公!”
佐佐成政笑了笑,伸出另一只手勾起了信长的下巴。
“我们正在和主公谈心呢,池田大人不必紧张,房间里和房间外的二十三个士兵,可以退下了……不然,我和庆次一紧张,不知道会不会小手一抖……血溅五步呢。”
成政笑嘻嘻地环顾四周,但包括池田恒兴和木下藤吉郎在内的织田家士兵,都已经脸色煞白。
回头来看信长,他的眼睛已经能喷出火来。
“你说是吗,信长大人?”
信长从小肆意妄为,似今天这样完全受制于他人,似乎还是头一遭。虽然不爽,虽然生气,虽然他想要把佐佐成政杀死一万次,虽然有一万个虽然,信长还是挥了挥手让池田恒兴退下。
但池田恒兴对信长的关心显然不是做作,怕信长万一出了什么闪失,不敢撤了士兵。
“八嘎!”
信长骂了一句,池田恒兴只得让士兵各归各位,自己是不敢须臾离开一步。
成政松了口气。如果池田恒兴不把士兵撤出去的话,还真的有些麻烦。
“信长大人,能不能麻烦你送我们三个出城呢?”
“你为刀俎,我为鱼肉,说这些废话做什么!猴子,牵马来!”
“不不不,我们步行出城。”成政笑着在信长的肩上拍了拍,“看来这段时间,信长大人的汉学有所进步呢。”
成政对庆次眨了眨眼睛,他们两个人把信长夹在中间,勾肩搭背地慢慢往城外走,归蝶更是紧跟在信长的身后,挡住了信长的后背,让人看不见庆次持刀的那只手,当然也看不见庆次手上的那把刀。
一行人来到城外,又穿过了城下町,终于在清州城北的郊野停了下来。
路口处,塙直政和深雪早已备好了马匹,但深雪的怀里似乎还抱着一个萝莉,池田恒兴仔细看了看,不由大骇。
那个萝莉,明明就是信长的亲妹妹,阿市啊!
阿市怎么跟深雪混在一起了,而且看她一动不动的样子,难道是被打昏了?
池田恒兴觉得自己的脑细胞死的有点快。他将前前后后的一切串起来,突然想到,成政从进入清州城,到劫持信长和阿市,再到逃出清州城,是不是全部都策划好的?
“混蛋!快放了阿市!”
信长比池田恒兴更快发现阿市,情急之下喊了出来。
可信长显然忘了,佐佐成政现在就是劫匪,阿市不是他想放,想放就能放。
成政没理信长,只是抬起脚往信长的小腿后面踹了一脚,信长骤觉一阵剧痛,原本挺直的身体再也站不直了。
看着对面紧张兮兮的池田恒兴和信长的小姓众,成政只觉得讽刺。
他也曾像池田恒兴那样,奉信长为主君,鞍前马后,忠心耿耿。
可信长的作为,让他心寒。
养父佐佐盛政和二哥的战死让成政从织田家出奔,大哥佐佐政次的死,则让成政与信长彻底决裂。
“池田大人,请立刻召集所有够级别的家臣,我想……信长大人有几句话要告诉他们。”
池田恒兴只得照做。
很快,在清州城内和清州城附近、织田家有分量的家臣都赶过来了。
文以林秀贞为首,武以柴田胜家为首,他们在佐佐成政四人的身前,围成了一个半圆。
“成政你——”
胜家刚要开口询问,成政便挥手阻止了他。
“时间有限,请信长大人直接说吧。”
——至于要讲的内容,成政则是已经交代过了。
但信长却下了一道没人敢执行的命令:
“快来击杀了这两个叛逆!我信长绝不可能忍受被别人奴役!”
织田信长信誓旦旦,但家臣们却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佐佐成政,你有种就杀了我!”
“呦……”成政笑了笑,伸出手拍拍信长俊美的脸颊,“这么漂亮的脸蛋,我怎么舍得杀了……人生在世,如果没有对手的话,岂不是太过寂寞。”
信长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成政的这句话。
“更何况……还有阿市这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不论信长你再怎么对不起我佐佐家,毕竟还是我的大舅子,我当然可以杀你,可我不舍得让阿市难过啊。”
成政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阿市的脸蛋——这小萝莉这会儿正在深雪的怀里睡得很香。
“既然你不说,那我自己说。大哥也死了,你是别想成为天下人了。”
成政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只有织田信长一个人能听到,然后他咧开嘴角,英俊的脸庞绽放出恶魔般的微笑:
“因为……我会击败你,为他们报仇!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我舍不得让阿市难过。我只会砍下你的双手双脚,再刺聋你的耳朵,毒瞎你的眼睛,拔掉你的舌头,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织田家的家臣们听着成政恶毒的承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言不惭的家伙,你就算掳走阿市,她也不会正眼看你的,这是我织田家血脉的骄傲,阿市她是绝不会屈服的!”
信长反而冷静了下来,说出这样自信的话。
成政懒得理会信长,转过身面对织田家的众家臣们,拔出肋差,举到头顶,一用力,将发辫割断了。
“我佐佐成政今日断发明志,此生与织田信长为敌,不死不休!诸位都是我的同乡好友,日后若是沙场对阵,莫怪成政绝情!”
语不惊人死不休,这番话把众人雷的外焦里嫩。
然后前田庆次也接着大喊道:
“我与尾张前田家一刀两断,恩断义绝!”
他们两个,一个与信长一刀两断,一个与前田家一刀两断,让对面的人们感到蛋疼无比。
“撒……还有最后一道工序。”
成政盯着信长俊美的脸蛋,忽然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但信长却只能从成政的眼中感受到彻骨地寒意。
一边的织田家家臣们见状,不由更加担忧……了解成政作风的柴田胜家则尤其如此,因为他知道,佐佐成政最可怕的时候,就是在他勾起一边的嘴角冷笑的时候!
邪恶?狰狞?抑或是冷酷……都不足以形容成政此刻的笑容。
“嗤”地一声,成政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精致的肋差,然后他一手抓住信长的下巴,凑到信长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可别乱动哦。”
他的语调极其轻柔,好似对"qing ren"的低语,然后,佐佐成政扬起肋差,在信长俊美的右脸上缓缓地割了一刀。
这一刀割在脸颊的上侧,是一横的笔画。
“成政!”
“佐佐大人!”
“逆贼!”
“无耻小人!”
…………这是家臣们对成政的称呼,可谓是丰富多彩,上天入地,但成政充耳不闻,因为他知道,投鼠忌器的家臣们不敢围上来。
而身为当事人的信长,则是被他牢牢地锁住下颚,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嗯……啊……”地表达着他的愤怒。
“第一刀很完美,不过这才刚开始而已。”
然后是第二刀:
丿
第三刀:
一
第四刀:
丨
第五刀:
一
五刀写成了一个字,赫然是
左!
此刻织田信长俊俏的脸蛋上,被成政用肋差写上了一个猩红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