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啸战国-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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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光了三人分量的早餐之后，佐佐成政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拍了拍肚皮，双手合十：
“多谢招待！”
“吃完了就说说正事吧。”
华梅嘴里叼了根牙签，将座位往后撤了撤，伙计刚把餐桌上的东西收拾掉擦干净，她就双腿一抬，两脚交错搭在了餐桌的桌面上。
佐佐成政在心里默默地吐了个槽……为什么华梅你今天穿裤子而不是穿裙子的呢……
……为什么不穿裙子呢……为什么没有真空装呢……为什么为什么……
总之就一个字：
为什么不走光呢？
“喂喂喂，打起点精神，别刚吃完就要睡觉啊。”
看到佐佐成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华梅抬抬脚在桌面上顿了顿，咚咚两响把成政从美好的意银中召唤回来。
“正室？我的正室一直都是归蝶啊。”
“……是有关我们两家贸易的事务，昂达八嘎？”
“喔喔，近期的交易还顺利吗？有什么要求，我尽量满足。”
作为正儿八经的柏崎港奉行，主管对外．贸易的佐佐成政这么讲，还真不是说空话。
“在越后的交易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越后一国毕竟只是一国，上杉家在关东取得了这么大的胜利，那边的港口可否也为我们开放？”
“嗯嗯，尾浦还是下田？或者馆山？你想要哪个港口的贸易许可？”
听到成政随口说出来的这几个地名，华梅冷哼了一声。
此时，不论是尾浦、下田，又或者是馆山港，都控制在里见家的手上。
里见家……上次觊觎他们李家舰队，去拦路抢劫反被草的海贼不就是里见家的么？
一提里见海贼，华梅就来气。
“相模国伸进海里的那个半岛，是被你们上杉家控制的吧！我想那个叫做三崎的城和港口，是可以开放的吧？”
“可以当然是可以，不过我前面拜托华梅你的事情，好像还没消息呐！”
佐佐成政刚要点头答应，互相想起来了。
他去年还是前年交给杨希恩的那几张图纸，到现在完全没消息了。
“虽然那几张图纸上面只是比较粗糙的设计，但我想那样的创新，就算是随便拿给葡萄牙人来做，想必也能在一两年之内做出来吧。更何况是纵横四海的李家舰队呢？”
“再说了，我们每次交易都用越后的上等黄金，华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在大明的金银兑换比例，你在我们这儿赚了这么多，怎么不回馈一下客户呢？你来我往，才能长久合作嘛。”
回馈客户？什么鬼！
华梅虽然不明白佐佐成政的所有词汇，但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放心，按照你的新设计改良的火枪已经成功制造出来了，不过因为还在改进的关系，所以这次只造了一百二十挺，全部在后面的仓库里，你要的话随时都可以拿走。”
佐佐成政的一条眉毛微微扬起，心道如果我不问，你还真不一定提，果然无商不奸，一切向钱看。
“好说！一百二十挺嘛，虽然不多，不过用得好的话也还不错，多少钱？”
“一挺的成本大概二十贯吧，杨叔他们都让我五十贯一支卖给你，不过我觉得不用赚那么多，四十贯好了。”
“纳尼！”
佐佐成政拍案而起。
从五十贯便宜到四十贯……看起来的确是便宜了很多，不过佐佐成政才不会相信一挺成本二十贯的鬼话。
“李提督这么讲就不对了吧，虽说这种新式燧发火枪要重新设计引火装置、铸造新的模具，但这都是生产前期的必要投资，是不应该算到产品成本里的。你自己想想这么算对吗？我们也是老朋友了，别老这么坑行不，这种燧发枪造出来你卖到欧洲去，保证你赚满Ｎ条福船的金子，作为设计者之一的我，难道就不应该享受优惠？”
华梅低下头，以手扶额。
“说吧，你能出多少？”
“二十贯一挺，而且这其中还包括了我三成的红利，也就是说，我付你一挺二十贯，你得分三成给我。”
听到佐佐成政开出的价码，华梅终于是忍不住握紧拳头砸在了桌子上。
“这个价钱，你还不如去抢！”
297华梅的私家藏书
盯着面前一脸愤怒的李华梅，佐佐成政咂了砸嘴：
“既然不同意的话……那你说咯。”
“按照五十贯一挺的价格，交易完成后我再付你三成分红。”
50X70％_？
这不就是35贯嘛，比四十贯一挺的确是便宜了，不过这个价格……绝对还是贵了。
佐佐成政无比肯定。
“不行不行……华梅你有言在先，说不用赚那么多，‘四十贯好了’，怎么能算五十贯呢？再说了你就算是四十贯也太贵了，这个价格我真的买不起啊。”
……撒泼完毕，佐佐成政又开始哭穷。
“你不知道啊……虽然我刚刚转封上田，领地看起来是大了，但是上田一带的那都是破山区，能种的地很少，比北条城差远了……虽然明面上看着是从1万石变成4万石，但是基本上是2万石变成3万石……地盘没大多少，又要扩军、又要给前次阵亡在关东的士兵发抚恤金、还得聘用多了好几倍的家臣来管理不服王化的泥轰农民……这开销大了去了，一挺四十贯根本买不起啊，你还得再给我便宜点。”
“地盘大了就是地盘大了，什么北条城什么上田的，我才不管，佐佐大人，我可是个商人诶……如果商人不能赚钱的话，我手下那票人难道要喝太平洋的海风吗？”
……两人你来我往地不亦乐乎，经过了一番激烈的唇枪舌战（你懂哒），筋疲力尽的两人面对面地瘫坐在两张椅子上，相顾无言，只余高。潮之后的低声喘息。
“佐佐先生还真是厉害呢。”
“比起李提督的深不可测，我只是寸有所短罢了。”
“唉……等会儿杨叔他们听到你这么占我的便宜，不晓得他们会怎么想……”
李华梅以手扶额，一脸的痛苦状。
“纳尼？提督你乃是东海上的霸主，手底下的人难道不服管教？”
“唠叨啊……&；quot；
听到这三个字之后，佐佐成政的表情一滞，马上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堂堂东海……绯翔……虎，竟然还……怕唠叨……咩哈哈哈哈……”
“喂喂！别再笑了啊，再笑我抽你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
“嘭！”
华梅说到做到，说抽却不抽，而是一个勾拳砸了过来，佐佐成政猝不及防，被她一拳勾中太阳穴，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噗通歪倒在地板上，昏迷过去……
“岂可修……”
另一边站着的李华梅，盯着自己的小拳头愣怔地看了看，惊讶于这一拳的威力，虽然眼中已有了歉意，但嘴上仍不愿服软，于是冷哼一声：
“都讲了不要再笑，你自找的！”
似乎她这样就可以心安理得了，只是华梅四处张望的动作出卖了她的话，见到旁边的确没有人之后，李华梅连忙揪着佐佐成政的腰带，把成政给提了起来，一步步攀上二楼的卧室。
成政一百多斤肉在她的手里却轻得像个破枕头一样，真不知道佐佐成政知道之后，会不会哭瞎……为什么打他的女人都有如此逆天的武力值？
……算了不想了，想多了伤心。
佐佐成政又睡到午后才醒来，但醒来的时候，成政没在床边看到美艳又英姿飒爽的李华梅，而是看见了一个傻大个。
看见前田庆次叼着烟斗翻书的样子，佐佐成政的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真是日了POI了，庆次怎么会在这儿？
“主公你醒了啊，醒了就好，该吃晚饭了。”
庆次目不转睛地盯着书看，好像那本书才是他要监护的对象，而旁边床上躺着的佐佐成政则是根本连个渣都不如。
佐佐成政叹了口气……摊上这样的兄弟只能算他倒霉……为什么倒霉呢，因为对方毕竟是自己的兄弟，而非一般而言的家臣，庆次怎么样怎么样，成政都只会一声不吭地接受。
……只因为，那个人是足以托付一切的兄弟啊。
叹息一声之后，佐佐成政揉了揉隐约胀痛的太阳穴，翻身从床上下来。
直到成政拉开门的时候，庆次这才直接站起来把书本合上，跟着成政出去了。
下楼的时候，佐佐成政忍不住问道：
“什么书啊这么有意思？”
“金瓶梅。”
庆次回答得风轻云淡，佐佐成政却听得立马跳了起来。
“你说什么？”
“金瓶梅啊……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有问题？”
佐佐成政一句话不说，立刻转身又摸进了房间，书桌上那本书捞了过来，扔给一脸诧异的前田庆次。
“藏起来，带的出去，就是你的了。”
“哈伊！”
庆次的脸上露出了“我懂哒”的表情，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虽然最近几年做得少了，但他们俩年青的时候都是什么人啊？
说好听一点叫尾张国两大倾奇者，说难听一点叫尾张国两大恶少、地痞流氓。
顺手偷华梅一本书算什么……更何况这本书还写的那么淫。荡，是十八。禁读物。
不过话说回来，华梅一个饱受传统封。建礼。教迫害的女人，竟然偷偷地看这种书？
难道她……思春了？
所谓夜夜思君不见君，桃源深深潺流水？
还是蓬门今始为君开？
佐佐成政不知不觉中荡漾了。
整个晚饭过程中，佐佐成政都在乐呵呵地傻笑着，这傻笑笑得李华梅有些发毛，不过前田庆次却是习以为常了。
意银嘛，又不是第一次见……
第二天，佐佐成政在蔷薇骑士们的簇拥下辞别了华梅，带着一百二十挺燧发枪回到了坂户城。
坂户城的本丸内，绫姬、佐佐春与已经怀孕的井伊直虎都是跪在长廊下：
“お帰りなさい！”
“都快起来。”
佐佐成政率先扶起了大着肚子的直虎，语气中不无责备：
“你都已经怀孕了，还跪什么跪？在孩子平安生产之前，虎妞你不用再拘泥这些繁文缛节了，听到了吗？”
他看起来是在责备直虎，但这话却是说给绫姬和佐佐春听的，井伊直虎现在已经怀孕五六个月了，实在是不适合再受这些规矩的束缚。
“太郎，快来见过父亲大人。”
佐佐春拉着已经有一岁半的太郎，小男孩却未能如其所愿地喊出“爸爸”或者“逗桑”之类的词汇，只是咿呀咿呀地发着些没有意义的音节。
佐佐春的脸色顿时有些难堪……
论出身，她比不上绫姬。
论武艺，她比不上井伊直虎。
论佐佐成政心中所爱，她更是比不上远在美浓的归蝶。
她唯一的骄傲，就是最早诞下了成政的长子，只是……
庶长子的话，真的大丈夫？
想起前些天听说的那些明国宫廷故事……佐佐春不寒而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298望月千叶
“好啦，太郎还小，你把他拉出来晒是个什么意思，天气怪热的，回屋吧。”
佐佐成政看到了佐佐春脸上的尴尬，微笑着抱起太郎，为她解了围。
看着这个自己的孩子……被他命名为尾张佐佐家继承人的佐佐太郎（政次），成政的心里涌出一股不可思议的别扭感觉。
……自己还年轻，竟然就已经有儿子了。
再加上他常年奔波在外，跟太郎相处的时间更少，父子之间也没有什么亲切感。
就这样，庆次左手拉着直虎，右手抱着太郎，身侧有佐佐春亦步亦趋，四人几乎是肩并肩走进了屋子里。
只剩下仍跪在廊下的绫姬……
只剩下那个佐佐成政在婚礼进行到一半就抛弃掉的，关东管领的姐姐，绫御前。
从始至终，成政没有多看她一眼，更没有跟她讲一句话。
佐佐成政三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之后，跪在地上的绫姬终于忍不住堕下泪来。
纵然她已经是大龄剩女、纵然她内心刚强……若是她自己对丈夫不喜欢，那还好说。
若是她能够抱着敌意和厌恶，将这段婚姻继续下去，那么绫姬必定会像是一个战士一样地在坂户城内的本丸活跃着。
但……她偏偏对这个男人心怀爱慕。
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这便足以构成痛苦的根源了。
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
佐佐成政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他单方面的认为上杉辉虎对自己没感觉罢了。
虽然很痛苦，很难过，但佐佐成政却没有能够令对方改变心意的办法，只得一反常态，开始处理领内的事务和纠纷。
见到成政一改往日的惫懒，变得勤政，家臣们都很开心，纷纷称赞成政实乃明主。
半个月后，坂户城外又举行了一个小规模的婚礼，还是新郎官还是佐佐成政。
只不过，这次的新娘换了个人。
新娘乃是出身公家的高门，现任关白近卫前久的妹妹，绝姬。
婚后数日过去，由铃木灌土负责招募的常备足轻队组建完成。
一共一百人的常备，成政打算给他们装备最先进的燧发火枪，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支奇兵、一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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