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啸战国-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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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真正看明白这个婚礼仪式的人,除了结婚的前田松和她的侄子(丧失),大概就只有佐佐成政了吧。
礼堂的钟声响起,“神的爸爸”路易斯·弗洛伊斯站在台阶上开始了宣讲:
“喔我滴主啊,我们来到你地面前,目睹祝福这对走进神圣婚姻殿堂的褴褛。遵照主滴制衣,饿人合为一体……”
咳咳……作为一个地道葡萄牙人的弗洛伊斯,在短短一年里把日语学成这个样子,也算不差了。
冗长的之辞环节之后……
(向阿松)“前田松女生,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阿松低着头有些害羞:“我愿意。”
“前田庆次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八嘎庆次挺起了胸膛:“我愿意!”
289讨武田氏动员令
神圣而新奇的新式婚礼在北条城外的教堂顺利举办。
前田庆次这个人生银家,终于得偿宿愿,把自己的姑姑娶回家。
依照教堂婚礼的节奏,在婚礼完成后就over了,可以回家去了。
不过既然是在日本,而且还是古代日本,当然不能这么简单啦。
人群簇拥着这一对新人浩浩荡荡地向庆次的临时宅邸涌了过去,该走的日本婚礼仪式……多多少少还是要走一点。
但佐佐成政却留在了教堂里,坐在角落的一个椅子上,手肘搭在桌上,双手交叉并拢,托着下巴,木木地注视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手边放着一张写满了汉字的书状,不知他的这幅表情,又是否与此相关?
弗洛伊斯在空荡荡的教堂里独自收拾东西、整理被人群挤开的桌椅,看见佐佐成政那么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心中虽然疑惑,却不敢去问。
须知道,这个面目和善的年青人去年在日本别的省份,杀了三千的降兵……杀降,是极不人道的行为,是主所不能宽恕的罪过……但佐佐成政又是弗洛伊斯唯一能找到的……允许他们开办教堂的领主。
……是残忍还是宽容,是狭隘还是开明?
这简直是集天使与恶魔于一身的人呐!
但就是佐佐成政这样的恶魔,弗洛伊斯不敢靠近,不代表就没人敢和成政玩耍了。
一双小手从后面捂住了成政的双眼,一个少年故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粗声粗气地道:
“猜猜我是谁。”
佐佐成政起初一惊,但在听到那声音之后,便立刻放松下来。
“难道是北条城内外大名鼎鼎的……混世魔王?”
他故意带着些惊讶的语气,音色发颤,显然是有些恐惧。
这么一副反应倒是令少年很是得意。
“果然是个聪明人,本魔王决定赏赐你一天的光明,让你恢复视力。”
“魔王”大人将粉嫩的小手缓缓移开,佐佐成政的视野之内由黑暗变作光明,入目所见,乃是一个美到妖异的少年。
“怎么样主人,这个游戏好玩吗?”
阿市扑倒了成政的怀里,日渐发育的旺仔小馒头贴在成政的胸前,似乎撞得也不怎么痛了。
“很好玩呢,我的‘魔王’大人。”
成政微蹙双眉缓缓舒展开来,抱住了已经从萝莉蜕变为少女的阿市。
“怎么不去看庆次大马鹿和阿松的婚礼呢?”
“阿市怎么不去呢?”
“阿市要做主人的新娘,主人什么时候也像八嘎庆次娶阿松那样,迎娶阿市啊?”
佐佐成政沉默了。
少顷……他重新挤出了笑容道:
“阿市才12岁呢,等阿市再长大一点的时候。”
“阿松也12岁呢,不是已经成亲啦?”
“那还不是因为我们的‘魔王’大人最为特别?留到最后的,都是最好的,懂吗?”
“算啦算啦,反正主人一定会娶阿市的,对吧对吧。”
阿市少女在成政怀里眨巴眨巴眼,极近卖萌之能事,小小的胸脯若有若无地在成政的胸膛上摩擦着……让佐佐成政有了一种犯罪的冲动。
而且……阿市此时扮作一个异常俊美的少年,更是让成政明白了为何众道总是这么流行……
如果真有这么口耐滴男孩纸,就算是神佛也要推倒给你看啊!
“咦……这是什么?”
阿市不经意间发现了那份摊开的书状,抓到手上读出声来:
“讨武田氏动员令?
“余尝闻逆贼起而贤人生。昔清盛擅权,义朝奋起;木曾乱舞,义经忧心。盖因其忠臣不发,则社稷难安。余曾读秦纪,赵高跋扈而李斯附逆,则百二秦关一朝易主,非丧于楚汉,但毁于权奸而已。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看不懂诶……”
才读了两行,阿市就叫苦不迭,成政却是伸出大手捉起阿市的一根手指,指到了后半部分。
“武田晴信,尝自称忠良,然细数其实,大谬而非:其父信虎,无过而治甲斐,晴信身居嗣子之位,居心叵测,乃放逐其父,冒领一国,君君臣臣不纲、父父子子不伦,晴信实非人子,遑论一国守护。”
“咦……武田晴信虽然是敌人,也没必要骂的这么狠吧。”
“而狼爪蛇齿终难掩盖,幕府方以晴信为诸侯,辄承资跋扈、肆行凶忒。故信浓守护小笠原长时,英才俊伟、关东知名,守得信浓安宁,功高莫大,然战败失国、流浪信浓、越后之间,身首被枭悬之诛、亲族受毁灭之咎,自是天下奋痛、民怨弥重。
“晴信又矫命自称信浓守护,侵攻越后,尝焚毁春日山城町、致大疫,浮尸遍野,千里游魂。余屡次训诫劝导,皆无悔改之意。
“即日起,关东越后、羽州、上野三国并进,各整义兵,罗落境界,举武扬威,从关东管领之令,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
“其得晴信首者,封万石、赏钱千金。部曲偏裨将校诸豪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关东越后、信浓、上野有拘迫之难。如律令!”
“啊!”
武田晴信唐在榻榻米上听着这份《讨武田氏动员令》,听得大叫一声,汗出如浆。
座下的武田信繁亦讲这份讨伐令收了起来,双手捧着呈上。
“主公,请过目。”
武田晴信喘了几口,才缓过气来,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
“上杉辉虎其势已成,奈何?”
作为晴信的亲兄弟兼总策划,武田信繁心知此时的上杉家已经今非昔比,但他更确定的是,一定不能在此刻失了斗志!
“主公!上杉家不过秋水之萍、转瞬即逝,只要我们能成功应对此次的危机,便能将上杉家再打回十年之前,到时纵然我武田军无法灭亡上杉,亦绝对会处于极度优势!”
“啊……知道了,上野国那方面的事情……拜托了。”
信繁的话总是有那么多的正能量,这时常令晴信亦感到惊讶,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处于何种困境,他的弟弟武田信繁……似乎都拥有着无穷的智慧与斗志。
如果说这种坚守到底、不改初衷的心态也是能力的一种……那么可以说,信繁的这种能力令作为君主的武田晴信感到恐惧。
……家臣们似乎还是更喜欢信繁啊。
晴信的心里小声嘀咕着,他从信繁手里接过那份《讨武田氏动员令》,斜倚着矮凳看了又看,仿佛能从里面看到克敌制胜的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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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六月份了。
蝉鸣聒噪,烈日难当,酷热的暑期似乎提前来了。
望月千叶孤身走在北信浓的山间,时不时地抬手擦汗,他带着一顶斗笠,穿着一身灰衣,唯有腰间一长一短的两把武刀标榜着他的身份。
虽然是武士,但千叶的样子却显得太过落魄,他的衣服看起来很破旧了,衣摆和腋下、腰侧这几个位置,早已打上补丁,灰扑扑的布料下面,露出惨白色的底色,像是落了一层浮土。
他头戴着的斗笠也早已被汗水浸得发黄,变成枯叶般的颜色。
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湿、再被蒸干,如此反复,在他的灰衣上留下一圈圈的盐渍。
但望月千叶的步伐仍未有一丝的改变。
他的步子还是那样稳,仿佛每一步的距离都经过了精确的计算,不长不短,不偏不倚。
他的身体还是那样直,仿佛是一根峭立在山巅的尖石,纵使风雨来袭,磐石无转移。
顺着千曲川来到川中岛的东南侧,望月千叶看了看前方筑城的民夫和武士,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一个月前,由武田家家中的军师山本勘助为总负责,开始了在此地筑城的计划。
那个时候,望月千叶才刚刚从上野、信浓边境的群山里走出来。
回到位于北信浓的望月本家之后,他才发现望月家已经历经大变,一切已物是人非。
自己的叔祖,望月家的家督盛辉战死,他便理所当然地以侄孙的身份成为望月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但这只是“理所当然”而已。
生逢乱世,似望月家这般的豪族,起命运亦如同水面浮萍一般,随波飘荡。
起因是武田家家督晴信有意令自己的侄子武田信雅入赘望月家,继承望月家的名迹。
武田信雅是什么人,千叶并不清楚,只是这些天来他在望月家的居馆里,常常看到望月信雅在侍女的搀扶下走路。
——原来望月信雅是个瘸子。
望月信雅虽然继任了望月家的家督,但千叶的姑姑望月千代女却失踪了。
时至今日,千叶仍然记得小时候他常常背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两岁的姑姑到处玩耍的情景。
虽然已经有十几年过去,他早已淡忘了昔日的住所和山谷间的田地,但背着千代女在田埂间奔跑的情景仍如烙印一般清晰可见。
直到十天前,千叶听说望月千代女以侍妾的身份出现在越后坂户城。
坂户城的领主乃是越后名将佐佐成政,自己的姑姑是什么时候跟上杉家牵上线的?
怀着这个疑惑,望月千叶在三日前接受了武田信繁的召见。
信繁的身材中等偏高,留着两撇八字胡,坐在上位上自有一股君王般的气度,以至于千叶在看到信繁的时候,不自觉得低下头道:
“拜见御馆殿下。”
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错了……只因眼前这人乃是武田信繁,并非是武田家的家督晴信。
“起来吧……你本该是望月家家督的继承人,但此时只能为信雅效力,可有怨言?”
“没有。”
千叶的回答简明利落,从他那略显拘谨的神色中,信繁也拿不准是他太过紧张还是真的不善言辞。
“搜噶?我听说你志在成为一名剑豪,可是真的。”
“哈伊。”
“我想给你一个任务,你愿意做吗?”
“大人请吩咐。”
“你可要听好了,对方虽然不是剑豪,却拥有强大的剑术,这个任务,很危险!”
千叶微微一怔,眼中燃起了莫名的兴奋。
……上钩了。
武田信繁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你的任务目标在越后上田,他的名字,叫做……佐佐成政。”
佐佐成政?
佐佐成政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从海津城的筑城工地旁穿过的时候,千叶仍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他脚程很快,不多时就把海津城工地抛在身后,也看到了前方的两道身影。
千叶眯了眯眼睛,发现前面的那两个人已停了下来。
……一个武士,一个忍者。
望月千叶继续观察着,脚步不停,目不斜视,即使是渐渐靠近,他也像极了一个路人。
或者说,他本就是路人。
对于在北信浓武田、上杉两方边境上出现的这一对主仆,望月千叶对他们没有兴趣,尽管他们很可疑。
但千叶没兴趣,不代表那两人没兴趣。
“这个剑士走路的时候目不转睛,实在是太奇怪了。”
“所以呢?”
“是不是需要试探一下,如果危险的话……”
个头矮小的忍者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武士却摇了摇头,一声叹息。
“现在身居险地,还是谨慎些好。”
“哈伊!”
望月千叶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他虽然看不到忍者作出的那股手势,却感受得到那股穿刺而来的杀意。
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忍者很强,强到可以比很多上忍还要强的程度。
若是他们主仆两人合力……千叶还真的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当然了,全身而退是全身而退,打得赢是打得赢,这是两码事。
两天后,望月千叶终于来到坂户城下,赶上了佐佐成政的婚礼。
现场人山人海,联袂成荫、挥汗如雨,行人皆摩肩接踵,车马塞于道而不能回头。
简单一句话,人很多。
望月千叶有些疑惑了。
他疑惑的不是人多,事实上,佐佐成政这次虽然只是纳妾,但这个“妾”却是上杉家家督的亲姐姐,